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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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世-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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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说什么都是徒劳的。尤其在这样的时刻,语言总会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或许,我又想。韩业以他自己的方式结束了生命,而谁的生命也都会在未来的某一天不可逃避的结束。只是他的那一天提前来临了,还是我们一时不能接受的方式罢了。
韩业从此从我们的生命中淡出了,留给我们的也只有无情的遗忘而已。或许,这对他来说已经够了。一个人的离去,还能给人留下遗忘应该算是功成圆满的吧。韩业功得圆满的撇下所有的人走了。同时也留下来了一个是否追溯幸福的哲理性问题在我们的周围。蓉蓉说,一个人的价值与否,不在于他活着的那几年,而真正在于他死后的那段时间是否给人留下什么实质性的东西。糟粕和精华都是可取的。
韩业活着的那些年,并没有什么太多的东西值得人们去探讨和深思。死后,能供探讨的也不全面,除了他周围的我们。而小爱却刚刚相反,她从出现在巷子里的那刻起让人讨论的实在是太多了。首先是,一个漂亮的女人该不该出现在这个的一个巷子里次,然后,得知了小爱的工作性质上,这样的一个女人是否也该为这个巷子里的男人们做点贡献等,再次,当小爱搬出这个巷子而过上奢侈华丽的生活后人们讨论她这样的生活方式是否可行及对社会性的认可度做出一度实质的判断等。这一切的一切都成为了小爱在生活中对活着的人们的仅供的一种价值标准而已。
小爱对此不以为然。她开始为她的选择以这一切的付出都欣然的时候。我就知道小爱也渐渐变得不再是以前的小爱了。以前的小爱,善良,知道生活的本质就是虚无,不真实。而现在的小爱,已经了解生活就是生活。再不真实,也是建立在自己所处的一种环境之中,在这种环境之中,一切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不会再去否定,也不会再去嗤之以鼻。明显的带着一种追求向往的心态去了。人,一旦有了私心或目标,并不顾一切的吝求得到时,就变得有点可怕了。


五十二
没错,此时的小爱就变得有点不近人情,些许也带着点可怕的意念了。那种意念是天生的,只是在一个适时的契机将它们展现出来罢了。换句话说,这种意念的产生并不能责怪具体的本质,而是由然而生的,从心底最深处的地方延伸出来,通过一个途径和方式在某一霎那释放出来罢了。小爱得到了释放,于是,她完全的轻松了。用她的话说,她从来就没有那么的自由过。她再也不用害怕那些所谓的流言蜚语的。因为,那些,都与她无关。就算有关,她也不需要再去重视了。我知道,当一个再也不会去重视周边人的声音的时候,人成了一个独立的个体。他也才能真正释放她的能量。
小爱释放了她的能量,于是她的生活开始了真正的随心所欲。她的随心所欲与她的环境不无关系。我发现,环境优劣与人的心态的确是很成一个正比的。以前小爱所处的环境就她的生活而言是比较固执保守的。因此,她的生活一而再,再而三的遭遇到斥责声。而她现在所处的一个环境相对来说是比较的奢华和前卫的,自然,反对的声音也就减少了不少。小爱现在所居住的地方是一个高尚的别墅区。进出的不是开宝马的就是奔驰,用句当下流下的口号是,你开个日本车不光丢不爱国的面子,也丢不起那个人啊。姑且也就不必论那些买昂贵玩意的铜钱都是从哪来的。在他们的观念中,哪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不用什么。所以,小爱适合在这样的环境中自然生长。不光听不到反对的声音,还能结交到一帮志同道合的群众。一帮有共同目的和理想的人聚集在一起,是多么的不容易啊。
从某种角度上来讲,小爱是幸福的。而且那种的幸福的迹象并没有打算消去的意思。我相信,小爱的那种幸福会持续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我也相信,那种幸福是真实的,至少对小爱来说,是确确实实存在的。我再也听不到,小爱像以前那样抱怨生活存在的那种假象了。正像我所说的那样,小爱彻彻底底的沦陷到了那种麻木的生活状态。而那一切的来源正是,她不得不让自己过得麻木,因为,纹条有紊的生活状态并不适合她这样的人。她需要这个世界用麻木的眼光看待她。同样,她也需要自己用这种麻木的眼光对待自己。而这一切的根源都是为了让自己活得轻松而幸福。
人总会对自己充满了各种各样的疑问和怀疑。正如我自己。有时,我并没能相信自己所处的一个环境是真实的。我不能相信,在我短短的这几年间,所发生的一些事实。韩业离开了我们,他的最后一站是监狱。而同样,我没有见过面的伍家老爷子也离开了我们,凑巧,他的最后一站也是监狱。一些事情总是在如此的吻合之间发生的。伍家老爷子逝世之后,当那一切都渐渐的处于稳定之后。家里的老太太再也按奈不住急切的心情,还是热情激扬的督促着乔子和伍珊的婚事了。伍家老太太倒也是爽快,她先咨询了伍珊的意见。见伍珊并没有反对的意思,也是没必要以老爷子逝世这样的借口去搪塞,也就痛快的答应了。这的确很有当年革命战士的精神。但也只是叮嘱着乔子,婚事并不需要太过的辅张,一切从简为好。这也仅是为了过世的伍家老爷子。由此可见,我们总会把过世的人摆在自己的前头。死者总是无罪的。
婚事在策划之中进行了。当然,这等好事自然不流外人田了。尽管一切从简,但杨哲还是信誓旦旦的接了下来。用他那富有慷慨的语气说道,就算不赚一分钱,也要分这桩婚事办得响亮。杨哲的牛皮虽然经常的吹,但这次的确没有夸下海口。乔子的这次婚礼杨哲的确出了很大的力。不为别的,就光那几桌酒席和汽车,他就花了不少的时间和精力。这场面绝对称得上豪华,奢侈。而这一切的费用,也正如杨哲所说的那样,并没有赚取一分钱。我有点看不下来,并不是为公司少赚了那么些钱。如果可以的话,我倒希望杨哲每次都能如此的善性大发。只是有点那么的好奇。我问杨哲,你小子什么时候,那么的仁义了啊?杨哲白了我一眼,那意思是说,这是什么话啊。为兄弟做这点事算得了什么啊?白归白,但口里依然还是说着,应该的,应该的。我看那意思,估计是有求于我们。我也不好意思那么的装糊涂下去,就点破说道,说吧。有什么事求我们呢?兄弟能帮的也一定尽力。
俗语说的好,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软。可是杨哲很上路,话虽如此,但依然还是一个劲的摇头说着并没有什么事需要我们去帮一把。我信不过他,但冲着他那狮子摆头的劲也就没再过问。正当我纳闷着杨哲的殷勤时,我忽然发现在乔子和伍珊的婚礼上发现一个老太太。不光我从来没见过不算,那老太太看着以台上的乔子和伍珊在默默的擦拭着眼泪。这足以让我很好奇。我在心里嘀咕着,这是谁家的老太太啊,怎么能激动成那样。我还猜想着估计是伍珊家那的亲戚来着,估计从小看着伍珊长大。伍珊也算是个苦命的孩子,今天能成家,作为一个长辈能不高兴的落几滴眼泪吗?只是心中有些隐隐的怪味,感觉像条虫在里面滋生似的。蓉蓉说我也是给乐的。
酒过三巡。在这期间,我的视线总会莫名其妙的往那位流泪的老太太身上移过去。我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这位老太太的视线也跟我一样,一直盯着某一个人。而那个人就是乔子。我借机问了下伍珊,伍珊告诉我,她不认识那个老太太,也应该不是她们家那边的亲戚。我就是奇了怪了,难不成跟乔子有什么关系。我怎么也就没见过呢?乔子的奶娘不成?我的好奇心高潮不迭。正当我准备拿这话去问老太太的时候,我发现老爷子跟那位老太太给攀言上了。我望见老爷子轻声在那老太太边上耳语了几句,那老太太就跟着老爷子独自出去了。我看有戏,于是悄悄的跟在了他们的后面。我还是第一回做间谍似的工作,心里很忐忑不安。我一度猜想着,那老太太究竟是何许人也。


五十三
老爷子和那老太太站在过道的走廊里攀谈着什么。我听见老爷子管她叫,俞姐。我又发现他俩的谈话很隐蔽,很刻意的压低了语气。偶尔有过往的宾客跟老爷子打着招呼,恭喜着。那老太太都转过身去,生怕有人把她认出来似的。我觉得这事很有蹊跷,想听个究竟,于是趁老爷子跟客人寒喧,借那老太太转身背人的一霎那。瞬间的躲到他们交谈边上的那柱子边。虽然近在几尺,但柱子刚好挡住了我们各自的视线。只闻其声,不见其人。这正好符合我所需求的地理位置。我正为自己有做间谍的潜力而暗兴庆幸的时候。渐渐的我听明白了老爷子和那老太太交谈的话题。听着听着,我不觉的额头冒出来了丝丝的冷汗。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忙象征性的揉了几下自己的耳朵,生怕听错。但我分明听见老爷子称乔子是另一个陌生男人的儿子。那位被老子叫俞姐的老太太也是一个劲的应许着,说,那个陌生男人在九泉之下可以瞑目了。我听得一时激动,竟傻乎乎的从柱子后面冲了出来,嘴里还语无伦次的问,什么?乔子不是我亲哥。两位老人一下子都被我的举动震在了那里,他们压根没有想到自己的谈话会被外人听到。而且那个人竟会是我。我又问了一遍老爷子,乔子真的不是我的亲哥吗?我发现自己问那话的时候,已经满泪纵横了。我才发现生活是由各种各样的假象组成的。或许,眼泪才是最为真实的。
我的视线模糊了。但我清楚,眼前的这位老太太就是乔子的亲生母亲。那老太太见我激动着流下了泪来,估计她也不好意思干站着,又或是我的眼泪也无意之中勾起了她的伤悲。于是,也跟着我一起流着泪。老爷子见状,一个劲的说此地不宜说这些,都快别哭了。怕影响不好。我知道老爷子说这句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此地或许可能会出现第二个间谍。立马决定转移了阵地,以策安全。老爷子带我们进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并一再的回头确保再没有人跟踪。思路清晰的都让我怀疑老爷子当年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间谍份子。
到了一个足够安全到聊此事详略的地方。老爷子和那老太太才前一语后一言的将整件事的始未诉说了出来。事情很简单了,也过于俗套。在那个动荡的年代里,发生了些不该在那个年代发生的事。于是,出生了一个在那个年代不该出生的小孩。出于一种保护最后才决定将那小孩寄送了一个朋友家。而又出于种种理不清,道不明的原因。一直没有能将那个小孩认回去。事情的始末就是那么的即简单又复杂。那个不该出生的小孩,今天刚有了自己的家室。而那个小孩子就是乔子。我问了几个无关看似无关痛氧的问题,乔子是什么时候来我们家的。那老太太记得很清楚,三岁零七个月。我又把头转向老爷子,那乔子知道这件事情吗?老爷子告诉我,乔子知道。但乔子很懂事,从小到大很少提及这件事。我接着又问,那你们怎么跟乔子解释他的父母呢?老爷子无助的埋了下头,似乎流了几滴眼泪,告诉他,过世了。
乔子不是我的亲哥。我没有再问两老任何的问题。我只感觉自己的脑子又一下次处于了一种真空的状态。乔子不是我的亲哥。这一句话紧紧的拽紧了我的脑袋,像一根越勒越紧的绳子死死的绑住了我。紧得让我喘不过气来。我想起了许多事,想着了乔子从小到大处处维护着我,而那个人现在却一个成了不是我的亲人了。我又想起来,乔子替我蹲了三年的牢了。一个和我无任何血缘关系的人却替我蹲了三年的牢。一想到这,我的心像被万千条虫在厮咬一样,疼痛似了。疼痛是什么?当你被生活欺骗的时候,很疼。那还不够,当你被身边的人欺骗的时候,也很疼。当你被生活和身边的人一起欺骗的时候,你会感觉到真正的疼痛。
我狠不下心去恨乔子。虽然他也欺骗了我。但我不能把他加入憎恨的队伍里面。于是,我得从欺骗的大军里找那么几个人出来让我来憎恨。因此,我开始憎恨老爷,憎恨老太太。他们都欺骗了我,而且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把我骗得很惨。我抹不干净脸上的泪痕,因为我不知道它们所时又会顺着原来的泪迹又一次不自觉的流了下来。我走进礼堂,我听见老太太在边上喊我。一个刚开始让我产生恨意的人,我压根没用正眼去瞧她。径直的朝乔子走了过去。老太太不饶我,一股风似的跟在我后面,嘴里还嘀咕着,叫你呢。听见没。我真想回头告诉她,听见了。但我就是不理你。我还没那心情跟她去娇嘴。走到乔子的根前,乔子还处于一股淡淡的喜悦之中,见我到了跟前。忙说着,兄弟,今个儿你辛苦了。
我被乔子的那句兄弟捣乱了思绪。原本想说得都忘了一切。我知道原本我想好好的拥抱一下乔子,然后,真诚的谢谢他。但听见那一声兄弟,我没有把原来设计的情节演绎出来。可见,我并没有继承老太太她优秀的演技,我不是一个好的演员。我只是狠狠的说道,你知道的。我并不是你的兄弟。我没有力量再往下说下去,只觉得泪水又一次的冲垮了我。说完那一句,我用快步离开了婚礼现场。这场婚礼被这一股忽如其来的冷风给吹散了不少的气氛。虽然,并没有多少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在冲出婚礼堂的那一霎那,撞到了前来恭喜的小爱。小爱见我如此的落魂样,也像莫名其妙的一头雾水,忙跟着我出来了。更多的时候,我们往往只是沉浸在一种情绪之中。


五十四
小爱见我从乔子的婚礼上带着极度不悦的神情出来了,很是不解。一个劲的问我,出了什么事情。我也像是逮到一个发泄的对象似的,把乔子的事像倒苦水似的全都倒在小爱的身上。小爱也听到直皱眉,她也压根没想到乔子的身世竟是如此的婉转,凄凉。小爱完全沉浸在了对乔子的同情之中,也压根没把半点慰藉的语气安慰在我的身上。正当我为此有点愤愤不平的时候,小爱倒先开口了。那你有啥气愤的,看你一脸不爽的样。我一听这话,原本四处游走的气一下子聚集在了一处,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上去抽小爱几个嘴巴子。疾声的吼道,我就是气愤吗?小爱见我有些激动。也不言语,等我的那股劲又过去了,她才开口。不是气愤,那是什么?她的那一语一出,我倒被她问了哑口无言。我像戴了张虚伪的假面具似了,一下子被小爱给撕了下来。我在心中默默的问自己,对啊。我气愤个鸟劲啊。我有什么该去气愤啊?我像着了小爱的道似的,一个劲的在心中忏悔着。我望了眼小爱那鬼诡般的眼神,才恍然大悟。我那是忏悔吗?我是疼痛,我的心在疼痛,懂吗?当我把这些告诉小爱的时候,小爱似懂非懂般的跟着点着头。我知道,她明白也好,不明白也好。这一切的痛苦都得我一个人承担。没有人可以真正分担自己的痛苦。
人有时会分不清很多情感的归属和归宿。就如同,有时我们也会短暂的分不清红绿灯一样。社会必须得允许那么一部分的色盲存在。蓉蓉很认同这样的观点。她还说,那并不能代表着一种失败。人最大的失败就在于毫无创新的跟着别人的印迹往前走,还欣然的认为这就是自己该走路。我很诧的听着这些话从蓉蓉的口中滋生出来。有那么的一霎那,我甚至不敢相信这些话会出自蓉蓉的口中。这似乎预示着我身边的这个小女人长大了。溜过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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