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拂槛露华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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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拂槛露华浓-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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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也没了用处,见无事可做就回了大理寺。

    府尹大人两边为难,虽勉力支撑,却怕是撑不住多久,想学着陆华为的案子那样把案子转给大理寺,却又被季府压着不准转,只得偷偷命人送信给奉阳王府求救。可那须羌正才没有却多的是鬼心思,一早就料准了府尹大人会有此举,直接把信给截了,府尹大人发多少封,他就给截多少封。府尹大人虽然气得大骂他是个浑物,却忌惮季家,不敢再出面。他估摸着宫里的贵妃娘娘也该知道了,生怕自己被牵连。

    却说陆华浓没听到动静,便着人问了阿遥。阿遥只道此案的确有蹊跷,但他还未深查就被阻了,所以并不知其中内情。

    陆华浓心知不妙,但他整日在宫里当差,跟被圈养了似的,想采取点措施都难,待下了班,因着消息闭塞,手里能用的人又有限,区区两日也想不出什么立竿见影的良策来。思量来思量去,他准备从季贵妃入手,只待遇到季贵妃再说。

    这日黄昏,陆华浓领了差事去后宫,做完这件差事,他便能下班了。他正琢磨着要不要顺便去荣华宫走一趟,一不留神却是走偏了,待要寻那引路的小内侍,却是遍寻不着人影。他心中一凛,回头看向来路,打算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却忽然听得一声闷响。

    陆华浓心中陡然一惊,循声看去,只见假山之后露出一双穿着绣鞋的脚。他心知这必是有心人安排的,当即毫不迟疑,转身就走。可刚走两步,却闻一声尖叫,一个宫女站在不远处,满脸恐惧地指着陆华浓身后的那双脚。

    陆华浓心中暗叹一声,只得停了脚步,转身看向那双脚,心中嘲讽:只一双脚,有什么可怕的,说不定只是不懂规矩的宫人在此处偷懒,也值当叫这么大声!

    一阵凌乱的脚步声靠近,陆华浓面色冰寒,思忖着季贵妃该不会这么巧也在其中罢。

    果不其然,季贵妃用独特的矜贵的语调说道:“这是怎么回事?”

    陆华浓也不转身看她,只听那尖叫的小宫女颤声禀道:“奴婢本是与蝶香在一起的,方才恰巧遇到灵香,闲聊了几句,一转眼就见不着蝶香的人,便一路寻来。谁知一到这里就看到了奉阳王,还看到蝶香躺在那里。”

    她说着还颤巍巍地往陆华浓的方向指了一下,也不知是指的陆华浓还是指的假山后头的蝶香。

    此时,已经有宫人走到假山后头查看,不一会儿,一人面色沉沉地走出来,快步走到季贵妃跟前禀报:“贵妃娘娘,假山后头的的确是蝶香,已经死了。”

    季贵妃冷笑着看了陆华浓一眼,正要开口,却见陆华浓忽然转过身来,正色问道:“是怎么死的?”

    那宫人一愣,随即回道:“是窒息致死,大约是被人掩住口鼻闷死的。”他顿了顿,又道:“蝶香的衣衫凌乱,勃颈处有星点红痕,死前想必被人侵犯过。”

    此话一出,未经人事的宫女们立即发出惊呼声,就是季贵妃等几个妃嫔也不禁露出羞色。陆华浓倒是没什么感觉,他睨了诸妃嫔一眼,暗自冷哼一声,又不是未经人事,何须如此做作!

    此时,季贵妃轻咳几声,众人立即安静下来。只听季贵妃问道:“你过来的时候除了看到奉阳王,还有没有看到别人?”

    那宫女想了一会儿,摇头道:“没有。奴婢只看到奉阳王一人。”

    众人立即惊疑地看向陆华浓,季贵妃也是一脸惊色,急急问道:“奉阳王,这是怎么一回事?”

    另有一宫装丽人尖声问道:“这里是后宫,奉阳王乃是外臣,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66王爷是柯南(五)() 
见他们做戏做得如此认真;陆华浓真心觉得有些好笑。他忍住笑意,坦然道:“本王本是领了差事去见太后娘娘;不料与引路的内侍走散,胡乱走到了这里。”

    “怎么就如此凑巧;奉阳王与引路的内侍走散了;偏偏就走到蝶香死的地方?这宫里又有哪个奴才敢撇了主子遛开?”又是那宫装丽人尖锐的声音。

    陆华浓本还没在意这个女人,此时倒是忍不住看了她一眼。丹凤眼,吊梢眉,高颧骨;薄唇,尖下巴;好一副……刻薄的面相!

    此时,季贵妃轻叱道:“丽嫔,不得无礼!奉阳王乃是一朝重臣,万不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来!”

    丽嫔或许只是意有所指,季贵妃却非要将祸水引到陆华浓身上。以陆华浓的身份,杀死个把宫女不算什么,最多得来个举止无状的斥责。可若是在杀人之前还加以□,那便是打皇上的脸面了。这后宫之中无论是妃嫔还是宫女都是皇上的女人,陆华浓竟敢□皇上的女人,可不正是大逆不道么?

    这个特意为他设计的罪名,可谓极好!

    丽嫔还一脸不服地说道:“贵妃娘娘,蝶香自小入宫,无依无靠,最是可怜不过的。她乖巧懂事,手脚勤快,人缘又好,绝无可能与人结怨。妾几次都想把她要进自己宫里去,无奈编制已满,妾不想娘娘为难,这才歇了心思,没想到她竟遭此横祸……”

    丽嫔说着抹了抹泪,继续道:“早知如此,当初还不如豁出脸面跟娘娘讨了来呢,就算妾那里再苦,也总比没了命好啊。”

    她说到最后竟嘤嘤哭了起来,旁的宫女也都跟着抹泪,小声嗫泣。

    后宫妃嫔,最善谈笑间杀人于无形,死在她们手下的冤魂不知几何,如今却对区区一个宫女如此仁善,当真令人恶心。陆华浓冷眼看着这些个女人表演,一时竟没了说话的兴致。

    他不开口,季贵妃却是要逼着他开口 :“奉阳王可有什么要解释的?”

    陆华浓忽的咧嘴一笑,坦然道:“贵妃娘娘如此了解本王,方才已经替本王把话给说了,本王自是没有什么要解释的。”

    季贵妃闻言一愣,随即明白陆华浓指的是“奉阳王乃是一朝重臣,万不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来”这一句。她面色微臣,随即笑道:“话虽如此,可奉阳王毕竟出现得太过凑巧,不得不让人怀疑。本宫以为,奉阳王该想法子证明自己的清白才是。”

    “本王为何要想法子证明自己的清白?”陆华浓颇为惊讶,“不该是查案之人找出证据来定本王的罪么?”随即他又咧嘴一笑,“当然,本王并未杀人,查案之人还是别在本王身上浪费时间,查出真凶才是正理。”

    不知为何,季贵妃顿时觉得陆华浓脸上的笑甚为可恶,让她有种想狠狠打掉那笑容的冲动。她这么一想,语气自然也就不好了,“宫里出了命案,自是要禀报陛下的。奉阳王与此案不清不楚,难脱嫌疑。本宫劝奉阳王还是尽力替自己洗脱嫌疑的好,否则闹到陛下面前,奉阳王怕是占不了便宜!”

    “谁占不了便宜?”一个男声忽然响起。

    这声音诸妃自是无比熟悉,连忙带了一群奴才下跪行礼:“恭迎圣上!”

    陆华浓见是老皇帝来镇场子,笑得更加开怀了。

    只听老皇帝有些不高兴的说道:“大老远的就听到这里叽叽喳喳的,坏了朕游园的兴致,到底出了何事,如此慌张?”

    天子游园,身边岂会没有美人相陪。那跟随天子一起出现的可不就是风韵犹存的顾昭仪么?

    季贵妃本在专心致志的对付陆华浓,天子忽然出现已是惊了她,如今她还要向天子解释此时此景,哪里还有工夫关注顾昭仪。顾昭仪倒是大大方方地行了礼,丝毫没有因为自己年纪比季贵妃大了许多而显得难堪和憋屈,也没有因为向季贵妃行了礼而显得卑微。

    陆华浓生出几分欣赏,这样一个气韵极佳的女人,怪不得能圣宠不衰几十年。相较之下,季贵妃就失色多了,也就只有那身年轻的皮囊胜了三分而已。

    老皇帝显然对季贵妃不搭理顾昭仪有些不满,但季贵妃毕竟主持中馈,众目睽睽之下他要给季贵妃留些颜面,于是就隐忍不发了。

    季贵妃稍作斟酌便娇声说道:“扰了陛下的兴致,是臣妾的不是。只是此事事关重大,臣妾万不能草草了事,这才就地处理的。”

    老皇帝闻言挑了挑眉,有些惊讶,“到底是什么大事?”

    “有个宫女蝶香死了,刚刚被发现。臣妾与诸位姐妹游园,恰巧经过这里,遇见此事。”季贵妃说着指了指假山的方向。

    老皇帝老眼昏花,就十多步的距离,他举目望了很久才瞧见蝶香的那双脚,一脸无所谓的“哦”了一声,“不过死了个宫女罢了,将尸身送出宫停尸,通知家人来领,若是无人来领,好生葬了,死因再细细查明就是了。这些规矩都是写得现成的,不用朕来教贵妃怎么做罢?”

    老皇帝很明显在埋汰季贵妃,想来还是没咽下季贵妃无视顾昭仪的那口气。

    季贵妃面上闪过一丝难堪之色,想要发作,但还是忍了,柔声说道:“回皇上,本不是件大事,可坏就坏在那宫女蝶香死前曾被人□。事关皇上颜面,臣妾万万不可姑息。”

    她如此一说,老皇帝的脸色明显正经了许多。任何男人被戴了绿帽子,都不会不在意,老皇帝也不例外。宫女啊,那可是他的女人。他的女人多,死上三五个不打紧,可死前还给他戴了绿帽子就是头等大事。

    他严肃的点点头,又看向陆华浓问道:“那奉阳王又何故在此?”

    季贵妃跟着看了陆华浓一眼,冷声道:“蝶香被发现的时候,奉阳王恰巧正在此处,臣妾与诸位姐妹到的时候他还没走。臣妾虽然觉得以奉阳王的品行断不会做出这等事来,但奉阳王现身此处亦是有嫌疑,臣妾只得请他加以解释,为自己洗脱嫌疑。”

    “就是奉阳王恰巧现身此处,那宫女也不一定是他杀的嘛。”老皇帝说了句公道话。

    此时,先前检查尸体的宫人立即说道:“启禀陛下,奴才查看尸身的时候发现尸身尚有余温,应是才死不久。”

    “而且奉阳王的说词漏洞百出,实在不能服众。臣妾请他详细叙说,他却不愿遮遮掩掩不愿开口,实在可疑!”季贵妃接着说道。

    老皇帝闻言,便也露出几分惊疑之色。他开口问道:“奉阳王,你可有话说?”

    说什么?难道说本王就是卫国的柯南,可惜没有承袭柯南的侦探体质,却承袭柯南的死神体质?

    陆华浓心中暗叹一声,缓缓说道:“陛下,臣自是有话说的。臣本是遵陛下之命去给太后娘娘送寿礼的,可臣是外臣,不宜在后宫晃荡,而且臣鲜少进后宫,并不识路,因此平日都是请了灵芝公公引路的。今日灵芝公公凑巧替陛下办事去了,臣想这等小事也不能次次都劳烦灵芝公公,便随便点了一个小内侍引路。那小内侍引来引去,把臣引到了这里,自己却是不见了人影。臣刚驻足,就见到死了的宫女的那双脚,还未挪步,便有宫女尖叫,之后贵妃娘娘便带着诸位娘娘到了。”

    陆华浓没有说出口的是,那个内侍口口声声说自己是灵芝公公安排好为奉阳王引路的。若非如此,陆华浓不会如此轻信。不过如今已无解释的必要,若是说出来,只会拖了灵芝下水,而且会把事情变得更复杂。

    “皇上,奉阳王所言有失常理。试问有哪个奴才敢怠慢主子?奉阳王若是能说出那奴才的名字相貌,命人找出人来,才能作数。如若不然,只是信口雌黄罢了!”丽嫔表现的时候到了。

    “喳喳呼呼什么?贵妃还没说话呢!”老皇帝似乎并不怎么喜爱这个丽嫔,不但没好脸色,还没好口气。

    丽嫔有些委屈,眼眶一红,只得低了头作鹌鹑状。

    “贵妃,你怎么说?”老皇帝这是要季贵妃给个准话。

    季贵妃咬咬唇,轻声道:“臣妾也是这个意思。”

    老皇帝点点头,又看向陆华浓,“奉阳王,那你就说说那奴才的名字或是长相罢。”

    陆华浓不禁露出苦笑,区区一个内侍,他岂会在意,更不会仔细观察了长相记在心上,便实话实说了。

    老皇帝倒是公正,说陆华浓说得在理,直接把季贵妃未出口的话给堵了。

    季贵妃刚被堵了话头,又没想出新由头,一时竟是无语,场上顿时出现了一阵诡异的安静。

    就在此时,那一直在假山后头检查尸首的人忽然喊道:“蝶香的手里还握着一样东西!”

    片刻之后,那人便将东西呈上,原来是个香囊。

    作者有话要说:3章奉上,以后尽量日更,若是有事耽误了,日后慢慢补上。。。

67王爷是柯南(六)() 
若是平时;陆华浓自是不会关心一个香囊,但这香囊出现的时机如此凑巧;所以他趁宫人呈上的时候看了一眼。只一眼,陆华浓就明白;季贵妃这两日并非不动;而是有所筹谋,特意为他策划了今日之事。

    陆华浓不喜欢佩戴饰物,如今他一介男子,更该爽利些。可他身份特殊;穿戴上不可太过简陋,就算不佩玉佩环佩;也要应景地挂上个香囊,这都京城的达官贵人可都有佩戴香囊的习惯。陆华浓虽觉得娘里娘气的,但却熬不住小刀苦劝,如今这宫人呈上的香囊正是他昨儿个戴的那只。他倒是没在意香囊丢了,只是小刀今晨为他着衣的时候重新取了个香囊出来,还嘀咕几句,说他太粗心,香囊丢了都不知道。如今看来,倒是被宫里头的人摸了去。

    陆华浓也不去想到底是谁摸走了他的香囊,这宫里头人多手杂,又都是成了精儿的,这宫女被杀案要是不了,绝无可能查出那个人来,就是查出来,也治不了背后之人。眼下之事才是最大的难关。

    陆华浓心知必定会有安排好的人指证这香囊是他的,他不欲被动,便露出惊讶之色,疑惑道:“陛下,这却是臣的香囊。本王昨儿个才佩的它,不料不明不白的丢了,回府之后还被身边的丫头唠叨了几句呢。”

    季贵妃未出口的话被堵了,脸不禁沉了几分,便也不再开口,只看了丽嫔一眼。

    丽嫔岂有不明白的,她只迟疑的看了天子一眼,便做了那出头的刀:“奉阳王昨日才佩的香囊就丢了,今日却被死去的蝶香捏在手里,这也太过凑巧了罢?更何况奉阳王还凑巧的在蝶香死的时候途径此地……”

    她转了转眼睛珠子,一脸怒色道:“陛下,贵妃娘娘,臣妾以为这两个凑巧撞在一起实在无法令人信服。依臣妾看,这香囊定是奉阳王对蝶香逞凶的时候被蝶香扯下握紧在手里的,正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蝶香临死也想指证杀害自己的凶手,还请陛下和娘娘为她做主!”

    季贵妃也是一脸的怒意,“奉阳王,你可有话说?”

    陆华浓只轻笑了一声,“丽嫔娘娘血口喷人啊。”

    刚笑了两声,见老皇帝正神色不明地看着自己,他这才正经了几分,“陛下,昨日臣丢了香囊,今日府里的丫鬟又给臣佩了个新香囊……”他说着往自己腰际指去,却见空空如也,不由露出讶色,“咦?这么巧今儿个又在宫里头丢了?”

    “陛下,臣大约与皇宫的八字不太合,一到宫里就丢东西……”陆华浓一脸无奈。

    “简直一派胡言!昨日才丢了香囊,今日这么巧又丢了香囊?依本宫看,这香囊必是你今日所佩,对蝶香逞凶时被她扯了去,如今香囊再现,你又谎称昨日就丢了,为自己开脱!”这回说话的倒不是丽嫔,而是季贵妃本人。这是季贵妃第一次明确的认定陆华浓杀了那个叫蝶香的宫女。

    陆华浓暗自冷笑,方才香囊呈上来的时候他就下意识的朝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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