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魔鬼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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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魔鬼情人-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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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店里面十分安静,只听见空气里飘着的,轻微的悠扬的,不知名的外国老歌,悦耳闲适,但此刻,谭少卿通通都听不见,唯一能清楚听到的只有电话里的,贺东秦一贯低沉清冷的声音,隔着稀薄的空气,清楚分明地传到她的耳朵里。

    “恩,和阿宇在一起。事情都办好了,你放心。”

    贺东秦似乎有什么事情要交代,一直在不停地交代着什么,关情一直点头应承着,谭少卿听的心里一阵阵发麻,那个声音太近,近的就像就在耳边,谭少卿始终有点条件反射的惧怕,她忍不住拔腿就要走。

    轻轻呼了一口气,她起身,决定去洗把脸。

    “哐当!”

    侍者端着托盘,本来准备从她身侧匆匆走过,但谭少卿这么猝不及防地一站,恰好挡在了侍者的面前,只听一个女服务生一声惊呼,托盘上本来盛着的七八个装满饮料的白瓷杯哗啦啦地全部洒在了地上,稀里哗啦,发出清脆又嘈杂地破碎声。

    谭少卿看着自己身上斑斑点点的咖啡污渍,呆呆地说不出话来。

    “呀。”

    正在接电话的关情下意识地惊呼一声。谭少卿几乎是同时,戒备地朝她摇了摇头。关情立刻会意,咬住下嘴唇,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谭少卿庆幸自己还能保持着头脑充分的冷静,她十分庆幸,方才那么一大片的动静,自己居然没有向关情那样下意识地惊呼出声。唯一感到有些抱歉的事情,是方才

    撞到她的年轻的女服务生红着脸不停地向她鞠躬道歉,谭少卿明明知道错在自己,却只能咬着唇,什么话也不说,只是微微朝那女服务生摇头,女服务生慌张之中,根本辨解不清谭少卿请求安静地眼神,见她一直咬唇沉默摇头,还以为谭少卿不肯原谅她,急的眼睛红红的,委屈的快要哭出来,不由地将求救的目光转向三人之中,唯一有点正常人反应的贺东宇。

    贺东宇看着满身狼藉却依旧不言不语的谭少卿,自然知道她在在意什么,他闭了闭眼,摆手示意服务生去找条干净的那条毛巾。

    贺东宇当然也听到了这边的动静和方才关情的惊呼声,多问了几句,关情轻声向电话那一端解释着。“恩没什么声音服务生打碎了几只杯子,现在阿宇帮忙正在收拾。”

    事实上,贺东宇笔直地站在那里,居高临下看着蹲在地上收拾残骸的谭少卿。

    “啊小姐,您的手指”抱着毛巾跑过来的女服务生惊诧地盯着谭少卿的手,贺东宇一偏头,这才发现,谭少卿不知道什么时候划伤了手。殷红的鲜血汩汩流出,看不到伤口的大小。但是看起来让人头皮发麻。

    贺东宇心里暗骂一句,将还蹲在地上发愣的谭少卿拉起来,斥道:“怎么笨成这样?这么不小心!”

    谭少卿垂下头看着触目惊心的伤口,她之前光顾着紧张,还真没感觉到疼,现在看到伤口这般,便立马觉得痛意,从脚底板缓缓升起,直达肺腑心脏。

    “不不是说我是一个朋友对我们三个人^不,你不认识。”关情低声,却莫名有些慌张起来,她一向不善于撒谎,尤其不善于对熟悉多年的贺东秦撒谎,眼下,却只能一句一句编排着假话,她这么想着,目光却无言地斥了一眼贺东宇一眼,怨怪他多话。

    贺东宇顾着帮少卿看伤口,自然没有收到关情恼怒的目光,倒是谭少卿,目光歉意地朝她笑了一下。

    关情亦对她一笑,声音和全部注意力,依然手中的电话里。“对,她手指被玻璃划伤了,正在包扎啊?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关情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窗外,“现在雨还很大,大概要等一阵子,文件很急吗,急的话,我现在就送过去,我现在就在商业街这里,很快的不用了?哦好拜拜。”

    挂断了电话,将手机紧紧捏在指端,关情才轻轻吁了一口气。身子朝前探去,张望谭少卿的伤口,不由地倒抽一口凉气,她白皙鲜嫩手指居然被划了个拇指长的口子。

    “对不起,对不起”女服务生更加急切地不停道歉,声音带着哭腔,音色都变了。看上去紧张得不得了。

    伸手扯出一片纸巾压在她的伤口上,关情朝侍应生道:“麻烦你们帮我找一些棉签和消毒水。。”

    关情的手力并不重,只轻轻压制着血管汩汩流出的那个出口,谭少卿不由地轻轻哼了一声,疼痛难忍地模样。

    “现在知道痛了?早干嘛去了?“宋子敬虽然看着也揪心,但是口气却仍不放松,玩世不恭地反问道。

    谭少卿垂头看着伤口,没说话。

    三人手忙脚乱地帮谭少卿包扎好,已经过去了整整15分钟。谭少卿看着自己一身的狼狈,重新起身,低声道:“太脏了,我去洗一洗。”

    这一回,她还特意留意了一下四周。

    洗完了脸,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很久,依旧年轻的样貌,眼睛里,却看不到半分昔日的神采飞扬,她终是由岁月和过往,夺去了一些肆意洒脱。

    从洗手间出来,她缓步朝自己的座位走去,走了几步,脚步便蓦地滞住。

    她原先坐的位置上,此刻坐了一个男人。

    一个原本应该只在电视报纸上出现的男人。

    深灰色西服,英俊的外貌,冷漠的表情――贺东秦。

一线求生机() 
向前还是回头,这是一个问题。

    但谭少卿毫不犹豫。小心翼翼地向侍应生问了后门在那里,她果断离开。

    她晓得贺东秦向来生性多疑,一点点蛛丝马迹都无法逃过他的耳目,却没想到,他连关情和贺东宇也未曾真正信任。想到这里,她不禁苦笑,自己何尝不是,两次三番逃脱,她早就练就了这些逃避他的本能的习惯。

    不想要任何人打搅到她的生活,不想要再过那些瞻前顾后举步维艰的日子。

    闭上眼,希望他们两个能言而有信。

    为保万一,店里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去了,谭朗那边,恐怕也要停学几天,如有必要,家那边,可能也暂时不能回去,谭少卿理智而清醒地盘算着将来,当初因为治疗,她一直呆在国外,病伤大好后,陆老爷子要让她留在那里,她死活不同意,比起举目无亲的国外,她更愿意呆在自己的故乡,有亲人灵魂的陪伴。

    有句话叫做,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有洪青会的庇佑,她的的确确,遍布贺东秦眼线的这里,太太平平生活了两年。

    垂首,谭少卿看了一眼手中的电话,眼下,恐怕连手机也不能再用。

    贺东秦完全有能力可以监控道她的手机,她任何险都冒不起。

    谭少卿看了一眼身后一片葱郁的小树林,轻声道:“对不起,我有事要麻烦你们。”

    话音刚落,斑驳的树影中,悄无声息地出现了两个中年男人。

    垂首躬腰:“小姐请吩咐。”

    谭少卿捏起树上的一片树叶,放在这掌心:“帮我通知夏奕,先帮我把谭朗送到安全的地方。”

    其中一个黑衣人道:“那小姐您呢?”

    “我?”谭少卿扬唇,苦涩而无奈:“我当然去陆老爷子那里。”

    如果说她比起几年前有什么长进的话,那便是找到了陆啸虎这棵可以依靠的大树,不管她愿不愿意,陆啸虎可以帮她妥善地安排好一切。依靠着洪青会的势力,她终于有了可以和贺东秦相抗衡的资本。

    陆啸虎的住所,其实并不固定,他常常自诩江湖人士,习惯四海为家,洪青会“盛名在外”,作为掌事者必须要更加谨慎妥善,因而,他在这里的唯一一处房产,用的也不是自己的名字。

    这处住所,位于闹市繁华处,最寻常的一处相对较旧的五层民宅,白水绿柳掩映着的住宅楼,墙面白漆已经脱落,好似刻着这幢楼的老旧的年轮,谭少卿拾梯而上,走到二楼,敲响了门。

    开门的阿姨面貌温和,看到是少卿,脸上更是露出和善的笑容。

    少卿微微点头,张望了一下屋内:“人不在?”

    “陆先生出去了,说是去超市买点菜。”阿姨侧身让开了一点位置,“小姐先进来,先生出去有一会儿了,大概很快就回来。”

    看样子,陆啸虎还不知情。

    至少,在黑衣人通知他以前,他还并不知情。

    其实,洪青会势力虽然强大,谭少卿虽然与之也算亲密接触了两年,却完全不能理解这种强大究竟从何而来。陆啸虎几乎从不管帮内事务,将之全部分摊给属下干事,他作为一帮之主,每天做的事情,居然无非就是出门买菜,回来做饭,有时候去饭馆吃饭,挑一挑服务生的刺,或者和小区里面其他的老头,杀上半天的棋,仅此而已。

    他的这些举止,与谭少卿最初对洪青帮的一帮之主威严冷酷的设想,完全大相径庭。

    就像是谭少卿最初见到他一般,是一个完全幼稚,固执且自我的,生活单纯普通老头。

    但谭少卿心里清楚地知道,这当然只仅仅是表象。陆啸虎有本事掌控着洪青会,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就必然有他该有的杀伐决断,他越是看起来家常平凡,越是举重若轻手腕可怕。

    当年伤愈回国之前,她同陆啸虎有过君子协议,若是她再被贺东秦发现,洪青会也不会为她与贺氏集团正面为敌,她只能够选择离开这里,另寻一处藏身地。而这处藏身地,多半会是在海外,某个不怎么知名的小国。

    她来这里,当然不是为了彻底的顺从,也不是为了强硬的违抗,她有求于他,但是并不能完全屈从屈于他的条件,她来这里,是为了和他谈判。

    帮助她躲避一阵子,而不是将她们母子送去连再地图上都看不清楚的小国家。

    阿姨给她端过来一杯冒着热气的开水,她握着拳头,攥着手指,眼睛紧紧地盯着因为内外温差,而冒出水雾的杯身。

    一定有一个办法,一定可以有一个相对中庸的选择。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谭少卿开始习惯做每件事情,都要冷静地剖析自己的心,清楚的割弃自己可以舍弃的,努力获得自己想要拥有的。她想要平静宁和,必须要继续拥有洪青会的必要的掩护和帮助,她又不能舍弃故乡,所以,她只能考虑舍弃别的。

    她手里,只剩一张牌,打与不打,全靠她片刻之间。

    门膨的一声被踹开,谭少卿抬头,夏奕怒火重重,站在门口,眼睛死死地盯着她,眼睛里好像随时都要冒出火光。

    谭少卿微微一笑:“你来了?怎么这么大的火气?”

    夏奕上前两步,一屁股坐到谭少卿身侧:“我哪里赖这么大火气,你还不清楚?你现在来这里是怎么回事,你有事情,怎么就不会想想我?”

    谭少卿道:“我不是请你帮我安顿好谭朗?”

    “谭朗的事情不用你操心,他跟着我,绝对比跟着你安全许多。”夏奕长臂一挥,声音十分不耐烦,他半幅身子躺在沙发上,神色烦躁:“你来这里,是想要跟老爷子谈判?我劝你想都不要不想。”

    谭少卿笑道:“我知道自己说服不了他,但是,我愿意跟他交换条件。”

    夏奕忽的起身,瞪着她:“什么条件?”

    谭少卿看着他看起来依旧十分年轻的侧脸,伸手握住了他随意搁置在身侧的手,“夏奕,我问你,两年前你向我求婚,现在还做不做数?”

    在对方惊讶地好似吃错药的表情里,谭少卿平和温婉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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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少卿问夏奕,声音平和而温婉:“两年前你向我求婚,现在还做不做数?”

    夏奕扯住嘴角,笑容僵硬,缓了半天,才支支吾吾挤出一句:“谭少卿,你是脑子发热了么?”

    暗风浮动,白色的窗帘和白纱被吹得随风扑散开,宛若一条白色的游龙。谭少卿抱住脑袋:“你说的不错,我是脑子发热,脑子发热,所以神智不清。你刚刚就当我是在放屁。”

    夏奕伸手抓住她的手,满脸坏笑:“幸好你这么说,我差一点就从了你。你晓得,我拒绝不了你这样美丽又有背景的女人。”

    她晓得他是故意逗她开心,同样,她也自然晓得,刚才他眼睛里闪过的片刻的僵硬,也不是假的。

    谭少卿被迫看着他那样一张永远玩世不恭的脸,有些无奈又有些感激,夏奕这个人,好像永远都能没心没肺,永远都能做出一副什么都无所谓的模样,这种说话颠三倒四,看似粗枝大叶的人,心细起来,总是叫人觉得感动到没有办法感到厌烦。

    谭朗总觉得,夏奕是在追求她,有时候甚至连她自己都这样觉得,不然,这两年来,他为了什么,时时刻刻出现在她们母子身边,难道仅仅是为了洪青会的命令?当然不是。

    谭少卿清楚的知道,夏奕的眼神,同两年前,到底不一样了。

    屋子很安静,只听得到吸尘器低沉的工作声,嗡嗡的,听得让人头昏脑涨。

    “夏奕。”谭少卿半躺在沙发靠椅上,手里握着水杯,袅袅烟雾,蒸腾着她白皙的脸,她神色有些迷茫又有些坦然:“我很害怕,我需要你的帮忙。”

    夏奕垮下了脸:“你还是要我娶你?或者,你要求我和你一起去和老爷子谈判?”说完他已经自顾自的摇头:“哪一种都不可以,精神和**的摧残,我都无法接受。”

    谭少卿低声一笑:“放心,我对摧残你的精神和**,都没有兴趣。”

    夏奕直起身来,神色十分不解:“那你要我做什么?”

    在他惊讶不解以及震惊的目光中,谭少卿缓缓地从衣服内侧口袋里,掏出纸笔,缓缓地写下了两个字。

    掩护。

    是的,掩护。

    她需要掩护,现在的谭少卿,根本不信任任何人,贺东秦,陆啸虎,或者是夏奕,或者是任何曾经许诺会帮助她的人,她通通不相信,她在夹缝中生存,除了要学会委屈求全,更重要的是,要学会如何运用这些暂时还在守护她的强者的能力。

    宋子敬人在万里之遥,陆啸虎心思深不可测,贺东秦她只想敬而远之,唯有夏奕,他心思虽然也谈不上有多单纯,却是眼下,她唯一可以依靠的力量。

    谭少卿闭了闭眼,从她决定来找陆啸虎开始,她等的人,就不是陆啸虎,陆啸虎今天即便不是去买菜,也会因为别的事情不在家,她从一开始,等的人,便是夏奕,也只有夏奕。

    夏奕默默盯着那两个字良久,直到打扫的阿姨挪着吸尘器从门口轻轻走过,他好似才蓦然清醒,飞快将那团纸,揉成团状,紧紧握在手中。

    谭少卿看着他的眼神,终于露出一丝微笑。

    当窗外的天空泛红,几只倦鸟低声鸣叫着,从天空低低掠过,返回巢中,陆啸虎才终于回来,一手依旧拄着拐杖,一手提溜着鸟笼,嘴上还哼着不知名的老歌,一副寻常家老头的模样。

    看见谭少卿和夏奕都坐在家里等着他,将鸟笼放到桌上,他似乎才发现谭少卿和夏奕正在沙发上端坐着等着他,他露出十分惊讶的模样:“今天太阳到底打哪里边出来了,你们两个小家伙,居然会一起过来?”

    谭少卿没有抬头,身侧的夏奕,也没有。

    默不作声,无人回应,

    陆啸虎上前几步,眯着眼睛,打量着他们,声音终于有一些崩裂,道:“到底出什么事了?”

    谭少卿心里不由地嘲讽的笑起来。

    装的,还真是像。

    明明早就设置了耳目在贺东秦身边,又怎么会不知道,贺东秦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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