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传之乱世桃花潘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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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传之乱世桃花潘安-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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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研却又看着她笑道:“其实我看长公主就很好,人又美,还可以求一生富贵。檀郎,你看呢?”
  潘岳却只听到檀郎二字,其他总没听见,反取笑她道:“你刚叫我什么?”
  杨研笑道:“敷粉檀郎,名满天下,全天下的女子都叫得,我自然也叫得。”
  潘岳说不过她,被逼急了,不由脱口而出道:“她们跟你怎么一样。”说完这一句,自知失言,打住不敢再说,当真是说了又怕唐突亵渎了她,怕她生气,不说又怕她不能知道自己心意,怕她疑心。当下二人一时无言,唯有夏风习习,花香阵阵。
  杨研遂收起顽笑,关切相询道:“你刚说的甚么喜事?”
  潘岳便将自己保了秀才,并召授司空掾之事一一告之。
  杨研听了,也自欢喜,含笑行礼道:“恭喜司空大人,民女给大人行礼。”
  潘岳拿她无可奈何,只道:“你总是取笑我。”然心里却又有几分得意,原来近年,杨研之父杨肇常找潘岳谈话,不乏功名仕途之类,潘岳自是知道未来岳父之意,言语中答应,要在弱冠之前取得功名在身,立业之后方始成家。此时小小年纪,不仅才名远播,拥戴追随者众,如今又有功名在身,当真是意气风发,前程似锦,便道:“司空椽嘛,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现在总算可以放心了。” 
  杨研只装作听不懂他话里意思,倒是收起玩笑,柔声正色道:“有什么不放心的?凭檀哥哥的才华,这些都是理所当然之事。”又提议去找青云道人,把这喜事也一并告知于他。原来,他二人于去年起,便常去找青云道人相聚,闲谈。如今已然结成知交。
  二人自备了车前往青牛山。那青云观却在青牛山半山腰,置于深山老林之中,潘岳二人驶到青牛山无路之处,下了车,尚须步行一段,却是脚下落叶铺满而为路,头顶绿荫尽蔽而为天。日照林间,唯余斑驳,不知烈暑炎热,只觉老林清凉。青云观正在这当中深处,乃小小一间,甚为简陋,青瓦上常铺落叶,灰墙中暗生苔绿,木门终年不掩,纸窗松鼠常至,因地处偏僻,人迹罕至,因此不纳香火,若不是潘岳前年得了祖父的信,有意来寻,尚不知这青牛山中还有这一处所在。
  观外,一小道正在捡拾枯柴,见到他们,便放下柴禾将他们引了进去。仍是飘着三缕美须,须发却已见白的青云道长也相迎进去奉茶。
  三人坐定闲谈,潘岳敬青云道人游历丰富,语含天机,青云道人喜潘岳聪敏灵悟,深有慧根,相谈总是颇为投机。潘岳言及自己已授官职之事,笑道:“如今,我红尘俗世羁绊益多,伯伯也不来劝我出家了。” 
  原来,自前年见了青云道人,青云道人曾劝其出家修道,并告知其幼时祖父所言。而此时正是潘岳意气风发,红尘绝妙之时,怎会有丝毫出家之念?当时潘岳回之,既然幼时父母不舍,现在自然亦不舍父母。以此相拒,青云道人知他没有出家之念,便也不再相劝,后又见过杨研,见其二人一双璧人,举止和睦。更不以此为念了。当下二人又对奕了一局棋,直至日影西斜,潘岳方使告辞。杨研照常取出些钱银,道是香火供奉,青云道人也不推辞。直送潘岳二人行出来,见他二人要上马车了,却忽然问潘岳道:“你从小到大可曾生过大病?”
  潘岳一时回道:“我小时顽皮,倒壮健得很,别说大病,从小到大连些微小病也未曾患过。”见他问得突兀,本是聪明,便问道:“青云伯伯这么说,是不是说我最近有一场病?”
  青云摇一摇头道只是随便问问。
  潘岳笑看一眼杨研,却只道:“生病也没什么好怕的。杨伯父自然会救我。”虽说的是杨伯父,却笑望杨研,言下之意,自是称赞以及信任杨研的医学知识。原来杨家历代喜研医学。俱都精通歧黄,这个潘岳自是知道,且经常在幼时杨研阅读医学书时捣乱。因幼时常在一起学习,自己还跟着略懂一些。
  杨研却害怕,对潘岳道:“不许你胡说。”又请教青云道人指点。
  虽杨研言语温柔,且总是带笑,然潘岳对她的话却总是听从,便也严肃,听那青云道人给了谨言慎行四字真言后,相互告别而去。
  




第 9 章

  潘岳对于授了官职谋得功名一事,却心喜能因此了却另一桩心事。原来,他于教司马钰茹弹琴之事心里一直隐隐觉得不妥,至于何处不妥又说不上来,如今即已寻得官职营生,那一处就自可推辞了。当下暗思,司马炎夫妻威严,且喜怒无常,难以猜测。司马钰茹却甚是温柔和顺,此事只先找钰茹商议,钰茹应承,事便可成。其时潘岳已常于司马府进出,也已较为熟络。当日于听音阁中教琴完毕,止有钰茹一人,便道了自己已授官职,推辞教琴一事。
  钰茹给潘岳道了恭喜,又笑道:“我跟司空荀说一声,那也不是什么难事。他知道你是来给我,给我们教琴,自然不会怪罪于你。”
  潘岳忙道既然已领国家奉禄,自当尽力为国家效力,而钰茹的琴也已精进,自己已无艺可教,若还要学,自己倒识得名师可予推荐。
  钰茹呆了一呆,见潘岳竟是有去的理,没有留的理了,便问:“那你以后便不来了?”
  潘岳回道:“即已有职务在身,以后自然没有从前那般清闲了。”答完,过得半晌,却久不见钰茹回答,听音阁中一片寂静,便抬眼望去,却见钰茹正凝神望向自己,目光中似有深意。一时茫然不解。却见钰茹起身向阁外行去。潘岳不知其意,相随而行。丫环们却不靠近,远远相随。
  原来这听音阁建于大片荷花池中水上,出了阁便是水上游廊,正值盛夏,池塘里大朵的荷花开得正盛,红花朵朵,点缀于连绵如云的绿叶当中,更兼时近傍晚,天边烟霞绯红,映着池边一排的浓密绿柳,如此红绿相间,相形益彰。钰茹却于廊边缓缓而行,总不开口,似是在赏这美景,潘岳不解她何意,在下首相陪。却见钰茹自缓缓地在石条儿上坐了下来,过了半晌,忽道:“你看,水中那一对鸳鸯。”
  潘岳抬眼向水面望去,远处荷叶翻飞,荷花正艳,近处水影淙淙,清澈如镜,却并不曾见鸳鸯。且连水鸭子也不曾见。一低头,却见到自己与司马钰茹倒映于水中的身影十分清晰,且能照见钰茹一双眼正目不转睛盯着那水影,面带微笑,两人形容俱美,自是一双丽影。其时,钰茹本是倚栏坐于廊边,自己立于她身后,尚有两步之距,但映到水中,两人身影相合,倒似是相偕一般,吃了一惊,忙退后几步,不敢再看,亦不敢答话。
  钰茹却把一条手帕在手指上缠来绕去,也不回头看他,只望着荷面,轻声道:“潘郎,我母亲已有意将我许配给你。”
  这一句话只把潘岳惊得呆了一呆,心里忽地明白,是了,是了,这一年来心里一直觉得哪里不妥,原来正在此处,慌忙之中忙跪下禀明自己已订亲事。
  钰茹仍是远望池中荷花,并不回头,只催他快快起身,不必下跪,又道:“这个我也知道,只是你订亲之时年纪尚幼,自然不是出于你自己愿意。”
  潘岳回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再者说,订者,信也,岂能出尔反尔?”
  钰茹倏地回头看住潘岳,潘岳见她此刻竟是满面通红,双目含泪,想她说刚才那几句话已是鼓足勇气,当下也是一阵心慌。
  钰茹此刻自是心伤难堪之极,原来,这一年来,钰茹时时与他学琴,不时二人相对,共处一室,或因潘岳面容俊美,眉目如画,言行举止间总似含情带笑,或因自己一片痴心,遐想翩翩,竟尔想岔,这些时日来竟一直误以为他亦有情于自己,然见他只是一味以礼相待,恐他因文人清高习性,不若自己家世,所以一直不肯向己表明,倒一直愁思,不得其法,如今却见他要相辞而去,自是难舍,所以自己方作刚才之语,言语试探。眼见潘岳推托之情不假,便也顾不得羞怯,一再以情试之,问道:“潘郎,你觉得我,可好?”
  潘岳见钰茹真情尽露,眼光中尽是试探乞怜之色,一时感动,又是紧张,不能回答。 
  钰茹便又更近一步,问道:“潘郎觉得我与你那订亲女子,谁好?”
  潘岳只退一步,皆不敢答。
  钰茹却又低了头缓缓言道:“若潘郎觉得我好,那边退亲,自然不会亏待了她。”
  潘岳见她情真意切,自是不忍伤她,又知她毕竟势大,亦不愿将事情弄疆,然事已至此,想她亦是善良多情之人,心知必当以情动之,以情感之方可。略微一番思忖,心里已有了言辞。打定了主意,便请钰茹容自己细细道来。当下,也不见丝毫犹豫,无须整理,将自己如何自知事以来,凡有记忆处,便有杨氏身影,两人二岁时如何如何,三岁时如何如何,四岁时又如何如何,等等,一年一年娓娓道来,只言缘分天定。潘岳本是锦绣满腹之人,出口成章之才,再加上言辞恳切,倒印水中的身影绝美,竟连那池里的锦鲤都忘记游动,停滞不前。
  钰茹却已听呆看呆,心里感动,见潘岳不假思索,脱口而出,自是往事历历在目,难以忘怀。只觉无比羡慕那杨姓女子,恨不得以身相代,然毕竟事实如此,自己竟是一片痴心错付,满腔柔情空许,呆了半晌,总归不心甘,喃喃而言道:“一年以来我只道你亦有情于我,却原来并非如此,你自是如此心思,怎知那杨氏与你同心?”
  潘岳便即答道:“她自然也是……”他本欲十分肯定说明杨研与己同心,然却突然顿住,眼前映出那一贯恬然的微笑,心想,我是我,她是她,她总是如此表情,却又从来没有说过什么,保证过什么,我却如何敢肯定她的心思是跟我一样的,当下一时竟陷入茫然。正在心思反复之时。却听到身旁一个憨憨的声音道:“姐姐,你俩个在这说什么悄悄话呢?”
  一言惊醒潘岳,却见一个胖胖的小孩就站在身旁,也不知何时过来的,约莫七,八岁,穿戴很是华贵,然举止并不知礼仪,脸上却一味憨憨神情。身后还恭敬跟了一位老先生,侍从丫环都稍远一些跟在身后,
  钰茹脸一红道:“衷儿,哪有什么悄悄话?”忙转而问道:“你今天学了什么?”
  那小孩道:“人之初,然后什么来着?”
  老先生在旁接口道:“人之初,性本善。”
  潘岳被这小孩解了围,倒也庆幸,便关注起这小孩来,见这小孩也有七八岁了,却还在初学三字经,在如今文风鼎盛的风气里,此等罕事倒与自己当年二岁能书相媲美。当下心下微奇。
  却见那小孩望着潘岳道:“这个哥哥,是男子还是女子?”
  潘岳听了方知这小孩是个傻子,那老先生望了他一眼,却是一时为难,不知如何回答,潘岳行了个长揖,回答道:“你若叫我哥哥,我便是男子,你若叫我姐姐,我便是女子。”
  小孩点点头,倒是颇有气派,表扬道:“有道理。”指着潘岳道:“你比较聪明,”又指那老先生道:“你太笨,这都答不上来。”转头对潘岳道:“我要去见父亲,你跟我来。”
  潘岳倒正想得此机会脱身,遂向钰茹请示,钰茹于方才之事也本难堪难过,倒是与他同心,遂也不看他,只对他道:“这是我弟弟,衷儿倒是天性敦厚,你就随了他去见父亲罢。”
  当下潘岳方随那小男孩司马衷离开。倒是吁一口长气,抹一头微汗。此时,时已傍晚,荷塘里传来蛙鸣阵阵,司马衷听了,便问:“这蛙鸣是为官事,还是为私事?”这下那老先生学聪明了,上前回道:“这官里的蛙鸣是为官事,官外田间的蛙鸣是为私事。”
  司马衷点头称是。
  潘岳相随他七拐八拐,却已来到上次到过的那间议事厅外,甫一眼望去,却见门外丫环伺从们跪了一地,再仔细一听,里面静悄悄的没有声响,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几人便茫然无措站在外面,不敢去回。过了一会儿,却听里面传来司马炎翁声暴怒的声音:“刚还有折子说老百姓都没粮食吃,饿死呢,还养着这几千个反贼做什么?通通杀了,一个不留。”
  司马衷听了,又道:“没粮食吃干嘛不吃肉粥?”
  老先生忙掩了他口,一起跪下。
  潘岳于厅外听着里面又是静悄悄没有一声,只有司马炎喘气的声音,显然都禀住了呼吸,大气儿不敢出一声,过了一会儿,听司马炎道:“退下去办吧。”
  不一会儿,一人退了出来用衣袖擦头上汗水,却正是贾充。潘岳上前行礼,贾充嘘了一声,让他出去说话。那司马衷见父亲震怒,早已吓傻,自是不敢去见,也由潘岳自去。
  潘岳随贾充出来。两人边往府外而行边谈,贾充只问他是否来教琴的,潘岳答是。原来潘岳自从多来司马府后,贾充自是知情,心里已把他当未来驸马对待,对他自是颇为结交。
  潘岳心知近日蜀降将姜维串通魏将钟会意图叛变,才刚刚被司马昭平定。当时钟会以邓艾欲造反为名,举兵进京,司马昭为了稳住钟会,明知已七十多岁,功高德劭的邓艾不可能造反,也只有牺牲邓艾,让钟会杀了邓艾拖延时间联络军队,方剿了钟会,平定了这次叛乱。司马炎定是为此事生气。便问:“晋王要杀刘禅?”
  贾充道:“都是因为姜维叛变那事,现在这些降臣通通要杀。”
  潘岳一听,这几千条人命,说杀就杀,当想法求一情或可救下这几千条人命,心思微转,心里已有说辞,便道:“候爷,下官觉得不妥。”
  贾充问他如何不妥。
  潘岳便道:“如今,蜀汉已灭,蜀汉根本不在我魏眼内,我魏当志在东吴,如果此时杀了降臣,恐怕,到时候逼东吴一心反抗,不敢降我,倒是麻烦,反不如采用怀柔政策,以瓦解东吴军心。”
  贾充哎呀一声,一把抓住潘岳手腕,连道:言之有理,我竟没有想到。当下,不及多言,即刻与潘岳分手,让潘岳自去,自已又行返回见过司马炎,将潘岳之话告之,然自己的视野自然更加开阔,在潘岳原话基础上,又添上给蜀降皇亲们封王,封官的建议,又道蜀将中唯姜维一人,其他人皆无能之辈,不足惧。司马炎也算有识之君,听后自然转怒为喜。
  




第 10 章

  却说潘岳自那日被司马钰茹一句‘可知杨氏与你同心?’问倒后,却是从此存下心事。本来他与杨研从小一处玩耍学习,自幼订亲,只道弱冠之年便即成亲,以前竟是从未想过同心异心的问题,然自从开始思索这个问题起,想起幼时二人无话不谈,饿了二人同吃一饼,累了往往香甜搂抱,一床同眠,亲密无间。然则,随着年纪渐渐长大,二人倒似是越来越生疏,到如今更是连手也不拉一拉,以前只道是研妹生性矜持,却如今突然猜想莫非她并不愿意?
  此亦是少年文士、风流才子情怀,又逢夏过秋至,却正是秋恨生,秋愁成的时节,潘岳每于公务之余,便不似往日活泼潇洒,顽笑风流。平添了一段心事,一忽儿想,既然一同长大,遭遇皆似,既然我愿意,她自然也是愿意的;一忽儿又想,我愿意并不代表她也愿意,况且研妹性情如此温柔体贴,总替别人着想,既使不愿意料定也不愿伤我,宁愿委屈自己;一忽儿想,我从小熟读诗书,人才算佳,品行也无甚不端,研妹妹没理由不愿意;一忽儿又推翻自己,想那司马钰茹人才品行也佳,自己却也不愿意;如此这般,竟常常百般苦思,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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