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你一记荼蘼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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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你一记荼蘼容笑-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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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期一个星期的期末考都在淅淅沥沥的小雨中度过,12月的天再加上下雨,棉衣、手套、围巾、帽子都不敌寒。
  上午雨是停了,天还是灰蒙蒙的阴沉。下午要考的试是开卷考,四五本的参考资料厚厚一叠,包里还有手机、充电器各种杂七杂八的重物,我想上午也一整个上午都没下雨,应该下午这几个小时还能撑撑过去吧,便一狠心将已放入包中沉得我整个肩都垮下来的雨伞又拿了出来挂在墙上,和思吟头也不回地去了考场。
  两个半小时的时间,又加上是开卷的考试,我仅仅花了四十分钟就将整张卷子都完成,望眼欲穿地想着还有八十分钟的时间我的屁股怎能坐得住!看看斜后方的思吟还在奋笔疾书,想来定是还没完成。
  她看我在张望她,用口型告诉我:“我还要很久,你先交卷走吧。”
  于是我不客气地第二个交上卷,拿了包走人。
  教学楼走廊里空空荡荡的,朝一个又一个的教室里望去,监考老师背着手在讲台和底下的过道中间徘徊,而考生有的则托起腮帮拼了命地在想背过的内容,有的则趁老师不注意交头接耳,甚至偷偷拿出手机在底下查阅。这种情景不管是在小学考试中,还是初中、高中、亦或是现在的大学里都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了,老师拿处分压着学生,有胆小一点的学生就自己用功背资料,胆子大的或背水一战的同学则在老师眼皮底下变法的“答题”,这已是多少年来根深蒂固的忧虑。
  还没走出教学楼,看见外面的同学都撑着伞,我就知道情况不妙了。不知道雨下的大不大。若不大,我还能用帽子挡一挡用800米的速度跑回宿舍,可如果雨下的极大,那我真的该扇自己几个巴掌告诫自己为了一时的轻松却要困在此地不知多久了。
  站定于教学楼尽头,第二种可能性成立。远处校园内的小河上正噼里啪啦密集地落着水花,这种程度是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要撑伞的!可惜!我没有伞!真后悔早上为什么明明都已经把它放进包里了还拿出来!
  现在该怎么办?看看前望望后,空无一人,连个影子都瞧不见。等喻思吟同学?可她也没带伞!冒着雨冲回去?我已经不想再次在这种大冬天的感冒了,那滋味真的不好受,一病就是一个星期,鼻塞加上喉咙肿痛,连吃个火锅都像清蒸萝卜一样淡得如喝白开水。
  现在只有两条路可走了。一条是等!等雨什么时候停了便什么时候走,如果这场雨连续下个四五个小时,那我只好盘腿坐下等上四五个小时了。第二条路还是等!等眼前一有人走过,不管是男是女,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挽上他的手臂来上一句“同学,借我撑一下!”就走!
  这个点基本所有的考生都还在费力地解答,我足足等了十五分钟,只看见四个女生救命于一把伞,哀声连天地前进着,看见这番惨状,我决定还是壮烈牺牲,英勇地退出,不与她们抢夺一小块宝地了。
  又等了五分钟,人终于渐渐多了起来,倒是有好几个人一人一把伞从我面前经过,我却将眼力和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一把伞下挽着林一祁手臂的萧娆。
  地上坑坑洼洼的水塘很多,她还是一双丝袜一双十公分的高跟鞋,和180多的林一祁相差了一个头。
  看到我陷在困境中,我也没想她能救起我,能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
  她亮起嗓子朝着我喊:“哎呦,真是不好意思,我们俩也只有一把伞,否则就能帮你一起撑一下了。我们本来是打算撑两把的,可我觉得撑一把暖和,我们两个能紧紧靠在一起,是吧一祁?”
  看到她嚣张的样子,要不看在林一祁在旁边,我早就冒雨上前扯着她的头发喊:“你有什么了不起的!要你再这么嚣张!!要你再这么瞧不起人!!!”
  “没关系!我在等朋友,她马上就来了!”我也反击,不是只有你嘴皮子那么溜的!
  “那最好不过了,那,我们先走了,你不要等的套辛苦哦!”
  林一祁朝我看了一眼,也没说任何话,没有任何表情,被萧娆挽着走了。
  昏昏沉沉的天,细雨漫天,眼前的风景都蒙上了一层帘幕,叫人看的不真切。
  到底心还是凉了一截,明知你不会对我伸出手,不会再送上关心问候,可心里还是期盼着你若能说点什么该多好。至少我现在枯等的不会是这般心情。
  我想就这样跑吧。
  跑回宿舍,所有的倔强和隐忍都卸下吧,我找不到力气再去围攻它了。如果可以跑得远,我真想躲进这雨里,离开这尘土味弥重和喧嚣到人心乏力的城市。
  也没倒数三声,也没倒抽一口气,一股作劲地迈起了腿就撒跑。
  雨点落在我头上、身上,我仰面而上,闭着眼,张着口拼着那点点雨珠,究竟要历经多少才能在这雨的洗礼下成长些许。
  活了二十年,从来没有一个男生让我这样痛心纠结过,我奉献给了你我所有关于你的喜怒哀乐。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八章

  头上刚刚还是在蒙蒙的一片天中,这一刻竟变成了一小块蓝色的天。
  原来是一把大伞撑在了我头上。
  余川男围了厚厚的一条围巾,只将小半张脸露了出来。不骂也不凶我,语气很平稳地对我说:“感冒真的很不好受,你看我现在鼻音这么重。”
  不管我在哪里遇到了什么困难,他总会是我背后一个强大而有力的依靠,有时候是他的几句安慰,虽然总是在骂声后。有时候是一个拥抱,虽然也是在骂声后。有时候是一个肩膀一个胸膛,虽然还是在骂声后。但他就是这样,在我需要他的时候一定在我身边。
  “谢谢。”谢谢你一直以来那么挺我,照顾我。我也不知道现在我还能说点其他什么话。只想和你道一声感谢。
  他扶着我走回宿舍。路上进过医务室,他将伞递给我,自己跑去医务室,走出来时手上已经多了一袋药,又将药递给我,“今天这样淋了雨,明天肯定会感冒,这些药回了宿舍后就马上吃起来,预防着。”
  他喜欢剃小平头,一直以来穿衣服也像林一祁一样简简单单,舒舒服服。高挑的身子,我穿了平底鞋,只落在他的肩膀处。是我之前一直在关注林一祁,从来没注意到你吗?
  今天在雨中伞下的你看起来也那么好看。
  庆幸外面穿的是加厚的棉大衣,雨水职淋及到了大衣里面穿的毛衣,贴身的内衣还是干的。回到宿舍后赶忙洗了热水澡换上了衣服,又泡了热水,将余川男特意买来的药吃下去。
  好在第二天起来不发烧也不鼻塞,只是有点咳嗽。带着这种状态我完成了最后两门考试。
  今年的春节来的特别早,放完假仅过了十天左右就迎来了春节。
  想起去年的这个时候我和余川男正在豪游德国半个国家。从柏林出发一路吃吃喝喝,走走停停,虽然期间也发生了好多小插曲,不过回忆起来还是实打实的欣悦。这么快就一年过去了,有时候一路回望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干了什么,已从一个出生茅庐的小丫头长大成小女孩了。一睁眼一闭眼一天就过去了。谈笑风生中一个十年就过去了。
  老人家常说人生能有几个十年,要惜足,活在当下,珍惜时光。对于自己而言,去年过节的情节还历历在目,三百六十五天又一个轮回过去,真的要珍惜每一寸光阴了。
  今年选择在中国和奶奶一起过节,看过国外的风俗人情,才知道中国的喜庆和盛况。离春节还有一个多星期,街上大大小小的店铺都已装扮成一片红色海洋,比起圣诞节,到底是自己国家几千年的习俗流传下来,人们欢庆的程度和大街小巷张灯结彩来看,崇洋媚外毕竟还是不适合用在中国人的身上。我们都还保留着自己的热忱。
  到了大年三十这一天,家家户户都早已贴上春联,挂上大红灯笼,讨一个彩头。其实春节里的每一样习俗都象征着人们对于来年风调雨顺,身体健康,一家老老少少平安、快乐的祝福。
  宮升带着妻儿也回来了家里,奶奶在厨房忙进忙出心里却是满满的喜悦。今年一家大小都聚在了一起,老人家最怕的就是孤独,过年过节,孩子们都回来与她相聚,这是她最欣慰的地方,哪怕只身忙着一大桌的饭菜,都觉得值得。
  后妈在客厅里磕着瓜子,想着奶奶一个人要忙那么多的饭菜自己却在这里闲得慌,佯装着拿起一件围裙套在身上,走进厨房对着奶奶说:“妈,我来帮你吧。”
  奶奶看她一身貂皮顺滑得不容粘一滴水,忙推开她:“不用,不用,厨房里多脏,你出去歇着吧,总共也就几个菜,我忙得过来。”
  后妈又脱了围裙从厨房里退了出来,继续坐在客厅里。她女儿脱了外套在角落里玩的高兴。一见状,她便走过去拉起她女儿的手,“看看,多脏啊!妈妈今天才给你换上的新衣服,快点起来去洗手。”
  真是变相着在骂我们家不卫生呢!
  从早上五六点开始响起的烟花爆竹声一直延续到现在还未停,今天是一年里最热闹的一天。走到中国哪一个角落都可以听见此起彼伏的爆竹声,家家户户楼下都停满了车辆,屋里一片其乐融融。
  奶奶将一个又一个的菜端出来,全部菜都上齐后,一家人便开始坐下来吃年夜饭了。外面酒店、宾馆、小饭馆里连订个位子都一票难求,全是一大桌一大桌的全家总动员的年夜饭,奶奶却总说还是家里好,家里温馨又温暖。
  这就是家的力量,家的港湾。
  吃完年夜饭也是小孩子最喜爱的时候,长辈都要从口袋掏出红包递给小辈了。小时候每到这个时候我也会欣喜不已,从爸爸妈妈、奶奶、姑姑姑父手中接过一个又一个红色的大礼包,都会在晚上睡前偷偷地数一下,看看一共有多少钱,数完之后,便大声欢呼:“耶!我今年收到了这么多的钱!”
  现在,又有多少年已经没有儿时的这种感觉了。真是应了那句话:越长大越孤单。看到家里的小孩子欢喜地从她爸,从她妈她奶奶手中接过红包,再看看自己,收过宮升和奶奶递给我的红包时的那份淡然和漠寂。就像平日里领过一个月的零花钱一样,没有什么不同。
  晚饭过后宮升一家又回去了。奶奶特意叮嘱我不要睡着,凌晨十二点还要前往寺庙祈福。
  每年的大年三十凌晨,寺庙里都灯火一片通明,拿着香烛来祈求新的一年的美好生活的人们络绎不绝。奶奶是个很相信佛祖的人,年年如此,都会带着我去虔诚地膜拜。
  到寺庙后已经是凌晨十多分,每一个角落都跪拜着来此地心纯净的人们。有的在半山腰算命,有的在山顶求签,求学业,算姻缘。
  我站在佛祖面前叩拜希望新一年奶奶能身体健康,而自己则能学业进步。奶奶在一旁帮我一起求拜,“佛祖啊,您要保佑我们以沫将来有大出息,能健健康康的,平平安安的。”
  我和奶奶带着香烛换了个佛祖面前来祈拜,看到那件墨绿色的大衣大脑第一反映就是林一祁也有那么一模一样一件。再定睛一看,果然是林一祁!来这个寺庙祈福已经是每年的习惯,以前从来没有在这遇到过他,今年却是第一次。
  那个可爱的小女孩也在,身边还有一个年轻打扮的妇女,无一例外,应该就是他妈妈了。她妈妈带着一双儿女和一颗真诚的心也来佛祖面前祷告。
  寺庙里的亮光大多来自人们手上的香烛燃烧亮起的光,虽然没有爱迪生发明的灯泡那么清晰亮堂,却也能将他清秀的轮廓映照在我心上。
  我看到他被冻得发红的耳朵,和他妈妈交谈时呵出的白气,带着厚厚的手套却没有一丝笨拙和不便。
  还是专属他的一如既往的淡淡的微笑,除了这一抹仅有的笑容在他脸上再也猜测不出他其他的情感和起伏。没有多余的言语,那一个点头算是我们之间的招呼了。
  一年半过去,虽然你在我心中还是强占着重要的位置,但我已不如当初见你般那样小鸟雀跃了,你若只对我点头示好我便欣然接受,你若对我视而不见我也欣然接受,你若又让我摇摆不动你对我的情感,我依然还是欣然接受。
  是你锻造了我的“欣然接受”。
  一个来回折腾,到家打开电脑按键到在床上躺下已是凌晨两点多。第二天又是大年初一还得早起,必须说服自己闭上眼关掉所有的杂想。
  期间一大群朋友又聚在了一起,对于大冬天最实际的吃法就是火锅。十来个人围在一起开彼此都不会放在心上的玩笑,夹着热气腾腾的菜肴,举杯庆祝又是一年的友谊挺过来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还在,就是再幸福不过的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九章

  大年初五下午余川男邀我上他家吃完饭去,我毫不犹豫一分一秒地说了“不”字,我以什么身份去?就这么大步前往未免显得太冒昧。余川男百般劝服,最后她妈妈打来了电话,实在盛情难却,我拎上了两袋水果坐上了余川男的车前往他在近郊区的别墅家里。
  一打开门还是多年前那张熟悉的面孔。念初中时,余川男坐在我后面总是鬼主意不断,在我身上试验着各种恶作剧,有时候实在忍无可忍了,直接告发到班主任那里。一次两次班主任也没办法,只能通知余川男的父母来学校进行面对面的交谈。
  那时候他妈妈一来便是大包小包先班上所有同学的零食分发下来,再两只眼睛眯成一条缝地笑看着我,搂着我柔声地说:“我们家余川男实在太调皮了,下次他再欺负你,你就直接告诉阿姨,这是阿姨的名片,上面有我的电话。”
  后来虽然拿着他妈妈的名片,之后有好几次真想一个电话打到他妈妈那里去告状,看着几个号码发呆好久想想还是算了。
  将近十年过去,他妈妈依旧没变,连脸上皱纹痕迹都与她这个年龄该有的不匹配。余川男拍我妈马屁说她年轻,今天看过他妈妈后,我才发现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这才是真正的“姐弟俩”。
  阿姨用最热烈的情感拥抱了我,热情地招呼我:“以沫,快进来。川南,给以沫沏杯茶。”
  我拎着手中的水果,“阿姨,一点点心意,我也不知道该买点什么。”
  “哎呀,你真是!我叫你来吃顿饭你还拎着东西上门了,下次不许这样了,听见没有。”
  整个屋子望过去只有在厨房忙活的保姆阿姨和在客厅与我交谈的余川男妈妈,却不见余川男爸爸的身影,“叔叔不在吗?”
  他妈妈一豪气地说:“嗬!今晚他有个饭局,我告诉他今天家里要来客人叫他把它推了,他说这个客户不能马虎就回不来了。没事,今晚我们三个好好吃一顿。”
  他妈妈是典型的女强人,口才也不是一般人能练就的,从我进门到坐下吃饭就一直听到他妈妈在唠嗑,连余川男都直呼:“妈!你就消停一下吧,你这样会把她吓坏的。”
  我连忙摇手:“不会,不会。”
  “以沫啊,阿姨和你七八年没见了吧?”
  我咬了咬嘴唇,笑笑。“是啊。”
  “你们上初中那会我三天两头往你们学校跑,都是这个坏小子!”她眼神望着我,手却指着余川男,“成天不好好学习,一天到晚捣乱。”
  想起来也是我告的状,现在又扯出成年往事时,我居然脸红心虚尴尬了起来,不知道余川男会不会饶了我,“当时也是我不对,老是把他告到老师那儿。”说完还尴尬地笑了三声。
  他妈妈连忙解释:“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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