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传之乱世桃花潘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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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传之乱世桃花潘安-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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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充道:“你不知道,这事已被你司马伯父知道,那就不同了。”
  贾南风道:“潘大哥哥的事,父亲非管不可。”
  贾充道:“为父知道,他于你有恩,为父自当保他。”
  却说,贾南风不过一六岁女童,以贾充之才智权势,为何会对一小女这般言听计从,诸事由她?这里面却另有缘由。原来贾南风出生之时,曾有一高道仙人到访,言此女虽是女儿之身,实乃帝星转世,乃将来脚踏大地,手掌乾坤之人。叫他家好生抚养,不可怠慢。故此,贾充从小把这女儿当男孩来养,兼之贾南风从小才智心性,确实与一般常儿不同。所以她每有主意,言行,贾充多皆顺从。
  父女对话,潘岳站立一侧,不敢插言。
  贾充忽又转头问他道:“左思左太冲,可与你相识?”
  潘岳本一直应对自如,然此时却垂首不答;他知自己已然祸从口出,连王衍此时也不与自己相认,自然不肯涉及旁人。贾充知他心恐连累好友,对他道:“我也知你们文人清谈,天上地下,无所不议,既然已有此祸,也不必惊慌,你曾有恩于南儿,我当尽力为你进言。你且随我来,到时候见我眼色行事。”
  潘岳正不知还要往何处去,却听贾南风道:“去司马伯父家吗?南儿也去。”
  贾充也自由她。当下贾氏父女以及潘岳各乘小轿而行。潘岳在轿中一时尚自理不清头绪,对所发生之事当真是莫名其妙。暗想:既然他们愿出力保我,怎么又会让那日我说的话泄露出去?这岂不是本无事而寻事?这祸事却为何又在裴楷通知之后这许久才发生?王衍却又何时于贾府中谋了官职?却又为何与我形同陌路?当下,诸多疑问,任是潘岳聪明绝顶,却总是难以想通。
  谁知,这次他和裴楷等人将泄露之事猜测在贾南风身上却是怪错了她,此事泄露却与贾南风毫不相干,正是那左思有意为之。原来,自从去年秋天张家庄一聚后,左思对那日谈话被贾充女儿听到总是放心不下,怕被祸及,加之贪慕荣华,更加之忌恨潘岳。诸般理由一合,便心生一计,以潘岳所做和何宴‘道德论’之道德赋一篇,以及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一言寻官告发,然他并无甚关系,又或者是倒霉。潘家几代为官,总归关系颇广,谁肯为他问罪潘家?皆不理睬于他,更有告到司空荀处,司空荀本与潘家交好,遂定了他一个疯子,打了顿棍子逐出。谁知左思这人走了这一条路就总不死心,养了两个月伤,只道富贵险中求,更是直寻贾充处而来。贾充亦有所耳闻,知他告的是潘岳,但潘岳于南风有恩,因此闭门不纳,根本让他见都见不着。左思当真是最后一步,竟被他寻到门路,告到司马处。其时,司马昭正发兵攻蜀于剑阁。家中止有司马炎。朝中权力虽由司马尽握,但毕竟不是皇帝,司马炎对此种事情很是忌惮,要加追究,因此潘岳之事至今方才事发。
  至于王衍之事,不知者难,道出来却也简单,原来王衍自那日在张载家凭窗望见司马钰茹,惊为天人,念念不忘,他自然不知这佳人乃司马钰茹所妆。竟尔自荐投身贾府,来寻这貌美‘贾府丫环’,欲成就这一段风流美事。王衍本负才名。自是受到贾充重用,任以太子舍人之职。至于此后,无论王衍如何明查暗访,皆寻不见这一面之缘的梦中佳人。反由此成就了自身仕途,此是后话不提。至于他于贾府中不与潘岳相认,却是他天性谨慎胆小,知潘岳犯事,恐受牵连,为求自保。故与之撇清干系,形同陌路。此番因缘,潘岳后来由裴楷告知,方始明白。
  却说潘岳随贾充来到司马府第。茫茫然随人来到一处厅所,而贾南风下了轿,早已自行跑开了。潘岳随贾充候得片刻,又召至一富丽堂皇的小议事厅,几重门进来,俱高悬威德牌匾,很是威武。小厅内几盆炭火烧得通红,甫一进门,微觉发热,空气闷促。但见厅内散立几名侍从,独居中坐着一人年约四十,肥胖威猛,下颌一把钢须,有帝王之相,此人正是司马炎。潘岳随贾充行了礼。司马炎独对贾充问道:“就是此人?”
  贾充点头答是。
  司马炎又问:“那个甚么道德赋,你可看过?”
  贾充答道:“亦曾阅过,此子颇有名声,尤以作赋为一绝,因词澡清丽,艳而不俗,时称天下无双,不仅道德赋,尚有射雉赋等篇都被人传阅,知者甚众。”随即,又趁机进言,道何宴之被诛与所做道德论毫不相干。故此,潘岳所和之道德赋更是只见文采,并无不妥之处。
  贾充久伴司马炎,当然知道司马炎性情,一番说辞,便把司马炎说动。
  司马炎见潘岳美貌异常,且神情自若,举止有度,心下已是微喜,只问他道:“那甚么之心,路人皆知,可有这等说法?”司马炎不敢当下人称父名讳,故略之。
  贾充便在一旁朝潘岳使眼色,谁知潘岳总未看到,答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司马炎怒起,只问:“什么?”
  贾充也没想潘岳如此大胆,本来他想以自己之能,只要潘岳稍稍滑托一些,保他不过是小事一件,来之时并未怎么放在心上。却不想潘岳面相看起来聪明,却如此不通人情。倒也一时无法。
  潘岳又答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正是在下曾言。”潘岳出此言,倒并非他完全不通世故,不知后果,却原来潘岳从小以诚、信自律,向来不肯谎言欺人。
  却听身后一声轻笑,一个清丽的声音道:“父亲也听说啦,女儿可是早就听过了。”
  当下贾充行礼,潘岳相随,潘岳细心观察,见贾充行的竟是公主大礼。暗想:不知这来人是谁,这司马府内怎么会出现公主?如何又称呼司马大将军作父亲?再转念一想,随即明了,这司马炎称帝只不过是没有挑明而已,女儿自当享公主身份。低头却只看到一曳绯红长裙有若云烟拂过。
  司马炎问她:“茹儿,你怎么到这来了?”
  贾充与潘岳自起身,却见到贾南风跟在身后正冲他们得意地做鬼脸,原来,刚才贾南风一进府便跑开,正是去找司马钰茹,如此这般告诉了她,把她拉了来应付。
  司马钰茹行了礼,道:“母亲和二娘备好了酒,让女儿来请父亲呢,现在虽已入春,天气尚寒,请父亲不要太过操劳了。”司马钰茹虽年纪与潘岳相差无多,但出生权势之家,虽是长女,甚受宠爱,却毕竟弟妹众多,加上父亲的夫人,美人,才人,妾室们有上千之众,整天在这些人里面生活,却是早懂权宜机变之巧,不若潘岳,从小被一家人捧着顺着所以思想较为单纯清高。
  司马炎道:“为父这还有几句话问呢,你先去罢。”
  司马钰茹答应一声,行了礼,欲行,却又回身道:“就是刚才那话么?说祖父之心,路人皆知甚么的?这话早就有啦,每个人都在说,女儿在府内也早都听说过了,还是丫头们说给我听的呢,怎么父亲没听说过么?”
  潘岳见此女像是在帮自己说话,因并不相识,心下微奇,便抬眼望去,见那少女锦衣华服,容貌明艳,装扮甚美,此时亦正笑望自己,钰茹见他看过去,眼神相对,忙掉转了眼珠,不由红了脸。又道:“也不知谁编了这话,不过,说的人倒多,要不然女儿在府中又怎么会听得到?”
  贾充也道:“此话不假,其实下官也略有耳闻。”
  司马炎方使信服,道:“即如此,那倒不关他事了。”
  司马钰茹又催父亲,司马炎便同了她一道去了。
  这里,潘岳已然无事,贾充于刚才之事,却对潘岳心有不悦,然脸上并未流露,事已完毕,众人离府,贾充尚安排车马送潘岳回府。潘岳回府后自是遣人通知裴楷等人,告知此事已了,不必再担心,裴楷又将王衍的近况告诉他,潘岳方才对不解之事恍然大悟。他眼见自己已安然无事,怕王衍因羞于那日陌路之事跟自己疏远,反主动与王衍结交,恢复彼此情谊不提。
  




第 7 章

  时值春深,姹紫嫣红开遍,满园芳菲,莺歌燕舞,夫人小姐丫头们皆游园嬉戏。然钰茹却觉心絮繁乱,精神缺乏,俗语有云,哪个少女不怀春,钰茹亦正是怀春之年,正逢春深,便触景伤情,心有所感。所以愈是春光明媚,便愈觉烦乱。
  以前,她常听下人们说起掷果盈车,洛阳轰动的盛况,好奇心大盛,心动之下遂携了贾南风偷溜出府,然未料到终因她身娇力弱,只是白受了一番拥挤碰撞之苦,只不过倒见了当时热烈气氛,却是甚么也没瞧见,倒是贾南风有了那一番奇缘。自那以后,钰茹便愈加与贾南风交好,哄她说出那日情形,然贾南风虽年小,却甚是狡猾,任她如何哄骗总是不说,或顾左右而言他,或装乖弄傻。钰茹正已无法可想,却又于那一日,贾南风突然闯来,道是此人正在府中,又如此这般一番。钰茹听了,心里想好主意,当时只想着依计而行,倒并未多想其他。及至与父亲说话之时正偷眼打量那人时,却正遇他目光,当下即心慌意乱,此后,竟已是难以忘怀。
  正在慵懒之际,贾南风却又来寻她来顽。见钰茹无甚精神,提议邀潘大哥哥来园子里顽。
  “这怎么是好?”钰茹道。
  “有什么不好?我就常让父亲邀他去我家。”贾南风道。
  “可是他总也没去,不是吗?”
  “那是因为他病了。”贾南风固然聪明,毕竟年幼,并不知道这是托辞。然她极会察颜观色,见钰茹似是心动,又言潘岳琴音之美,堪配春光来说服钰茹。
  钰茹听了心动,便有了主意,原来自那日后,潘岳曾来书信,言感激她那日说情之故,钰茹因不知如何回复,倒一直没有回信。现在隔了些时日,倒正好回信相邀,倒显从容大方。待得书信送出,一时又感后悔,又感期盼,当真是少女心事,言之不尽。正在复杂难熬之际,潘岳的回信倒是很快送回。钰茹忍下紧张拆阅,却是应约,道会如约前来。
  却说这日,钰茹自然是精心装扮一番,贾南风也早早到府,潘岳果然如约而来,原来,那日潘岳承钰茹一言之恩,自然要过来谢恩。
  当下,钰茹与一处偏厅中接见,潘岳见厅内金龙玉凤装饰,轻绸软纱悬挂如海,四周无数丫环们林立,俱皆肃然,如此气派,早已盖过当今真正公主。当下不敢多瞧,行过礼谢座。再言感谢。
  贾南风坐于钰茹下首的席上,问:“你怎么感谢我们?”
  潘岳倒一时说不出,想这司马钰茹和贾南风倒是不缺甚么。便问她们需何种报答。
  钰茹道:“不过举手之劳,以后不用再提也罢,况且你相助过南风妹妹,我们尚需报答于你。”
  贾南风偏道:“他弹琴好听,司马姐姐不是也想听么?”
  钰茹便红了脸道:“怎么好劳烦潘公子?”
  潘岳反喜,道自己别的本事皆无,若论弹琴,还可献丑。又见丫环捧出之琴乃焦木凤尾,琴中极品,更是欢喜,又赞叹了一回。当下,摆好香案。置好宝琴,美人落座,一曲吟春曲当真是琴音曼妙,写尽春光。钰茹听痴,于琴声中却于心中暗暗有了主意。
  潘岳几曲奏毕,饮茶毕,告退而去。
  钰茹自去寻生母杨艳,原来其时,攻蜀战事正紧,司马父子手掌兵权,父亲司马炎也已前往剑阁指挥督战,家里仅妇孺,大小事务均由杨艳作主。当下央求母亲,道是潘岳琴艺非凡,可教自己及弟弟妹妹们弹琴。
  其时,潘岳虽年纪不长,但才名在外,杨艳亦有耳闻,再说,知女莫若母,女儿的心事她也能猜出几分,她极宠这长女,如今十七了尚未订下亲事,又知潘岳人、才俱佳,又是官宦出身,若是相助功名,自是前程无限。竟是有心成全。满口应承下来。
  钰茹心下欢喜,当晚梦中俱是潘岳弹琴之姿,含笑之面。又自己与潘岳竟共奏一琴,梦中醒时皆觉甜蜜。
  却说次日,杨艳便下令请潘岳到府。言明教琴一事。
  潘岳心下暗觉不妥,当下推托道:“司马府内内眷甚多,恐不方便。”
  杨艳笑道:“你还小,有甚么不方便?到时自是另置教室,闲杂人等一概都不到的。”
  潘岳又推托自己练琴不过自玩,尚无法充当教育之任。或可推荐高人。
  杨艳自是赞他才名远播,不必客套。竟是不容他推辞。也不是与他商议。潘岳无法,只得应承下来,自此定下时日,按时前往司马府授琴。
  




第 8 章

  公元263年,刘禅降魏,蜀汉灭亡。司马昭父子凯旋回京,多有宴请,亦常邀潘岳出席。然当时奢侈风盛,潘岳虽亦是官宦出身,却诸多不惯,能推便推托了。仅奢侈一词竟难以言尽当时之豪靡,单举一例,一日潘岳于司马炎之侄汝南王司马亮府中赴席,席中见一道烹乳猪味甚鲜美,便问此菜如何做法,回家可照此料理。司马家族人告之,猪一出生单用人乳喂养,余皆不食,料理时亦只用人乳烹煮而熟。直把潘岳听得默然无语。
  却说这日,潘岳于司马府中教琴回府,却见司空荀与父亲在厅里欢笑饮茶,过去行了礼。父亲又命潘岳给司空荀磕头,潘岳甚是不解,见司空荀与父亲俱是喜笑颜开,正待磕头,早被司空荀扶起,又给潘岳道恭喜。原来是司空荀保了潘岳的秀才,又召授司空掾一职。潘岳心下自是欢喜,其时,潘岳常出入司马家,贾家亦与之交好,其余人哪有不巴结的?这个顺水人情想送的人倒多,只因潘岳年未长成,现在因司空荀与潘家一向交好,故此捷足先登,送了这个人情。潘岳倒不知这许多。只向内走,欢喜道:“我告诉母亲去。”却见母亲早已迎出,笑看他道:“母亲早已知道了。”
  潘岳听完,转身便往外走,母亲知他心意,只笑嘱他慢点,做官的人了,当稳重点。潘岳不及听完,已手持弹弓跑了出去,径直绕到杨府南墙,杨府南墙外是一片林子,这条路从小到大潘岳何止走了千遍万遍,便是闭上眼睛快跑,也决不会碰到一棵树上,决不会踩倒地上的一株野花。当下,行到那往日熟悉的角度站定,取弹张弓,瞄准府里一处房子窗户,铁弹不失准头,越墙而过,正打在窗…户木棂上,发出咚的一声,不一会儿那窗子动了一下。潘岳便安心在树下等候,不过一盏茶功夫,便见一个身量苗条,容貌秀美的少女笑盈盈地向这边行过来。这名少女正是与潘岳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杨研了。两人走近,相视而笑。
  杨研便问:“檀哥哥,你找我有什么事?”
  潘岳自然道有一桩喜事要告之。
  杨研道:“什么喜事?让我猜猜看。是不是檀哥哥新作了好文,拿来给我看。”
  潘岳道不是,又道她肯定猜不着。
  '杨研笑道:“我知道了,定是司马长公主相中了檀哥哥,要召你去做驸马爷。”
  潘岳见她笑容总是如此温柔可亲,眼神却又仍是幼时的调皮。知她取笑,却又不知该如何答复方好,他二人从小一起长大,潘岳自是熟知她性情,知她虽言语温柔,性情恬静,却是外柔而内刚,心里自有分寸之人,潘岳也极为敬重,兼之她禀性略显腼腆,颇为矜持,因此虽幼时无所不言,无话不谈,然现今渐渐长大,潘岳经常满腹的话,倒却说不出口了,当下心急,道:“你怎么能这么说?”。
  杨研却又看着她笑道:“其实我看长公主就很好,人又美,还可以求一生富贵。檀郎,你看呢?”
  潘岳却只听到檀郎二字,其他总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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