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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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世-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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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的一霎那,我甚至不敢相信这些话会出自蓉蓉的口中。这似乎预示着我身边的这个小女人长大了。溜过我的视线,不经意间的长大了。一个人的长大意味着他学会了用自己的眼光去看待这个世界了,再不步跟着别人的步伐亦步亦趋的往前走了。而这一切更多的时候是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的。
忽然间,我发现蓉蓉才是真正的智者。借着别人的快乐来快乐,借着别人的痛苦来痛苦。她依着别人走过的道路往前,忽然之间的转弯。回头的霎那,不光只是缅腆的莞尔一笑,更重要是流露出了那狡猾的眼神。那眼神正好被我逮了个正着,而我却只能傻傻的望着那眼神,痛心疾首啊。我感叹了一句,还真不可低估人民群众的力量呢?蓉蓉听着大笑,怎么样。一直没发现躲慝在你身后的那头狼吧。
时代的步伐之所以快。不光只是单纯的变化而已,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是,它时刻在颠覆着各种角色的改变。美丑的颠覆,善恶的颠覆,地位的颠覆,甚至性别的颠覆。你很难再去准确的定义某一个你曾熟悉或不熟悉的人和事了。改变是迅速的,它快到已经远远超过你大脑所能联想到的区域之外了。人唯一的聪明之处,就是能找到一些还算踔越的载体去承重这已改变的一切。
乔子结婚那天,不光娶了一个媳妇,而且还重新如获遗物似的找到了自己的母亲。这一天,对乔子来说算是一种新生了。可能事情发生的太忽然了,一时间,很多事令他和伍珊都很难接受去适应。面对着那已被遗忘了二十几年的母亲,我体会不到乔子那一刻的心情会是如何。或许跟我一样那么激动吧。蓉蓉告诉我,乔子比我冷静多了。我的激动让人感觉倒像是我找到了失散了许久了母亲似的。我立马不爽,反驳道,那是。因为我失去了一位哥哥,能不激动吗?蓉蓉像是自言自语的反问道,会失去吗?
乔子带着伍珊来我们家的那天。我们都在。老太太和老爷子丝毫没有因为乔子找到了亲生母亲而失去热情。还是孜孜不倦的亲切招唤着,伍珊和蓉蓉更不用说。没心没肺的很像两姐妹。只有我,装着一副不冷不热的态度对峙着。蓉蓉一再提醒我,乔子找到了母亲是好事,别搞出一副不想别人亲人团聚的臭脸来。提醒归提醒,但我依然提不出精神来,我也知道那一刻的原因都出自我对乔子的愧疚。我相信,有那么一些人表达感情的方式并不能以常理来推算。人的脸如果只是简单的睛雨表,那只适合对外预告,表面的功夫都只是给外人看的。而乔子并不是外人。从这一点上来看,我还是依然把乔子当成我的亲人。我也知道,永远都会是。任何事和人也无法将我们改变。
想到这,我的心平静了许多。我聆听着伍珊述说着婚后旅行的所见所闻。幸福极了,从伍珊的表情来看,至少她并没有让乔子母亲的这件事影响情绪。我为乔子高兴。乔子在边上一直默默不语,看上去倒像是心事重重的样子。老太太眼尖,看出了端倪,一问。乔子才缓缓道来,想把自己的母亲接过来一起住。乔子和伍珊已在外购置了新房,想接自己的亲生母亲过去好好的孝顺几年。他担心老太太和老爷子有意见,所以一直没能吐出来。老太太和老爷子听了都一致赞成乔子的做法。还说,乔子的母亲也是个苦命人,是应该好好享受儿子的福了。并表示他俩老并不会有任何的意见。欣慰都还来不及呢。老太太担心着伍珊不乐意,一个劲的说怕累坏了伍珊。伍珊很识理,表示一定好好伺候好老太太。老太太一听就放了心,拉着伍珊的手夸着伍珊,并认同自己当初没有看错人。乔子没能忘了老爷子和老太太的养育之恩,情至深处竟流下了泪来。老太太边安慰着乔子边让乔子放心。这不还有磊子和蓉蓉嘛。


五十五
老太太提到了我。全屋人的眼光一下子都齐刷刷的射到我的身上。我正心有所思似的听着老太太跟他们的谈话。一时的出了窍,他们盯着我的时候,我竟呆呆的张着嘴说不出话来。他们也呆呆的望了我几秒眼秒,一时的鸦雀无声。蓉蓉被这一情节给逗乐了,竟笑出了声来。老太太也跟着笑了几声,骂了我一句。大白天的,梦见什么了?我这才缓过神来,没理会老太太。望着乔子,他的眼睛还残留着被眼泪滋润过的痕迹。哥,你放心的。俩老不还有我和蓉蓉呢?那一声哥虽喊得有点软弱,但它足以化解我跟乔子这间的一切冰隔了。乔子又一次热泪盈眶的点着头以示欣慰。有些感情一旦深入的内心深处,那会刻骨铭心到死去的那一天,甚至更远。
乔子跟我有了这一段的感情历程,反而变得更加的亲密无间了。没想到,变得更为亲昵的还有其人。千万别以为自己比谁爱的都深,因为相爱的人都这么认为。杨哲和小顾就惺惺不顾的陷入了这个深渊。我很想搞清楚究竟是什么让这样的俩个人走在了一起,并那么的不辞疲倦,摆出了一副迷途不愿回的姿态。我很老套的告诉他们,若想人不知,除非已未为。还提醒他们,吴天阔不是一般的人,说得不好听点。他也是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后果可轻可重。但谁也甭想料想到。小顾信誓旦旦地说,我了解他,我了解他。这话的语气搞得像吴天阔是她亲生的那样了解。我着实好笑又好恨。
还真被我说中了,吴天阔找上了门来。但出乎我们意料的是,他没有找杨哲,反而找到了我。坐在我的办公室里一个劲的抽着闷烟,我还没能打量清楚他来这的真正目的,他就已经被烟呛出了泪来。我能感觉到他内心的挣扎跟痛苦。可我不敢说什么,他这样一个随时都能为情为景而感伤的人,谁能知道他伤感的真正原因啊。他继续抽着他的烟,我也继续猜测着他来这里的真正目的。虽然我们俩这样的作为都只能算是徒劳,但说实话。我挺愿意陪一位诗人虚度这宝贵的光阴的。显得实在又飘渺。
吴天阔终于还是忍住将烟狠狠的拧灭在烟灰缸里。我也分不清他是忍不住了烟味还是自己心中的压抑。拧灭烟后他那肃然起身,那个身影在烟雾绕僚下显得有点消瘦。走向窗台,打开窗,深深的吸了几口新鲜空气。然后,气定自如的问了我一个比较难堪的问题。磊子你说,我算是个比较失败的人吧。我一听这本就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说白了,这世上谁算真正的成功,又谁算真正的失败呢?跟善恶一样,只有一时,没有一世。于是,我把真话吐了出去。可吴天阔显得不过瘾,洋洋洒洒的发表了一大通所谓的失败与成功的理论。这些理论像是埋藏在他心中许久似的,今天终于逮到个机会让他发泄了。我也是像个受教育的后进青年似的频繁点着头回应着他。生怕什么时候地方把他给激怒了,宁得罪拿枪的也别得罪握笔的。阐述完后,吴天阔又把自己给否认了一把,他肯定的说,自己就是一个失败的人,而且失败的很彻底。至于,到底有多彻底谁也不知道。吴天阔没有给我个机会去询问和聆听,他撇下还飘荡在空中的烟雾离开了。
我觉得这事有点蹊跷,忙急匆匆的找到了杨哲。杨哲也握着烟听着详细的讲述完了吴天阔来这的情景。我告诉他,吴天阔一定查察了什么了,你还是赶快跟小顾断了吧,我怕出什么事。杨哲听着我的劝说不动声色,或根本没往心里去。一根烟的功夫过后,他就决定依然跟小顾在一起。我好奇的问他,你真的爱上小顾了吗?在我的心中,我还一直不能接受,像杨哲这样的人还会去爱上一个女人。一直把女人当消遣用品的男人会去爱上一个有夫之妇。杨哲透出了一丝略显狡猾的笑容,告诉我。爱与不爱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觉得没有这个必要跟小顾分开。我没能完全理解杨哲这番话的真正含意。也不知该再去言语什么,只是愣愣的望着那根还未曾被杨哲拧灭的烟,那燃烧着的烟蒂还释放着它的能量,继续蔓延。
乔子对杨哲和小顾的事很是头疼。关键是杨哲那小子吃了秤柁铁了心了,就不知是为小顾哪般的着迷,就是不愿断了跟小顾的瓜葛,倒像是他着了小顾的道似的。可每每瞅着杨哲那副惺惺作态的丑脸时又觉得像是他摆了小顾一道似的。这曲中的是是非非,歪歪直直像一道道迷宫路似的着实让我们摸不到道。我们三番五次的提出杨哲,像审犯人似的问这问哪,责东责西,可丝毫不见效。杨哲和小顾依然如胶似漆样的我行我素。自从,吴天阔那次在我办公室抽完烟跟我讨论完成败之后,我和乔子开始把担的心提到的嗓子眼心,加快了提审杨哲的进程。可这一切对杨哲来说,像走马观花似的只是过过耳,根本起不到任何的作用。乔子也摆手开道,由着他吧。有些人,只有当发生了什么才能真正让他停住手,显然,杨哲就属于那类人。再劝也是无用的。我觉得有理,语言对那么一类人同样也是苍白无力的。
我担心吴天阔已经察觉出了什么,也担心他会做出些什么过激的行为。于是,暗暗的探着小顾的口气。可小顾却说,并没有发生什么事啊。吴天阔这几天只是为稿子的事焦急了一点,并没有什么过样的怪举。听小顾这么一说,我这几天玄着的心也缓缓的降了下来。降归降,但并没有到底。像系上了充满氢气的气球似的,忽上忽下。乔子觉得有必要去找一下吴天阔,可被我拒绝了。我知道这样的行为只能增添吴天阔的疑心。让他保持安静的一个心态我觉得是认为上佳的。
接下来发生的事,足以证明一个人的判断能力只能代表着他自己,并不能完全的代表别人。很多时候,自以为聪明的行为会害了自己和别人。我不知道乔子和我如果再去找吴天阔谈那么一次话,那事会不会发生。很多时候,我们同样也避免不了一些事情的发生。不管这事有多么的可怕。终于发生了可怕的事情,吴天阔自杀了,他选择了一种很绝对又犀落的方法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他觉得一个人太孤单了,或许又觉得不能这样放过了小顾。于是,就未经小顾的同意,把她也带走了。我相信,他没有得到小顾的允诺,因为那些挣扎的痕迹也足以证明小顾走得是那么的不情愿。毫不夸张的讲,吴天阔用钱财不光买了小顾的身体,最终也成功购买了她的灵魂。小顾有一万个的不愿意也无法子,这就是生活的代价,有得到必有付出。只是她的付出过大了而已。


五十六
吴天阔不愧为一个诗人,很有诗人的风范。连死亡都选择了那么一种相当悲烈的行为。拒说,到现场的人看到那个场景都无不惊诧和恐惧。那个场面殷实太恐怖了。吴天阔用斧头将小顾的身体狠狠的解肢成了好几段,那手法和力度足以让人怀疑吴天阔以前曾杀过猪。而据后来的报纸透露,吴天阔以前的确曾宰杀过猪。这就不难理解,为什么吴天阔的手法会如此的熟练了。或许,那一天,吴天阔不小心将小顾错看成了久违的猪,于是动了杀机也有可能。吴天阔将小顾成功的肢解之后,抡起斧头将它对准了自己。有消息透露,小顾的整个头有下来了,表情非常的惊恐。而吴天阔却面带着笑容,很鬼诡。见过那笑容的人都说做了好几夜的恶梦。
一位优秀的诗人走了。很多人都称他为疯子。疯子诗人走了,这个世界剩下了所谓正常的人。在这些所谓正常的人中,也有一位这几天因为这件事略显不正常的人,那就是杨哲。杨哲对这件事的忽然发生,准备不及。确切的说,再怎么有思想准备他也不会想到会来这出。一下子把他拉入了深渊,感觉吴天阔手中的那把斧子并没有停止挥动似的,像时刻会落在杨哲面前似的。他后怕极了。乔子有点为吴天阔愤愤不平,吓唬杨哲。怎么吴天阔这么大度,丢下杨哲一个人在这世上,该多寂寞啊?估计杨哲也被吓晕了,一个劲的说,我不寂寞,我不寂寞。听到这,我们都想上去替吴天阔和小顾抡几个大耳光给他。
正当我们正思虑着这几个大耳光该不该抡下去的时候。没想到,公安局打电话过来说,吴天阔留了一副信一样的纸条给杨哲。杨哲一听有这事,立马吓得畏缩在一边。说,坚决不去,也不想知道他写了什么。而乔子和我都很好奇,也很想知道吴天阔究竟写了什么给这个决定了他和小顾命运的人。于是,代替杨哲跑了一套公安局。公安局人员见我们来了,很不正眼的望了我们一眼,问了句。谁是杨哲啊?那种语气很不屑,带着一股鄙视。分明告诉着我们,他们俩的死就与杨哲有关系。乔子扯了一句,杨哲出差了,东西交给我们吧。拿到我们的手中的信封还带着点热度。一种说不清的东西在心中滋生着。信封存上面写着杨哲的名字。抽出信封里的纸,只有薄薄的一张,上面写着一行字:我把小顾带走了,我不愿做一个失败者。
吴天阔带着一种胜利者的姿态走了。吴天阔和杨哲再也见不了面了。我想,如果可以的话,吴天阔更愿意把那句话亲口告诉杨哲。吴天阔完不成这件事了,只能由乔子和我代替他来完成。杨哲一见到我们就迫不急待的问起吴天阔究竟给他写了什么。乔子骂他,不是不想知道嘛,还瞎关心啥。杨哲一脸的委屈样。乔子就说,吴天阔骂了他一通。杨哲一听,才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我们都知道,吴天阔的最后那行字并不是真正意义上写给杨哲的,而是写给自己的。所以,就让它跟着他们埋下土里吧。一些人,一些事,只能沦落到入土的地步,那是唯一的,也是最好的归宿。
让我们失望的是,杨哲对小顾的爱并没有他所说的那么深刻。他的那种深刻挺多也只是停留在语言上,说的时候信誓旦旦,山盟海誓的。之后,一切都只是过眼云烟。杨哲恢复了正常。于是,他改为正常人的语气教育我们,让该来的来,我在这里等待,之后,遗忘。人生不就是那么回事啊,有必要搞得那么累吗?这还不够,还深深的感叹了一把,告诫我们。兄弟啊,人生苦短呢?面对着他那样的嘴脸,我们除了能用禽兽两字来形容他外,还能找不到再适合的字眼了。或许,人更多的时候应该像禽兽那样的生活,没有那么多的情感交错。
短短的这些日子,我们都失去了太多。甚至生命。或许,生命真的是那么的脆弱无力,甚至都经不起微弱的风那么的轻肆。转眼间,伴着天际最暗淡的那颗星划落了下来,消逝的无影无踪。寻觅不到任何的迹象,留在心中的只有那么短促的时间。心不明,手不快,你都甚至不曾察觉它到来过。这就是生命,飘浮在动荡的气息中,抓不住,摸不到。
很多事情结事了,很多事情又在开始。乔子和伍珊过得很幸福。至少,比我想的要幸福。这更加证明了,幸福并没有一种逻辑性的定理,那都只是在我们的脑海之中自顾自影的凭空捏造而已。多情的并不是别人,正是我们自己。很多感情,从一开始或许我们都错误的将它们打上了一个符号。而却忘了,那个符号仅仅只存在于我们的心中罢了。生活的东西永远只是将现实摆在了第一位。杨哲身边的依然不会少女人,依然还会百般热情的投入着。杨哲似乎忘了,在他的生命中曾有小顾和吴天阔。那都已经不重要的,重要的是,对他来说,活在当下。
当我看明白,想明白这一切的时候。小爱也要走了。她告诉我们,她将出国,嫁一个老头。不用说,那老头很有钱,总之是富可抵国的那种。这里也在没有必要再讨论究竟是哪个国家那么穷了。小爱告诉我们这些的时候,我们已经知道或许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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