《天造地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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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造地设?!-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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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只有她自己明白,为什么她这个原配倒要落荒而逃?

    她在等除晞,可追赶上来的是郑爵。

    他递来一张手帕,纪绒绒瞥一眼,只用自己的指尖轻按了按脸颊,幸好喷泉溅起的水滴掩盖过她流过的泪。

    “我第一次登台那天,台下有五百名观众。临上场,我肚子疼的直冒汗,我以为只是紧张过度,老师给了我一张手帕,就把我推了出去。后来你猜怎么了?”

    郑爵边说边来到她对面,纪绒绒哪有心思听故事,不过他嗓音有种与生俱来的动听,倒吸引了她几分注意力。

    郑爵顾自说:“然后……我背对着观众,从抬起手臂的一刻起,疼的恨不得在地上打滚,第二选段结束,我一着急,把白手帕塞进了嘴里,剩下的时间,我就这么咬着手帕撑到一个半小时……后来,在将近一年的时间里,我都会听到大家绘声绘色的描述我那天的遭遇——站在指挥台上的郑爵,嘴里咬着白色手帕,上面沾满了眼泪、鼻涕和口水……真是既滑稽又可怜。”

    纪绒绒扑哧笑出了声,毫不掩饰自己对郑爵手里那块白手帕的嫌弃。

    郑爵叹了口气:“终于笑了吗?”他递近一些,“放心吧,虽然我可以把指挥棒留在身边七年,但手帕还是要每天更换的。”

    纪绒绒根本没必要迁怒郑爵,不过萍水相逢,大不了不再见便是。

    她接过来,在手里攥了攥:“所以……那天究竟是因为紧张吗?”

    郑爵摇头:“不,是急性阑尾炎……”

    纪绒绒投去一个同情的眼神,郑爵说:“没想到快十年前的故事,今天派上了用场,能博你一笑,那条阑尾也算没有白白被割掉。”

    纪绒绒和他面对面,相比方才面对季月和叶灏丞时的窘迫,反而轻松许多。

    既然他们都旧相识,她再抱着与人暧昧的心态就不地道了,倘若早晚会揭穿,还不如让她亲口对他说。

    “郑爵,我结婚了,那天我该告诉你的,是我的虚荣心作祟,或者……总而言之,对不起。”

    郑爵愣了数秒:“已经、结婚……”

    “对。叶灏丞,我和叶灏丞结婚三年了。”

    郑爵惊愕,明显地接受无能。不能怪他,谁料到世界这么小,居然一转身就遇见了熟人。

    “既然已经结婚,他和季月……”

    “因为我们很快又会离婚,叶灏丞即将成为我的前夫。各自恢复单身,他与谁在一起,我没有权利干涉。”

    郑爵久久皱着眉头,大概还有些反应不及,纪绒绒忽然愧疚起来。

    幸好他们还没有交往很深,但愿他能原谅她的隐瞒。

    纪绒绒将白手帕塞回郑爵手里,留了句“谢谢”先一步离开。

    ……

    除晞和纪绒绒按照原计划去意大利餐厅吃饭,订好的位置,光线柔和浪漫,她俩大快朵颐,扎扎实实饱餐一顿。

    说来纪绒绒十分了解除晞,其实除晞也十分了解纪绒绒。

    比如,偶遇前夫和他前女友在一起这种事,若是别人可能早找个酒吧买醉了,谁能像纪绒绒一样,若无其事,该做什么做什么,甚至还不忘打电话给餐厅,嘱咐除晞的青酱意大利面里不准放蒜……

    两人回到纪绒绒在金城街的工作室,除晞从阳台的阴暗处发现了被罩起的婚纱,只远远看,除晞就断定是纪绒绒那件。虽然被丢弃的在角落,却看得出封住它的人,必定精心而细致,将婚纱保护得一点不受尘埃和风雨的染指。

    它仍然那么美,那么华丽,安然地等待。

    若是说纪绒绒不珍视和叶灏丞的婚姻,除晞是怎么都不相信的。

    “绒绒……”

    纪绒绒懒懒地跌进大床里:“叶灏丞旁边的那个女人……你觉得怎么样?”

    除晞靠过去:“怎么样……不怎么样!”

    “真的吗?不是啊……”纪绒绒仰头望着天花板上的淡蓝色吊灯,“我觉得他们在一起很相配,像以前一样的相配。”

    除晞爬过来摸她额头:“纪绒绒!你发烧了吗?脑袋坏了?!”

    纪绒绒目光清明:“我不是脑袋坏,我只是在说实话……季月和叶灏丞从大一到大四,是我们学校公认的金童玉女,感情也特别好,但凡看见季月的地方,总能发现叶灏丞就在不远处守着她。多少女生羡慕季月,不仅因为叶灏丞本身的优秀出众,更因为他对季月的专一和深情……我像在看纯情的少女漫画一样,不准男主角对其他女生有一点点暧昧,他必须全心全意对季月好,才能维持他在我心目中塑造的形象,作为看官,我更期望他们有个好的结果……可是,除晞,时隔四年了吧,为什么终于等到男女主角华丽回归,而我这个当初的cp米分,却像整个人被抽空了……”

第9章 石榴叔(1)() 
第四章石榴叔(1)

    除晞在纪绒绒的工作室过夜,两人昨晚到底是把纪绒绒橱柜里的酒喝了个遍,第二天一早,除晞头晕脑胀地赶回公寓,到了楼下,一个人的背影立在清晨蒙雾之中,让她蓦然望而生怯。

    人真是奇怪的动物,在父亲除正广出现以前,除晞偶尔也会设想她的父亲是什么样?她从小就被亲戚邻里说长相不像母亲,那她应该是像父亲的吧……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她?这么多年,他为什么从来没看过自己?他是不是一点都不惦记她?

    可当除正广从hn荣归故里,通过阿姨真的找到除晞的时候,她却又是惶恐又是矛盾……

    除晞磨磨蹭蹭走了过去,除正广见到她一早从校外回来,无不惊讶:“昨晚上……你在外面……”

    除正广欲言又止,表情痛心疾首,大概是想歪了。

    除晞说:“您下次来,可以提前给我打个电话,学校这么远,如果我不在,您该空跑一趟了。”

    除正广还在纠结女儿为何只身一人在外过夜,什么话都听不进去,除晞如实解释:“我昨天和纪绒绒去听演奏会,然后在她工作室睡的。”

    “工作室?没有别人?就你们两个小姑娘?”

    除晞尴尬的点点头。

    除正广终于松了脸色,兴高采烈,要带她去附近的饭店吃早点。

    大概去年圣诞,除正广提出想在市里给她买套房,供她研究生毕业后有个落脚的地方,除晞当下没答应,只说,有表姐照应,不用为她费心。

    除正广虽然没有勉强,过后竟直接从阿姨和表姐那得到了她的证件,办完所有的手续,交到她手里。见除晞还是不愿收下,除正广只好说,房产证上的名字是她的,这套房子她要卖,还是租,还是留着住,都由她处置。

    除晞没猜错的话,除正广今天来大概是带她去看装修好的房子。

    父女二人席间几乎无话,除晞将前几天连瑶和彭子帅送来的补品拿到桌上,推了过去:“这是表姐和表姐夫让我带给你的。”

    除正广心里乐开了花:“行,我收下,谢谢你的心意。”

    除晞抽了口豆浆,纠正道:“是表姐和表姐夫的心意。”

    除正广被噎的无话,轻叹口气:“末末……你不介意我叫你末末吧?上次听你阿姨这么叫你,我才知道你还有个小名。”

    除晞沉默,手心的汗水将豆浆盒子晕湿得变了形。

    除正广在母亲刚检查出怀孕两个月,便决定离开家乡去hn务工,一别就是五年,临走时,他不过是个工地干活的技术工人,起初两年还有信件寄回来,之后三年除正广仿佛人间蒸发,甚至有传言说他死在工地了。

    母亲独自带着她,积劳成疾,缠绵病榻,连动身找丈夫的力气都使不出,第五年,除正广终于又有了音信,竟是一纸离婚书。

    除晞依稀记得,母亲在世时,从没抱怨父亲一句话,以致从小对爸爸没有概念的除晞,一直认为爸爸是妈妈之前告诉她的“为他们的幸福生活而辛苦工作去了”。

    直到八岁时母亲含泪去世,而当年和除正广一起外出的工友回来说,除正广在hn与一个年轻的姑娘再婚了,还有了一对漂亮的龙凤胎,除晞才算大彻大悟……

    除正广把二十年的光阴和爱都给了另一个女人,和他们的孩子,却连她的出生和母亲的死亡,都未鉴证。

    每每除晞试图接受除正广时,这些纠缠不去的执念,这些令人心寒的事实,便将她狠狠逼退。

    清晨,饭店里的学生越来越多,除晞这一顿早饭,味同嚼蜡。

    忽然听见身后有人打招呼:“除晞师姐,你也在啊。”

    除晞回头,是实验室的小师妹,两人顺便聊了几句关于昨天宋老师实验的事,就分开了。

    除正广几经酝酿,还是和声和气地说:“末末,其实……你应该叫除(xu)晞,‘除’这个字,当做姓的时候和‘徐’是一样的,你叔叔伯伯家的兄弟姐妹都这么叫,还有,你弟弟叫除(xu)康,妹妹叫除(xu)乐……”

    健康,快乐……父母对子女最大的期许,大抵不过这两个词。除晞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忽然十分想念妈妈,从鼻尖到眼睛,泛起一阵阵的酸涩。

    她的语气陡然凉了下来:“对不起……对我来说,名字只是个代号,我姓什么叫什么,根本没那么重要。”

    除正广又陷入困境,见除晞望着一桌子的早点,露出食不下咽的神色,自是不好受。

    他刚要张口,手机响起,接听后,颇为小心地看了看除晞,说:“对,和你姐姐在一起……好,你们再等等。”

    除正广挂断后,从一个文件袋里拿出一串钥匙和磁卡,放在桌上:“末末,我知道你……不肯原谅我,但是……爸爸请求你,让我为你做些什么。这是新房子的钥匙和门禁卡,我还给你买了车库,等过阵子,我陪你去挑挑车,你喜欢什么牌子,尽管跟我说。”

    除晞眼前越来越模糊,死死抿着嘴唇,而面前的除正广,双眼也湿润泛红,目光卑微而恳切。

    除晞忽然心软下来,不敢看他,因为她忽然发现,她真的很像她的爸爸,除了脸型和鼻子随了母亲,她的额头、眉眼和嘴巴,简直和他一模一样……

    父女守着各自的坚持,僵持了许久,除正广缓过神来说:“康康和乐乐还有……他们在市里等我们,想见见你。”

    除晞立刻摇头。

    除正广着急道:“末末,你放心,他们是你的亲生弟弟妹妹,绝对不会为难你,只是……一家人吃个饭——”

    除晞哭笑不得,直挺挺站起身打断:“一家人……我从来不是你们的家人……你和你的老婆、儿子、女儿,是一家人!我和阿姨、表姐,是一家人!也许时间再久一点,我可以慢慢说服自己接受你,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再勉强我,把我硬扯进你们的家庭里面!”

    ……

    一天下来,除晞眼睛肿得像核桃,晚上纪绒绒开车来接她时吓了一跳:“干嘛?好像昨晚借酒浇愁的是我吧。”

    除晞不理她,换了框架眼镜,她随便揉了揉眼睛:“我爸今天来了。把钥匙和门卡给了我。我……绒绒,你说该不该要?”

    纪绒绒说:“这个问题……如果是什么其他男人送你房子,我肯定劝你三思而后行,不过,这个男人是你爸,而你毕业之后又急需一个据点,为什么不要呢?”

    除晞左右为难:“可是我要了的话,是不是代表我开始原谅他了?”

    纪绒绒:“此题答案本质同上。你爸永远是你爸,血亲是改变不了的,难道你不要他送你的房子,就代表你没有原谅他?其实,你在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已经在原谅他了……”

    被纪绒绒这样一劝,除晞接受房子好像也心安理得一些。

    两人吃完晚饭,纪绒绒本来还要留除晞在工作室住,除晞困乏的嗷嗷叫,一整天身心俱疲,只想好好睡一觉,哪知纪绒绒那厢忽然来了设计灵感,非要精力旺盛地大半夜改样板,把fiona和一干人等折磨的体无完肤,除晞趁机赶紧落跑。

    纪绒绒在工作室门口把她逮个正着,告诉她搬家记得提前告诉自己:“别看我这全部是娘子军,但是美娇娘都是有相公的好吗?”

    y在旁边娇滴滴哼了声。

    纪绒绒朝他挥了挥手,打个响指:“嘿,美娇娘,说的就是你!”

    y立马眉开眼笑:“算你有眼光!”

    除晞忍俊不禁:“其实我的东西真的不多,自己收拾也很快。”

    纪绒绒挑眉,质问道:“你自己?林志远是死人吗?”

    除晞扯扯嘴角:“说了一个人就行。让他去干吗?”

    “除晞……”纪绒绒审视她,一口点破,“你和林志远分手了?什么时候的事?”

    除晞一愣。手机正好响起,不知为何那么巧,来电的正是林志远。

    除晞瞟一眼,挂断,他再打,挂断,再打,再挂断,再打……

    纪绒绒这回无比肯定,除晞总算大脑开窍,跟林志远这个奇葩告别了。

    除晞忍无可忍,深吸口气接起来。

    她不出声,林志远还明知故问:“末末,你怎么啦?为什么不说话?”

    除晞咬牙切齿,正要狠狠按段,手机被纪绒绒抢去了:“林先生,听出来我是谁了吗”

    “哦,你是……让我想想,纪绒绒,纪大小姐吧?”

    “啧啧,什么年代了,还大小姐?你脑残偶像剧看多了?”纪绒绒一边理指甲,一遍悠闲地下最后通牒,“林志远,从今天起,你继续死缠烂打除晞的后果有两种,一种我们报警,让警察叔叔收拾你,一种呢,我来收拾你。你选一个吧。”

    林志远轻咳一声:“不至于不至于。我可是守法公民,至于报警吗?我打给除晞,就是……她不是在找工作嘛,我想跟她资讯共享,我也为了她好啊!嗯,纪绒绒女士,麻烦你可以把手机给除晞听吗?”

    纪绒绒做了个呕吐的鬼脸,伸手递过去,除晞说:“什么事?”

    “其实,也不是大不了的事,得到了好消息,想第一个和你分享下。”

    除晞不耐:“好消息?”

    “对啊,我今天收到了电话通知——我被泊淳正式录用了。不知道为什么,我特别想感谢你。”

    除晞攥紧手机,恨不能一把摔碎:“林志远,你什么意思?”

    纪绒绒一听就急了,收回手机时,林志远那端已经挂线。

第10章 石榴叔(2)() 
第四章石榴叔(2)

    在纪绒绒的“威胁逼问”下,除晞守口如瓶,到底没有将林志远对她的“道谢”讲出来。

    她和林志远间的恩怨远非三言两语能概括的,宣讲会那天,旋转门中短短瞬间的照面,林志远已发现纪少徵可能认识自己,而他的那句“感谢你”中的嘲讽和嚣张,也只有除晞能体会到。

    还有……以纪绒绒的脾性,倘若被她了解原委,必定会惊动纪少徵。

    纪绒绒怒其不争,差遣tony送她回学校。

    除晞在校门口告别tony,没有直接进学生公寓,而是拐进学校旁边的小吃一条街。

    一盒香喷喷、**辣的臭豆腐进了肚,再来几只治愈,除晞的心情缓解了不少。

    回到冷清的寝室,给电量耗尽的手机冲上电,未接来电和微信、短信通通进来。

    然而,除晞此时此刻谁也不愿理,只想一觉睡到天亮,索性关机,钻进被子里。

    折磨人的一天过后,除晞陆续接到了表姐、阿姨和除正广的劝慰电话。尤其除正广,年纪一大把,也知道循序渐进的道理,在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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