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魔鬼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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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魔鬼情人- 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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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少卿心里不由地嘲讽的笑起来。

    装的,还真是像。

    明明早就设置了耳目在贺东秦身边,又怎么会不知道,贺东秦今天发现了自己?

    又或者,这回,根本就是他老人家,自己亲手自导自演的一场好戏?若不是她这个演员不识抬举,这场戏,恐怕早就圆满谢幕了。

    她垂头,十分恭敬的模样,却不让任何人看穿她心里的任何心思,她的声音恭敬而希冀:“伯父,我是来求您的。”

    陆啸虎目光一闪,并不急着问她下文,而是调转目光,看向夏奕:“她是来求我的,那么你呢?”

    夏奕也垂下头:“我是来和少卿,一起求您。”

    “哼!”只听着一声轻哼,随即,便是一阵震耳欲聋的手掌猛烈拍到桌面的声音,原本放在桌上的茶盏杯子全数扫落在地,原本闲适地在笼子里打瞌睡的鸟儿,吓得四处乱窜,却怎么也逃不出这四四方方的精致牢笼,陆啸虎声音带着平常见不到的恼怒神色,话却分不清是对夏奕说的还是对自己说的:“你和我老头相处这么常时间,可知道,我陆啸虎这一生,最恨什么?”

    谭少卿依旧什么也不说。

    “孩儿知道。”夏奕抬头,目光干净又坦诚:“您最恨有人当着你的面,帮另一个人求情。”

    “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这样做!!”陆啸虎声音带着狂躁的怒意:“你既然晓得,这犯了我的忌讳,又何必要来多次一问!!”

    “洪青会向来是拿钱消灾,没有钱,洪青会不会为任何人,无缘无故树,尤其是强敌。”这句是对谭少卿说的。

    贺东秦今年羽翼渐丰,贺氏的强大比起两年前更加让人畏惧,否则,便不会在洪青会严密的防护下,就发现了谭少卿的行踪,这种力量,会在潜移默化之中,渐渐渗透洪青会的四肢百骸,直至将他彻底腐朽。这一点,谭少卿甚至比陆啸虎还要清楚。

    陆啸虎还想要说什么,谭少卿却好似置若罔闻地拉住夏奕的手,两人短暂对视之后,便垂下头,开口的却是谭少卿:“伯父,我只是想请求您,代替我和夏奕的父亲,主持我和他的婚礼。”

一线求生机3() 
陆啸虎低头逗弄着笼子里早已经安静下来鸟儿,少卿则和夏奕站在一侧,不言不语。

    “丫头,我活了这大半辈子,你心里在盘算什么,老头子我,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他不紧不慢地打开笼子,笼子里的鸟儿,乍然见到毫米之外的自由,竟有些不知所措,漂亮的眼睛里满是惶恐,侧头打量着自己的主人,好像在问,这是不是试探。

    “大多数人都以为,被关的久了,就会越来越向往自由,可实际上呢。”陆啸虎好似自言自语一般,沉声嘲弄似的一笑,伸手将笼子里的鸟儿抓出来,握住手中,粗糙的手指轻抚着鸟儿柔顺的身体,”实际上,被关的越久,就越害怕自由,外面的世界日渐遥远,有没有你,又有什么区别。”

    这番话说的似有深意,谭少卿隐隐能懂得,却好像又不能完全懂得。

    目的既然已经被拆穿,结果当然是被拒绝。

    陆啸虎最终以要早点吃完饭去和隔壁老头下棋为由,将少卿与夏奕两人赶了出来,甚至连留他们吃完饭的意思都没有。

    两人默默并肩行走在幽静的路上,天色已经渐渐暗下去,天边只有太阳最终沉默前的一丝丝只有模模糊糊的余辉,路边两侧的路灯一个接着一个亮起,随着婆娑的树叶,光线倒影在在两个人的肩头。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率先说话的是夏奕。“老爷子人精明的跟什么一样,就凭你我的本事,哪里能骗的过他。他现在既然明明白白拒绝了你,那他这边,就没有什么谈判的希望了。”

    “我早知道是这样。”谭少卿毫不在意的开口。

    “早知道你还过来?”夏奕不乐意了。“我说谭小姐,您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谭少卿笑了:“我一开始打的就不是他的主意。”

    “你等等。”夏奕抢先几步,挡在她面前:“你把话说清楚,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谭少卿顺势停住,站在那里,嘴角居然泛起俏皮笑容:“夏奕,我刚才是真的打算跟你结婚,但是你刚才很明显的拒绝了我。”

    “我那是”夏奕有一丝含糊,顿了顿,扯开嗓门,很不满地道:“你心里只有别人,我凑这个热闹干什么。你以为我傻呀,帮你当这个挡箭牌。”

    “你不傻,你很聪明。”谭少卿嘴角依旧泛着笑,看起来如沐春风:“可是你干嘛要这么关心我们母子,既然不想娶我,你又干嘛要这么对我好。”

    “我”夏奕答不上来。

    “还是让我来说。”谭少卿打断他的话,脸上的笑容清晰明亮:“两年前,我和谭朗的爸爸,总算有一个了结,虽然不清不楚,但也总算换来了这两年的安然无恙。”

    夏奕隐隐约约知道她要说什么,几次想张口,但是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这两年,你和陆啸虎都护着我,我很感激。但是我又何尝不清楚,天底下,哪里会有人无缘无故的帮助别人,我身上,必然有你们想要得到的好处。”

    “我不是”

    “你听我说完。”谭少卿抿唇:“我记得没错的话,两年前,你对贺东秦还是恨之入骨的,这两年,却不大听你提起了,以你的个性,好像不会不了了之。陆啸虎看起来好像也是这样,表现上看起来,与世无争,甚至连宋子敬,都被打发去了国外,长久不归。这些现象,似乎无一例外,都在透露着一个信息。”

    一耳光昭然若揭的信息。

    这两年,她一边由衷得感激,一边却又不断地从心里生出疑虑。

    谭少卿抬眼看着脸色发青的夏奕,竟然笑出声来:“我很荣幸,对你们三个来说,我有这样大的价值。我虽然一直在刻意回避,但是不可否认,我们母子一直是贺东秦最大的弱点。”

    任何人存在,都是有价值的,不是吗?

    这样简单的道理,就像是屠户养鸡喂猪,平日里照料地再仔细周到,最后也会在一刀斩下,半分情面也不留。

    倘若陆啸虎和夏奕,甚至宋子敬,他们三个都是屠户,而她们母子,便是那只整日被他们三个善待的,却终归要送去屠宰场的家禽家畜。

    “夏奕,我们坦白说。”谭少卿步步紧逼,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的眼睛:“我大概能猜到,你们想利用我干什么。眼下,你们是刀俎,我们母子是鱼肉,我只希望,你能看在这两年的情分上,给我们母子一个逃出生天的可能。”

    夏奕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突然就嗤笑了一声,声音有些颓败苍凉:“谭少卿,这两年,你就是这样看我的?”

    谭少卿漠然:“我也希望是我错了。”

    两年前,当她还有良心的时候,有人说她没有良心,现在她不仅良心没有了,甚至连心,都不知道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她已经失去了无条件相信别人的能力。

    ”不错,我是没有放弃找贺东秦的麻烦。甚至这两年,我也没有停止找他的麻烦。“夏奕梗着脖子,露出他一贯的,满不在乎的表情:“陆啸虎是你父亲的朋友,这是事实,洪青会多年前受人所托要取贺东秦的性命,这一点,也是事实。”

    谭少卿的心,猛的抽动了一下。

    洪青会受人委托要取贺东秦的命?

    是谁?

    夏奕似乎看穿了她的表情,轻轻嗤了一声:“别问我是谁,贺东秦那家伙整天都在树敌,得罪的人上帝都数不清,我哪里知道是谁。”

    他转身,继续向前走,但步子却慢了许多:“已经快到了委托人的最后规定时限,老爷子他,快要准备动手了。”

    谭少卿咬唇,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狂跳:“所以,我被贺东秦发现不是偶然,是洪青会的人,故意走漏了消息?”

    “你可以这样想。”夏奕没有回头。

    原来,两年来的严密保护,不过是为了等待一个合适的契机。

    谭少卿原本仅仅觉得,是因为觉得自己有用处,所以洪青会才将她好好的保护着,却没想到,自己的用处,仅仅是个诱饵,在这场漫长又精妙的布局里,她这枚诱饵,很可能将贺东秦引上地狱之门。

别来应无恙() 
才下过雨的天气,空气湿润而柔和,满是霓虹的马路上,来来往往的都是疾驰而过的车辆,谭少卿垂头,独坐在路边,吹到她的脸上的微微的带着潮气的风,像一双柔和温婉的手。

    这里离家里只有几分钟的路,可她不敢回去。

    她害怕,会在门口看到那个人的身影。

    刚才在跟夏奕分别之后,孙瑶打电话过来,声音是快要溢出来的激动:”少卿姐,你下午跑到哪里去了,错过大事了你知道不知道!”

    她那个时候很心烦,随口道:”什么大事?”

    孙瑶对她的冷淡毫不在意:“你猜,刚刚谁来了我们店里?当当当当,是贺东秦耶!就是早上我们一起看电视,电视里的那个贺氏集团的贺东秦,本人比电视上帅多了!”

    她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傻笑:“是吗?”

    孙瑶以为她不相信,特意强调道:“是真的,虽然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来我们店里看了看就走了,好像是在找什么人的样子,但是我知道,就是他。”

    孙瑶还说了什么,她已经无心去听。既然已经找到了店里,那么代表,贺东宇和关情,没有遵守承诺。也侧面应正了,陆啸虎就像夏奕说的,已经撤了她身边的隐卫,正式开始利用她这个养了两年的诱饵。

    夏奕走之前,脸上是那种她难以理解的怜悯:“谭少卿,你逃不了了。”

    是的,夏奕说的没错,她无论怎么做,都逃不过这张宿命的大网。

    定了定神,她起身,开始一步步地,坚定地,往那个方向走。天上又开始下起淅沥沥的小雨,身侧的行人开始慌张的奔跑避雨,唯独她,不紧不慢,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她缓缓前行,终于在看到那个倚靠在车身的颀长身影时,脚步定住。

    她这个角度,隔着蒙蒙的雨雾,其实只能看清楚一个轮廓,但是,她知道,那个人,必定是他。

    似有心电感应似的,本来背对着她的那个人,转身,朝她的方向直直看过来,在看清楚是她时,谭少卿分明看到那个身影,轻轻的,晃了一晃。

    她握紧手指,继续上前。

    贺东秦知道,自己一定是空等。她知道自己会来找她,必定会像从前一样,逃之夭夭。

    可是他还是来了。

    本来,他正在王家赴宴,接到了自己特意派去保护关情和东宇的mark的电话,说是看到了谭少卿,他当时就不顾王家父女的脸色,匆匆告别。

    心里是抑制不住的狂喜,少卿她,果然还活着。她还活着,简直是太好了。

    两年前,少卿倒在血泊中的情景一次又一次在他脑海里浮现,就像是一场永远都停不了的噩梦,少卿一直很坦白地对他说,她爱他。

    他道现在才明白,即使他做尽了让她伤心难过的事,她依然会傻傻地爱她,甚至为了他,用自己的躯体去为他挡住枪口。

    这个傻姑娘。

    始终要比他爱她还要爱他。

    少卿最终被洪青会带走,他也没去阻拦,他还有什么资格,去留住她呢,这样一个,为了他,身心都破败的傻姑娘。

    他在懊悔自责中度过了三百个日日夜夜,他颓废,消沉,他无法向整天哭闹着找妈妈的谭朗解释,妈妈去了哪里。他自己都在由衷的害怕,有人突然告诉他,谭少卿,已经死了。

    直到有一天,谭朗不见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没有着急,甚至还有一丝庆幸,直觉告诉他,一定是少卿还活着,所以,求人偷偷带走了谭朗。

    少卿和谭朗在一起。

    这个认知,让他如死灰一般的心,才慢慢的,有了一丝温度和活气。他决定要找到她,她记恨她也不要紧,她不原谅他,也不要紧,只要她还活着,无论如何,都要找到她。

    他暗中收买了许多侦探公司,都一无所获,他能够猜到,少卿必然是被洪青会完好的保护起来,像一道屏障,将她与他隔开。

    要与洪青会抗衡,他必须要更强大,贺氏必须要更强大。

    他变得更加冷血,为了扩张事业版图,为了让贺氏更加强大,他冷血,拼命,没有人性。甚至不惜娶自己根本没有感觉的女人。

    没有少卿,娶谁,对他来说,都是一样的。

    没有什么,比少卿活着还重要,没有什么,比找到少卿更重要。

    即使得罪了所有人。

    这样的寻找,一找就是一年,他几乎已经绝望,直到无意,发现洪青会的人,在秘密调查他,原来,洪青会在替人办事,盘算着除掉自己。

    他心中,隐隐有了些明白,洪青会为什么要带走少卿。

    用她来对付他么。那样,也好。至少,少卿,她,快要出现了。

    还好,终于等到了今天。

    漫无目的地寻找,终于有了结果。

    没想到,她竟然就一直生活在这里,同他咫尺之遥。

    他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便匆匆赶到了mark所说的地点,他兴奋又忐忑,毛躁像是个快要见到心爱姑娘的小伙子,可是见到了关情和阿宇,却,没有看到少卿。

    心里有点凉,但是,还是轻声安慰自己,至少有她的消息了,不是么。

    尽管关情和阿宇什么都没说,但是他知道,mark,没有说谎,他们不愿意说,必定是少卿请求他们保守秘密,既然是少卿请求的,他愿意谅解,但是,这挡不住他继续寻找她。

    他先去了她工作的地方,一家很小但是很温馨的理发店,依然没有见到她,可他却从迎接她的女孩儿脸上,看到了她的影子,从店里的布置,嗅到了她的气息。

    来到她的家门口,她自然也不在家。

    但是,能离她如此之近,这样,也是好的。能和他呼吸同一片空气,也是好的。

    他站在蒙蒙细雨中,痴痴地看着那幢房子,一口接着一口的吸着烟,仿若几年前,他找回少卿少的时候,也是那样,靠在车子上,那样痴迷地,等着她回来。

当时……很痛吧() 
谭少卿极缓慢地往前走,短短几十步的距离,好像要耗尽平生所有的力气。

    那人站在那里,巍然不动,安静地像一尊雕塑,其实只要她稍稍仔细端详,便会发现,那幽深的目光里暗潮涌动,像有什么剧烈的东西克制隐忍,只需稍稍点拨,便会喷薄而出。

    谭少卿慢慢地靠近他,然后,擦肩而过。

    “不请我进去坐坐?”谭少卿取出钥匙开门的那一瞬间,贺东秦开口,语气熟稔平常,好似他们之间,从来没有隔了那样沉重的往事。

    “进来。”谭少卿动作顿了顿,没有回头。

    伸手打开灯,室内一时灯光大盛,谭少卿久在黑暗中,站在门口,一时有些张不开眼,只觉得身后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有人从她身侧走过,接着,窸窸窣窣的,听到各类的杂声,换鞋的声音,走路的声音,甚至还有人坐到沙发上的,那种自然随意的声音。

    谭少卿张开眼,那人已经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揉着眉心,十分疲累的样子。

    谭少卿知道,他必然站了很久。

    如果换做从前,她是打死也不会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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