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春风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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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春风十里-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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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骥往前半步挡住林黛玉,“自然是内子美。”

    “你!”淑和长公主眼看就要发怒,碧如道,“太妃病重,太后娘娘已经派了太医去,您可以回去了。”

    “你一个奴婢敢来命令我?”

    不知哪里跑出来几个宫人,想来是服侍她的,忙拉了她劝道,“长公主,还是回去吧,您一个人跑出来,太妃正问呢。”

    “服侍长公主不力,一人扣三个月月钱,再有下次去慎刑司领罚。”碧如淡淡扫了她们一眼,话落看也不看这行人,同严骥赔罪道,“长公主言行无状,让小严大人见笑了,大人夫人这边请。”

    直到坐上自家的马车,林黛玉才缓了口气,“进趟宫可真累人。”

    “也就头一回,往后不用总来。”严骥揽了她的肩头,“若是困了靠着我睡会儿,好在时辰还早,回府还能好好吃顿饭睡一觉。”

    “下午认亲来得人多吗?”

    “多,严家人本不多,但是我父亲从前有些故友都会过来。”

    林黛玉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在车上歇了会儿。

    下午认亲来的人果然很多,明依峰夫妇也来了。

    亲朋好友按男女分了花厅内外,小两口先给外厅的男客行了礼,严敬山已故,本该是严家二叔作为男方头一位长辈,好在他识趣,笑着推辞道,“娘舅娘舅,新人先拜见世子罢。”

    论亲近论身份,哪个比得过明依峰。

    明依峰给了个大红封,其余诸位长辈也都有,大多是装了银票的红封。好些人昨日喜宴虽祝贺过了,此时仍旧激动的很。

    陆翊命人送上了个小匣子,“昨日是给你们的贺礼,今日是给外甥女的私房钱。”

    他先前已给林黛玉添了五百亩良田做嫁妆,这匣子里则是京城两家米铺。

    “从前是外甥女,可得改口了,如今是侄儿媳妇。”明依峰道,陆翊笑着称是。

    “这里许多叔伯是你父亲从前帐下的亲信,你也成家了,日后可得好生来往。”明依峰最后嘱咐了几句,就让新人去里间女眷处了。

    明依澜着一件花开富贵的织金通袖袄,喜气盈盈,这翘起的嘴角就没放下过,她接了林黛玉的茶,边上秋心便要将见面礼递上去。

    严三太太就起哄道,“都说大嫂疼儿媳妇,今儿这见面礼可得叫咱们见识见识。还有世子妃,您高高在上的,不是顶好的东西可拿不出手。”

    “那就打开看看。”明依澜吩咐道。

    锦匣里躺了整套的点翠头面,单里头一枚嵌宝花佃,便不是寻常人家能得的,正中一只凤钗,流光溢彩,口中衔一串珍珠,足有莲子米大。

    “这会儿可瞧见咱们博平郡主如何疼儿媳了的吧?”世子妃笑道,“既严三太太想瞧我的,我就先各位夫人一步了。”

    “世子妃身份贵重,原就该如此。”甘氏道,今日陈家就来了她一个,她婆婆没来,。

    世子妃从荷包里倒出见面礼,“拿着玩罢,也是我一番心意。”

    严三太太见只是串手串,隐约有着金纹,并不贵重,不免嗤笑出声。

    旁人却不像她这般不识货,甘氏道,“世子妃哪里寻来这样好的沉香?如今好东西可是越来越少了。”

    “这还是从前陪嫁里的一小块儿,特意叫人打磨来做的。”世子妃将手串套在林黛玉腕间,“沉香能驱邪除恶,盼你们夫妻举案齐眉,白头到老。”

    她的见面礼是沉香镶金团花纹的十八子执珠,带着淡淡的醇香,佛头是雕了蝙纹的珊瑚珠,下面垂碧玺等物,虽不比金银闪亮,却自有别致。

    严三太太彻底闭嘴了,一两沉香一两金的名头她还是听过的,她们这样的人家就是捧了金银也买不着沉香。

    林黛玉欢欢喜喜的收了许多见面礼,明依澜见她眉宇有些倦怠,“去歇了吧。”

    林黛玉不肯,仍旧跟着她招待客人,虽是新妇却落落大方,进退得宜。

    三朝回门,林如海看女儿脸色红润,放下一颗老心。

    严骥果然送了根打狗棒来,被林如海放在书房里,严骥道,“岳父大人放心,万不会有用到它的一天的。”

    林如海冷哼一声,并不答话。

    林黛玉出嫁后和在娘家的生活没有大不同,中馈一事皆是做惯的,寻常不过看看书,和严骥下下棋。

    有时候也会有了兴致,去后花园走一圈,想些布置。

    严府的后花园除了假山小池,其他装点不多,林黛玉也曾问过严骥,严骥笑道,“这是咱们两个的家,我特意留给你布置的,你挑自己喜欢的花来养。”

    林黛玉道,“既然是咱们的,你还坐那里做什么?”

    “是,我这就陪玉儿去归置花园,你要种什么花只管和我说。”

    “和你说有什么用,小严大人还预备亲自挖土栽苗不成?”林黛玉眨眨眼,眼中满是戏谑。

    严骥握着她的手亲了一口,“你要是放心我来栽,那就我来栽。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我种田来我织布,我挑水来我浇园。寒窑虽破能避风雨,夫妻恩爱苦也甜。”

    “你怎么瞎改。”

    “那是怎么说的?玉儿说来我听听。”严骥牵了她的手往后院走。

    林黛玉正要纠正,忽然回过神来了,“我才不说,都是你做又如何?”

    “我做我做,都是我做。”严骥道,“我后日就要继续回去当差了,你在家要是觉得无趣,可以去找母亲说说话,两边离得近,或者回林府也成。”

    “你当差,难不成我父亲不当差?家里一个人也没有,回去做什么。”

    “我不是怕你想家么,休沐了我陪你回去也是一样的。”

    正说着话,草丛里窜出一只毛茸茸的小白猫,林黛玉忙松了严骥的手弯腰将小猫抱起来,“白白你怎么跑这儿来了,看着一身脏的。”

    白白一个劲儿在林黛玉怀里喵喵的叫,奶声奶气的叫林黛玉心都软了,“咱们去洗澡。碧菱,快叫烧热水来。”

    严骥戳戳白白,“腿脚倒快,刚才看还趴在榻上睡觉呢,眨眼跑这儿来了。”

    二人只得折回去,不曾想进了房门,就听到一声软软的“喵”,然后一只白色的小猫跑到林黛玉脚边蹭了蹭。

    林黛玉看看脚下,又看看怀里,“咦?一模一样诶?”

    严骥将另一只也提溜起来,好生对比了下,“不一样,这只才是白白。白白左眼蓝,右眼绿,那只反了。”

    两只白猫大眼瞪大眼,觉得好像在照镜子。

    “你说,这只叫什么好?”林黛玉倒没有要丢到多出来这只的想法,“早一点还能叫大白小白,现在白白都习惯这个名字了。”

    “叫狗子。”

    林黛玉要不是抱着猫,就要去摸严骥额头了,别是发烧了吧。

    “真的,我舅母养了只袖藏犬,博裕取名叫大喵。我就想如果养只猫就叫狗子。”严骥浅笑端方,不像在说胡话,还是一副正经模样。

    林黛玉不肯,他就认真道,“一只名字你取,一只名字我取,这样不是很公平?”

    “但是这样对它不公平啊。”林黛玉挠了挠狗子的下巴,看它眯着眼呼噜,心里觉得对不起它。

    明依澜知道之后,足笑了一日,特意去珍宝坊叫人给两只猫都打了个金铃铛,皆刻了名字,“瞧你们两个取的这名字。”

    林黛玉一面给白白系铃铛,一面抿着嘴笑,露出个小小的梨涡。

    日子不紧不慢的过着,颇有些悠然的味道。

    谁料京城不知从哪日开始,疯传林御史克妻的消息,原先有意和林家结亲的人家也都打了退堂鼓。

第72章 【已替换】() 
林黛玉听说这个流言,气得不轻,怒道,“怎么能这般胡说呢?小叔根本连亲都没订过,克过谁?”

    “是他原先家里人传出来的,说给他算过命格,克父克母克妻克子。”严骥握着她的手亲了一下,“不要气,这个事我来处置。”

    林黛玉只得暂时作罢,见林渊自己也未曾放在心上,这才略消了气,“总算知道什么叫空穴来风了。”

    这家里人便是当时想要过继儿子给林如海的林三少,三年前他便得知林渊中了状元,还被父亲好一通责骂,往后三年里头悬梁锥刺,希冀能在这一科有所斩获。

    他父亲先前就隐约透露出后悔过继林渊一事,还是他拿林如海出来说事才揭过去的,“林大人是户部尚书,他想给林渊博个功名还不容易?如果父亲你也是什么大官,我早就金榜题名了。”

    林四爷觉得他说得也在理,还给了他大笔的银子以作疏通和结交用。

    结果考也考了,银子花完了,竟是名落孙山,连个三榜都没捞到。

    林三少不敢回乡,老父苛刻,妻子泼辣,如何能有个好下场,想着在京城住上些时日以期再三年。

    然而身上银子不多了,他腆着脸寻到林渊门上,却被看门的老头儿撵了出来,心下更恨,便散布了流言出去。

    这话虽有些道理,然而严骥却是信不了几分,他看着被小厮摁着的林三少道,“你头一回来京城,手里无权无钱,是怎么传的这话?”

    “我……我去茶馆里和人说的,一传十,十传百就传开了。”林三少脸贴着地,眼神却十分心虚。

    “有人指使你的,是不是?放开他,让他起来说话罢。”严骥食指在桌上敲击,一下下的很有节奏,听得林三少胆战心惊。

    严骥笑了下,“既然你不肯认,也只好报官了,污蔑朝廷命官是个什么罪名,不用我告诉你吧。”

    “不过是说个实话,怎么叫污蔑?律法里哪条说了不能告诉旁人朝廷命官克妻?”林三少强硬回道,“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懂。”

    “你若是懂,就不会做这种蠢事了。”严骥眯起眼,收了笑容,“他给你多少银子,我翻倍给你,你只需要告诉我是谁做的。”

    林三少吞了口唾沫,“真……真的?翻倍?”

    严骥从袖中掏出两张银票,轻飘飘压在桌上,“翻倍。”

    “我也不知道是到底是谁,是个小厮来教我这样说的,还给了我两百两。”林三少道,“我想赚些在京城的花销,就答应了。”

    “那小厮长什么样?你们怎么接头?给你的是银票还是银子?”严骥连问了几个问题,林三少都答了。

    并未甚出奇的地方,他似是下了什么决心,忽然道,“你再给我两百两,我告诉你那小厮去了什么地方。我不放心,偷偷跟过他。”

    严骥也不多说,又摸了四张银票,一共六百两。

    林三少稳了稳心神,“我看到他进了有家大宅子的后门,我特意绕到前头看了,是光王府。”

    “光王府?你会不会看错?”

    “不会,那王府占了一整条街,断不会看错的。”

    严骥脸色难看几分,“那小厮是不是小小的个子,浓眉大眼,眉毛边长了粒痣。”

    “对对!就是这长相,我记得在右边。”

    严骥命人呈了纸笔,将刚刚林三少说的都写了下来,然后让他签字画押。

    他先前的小厮斯墨已经放出去了,如今跟的叫斯青,送了林三少回来,愁眉苦脸道,“大爷,您说不会是裕少爷做的吧?”

    这长相活脱脱就是明博裕身边的小厮刘五。

    “什么会不会的,根本就是他做的。”严骥捏着手里的供词,“都把嘴闭好了,不许让奶奶知道。”

    他命人备车,匆匆去了光王府。

    明依峰奇道,“难得休沐怎么到我这儿来了,也不带你媳妇儿,世子妃今早还在说想她呢。”

    严骥面上不显,“舅舅,咱们还是里头说话罢。”

    刚落座就把供词递给明依峰了,明依峰皱眉道,“是不是他胡乱攀扯的?他们两个是同窗,裕哥儿怎么会传这样的话,他这会儿还在林御史家住着。”

    严骥不好多说,“舅舅问他一问吧,既攀扯的,背后必定有人指使。”

    “我知道了,你留下吃饭,我叫人去喊他回来。”

    “不必了,来的匆忙,还得回去陪我媳妇儿吃饭,下回吧,我带她一起来。”严骥头一回质疑自己这么做对不对,他突然觉得自己应该先去问明博裕,而不是来告诉舅舅。

    处于流言被害人的林渊显然是真的没有把这些事当成事,他近日连参了七位官员,皆是先前投靠忠义亲王的人。

    从前忠义亲王一脉的人都骂他是继左都御史之后,新帝的一条好狗。他依旧不做理会,只管继续参。

    林渊得了明曜的暗示,不日便要准备推倒甄家,正在琢磨着这折子要怎么写,奈何有个人总是自己对面晃悠,“喂,我饿了。”

    “厨房有馒头,自己热。”

    “喂,难得休沐,你不要总是闷在家里啊。”

    “出门也无事做。”

    “怎么会没事做,逛逛铺子,或者去京郊骑马怎么样?”

    林渊只当自己聋了,明博裕叹了口气,“你不能不参人吗?他们都在外面骂你是狗。”

    “随他骂。你外祖父是左都御史,我以为你很清楚御史到底是干嘛的。”

    “可是我不想听人骂你啊。”明博裕坐在书桌另一头,双手撑着胳膊,“再听到谁骂你,我就拖出来把他打一顿。”

    林渊搁下手里的笔,看着对面的少年道,“明博裕。”

    “怎么了?”明博裕觉得心里有点慌。

    “被骂是狗和克妻,你觉得哪个严重些?”

    明博裕怔住,半晌没有说话。

    林渊出去了许久,明博裕心虚的纠结完,鼓起勇气要去找他,就见林渊端了个碗进来,“不是饿了么,过来吃面。”

    明博裕也不敢说别的,只管埋头吃面。

    屋里仍旧沉默的可怕。

    他终于忍不住道,“我……”

    林渊打断他道,“吃完了就早点回去,在我这儿也住了好几日了。”

    “你听我把话说完。”明博裕有些着急,索性都倒出来,也省得这样闷在心里。

    林渊摇了摇头,少有的露了个浅笑,可是那眼神看过来是种古怪的死寂,仿佛和他多对视一眼,整个世上都失去了光亮。

    “博裕,在暗处呆久了,碰触到光会觉得被灼伤。我不怪你,娶不娶妻无所谓,回去罢。”林渊起身收了碗。

    恰好光王府派人来找明博裕,明博裕也只好先回家了,一路都在琢磨林渊的话。

    他没有进内院,径直去了明依峰的书房,明依峰不太相信自己儿子能做出这样的事,故而还比较淡定,怕他们兄弟生了嫌隙,还隐瞒下了供词,问他道,“你告诉句实话,林渊克妻的传言是不是你做的?”

    他想着儿子必定说不是,也算受了些诬陷的小委屈,赏些个好东西给他。

    不想明博裕低着头,咬牙道,“是我做的。”

    明依峰以为自己听错,“你再说一遍。”

    “是我做的。”明博裕不待明依峰再问,自己就吐露出来了,说得又快又急,“我不想看他娶亲,就故意让人放出风声去。我……我心悦林渊。”

    明依峰身体挺好,没有什么气厥过去这一说,见多识广也明白什么叫分桃断袖,还能喝口茶平平气,终于明白过来为什么八百里加急总是夹着给林渊的信,回了京城总是以读书为理由住到人家家里去。

    他也没有要迁怒林渊勾引宝贝儿子的意思,越是想明白,人越是暴怒,处于一种诡异的冷静,明依峰面若寒霜,沉声喝道,“去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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