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曾许我地久天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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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曾许我地久天长-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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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雅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章

  第七章
  向上天许一个机会
  能否找回我失去的爱
  若这世上只剩下一刻
  也希望与你一起
  这遥不可及的梦想
  三年后。
  恩雅回新加坡看望家人,很快就要筹备新专辑,也借此机会做一个休整。能回来和爸妈在一起她是很开心,但是有桩事情却令她有点不爽。
  在新加坡遇到了这几年她一直看的心理医生李志衡,与其说志衡是她的医生,不如说他们已经成为了朋友。
  在恩雅眼里,志衡是一个好医生,可靠的人,在美国治疗痊愈后,她也接受医生的提议,持续的与心理医生保持联络,以防自己的情况再度回转,也因为这样邂逅了李志衡。
  志衡留美归国,在上海的徐家汇开有自己的心理诊疗所,是一位很好的医生,年龄与恩雅相仿。
  在新加坡邂逅了,恩雅便请他来家里坐坐,结果被母亲看到,居然把他当成了未来女婿的好人选。
  昀哲没有消息的这几年,恩雅的母亲一直希望她能忘掉过去,重新再找到一个可依靠的人。
  但是恩雅冷淡的态度令母亲很着急。眼看恩雅也快要三十,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做母亲的怎么能放心。
  这不,何母特意约了志衡来家里,给他寻着更多的机会,因为她看得出志衡很喜欢恩雅。
  恩雅驱车去外面兜风,到黄昏的时候才回来。
  她变得越来越喜欢大海,一个人坐在海边,听着潮汐的声音,她会感觉比任何时候都接近那个深藏在心中的人。
  她还记得他说过的话,我们最终都会回去那里,海天相接的地方。
  回到家,看到和母亲愉快交谈的志衡,她不由有些头大。
  “恩雅,你去那儿了?这么晚才回来?”何母已经走过来,不太喜欢女儿这样整天游荡。
  “随便走走。”恩雅淡淡回答,一旁的志衡虽然很温柔,不让她觉得有压力,但母亲的迫切实在是有些窒息。
  “不是说好今天和志衡去吃晚饭么?你看,他都等你好久了。”
  恩雅这才想去那天在她不情愿的情况下,答应了今晚要和李志衡一起吃晚餐的事。
  她微微皱眉,抬眼看他,“对不起,我忘了。”
  这样直接的说辞让恩雅母亲有些尴尬,“你这孩子,太失礼了。”
  “伯母,不要紧。”一旁的志衡微微笑道,倒是显得毫不在意。
  恩雅看他一眼,“现在去吧。”她淡淡说。
  “好,如果你不觉得累。”他依旧微笑。
  她先转身走出去。
  海边的餐厅,他们的位子正对着大海。
  夜幕降临,从几乎透明的玻璃,恩雅可以看到渐渐深沉的海水。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忧伤,伸手撩了一下长发。从自己的思绪里拉回来,才发现志衡的眼望着自己。
  “对不起,你好像很累,不该硬叫你出来。”志衡抱歉地笑笑,他明白恩雅母亲的意思,心里也对此有自己的打算,但他并不想在恩雅面前表露的太急切。
  “抱歉,李医生,把你拉进来,我母亲她可能是误会了,你也知道……”
  “没关系,做母亲的都是这种心情,她是担心你。”志衡微微一笑,“不过你真的不考虑跟我试试看?不是以医生的身份,而是男人和女人。”他的语气很轻快,带着开玩笑的口吻。
  恩雅怔了一下,看他玩笑的表情,才舒了口气,“你也知道那不可能吧,我们认识这些年,我也把你当成值得信任的朋友。”
  志衡摇摇头,笑了笑:“我不单说我,任何一名想要追求你的男士,你都那么快就判了对方死刑?恩雅,人生应该向前看。”
  “我知道,只是在这件事上,我是真的没有办法……”恩雅轻轻一叹,她真的无法再接受新的感情,心上边的破洞不是谁都可以填补的,那里的缺口她在等待,然而她等待的那个人究竟还会不会出现,她自己都没有奢望。很孤单很寂寞,却仍不想放弃希望。
  “你有没有想过,那个人既然这样爱你,为什么还不回到你身边?是他不能了,他不能再回到你身边,他很有可能已经死于那场意外了。”志衡看着恩雅,温和的语调,抛出的话语却叫恩雅觉得残酷。
  “别说了!”恩雅打断他,她无法听这样的话。
  志衡盯着她的眼,轻轻一叹:“你心里其实很清楚这点,你只是不愿承认。”
  “我叫你别说了!”恩雅的双手捂住了耳朵,脸色已经煞白。
  餐厅附近的其他客人已转头望向他们。
  志衡只是看着恩雅,她这样的反应,他可以料到。
  她蓦地抬头,幽深的眼瞪视着他,一字一句说:“就算他不在了,我也还是会等他,一辈子。”
  她像在说着某种誓死的约定,那表情震撼到每一个看她的人。她的决心、她的情感。
  志衡看她半晌,“恩雅,放松,你不想听我就不说了。情绪紧绷对你没有好处。”
  恩雅默默看他,脆弱的样子让志衡心疼,他想要这个女人,然而却不能太心急。身为心理医生的他,比谁都明白恩雅心中的坚定与痛苦,他不想在自己还无进展之前,就被对方驱逐出朋友的世界。
  志衡耸了耸肩,“好吧,我希望自己还是那个可以让你信任的医生跟朋友,我们就好好享受这餐吧。”
  晚饭过后,恩雅没有直接回去,而是沿着沙滩,漫步在海边。
  清冷的海风迎面吹拂,让她觉得很舒服。
  说实话,志衡是一个不错的朋友,在她散步的过程中,他一直静静待在她身边。不多话,不做突兀的事,并不会有压力。
  “再见,谢谢你今晚的陪伴,我很愉快。”开车送恩雅回家,告别的时候,志衡的神情依旧豁达。
  恩雅无法再对他板着脸,淡淡一笑,“该我说谢谢,对不起,刚才失礼了。”
  “哪里,那我们上海见了,明天我就要回去了。”他很轻松地笑着,朝她挥挥手,很快将车驱离。
  “嗯,”恩雅点点头,披着披肩站在夜幕里看他走远。
  恩雅走进家门,母亲听到声响,便急急从楼上下来。
  “回来了?志衡人呢?”她看看女儿问。
  “走了。”见到母亲这样紧张的神气,恩雅心里就很不痛快。
  “怎么不请人进来坐一下,你这孩子太失礼了。”母亲还在抱怨。
  一旁的何父一直低头看报纸,不加入她们母女的对话。
  “妈,请你不要再做这样的事。”恩雅忍无可忍地说出来。
  “这样的事?什么事?”母亲也来了气,瞪眼看着她。
  “就是这样的事,我不需要对象!”恩雅朝她喊。
  “不需要?!你想孤独终老吗?你想等爸妈死了,你就一个人这么过一辈子,你要让我死不瞑目么?”
  “你别再傻等了,昀哲他不会回来了!你为什么不明白?他很可能已经……死了!”
  “不!”恩雅尖锐地喊起来,手抱着头,猛烈的摇着,最最受不了别人说这样的话,为什么,为什么一个个都要提醒她昀哲已经死了?
  他没死,他还活着,他一定还活着!
  “不!”她使劲摇着头,神色惊惶中揉着苍白。
  见她如此激动的模样,恩雅母亲担心起来,这孩子还会犯病么?
  “恩雅……”
  她倏然抬头看着母亲,苍白着脸:
  “我不会再爱上别的男人了。你为什么不懂,如果他死了,我也就死了。如果他不再回来,我还可以抱着回忆活下去!如果你让我忘了,那么我宁愿疯了,我宁愿疯掉!你知不知道?”泪水流满脸颊,她失控地哭起来,就像要把这些年思念的痛苦和折磨统统哭出来。
  “恩雅,”母亲心疼地想去抱女儿,还想说什么,却被丈夫握住了手,他不知何时已走到妻女身边,冲妻子摇了摇头,低声说:“不要再说了。”
  “恩雅,一切随你,我们不会再逼你。”他将女儿搂进自己怀里,长长叹了口气。
  “爸!”恩雅伏在父亲怀里,失声痛哭。
  机场,何伟明夫妇站在登机口,不舍地看着女儿。
  虽然希望她能陪在他们身边,但儿女长大了,有了自己的生活。
  “恩雅,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别再瘦下去了。”何母忍不住絮絮叮咛,“要是一个人难过,就回到爸妈身边来。”她红了眼睛,实在舍不得女儿。
  “好了,”何伟明打断她,“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女儿只是回去工作,又不是永远不回来了。”他拍着妻子的后背,看向女儿的眉眼里还是难舍。
  恩雅上前抱住自己的父母,“爸,妈,你们要好好照顾自己,我不是个孝顺的女儿,不能在你们身边好好照顾你们。”
  依依挥手,作别了父母,乘上返回上海的航班。
  下了飞机,恩雅深吸一口气。
  回来了,这里虽不是她的故乡,但,是他的故乡,所以对这里她比在新加坡更感到亲切。
  昀哲,我回来了,她在心中轻声说。
  “老师,你终于回来啦!我好想你!”到了学校,晓吟看到她,就一下冲了过来抱她。
  “疯丫头!”恩雅笑骂一句,伸手拉开她的胳膊,“我不在的时候,演奏会的事进行得怎么样?”
  “ok!一切顺利!”晓吟冲她眨眨眼,一径儿笑着。
  恩雅捏了捏她的鼻子,笑起来。
  “老师,有人找您。”晓吟走进琴室,恩雅正在练琴。她停止弹奏,抬起头,就看到了宇枫,她露出一个笑容。 
  晓吟走出去的时候体贴地带上门。对宇枫她并不陌生,她知道这英俊帅气的男人是老师一个很好的老朋友。 
  “你怎么来了?”恩雅站起身,走向宇枫。 
  “顺便路过,来看看你。”宇枫微笑着,他改变得很多。恩雅在他身上看不到从前那个执着又多情的青年了。
  “怎么样,还好吗?听说你前不久刚回了趟新加坡?” 
  “嗯,你怎么样?爸,他还好吧?” 
  提到父亲,宇枫明朗的脸色有些黯淡,“爸不太好,他想念大哥,因为觉得对不起哥,他非常痛苦。” 
  恩雅轻轻叹了口气。季寒山现在只是一个可怜的老人,虽然他以前很残忍,也做错了许多事,但现在的他生活在悔恨中,恩雅可以理解那种痛苦。 
  “喝茶?”恩雅扯开话题,她知道宇枫也不轻松。 
  “好啊,对了,待会一起吃晚饭怎么样?” 
  “可以啊,”她看了下表。 
  “在等什么人吗?” 
  “谊冰晚一点会过来,带点东西给我。”恩雅笑笑,“再过几天,就是小志远四岁的生日了!” 
  “时间过得真快!”宇枫也笑起来,“想当初,这小鬼还把屎把尿的,一晃都四岁了!那我先去车上等你,我也正要打一通电话。” 
  宇枫打完电话,坐在车上等着恩雅。
  夜幕已经降临,五彩闪烁的霓红灯影交织出城市的夜色。他点燃一支烟,思绪却飘到从前…… 
  “在想什么?” 恩雅走到车旁,就看到他发呆的表情,她敲了敲车窗,打断他的思绪。 
  “你来了?”宇枫回神。 
  “走吧,要请我吃什么?”恩雅微笑着坐到他旁边。 
  “日本料理怎么样?” 
  “好啊,我喜欢吃清淡的东西。” 
  “恩雅,”他忽然叫她。 
  “嗯?”她随声应着,看着窗外的夜市。 
  “我刚才想到哥。” 
  “是吗,”恩雅的口气淡淡的,宇枫见她这样就觉得很难过。“恩雅,你别这样,哥不会想看到你这个样子。”
  恩雅没有回应,斑斓的夜色让她觉得视线也模糊起来。
  酒吧昏暗的灯光,让时空显得有些空荡,宇枫干了自己面前的琴汤尼,忽然重重叹了口气。
  “怎么了?”身旁的恩雅淡淡一笑,手指轻轻捅了捅他胳膊。 
  “我妈又催我结婚。”宇枫有些无奈。 
  恩雅笑了笑,“你为这烦恼?” 
  “这还不够我烦吗?”他瞪她一眼,眼神却忽然变得很飘渺,“恩雅,” 
  “嗯?”她喝了口酒,
  “你知道我刚才想什么来着?” 
  她摇摇头。 
  “我那时把你推下楼。” 
  “那时挨了哥一拳,那是他第一次打我。”宇枫淡淡一笑,“当时你还在医院里,这事你不知道吧。” 
  恩雅看看他,没有说话。 
  沉默了很久,“为什么要一直记着以前的事?” 
  “有些事即使过了再久也不会忘,不是吗?”他的声音很忧郁。 
  “你说的对,有的人只能靠回忆过日子。”恩雅喝光了自己的酒。 
  “对不起,我是不是让你难过了?” 
  “不会,只是忽然觉得有些寂寞。你啊,快找一个对象吧,别再让你妈操心了。” 
  “你的口气和我妈一模一样。你以为我就不想找个伴?如果有像你这样的,我马上结婚。”他微笑着说。 
  恩雅转过头看他。 
  “我是开玩笑的,别在意。”宇枫怔了一下,忙说。 
  她心里轻轻一叹,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
  恩雅一直抱着小志远不肯放。小家伙已经四岁了,时间真的过的好快啊。 
  “恩雅阿姨,可以放开我了吧。志远已经四岁了哟,是大男生了,你一直抱着我,人家会笑话我哦。”志远人小鬼大地说,逗的大家都笑起来。 
  一旁新进的同事笑着说,“何老师这么喜欢孩子,就快点生一个嘛!” 
  她的话让恩雅的脸色有点苍白。
  旁边的芷悠急忙扯开话题,“恩雅,收拾一下,我们走吧。谊冰说五点过来接我们。” 
  于是两人牵起小志远离开了办公室。 
  走在路上,恩雅一直默默不语,见她这样,芷悠有些担心,“恩雅,你没什么吧?” 
  “芷悠姐,我没事。”她轻声地回答。
  音乐学院门口,谊冰已经等在那里。看到妻儿,他瞥了眼手表,微微一笑,“很准时啊!”老婆迟到的习惯不知道是不是浩然那个损友教的,每次都害他等好久,今天倒也准时。
  车行驶在路上,满是小志远兴奋的声音。一会儿猜想着浩然叔叔要帯给他的大蛋糕,一会儿又想着纤语姨姨要送他的神秘礼物!
  芷悠一边微笑应着儿子,一边却注意着默不做声的恩雅。
  从学院出来,她就显得心神恍惚,刚才王老师的话不会伤到她吧?
  “恩雅,恩雅,”芷悠叫了她好几声。
  “啊……”她才忽然回过神。 
  “到了。”芷悠觉得她在想事情。 
  恩雅牵过志远,走在了前面。芷悠和谊冰走在她身后。 
  “悠,恩雅有什么事吗?”谊冰问起妻子。 
  “刚才学校的同事说到孩子的事情,恩雅好像有点难过。”芷悠回想着恩雅刚才的表情。 
  谊冰了解地点点头,“恩雅特别喜欢志远,她真的很喜欢孩子。从前自己的孩子却没能留住,那么伤心的事使得她更喜欢孩子吧。” 
  “谊冰,”芷悠的神色有点担忧,恩雅就像她的亲妹妹一样,“她不会因为孩子的事再发病吧?” 
  谊冰搂住自己的妻子,“别担心,恩雅没那么脆弱,她不会有事的。”
  志远看到满桌的美食已经心花怒放啦,就差没流下口水。
  浩然不禁笑道:“看到没,小孩是最容易满足的!”
  他对志远招招手,“小远远,快过来!浩然叔叔要送你好东西哦!”
  谊冰喝在嘴里的一口水差点喷出来,每次听到老友这么叫儿子,他就汗毛都要竖起来。就像当年听到浩然叫他“小冰冰”一样!那年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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