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醉尸意》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末世)醉尸意- 第1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身子,“ 对不起,重七,对不起。” 卓画溪闭着眼,伸出手,想要触碰重七的额头的时候,重七冷不防被另外一个孩子一把拉过。那孩子眼神带着充满敌意的警惕瞪着卓画溪,“ 重七,她杀了云娃,她不是好人,你怎么能靠近她!” 也许因为大了几岁的缘故,那孩子似乎比重七更懂得何为“人心险恶”一词。此时此刻,在他眼里,卓画溪就是披着人皮的妖魔鬼怪,就是杀害了云娃的杀人凶手,“ 我恨不得把你给我们的包子都吐出来!呸呸呸!” 孩子一边说着,一边跺着脚。
面对孩子的如此,卓画溪不知应当说什么,也不能说些什么。季雪禾看着面前如此便轻易忘恩的男孩,嘴角渐冷,“ 当真是孩童好欺,”他轻说一句:“不过支言片语便能让你们完全相信。”说罢,季雪禾嘴角轻挑一丝没有任何笑意的弧度,“ 若我与你们说云娃未死,且今夜你们便能相见,你们可信我?”
“ 真的?云娃还活着?”听到这一句,重七原本染红了的眼神一下放亮,看着季雪禾,问。
“ 是真是假,待你们回去,便知晓。” 季雪禾声音柔和如棉丝,一层一层缠绕包裹着听者的内心,“ 至于你,” 季雪禾说着,侧脸看向那稍大一些的孩子,袖中一颗药滑落指尖,抬起手,轻放于口中,“既然你如此想,那便如你所愿。”
他说话的时刻,一阵清风顺着墙上小窗吹进。话落风停的时候,“季雪禾”站在那里,身子显然一绷,未等他反应过来,体内一阵搅动如同五脏六肺内生长出藤蔓,干枯粗糙的藤蔓勾着拽着五脏六肺的内壁,顺着喉咙便要往外蔓延一般,“ 呕——” 他一个猝不及防地弯下腰,双手紧捂住肚子,吐了出来。
“ 季雪禾!你怎么?” 卓画溪看着忽然异样的“季雪禾”,她跑到铁栏前,双手抓着铁栏,眼神带着急切地问,“ 季雪禾?”
“ 男孩”看着面前的一幕,嘴角微勾,他转过身,伸出手,拉着重七的小手,“ 走,我们回家了。云娃,” 说着,“男孩”的眼神反射出一丝狡黠,“ 该回去了。” 
“男孩”与重七走了出去的时候,看见屋外的赵捕头虽然身受重伤,却依旧站在那里。“ 男孩”格外懂事体贴地问:“官大人不休息么?” 
“ 不了,”赵捕头摇头挥手,“ 这个女人诡计多端,倘若不亲自看管,会出事端。”
听到此句话,“男孩”嘴角一笑,“ 那便祝愿官大人有美好的一夜。” 说罢,他与重七缓缓离去。
回到孩子们所居住的庙宇时刻,“ 男孩”神了指屋外不远处站着的一人,“ 你看,云娃来了。” 他低头,在重七耳边轻声说。
“ 云娃?”夜很黑,重七看不清那人的面目。重七几步小跑过去,喊着云娃的名字,“ 云娃?是你么?”
面前的人慢慢转过身,半张脸已经凋零尽显糜烂狰狞,眼窝深陷已然成为蛆虫盛宴之地,一条腿早已被啃食只剩下布满斑驳的白骨嶙峋,她的喉咙处有一个血孔的伤痕。
“ 啊!你,你…… ” 重七被面前的“人”惊吓到,往后退了一步,一步恰巧退进身后“男孩”的怀中,“ 她,她…… ” 
“ 你不是很想云娃么?这便是云娃,” “ 男孩” 眼神中的笑意如同黑夜藤蔓撑开,他一步一步走近云娃,轻勾勾手。面前的云娃如同感应到一般,喉咙发出一阵“噜噜噜”的声音。“ 云娃,他们都很想你。你便去与他们玩玩,可好?”“男孩”的话语温柔却带着轻狂的笑声在迷夜之中化开。
随着“男孩”离开的背影,身后的庙宇内传来层次不绝的尖叫,惊哭的声音。声音之大如同要撕裂长空一般。“ 男孩” 听着身后的惨叫声不绝入耳,一手轻卷落于胸前的长发,嘴角的弧度带着堪比夜深的黑暗,“ 既然你们有心相见,我又怎能不成全?”
牢狱之内的“季雪禾”依旧不停地呕吐着,渐渐,一切都吐尽,体内再无东西的时候,他又感受到一阵气血逆流,“ 呕——” 一口夹杂着鲜血的酸汁流液吐在地上。“季雪禾”脸色煞白,腹部因为呕吐而不停地起伏,双手也止不住地抽搐,就在他嘴角还挂着方才留下的一抹黏性液体之时,又是一阵带着腥涩的液体翻滚上喉咙,“ 呕——” 
“ 季雪禾,你怎么了?” 卓画溪与“季雪禾”相邻却不在一间牢房之中,看着似乎要见体内之物全部吐出的“季雪禾”,卓画溪眼神担忧地问他:“季雪禾,你到底怎么了?”


☆、第三十章     牢狱一夜(二)

“ 季雪禾?季雪禾?” 见到“季雪禾”似乎停止了呕吐,整个人痛苦地蜷缩在地上角落之中,卓画溪不断地呼唤着他的名字,“ 季雪禾?”
“季雪禾”没有搭话,他的腹中止不住的绞痛,双手停不下的抽搐让他早已失去了任何开口的力气。身体之虚弱,连恐惧都找不到机会席上他的大脑。胃部时不时的一个寒颤惊搐便能引得他全身一阵哆嗦。
“ 季雪禾,你怎么了?”卓画溪不停地喊着他的名字。
“吱——”一声,门被推开。赵捕头手中提着一只酒壶走了进来。“ 卓画溪,” 赵捕头冷哼一声,坐在卓画溪牢房对面的长凳之上,“ 上一次因为都尉,让你跑了。果然你们青楼女子就是厉害,随便一挥裙袖,便能引得一群人拜倒在脚下。” 话语之中,赵捕头的神情渐深灰暗,虽然新伤在身,他却毫不顾忌地仰头饮下壶中酒。动作之粗旷,晶莹带着陈酿之味的酒水顺着他的喉咙淌下,渗透腹上伤口之时引起一阵酸胀刺痛,然而他却如同感受不到丝毫一般依旧饮着酒。灰白色的月光,替他的动作平添沧桑。饮完壶中酒,赵捕头随手将酒壶丢向地面,。酒壶落地,发出碎裂的声音。“ 不过这一次,无人可包庇你。” 
“ 不论你信我与否,此事事出有因。” 卓画溪瞧着赵捕头看似落魄憔悴的模样,说。
“ 事出有因?哼。” 赵捕头冷笑一声,抬高了他的声音,“ 这句话就好像当年一般。当年你们醉风楼的姑娘也是一句事出有因,将一切全盘托出!才会让我妻子,孩子…… ” 说着说着,赵捕头的声音低了下去,双手颤抖着抱住自己的头顶,“ 才会,才会让他们…… ” 
卓画溪虽然不清楚赵捕头所言何事,却能从他断断续续的话语之中寻觅到支离的线索,“ 你的妻儿与我醉风楼何干。” 
“ 如若不是那个贱人闹事,我的妻子怎么会与我阴阳两隔!” 卓画溪好似无意的话语引起了赵捕头的怒火,他猛然一下站起,“ 如果不是那个贱人骗我说她腹中怀了孩子,我又怎会…… ” 说着,赵捕头的声音再一次变的哽咽起来。
听到这里,卓画溪冷漠地哼了一声,“ 你如此,便要将罪责全部推给女子么?若非是你心存不良,又怎会有如此后果。一切不过是咎由自取,自作自受罢了。” 
赵捕头吼着打断了卓画溪的言论,“ 你闭嘴!你这种青楼女人如何能懂得何为伤心,何为感情!一切都是那个女人的错!”说着,赵捕头的语气接近疯狂地冷笑了出来,“ 可是呢?她依旧活的好好的!依旧笑着爬上别的男人的床榻!”
“ 如若当时你心清净而自律,又怎得会识得我醉风楼的姑娘。” 面对赵捕头发泄般的声音,卓画溪并未有半分同情,“从你的脚踏入醉风楼的时候开始,便不再有资格去谈论自己所谓的感情,所谓的心。”
“ 你住口!” 赵捕头正在气头上,听着卓画溪的话更显激动起来。他掏出腰间钥匙一串,打开牢门,捂着伤口几步上前,“ 都是你这个女人,都是你!” 赵捕头看着面前卓画溪清高而显孤傲的眼神,心中的怒火烧的更旺。他一把拉扯过卓画溪,一手死死将她的脑袋压在潮湿生苔的墙壁之上,“ 你这种女人根本不应该存活于世。” 双目因为愤怒而瞪的滚圆,“ 你以为自己有都尉大人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哼,我告诉你。都尉不过只是把你看做玩物,你这种女人若是暴尸荒野,也无人问津!” 压抑许久的怒火因为酒的浇撩,更显疯狂。
正在他发泄着心中抑郁,还未进行下一步动作的时候,一旁的牢房之中传来一阵近似野兽的吼叫声,“ 吼——”
赵捕头扭转过头,染上醉意的双目混沌不清,看不清楚黑暗的牢房之中究竟站着谁。趁着赵捕头分心的时候,卓画溪的胳膊肘狠狠一捅赵捕头受伤的腹部。
“ 啊,” 赵捕头一个吃痛,往后退了两步。伤口因为他的动作起伏而绽裂,鲜血再一次一点点地染红了外衣。一股淡淡的腥涩之气在牢狱之中漂浮徘徊。
鲜血的气味让另外牢房中的“人”兴奋起来,他双手伸长,扑着跑着冲到两间牢房相邻的栅栏处,双手穿过栅栏的间隙,往前勾着抓着。赵捕头一手捂着伤口,弯着腰。卓画溪见状,她猛然冲过去,试图再一次攻击赵捕头的受伤处。却不想,赵捕头反手一抓,擒住卓画溪的手腕,手腕一扭,只听见“ 咔嚓”一声。卓画溪感受到手腕处一阵扭转的酸痛,伴随着那声骨骼摩擦的声音,后背染上一层虚汗的阴寒,痛的她紧咬嘴唇,却丝毫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呻||吟。
赵捕头手一推,毫不留情地将卓画溪丢在一旁的地面,居高临下地看着趴在地面的卓画溪,眼神尽显嫌弃鄙夷之色。
“ 吼,吼,” 一旁的“人”身体不停撞击着铁栏,发出的碰撞音与其的吼叫交织在一起,让人不免烦躁起来。赵捕头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伤口,转过身,粗暴地吼:“闭嘴!” 
“ 吼,吼——” 
见那“人”丝毫没有听从自己的话语,赵捕头心中的暴躁更上一层,他捂着不停渗血的伤口,一步一拐地走到那间牢房前,打开牢门,“ 我叫你闭嘴!” 然而,他的话刚落下的时候,那“人”便扑了上来,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准确无误地咬在赵捕头肩头,伴随着头部扭转的撕扯,肩头的整块肌肉被撕扯下来,伴随着赵捕头吼中的那一声惨叫,“ 啊————” 
见到如此情景,生怕那蛊尸会从牢房里跑出来,卓画溪顾不得手腕脱臼之痛,她另外手扶着墙壁站了起来,匆匆走到那间牢狱门前,速度极快地关上了牢门。里面的犯人已经变成了蛊尸,而赵捕头则成为了蛊尸口中的一块肥肉。赵捕头的惨叫声不绝传来,卓画溪身体颤抖着,一步一步后退,一直退到墙根,无处可退的地方。
她做了什么?亲眼看着赵捕头被蛊尸啃食,可是她却没有去救赵捕头,而是选择关上了那一扇门。虽然赵捕头方才虐待于自己,可是面对如今他皮肉被活生生撕扯下来的场景,卓画溪还是不忍直视地闭上眼,侧过脸。
没过多久,赵捕头便没有了喊叫声,只能看见他躺在地面,眼睛瞪的老大,没有死透的四肢依旧时不时抽搐,喉咙偶尔发出“ 咕噜,咕噜”的声音,伴随着鲜血从他的口中不断涌出。而那蛊尸则跪在地面,双手抠进赵捕头腹部的伤口,顺着伤口的裂痕撕扯。感受到肌肉的撕扯,赵捕头全身如同被人提起来一样抽了一下,在伤口随着“哗”一声被完全撕裂开的时候,赵捕头失去了一切的力气,紧绷的四肢也一下松懈下来,脑袋无力地顺着肩膀倾斜下去的方向耷拉下来,只有那一双眼依旧难以瞑目。
“ 真可怜。” 一声孩子的声音传来,让卓画溪不由得全身一惊。她转过身去,看见门口站着的正是与重七一同离开的“孩子”。
“ 你怎么来了?不要看,不要看。” 卓画溪不忍让“孩子”看见如此血腥的一幕,她急忙走过去,用身体挡着牢房的方向。
“ 孩子” 抬起头,目光停留在卓画溪放于胸前的右手之上。那只手的手掌无力地垂落,看着好似脱臼,手肘到手臂都不停地在打颤。“真是可怜,” “ 孩子” 小声轻叹一句。
只是转眼之间,还未等卓画溪开口询问孩子,面前的孩子忽然两眼一黑,双腿一软,晕厥过去,“ 孩子?孩子?”卓画溪被如此忽然的一幕惊讶到。
只不过卓画溪的惊讶来不及思考,身后便传来季雪禾的声音,“ 姐姐不打算将我救出么?”
卓画溪转过身,看着如同无事人一般站在那里的季雪禾,“ 季雪禾?” 回想起方才季雪禾一直呕吐的情景,卓画溪一步一步走近,“ 你无事了?” 
季雪禾嘴角浅笑,因为方才的呕吐,缠住在双眸的纱布已经变松,一阵风吹过的时候,将那一卷白色纱布吹落,一双灰眸现于月色。季雪禾低头看了看衣裳沾染的污秽,眼神渐冷,“ 如此脏乱,倒真是不讨喜。” 说话抬眸的时候,他的眼神带着极冷的目光扫过倒在外面还未醒的孩子身上。
卓画溪四下查看,见到赵捕头的那一串钥匙掉落在关着他与蛊尸的牢房之内靠近牢门的地方。卓画溪抬着脱臼的右手,蹲下身子,眼神一直盯着还在享受饕餮盛宴的蛊尸,左手顺着地面一点点摸索进牢房。终于摸到了那一串钥匙,卓画溪正要将钥匙拖出的时候,却不想钥匙的铜身碰击到铁栏,发出一阵清脆的“噹噹”声。声音之清脆,引起了蛊尸的注意,他一个抬头,浸满鲜血的下巴抬起,双目盯着卓画溪,“ 吼!” 一声冲了过来。
卓画溪猛然拿着钥匙一个后退到墙角,幸好关合上的铁门拦住了蛊尸,只能看见他不甘心地挥舞着手,喉咙中发出阵阵嘶吼。卓画溪没有多看蛊尸,她脚步匆匆地走到季雪禾的牢房前,因为一手脱臼,在寻找那一把钥匙的时候,钥匙串掉在了地上。卓画溪蹲下身子,捡起钥匙串,一把一把试着。
季雪禾站在牢房的另外一侧,目光带着难以琢磨的神色,安静地看着卓画溪的所有动作。
终于锁孔找对了钥匙,卓画溪打开了牢房的门,“ 走吧。” 卓画溪说。季雪禾嘴角一笑,缓缓走了出来。
身后蛊尸嘶吼,牢房之中尽弥漫着血腥浓郁。卓画溪极力忍着腹中一阵恶心,“ 走吧。” 她说着,抬着依旧颤抖的手腕一步一步往前走去。走到近门口的时候,卓画溪看着地上的孩子,她蹲下身子,想要扶起孩子,却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
看着卓画溪如此白费功夫,季雪禾不急不慢地开了口,“ 姐姐在做甚?”
“ 不能丢他一人在这里,” 卓画溪说。
听到卓画溪的话,季雪禾浅笑出来,“ 姐姐莫不是忘记了他如何看待姐姐的?姐姐帮他一次,他不称姐姐一声恩公反而唤姐姐一声坏人。 ”
“ 那又如何?”卓画溪丝毫不在意孩子之前对于自己的言论,“ 他只是孩子,懂得什么?若我将他放任不管,那岂非真的与他口中的坏人毫无异处?”说着,卓画溪的左手在正要撑起孩子身体的时候,右手不慎被孩子压住,一阵难以忍受的酸搅之痛顺着手腕的经脉传遍全身,让卓画溪打了一个哆嗦。
季雪禾看着面前的卓画溪,他走上前,一只手丝毫不带着怜香惜玉之气地一把拉拽起卓画溪,另一只手拧在卓画溪的手腕之上,伴随着一声骨骼移位的声音,手腕被准确无误地接了上去。过程很快,只是在下个眨眼瞬间的时候,卓画溪的额头已经布满汗珠,干涩的唇也已经被咬破出血,而方才被粗暴接上的手腕依旧不住地打颤。
季雪禾手一挥,一手拂袖被于身后,一手轻卷发梢,眼底深沉尽染,“ 姐姐,你救他一时,也救不了一世。” 说着,季雪禾蹲下身子,手轻轻掀起那孩子的衣裳。
卓画溪这才看见,在那孩子的腰部竟然有一道伤口。伤口之狰狞不堪,定为蛊尸所伤。“ 怎么会?” 卓画溪不由得后退一步,“ 可是他先前从未表现出来任何异样,就算是阳光,他也不曾畏惧过。”
季雪禾眼底笑意渐深,嘴角微挑,“ 兴许是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