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醉尸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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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醉尸意-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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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说。
“ 可是我看见你抱走了云娃。” 重七的眼神依旧是不依不挠的坚定。
面对重七的坚持,卓画溪不知道应当说他是一根筋的固执还是关心同伴的心切,“ 云娃她…… ” 卓画溪刚张口,话语便被一旁的曲华裳打断。曲华裳几步走到重七面前,眼神带着求证的目光问:“孩子,你说的孩子是不是一个年岁看起来与你差不多的女孩子?”
重七点了点头,一脸好奇地看着曲华裳,“ 是,是云娃。姐姐,你见过云娃么?”
“ 我见过。” 
“ 没见过。” 
几乎同一个时间,卓画溪与曲华裳脱口而出两个完全不相同的答案。卓画溪起身,转过身去,“ 我说了,她并非在这里。” 
“ 画溪,云娃是不是就是那个?”
“ 我说了,她不在这里,” 听到曲华裳口中的疑问,卓画溪加重了语气,话语带着意思严词厉色。
“ 这倒是有趣,”听到如此,赵捕头“ 哼”一声笑出来,眼神半眯着,带着微显城府的猜测与怀疑,“ 卓姑娘,你说她不在这里。可是为何楼夫人说的与你不相同。且这些孩子又是如此肯定那孩子在你这里?”赵捕头说完语气一转,带着官人特有的命令,“既然如此,卓姑娘应当不会介意我们查看下醉风楼的各个屋子?若说是误会,解开便好,也省得如同上次一般冤枉了卓姑娘。” 话虽然这样说,可是上次的事情一直让赵捕头耿耿于怀。他总是觉得张老爷之事是君渊有意包庇卓画溪,然而碍于君渊的身份地位,他不能说什么,只能算了。如今君渊不在城内,赵捕头又怎么会放过如此好的机会?
“ 既然如此,那请随意。” 卓画溪想着季雪禾早已将那间屋子收拾好,便手一摊,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走进院子,曲华裳看着轻车熟路地带着赵捕头来到那间屋子前面,“就是这里。” 她说着,毫不犹豫地推门进入。刚推门进去的时候,便看见一人背对着他们,上半身的衣裳已经褪去,露出完美无瑕的后背,肤若凝脂,冰肌玉肤 。听见不速之客的动静,季雪禾并未做出任何惊讶之举。只是微微侧过蒙上白纱的脸,“ 可是姐姐?”他装作看不见一般地柔声问。
“ 你,你是谁?”一时之间的惊慌无措让曲华裳问了出来。
季雪禾听见曲华裳的话语,嘴角一笑,自然地披上衣服,“ 有意思,你闯我屋,却问我身为何人?”
“ 这是你的屋子?”赵捕头看着面前的季雪禾,问。
“ 不,不可能,这里明明是关着一个孩子的!” 曲华裳摇头否认季雪禾的话,三步踏进屋内,看着屋内整洁干净的布置,“ 不可能,这里明明不是这样的!”
卓画溪看着面前大吼大叫的曲华裳,她如同是忍够了一般走去曲华裳身侧,一把拉过她,“ 曲华裳,你闹够了没有?前有你来我这发疯寻人,后有你如今的莫名滋事?我放过你们,不代表可以让你们一而再,再而三地来扰乱我。”
“ 你,” 曲华裳被卓画溪的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 这里明明不是这样的!” 曲华裳跺着脚,“ 我也是为了你好,才会只告知赵捕头,而不是直接去衙门。”
“ 为我好?”听到曲华裳如此的话,卓画溪忍不住冷笑出来,她看着曲华裳的正经模样,“ 曲华裳,你究竟是太蠢,还是当我为蠢人?你日日来我这闹事,却还说是为我好?”卓画溪说着抬起手,往门外一指,眼神瞥过曲华裳的身影,侧到一旁,“ 既然无人,你们走吧。” 只是目光转瞬的移转,失望与黯然感伤的神色流出眼眶。
没有查探到异样的蛛丝马迹,赵捕头显然有些失望,却也无可奈何地移步正要转身离开的时候,耳边听见孩子的一声惊叫声,“ 云娃!云娃!” 
那一声惊叫响透长空的白昼,如同绢布撕裂般。声音从院后的柴房内传来。顺着声音走去,柴房内最阴暗幽黑的角落里蜷曲着一具身体。身体的姿势极为扭曲,胳膊柔软似无骨地绕过脖子,一条腿的小腿部分只剩下的白骨嶙峋也已开始泛黄,另一条腿也已经开始腐烂发臭。腐肉的臭味伴随着苍蝇“嗡嗡嗡”的声音袭面而来。
“ 云娃!” 只是从简单背影模糊,重七与其他的孩子便认出了云娃。重七毫不在意臭味地冲过去,一下翻过云娃的面。身体因为失去了支撑的力量,在重七将云娃翻过之时,云娃的脑袋一下搭耸下来,能听见云娃脖子脊椎摩擦而发出的“ 喀嚓”声音。云娃的半张脸已经溃烂,眼窝的深陷内无数的蛆虫扭动着,在云娃的脑颅底下的时候,眼窝内的蛆虫也“啪嗒”一声掉落一地。
“ 啊,” 掉落一地的蛆虫让重七措手不及,他一下推开云娃的尸体,往后退了几步。
“ 是那个孩子,就是那个孩子!” 见到云娃只剩下白骨的小腿,曲华裳一下辨认了出来,“ 就是那个孩子!” 
卓画溪看着面前的景象,她愣在了原地。为何云娃的尸体会出现在这里?她以为一切都被季雪禾处理好了。而且,为何这般味道之大的腐臭先前没有被人发觉?又为何这屋没有被锁上?
赵捕头看着面前让人作呕的场景,皱起眉头,转身,眼神带着质询地看着卓画溪,“ 卓姑娘,这一切你又作何解释?你先前说没有见过,可是为何会在这里发现这一具尸体?”
卓画溪没有说话,此时不论多说什么都会变成无力的诡辩罢了。
“ 云娃!云娃!”哭啼声传来,重七哭着鼻子,“ 云娃!云娃!” 他转过身,冲到卓画溪面前,小手死死拽着卓画溪的裙角,“ 姐姐,为什么云娃会这样,为什么…… 呜呜呜…… ”
“ 我,” 卓画溪一时语噎,不知该如何作答。
赵捕头冷笑一声,“ 傻孩子,你不要被这个女人的表面骗了。这个女人开青楼,自然比你想的复杂。” 他冷哼一声,转过身,“ 既然如此,还劳烦卓姑娘去衙门一趟。” 
卓画溪愣在原地,回转过神来的时候看见的是重七哭花了的脸。他的眼神里是一种绝望的伤心,一种伤心的崩溃。
在无人留意的阴暗之处,云娃垂下的半腐的喉咙表面出现微微的起伏,转瞬即逝。
“ 卓姑娘,走吧,” 赵捕头的鼻息带着仇恨的气韵冷哼一声,刚走出门,他便看见容容与一众来看热闹的姑娘站在院外。
“ 你不能带走小溪儿,” 容容几步上前,一把拉开卓画溪,将她护在身后,“此事与她无关。”他容颜本妩媚,却在这时显现出一丝不该属于魅惑三千的坚定执着。
赵捕头眼神冷冷不屑地扫了一眼容容,在赵捕头眼里,容容不过就是一倌人。俗话都说戏子本低贱,赵捕头语气毫不客气地说:“ 与她无关,难道与你有关?不要妨碍本捕头执行公务,滚。”
容容并未因为赵捕头的官腔而做出任何退色,他眼神依旧坚定地看着赵捕头,站在卓画溪身前。男子高大的身型将她笼罩在一层守护的阴影之下,“ 此事与她无任何关系,人是我杀的。”容容的话毫不犹豫,风韵偏偏勾魂魄的桃花眸也镀上不曾有过的深沉。一旁的季雪禾看着面前如此有趣的一幕,嘴角不由得一笑,不动声色地站在那里。
赵捕头转过身,眼神半眯打量着容容,忍不住往地面“啐”了一口唾沫,“ 是谁本捕头自有定夺。等这件事情查清楚,一个也跑不了。”说罢,赵捕头伸出手就要一把扯过卓画溪的手腕,却在半空中被容容的手拦截下来。容容的手死死抓在赵捕头的手腕之上,手背的青筋也因为其动作之用力而紧绷。
“容容,我没事。”缓过神来的卓画溪缓缓开口,看向容容,“ 你放手。” 
“ 小溪儿。” 听见卓画溪的话,容容不可置信地摇着头,“ 这与你无关!赵捕头,人是我杀的,你带我走。”
“ 等查清楚了,自然少不了你的。” 人人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然而容容与卓画溪的这一幕情深意重着实让赵捕头看着觉得恶心作态,“ 你休要再妨碍本捕头。走!” 
正在这时,一旁看戏许久的季雪禾缓缓勾动唇角,“ 不知要如何才会被捕入狱?”话语落下的瞬间,赵捕头感受到腹部一阵抽痛,炙热的液体伴随着脊背的“嗖嗖”凉意流淌出来。低头看去,腹上插||入的一只匕首慢慢被抽出的时候伴随着赵捕头身体不由自主的一个抽搐,平滑的匕首表面染上一层血腥的红色;抬头看来,面前的季雪禾白纱缠眼,嘴角勾着意味深长,让人难以寻味的弧度,声音柔美恰似梦中遇仙,“ 不知道如此,是否可以?”


☆、第二十九章        牢狱一夜(一)

牢狱之中的气息比外面要浑浊许多,呼吸间更含杂着潮湿,霉烂的味道。阴暗的墙角因为渗水早已长出青苔,墙壁之上的砖瓦缝隙之中也滋生着一些如同藤蔓的芽,指尖轻轻一碰,便能蹭得许多湿漉漉带着滑黏之感的黑色的东西。
卓画溪站在牢房之中,隔着牢门的铁栏,看着隔壁的季雪禾。“ 你为何如此?” 卓画溪问。
季雪禾站在牢房的正中,月光透过墙上小窗照射||进来,将他笼罩在月色迷蒙之下,“ 没有为何。”
卓画溪的眼神并不相信季雪禾口中所言。之前发生了什么,她看的清楚。她看见季雪禾的手沾染上赵捕头的鲜血,将那把匕首一点点抽出,“ 你为何重伤赵捕头?”
“ 莫不是姐姐心疼了?”比起回答卓画溪,季雪禾轻笑出来,长发落下,看不清他的容颜,也为他的话语蒙上一层薄纱细绢。
“ 你回答我。” 
听到卓画溪略带严厉的语气,季雪禾声音清冷哼笑一声,“呵,当真是如出一辙的傲慢。” 说罢,他抬起头,嘴角渐染上的笑意恰似方才的言论不存在一般,“ 若说是为了姐姐,姐姐可相信?”
“ 为了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卓画溪语气停顿,愣了许久,“ 你何意?”
感受到卓画溪迟疑,季雪禾嘴角轻笑起来,“ 这里如此黑,如此冷,姐姐就不怕么?倘若有老鼠一类?”季雪禾说着缓缓走向他们牢房相邻的一侧,一双玉手从早已生锈的铁栏中伸出,“ 过来。” 
看着季雪禾伸出的手,卓画溪眼神疑惑,脚步却不由自主地一步一步走去。“ 姐姐,一人难以承受之痛,若寻人一起,便会觉得,” 季雪禾说着停顿了一下,声音渐轻,“格外有趣。”
季雪禾的话语似乎带着魔性,让卓画溪听了后竟然觉得这样阴冷的牢房之中也存在一丝温暖之意。看着季雪禾伸出的手,卓画溪也伸出手,在她的手触碰到季雪禾的手掌之时,季雪禾五指轻合,声音略带俏皮的轻快之意,“抓到了。” 
说来也奇怪,牢狱本应当是最为绝望,最为阴暗之地。可是站在那里的卓画溪,嘴角却因为季雪禾口中“ 抓到了”那三个字而笑了出来。“ 抓到什么?”她忍不住笑问着季雪禾。
“ 嘘——” 季雪禾并未回答卓画溪的话,而是抓着卓画溪的手指,竖于自己双唇之前,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 姐姐,夜渐深,若是引来了猛兽,可如何是好。” 
牢狱之外,赵捕头已经包扎好了伤口,坐在一把椅子上,虽然并无大碍,奈何双唇依旧因为失血而泛白。
“ 为什么姐姐会杀了,杀了云娃?”跟随着赵捕头与曲华裳来到衙门的重七依旧抽抽涕涕。
“ 青楼中的女人最为无情,” 赵捕头虽然脸色煞白却依旧说的义愤填膺,“ 逼良为娼,引人入歧途,均是她们所为。只怕你们的那个小丫头也是不愿意委身于青楼,才被杀害。” 赵捕头说着,端起一旁的茶水。
“ 可是,可是姐姐对我们很好,还给我们包子吃呢。” 重七问得童稚。
赵捕头放下手中的瓷杯,看着面前的重七,说得语重心长,“ 孩子,不是所有给你东西的人都是好人。很多人拿着所谓的蜜饯前来,不过是为了迷惑你们的双眼,让你们走上一条不归之路。”
“ 姐姐,姐姐不会的。” 重七的眼神徘徊迷蒙,分不清方向地摇头,“ 官大人,我想见见姐姐。” 
也许是因为云娃的事情打击太大,亦或者是因为这个身穿官服的赵捕头看着一脸正义凛然的模样,与重七同来的大一点的男孩子恍然大悟般地往地上“呸”了一口吐沫,“ 我还吃了那个女人的包子,真是恶毒的女人!呸!呸!” 
“ 可是,可是,” 重七年纪还太小,不太能理解何为人心难测,“ 我想见见姐姐。” 他一双脏兮兮的小手带着乞求的语气拉了拉赵捕头的一角。看着重七眼神的闪烁,有那么一瞬,赵捕头以为自己见到了曾经的孩子。
一旁的曲华裳一直低头,没有说话,双手紧扣。
“ 今日之事多亏了楼夫人,楼夫人也是累坏了。不然先让人送夫人回去?”赵捕头看向曲华裳。
“ 好,好。” 曲华裳点头,眼神却有些游离无主。
因为卓画溪被捕,今夜的醉风楼冷冷清清,空空荡荡。容容站在厅堂之中,耳边传来姑娘们的议论声不绝。
“ 我说画溪姑娘会怎么样啊?” 
“ 听说画溪姑娘杀人了,真的么?” 
“ 画溪姑娘不会死吧?”
“ 天呐,那我们怎么办?” 
“ 还能怎么办?我看呐,以后醉风楼会不会就是容容做主了?”
“ 容容,画溪姑娘她?”走来的画梅也是皱着眉头,看着容容,眼神布满不安。
容容看着面前的黑夜,沉默久久,眼神一点点变的凝重。他抬步,正要走出醉风楼的时候,看见门外的地面倒映着三四个人影。他们歪着头,影子被月光拉长,手臂随着身体而不规则地摆动。
“ 今日我们不开门,几位公子还是请回吧。” 画梅正要走上前招呼着他们,就被容容猛然一把拉回。他一个转身踏进屋内,脸色骤变,眼神带着从未有过的严厉,话语也因为厉色而添加了阳刚之气,“ 关门!” 
牢狱之中,卓画溪叹息一声,“ 不知道容容他们如何了。” 
“ 自然有人会去照顾他们的生意,” 季雪禾的话语伴随着他特有的轻笑,听起来如同是绢音徘徊。
“ 我并非担心这个,” 卓画溪摇摇头,“ 今日之事,疑点重重。” 
“ 哦?” 季雪禾很好听地“ 哦”了一声,做出一副洗耳恭听之态。
“ 为何云娃的尸身会在那里,这不合乎常理。” 卓画溪说着,眼神微沉,“ 且其肉身已经腐烂,倘若在那,也早应当被人发觉。”卓画溪正说着,便听见邻房内草堆中人传来的鼾声“ 呼呼呼”。
鼾声震耳,卓画溪不由得皱眉,这才发觉原来这牢狱之中并非只有自己与季雪禾二人。“ 如此地方也能睡的香甜,投胎为人倒是屈才了,” 季雪禾听着鼾声,忍不住嘴角笑意,低头轻笑起来,“ 若是为猪,岂非更妙?”笑着,季雪禾顺了顺嘴角,“ 姐姐方才还未说完。” 
卓画溪的目光落到月光之中,那人隐约露出的腿之上,她抿了抿嘴,摇了摇头。此人虽然看着是睡着的模样,可是有谁能知晓他究竟是否在装睡。看着卓画溪如此警觉的模样,季雪禾笑而不言。
正在这时,牢狱外传来一阵开锁推门的声音。推门进来的赵捕头一手捂住腹部伤口,一手扶墙,跟在他身后的是重七与另一个年长一些孩子。赵捕头低头与年长一些的孩子低声嘱咐了几句,转身关门离去。
“ 姐姐,” 重七步履缓慢,步伐碎小地一步一步往前挪动,声音带着颤抖,“ 姐姐。你真的是坏人么?”随着重七的一步一步走近,他的问题也变得清晰,“你杀了云娃么?”
面对重七的话语,看着他眼神的澄澈真诚,卓画溪无法再对他说出任何的谎言。她顺着隔开他们之间的铁栏一点点蹲下身子,“ 对不起,重七,对不起。” 卓画溪闭着眼,伸出手,想要触碰重七的额头的时候,重七冷不防被另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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