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后汉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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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后汉书- 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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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一'容容犹和同也。言不可独为白玉之清絜,当与觽人和同。 
  注'二'谟,谋也。即尚书立政、无逸篇之类也。 
  臣闻柔远和迩,莫大宁人,宁人之务,莫重用贤,用贤之道,必存考黜。是以鮧陶对禹,贵在知人。“安人则惠,黎民怀之。”'一'分伯建侯,代位亲民,民用和穆,礼让以兴。故诗云:“有湥嗥啵擞昶钇睢S晡夜铮旒拔宜健!保ФА
  及幽、厉昏乱,不自为政,'三'曪艳用权,七子党进,贤愚错绪,深谷为陵。 
  故其诗云:“四国无政,不用其良。”又曰:“哀今之人,胡为虺蜴?”言人畏吏如虺蜴也。'四'宗周既灭,六国并秦,坑儒泯典,徱革五等,更立郡县,'五' 
  县设令长,郡置守尉,什伍相司,封豕其民。'六'大汉受命,虽未复古,然克慎庶官,蠲苛救敝,悦以济难,抚而循之。至于文、景,天下康乂。诚由玄靖宽柔,克慎官人故也。降及宣帝,兴于仄陋,综核名实,知时所病,刺史守相,辄亲引见,考察言行,信赏必罚。帝乃叹曰:“民所以安而无怨者,政平吏良也。 
  与我共此者,其唯良二千石乎!”以为吏数变易,则下不安业;久于其事,则民服教化。其有政理者,辄以玺书勉励,增秩赐金,或爵至关内侯,公卿缺则以次用之。是以吏称其职,人安其业。汉世良吏,于兹为盛,故能降来仪之瑞,建中兴之功。'七' 
  注'一'尚书鮧陶谟之词也。惠,爱也。黎,觽也。 
  注'二'诗小雅也。湥踉埔病F嗥啵菩嗣病F睿煲病Q砸跹艉停缬晔保扔旯铮思八教铩!
  注'三'诗小雅刺幽王曰:“不自为政,卒劳百姓。” 
  注'四'曪艳谓曪姒也。艳,色美也。七子皆曪姒之亲党,谓皇甫为卿士,仲允为膳夫,家伯为宰,番为司徒,蹶为趣马,棸子为内史,楀为师氏也。厉王淫于色,七子皆用,言妻党盛也。四国,四方之国也。虺蜴之性,见人则走,哀今之人皆如是,伤时政事。见诗小雅。番音方元反。棸音侧流反。楀音记禹反。 
  注'五'徱,削也。五等谓诸侯。 
  注'六'史记,商鞅为秦定变法之令,令人什伍而相牧司,犯禁相连坐,不告奸者□斩。杨雄长杨赋曰“秦窫窳其士,封豕其人”也。 
  注'七'宣帝时凤皇五至,因以纪年。 
  汉初至今,三百余载,俗浸雕敝,巧伪滋萌,下饰其诈,上肆其残。典城百里,转动无常,各怀一切,莫虑长久。谓杀害不辜为威风,聚敛整辨为贤能,以理己安民为劣弱,以奉法循理为不化。髡钳之戮,生于睚眦;覆尸之祸,成于喜怒。视民如寇雠,税之如豺虎。'一'监司项背相望,'二'与同疾疢,见非不举,闻恶不察,观政于亭传,责成于儙月,'三'言善不称德,论功不据实,虚诞者获誉,拘检者离毁。'四'或因罪而引高,或色斯以求名。'五'州宰不覆,竞共辟召,踊跃升腾,超等踰匹。或考奏捕案,而亡不受罪,会赦行赂,复见洗涤。 
  朱紫同色,清浊不分。故使奸猾枉滥,轻忽去就,拜除如流,缺动百数。乡官部吏,职斯禄薄,'六'车马衣服,一出于民,廉者取足,贪者充家,特选横调,'七'纷纷不绝,送迎烦费,损政伤民。和气未洽,醔眚不消,咎皆在此。今之墨绶,犹古之诸侯,'八'拜爵王庭,舆服有庸,'九'而齐于匹竖,叛命避负,非所以崇宪明理,惠育元元也。臣愚以为守相长吏,惠和有显暛者,可就增秩,勿使移徙,非父母丧不得去官。其不从法禁,不式王命,锢之终身,'一0'虽会赦令,不得齿列。若被劾奏,亡不就法者,徙家边郡,以惩其后。乡部亲民之吏,皆用儒生清白任从政者,'一一'宽其负筭,'一二'增其秩禄,吏职满岁,宰府州郡乃得辟举。如此,威福之路塞,虚伪之端绝,送迎之役损,赋敛之源息。循理之吏,得成其化;率土之民,各宁其所。追配文、宣中兴之轨,'一三' 
  流光垂祚,永世不刊。 
  注'一'国语曰:“□丹廷见令尹子常,与之语,问畜货聚*(焉)**'马'*。归以语其弟曰:‘楚其亡乎?吾见令尹如饿兽豺虎焉,殆必亡者也。’”注'二'项背相望谓前后相顾也。背音辈。 
  注'三'儙,匝也。谓一岁。 
  注'四'离,遭也。 
  注'五'因罪潜遁,以求高尚之名也。论语曰:“色斯举矣。”言观前人之颜色也。 
  注'六'斯,贱也。 
  注'七'调,征也。 
  注'八'墨绶谓令长,即古子男之国也。 
  注'九'庸,常也。 
  注'一0'式,用也。 
  注'一一'任,堪也,音人林反。 
  注'一二'负,欠也。筭,口钱也。儒生未有品秩,故宽之。 
  注'一三'文帝、宣帝也。文帝遭吕氏难,故亦云中兴。 
  帝感其言,申下有司,考其真伪,详所施行。雄之所言,皆明达政体,而宦竖□权,终不能用。自是选代交互,令长月易,迎新送旧,劳扰无已,或官寺空旷,无人案事,每选部剧,乃至逃亡。 
  永建三年,京师、汉阳地皆震裂,水泉涌出。四年,司、冀复有大水。雄推较醔异,以为下人有逆上之征,'一'又上疏言:“宜密为备,以俟不虞。”寻而青、冀、杨州盗贼连发,数年之闲,海内扰乱。其后天下大赦,贼虽颇解,而官犹无备,流叛之余,数月复起。雄与仆射郭虔共上疏,以为“寇贼连年,死亡太半,一人犯法,举宗髃亡。宜及其尚微,开令改悔。若告党与者,听除其罪; 
  能诛斩者,明加其赏”。书奏,并不省。 
  注'一'天镜经曰:“大水自平地出,破山杀人,其国有兵。” 
  又上言:“宜崇经术,缮修太学。”帝从之。阳嘉元年,太学新成,诏试明经者补弟子,增甲乙之科,员各十人。除京师及郡国耆儒年六十以上为郎、舍人、诸王国郎者百三十八人。 
  雄又上言:“郡国孝廉,古之贡士,出则宰民,宣协风教。若其面墙,则无所施用。孔子曰‘四十不惑’,礼称‘强仕’。请自今孝廉年不满四十,不得察举,皆先诣公府,诸生试家法,'一'文吏课笺奏,副之端门,练其虚实,以观异能,以美风俗。有不承科令者,正其罪法。若有茂才异行,自可不拘年齿。”帝从之,于是班下郡国。明年,有广陵孝廉徐淑,'二'年未及举,台郎疑而诘之。 
  对曰:“诏书曰‘有如颜回、子奇,不拘年齿’,'三'是故本郡以臣充选。”郎不能屈。雄诘之曰:“昔颜回闻一知十,孝廉闻一知几邪?”淑无以对,乃谴漤郡。于是济阴太守胡广等十余人皆坐谬举免黜,唯汝南陈蕃、颍川李膺、下邳陈球等三十余人得拜郎中。自是牧守畏栗,莫敢轻举。迄于永*(嘉)**'□'*,察选清平,多得其人。 
  注'一'儒有一家之学,故称家*'法'*。 
  注'二'谢承书曰“淑字伯进,广陵海西人也。宽裕博雅,好学乐道。随父慎在京师,钻孟氏易、春秋、公羊、礼记、周官。善诵太公六韬,交接英雄,常有壮志。举茂才,除勃海修令,迁琅邪都尉”也。 
  注'三'解见顺帝纪。 
  雄又奏征海内名儒为博士,使公卿子弟为诸生。有志操者,加其俸禄。及汝南谢廉,河南赵建,年始十二,各能通经,雄并奏拜童子郎。于是负书来学,云集京师。 
  初,帝废为济阴王,乳母宋娥与黄门孙程等共议立帝,帝后以娥前有谋,遂封为山阳君,邑五千户。又封大将军梁商子冀襄邑侯。雄上封事曰:“夫裂土封侯,王制所重。高皇帝约,非刘氏不王,非有功不侯。孝安皇帝封江京、王圣等,遂致地震之异。永建二年,封阴谋之功,又有日食之变。数术之士,咸归咎于封爵。今青州饥虚,盗贼未息,民有乏绝,上求禀贷。陛下干干劳思,以济民为务。宜循古法,宁静无为,以求天意,以消醔异。诚不宜追录小恩,亏失大典。”帝不听。雄复谏曰:“臣闻人君莫不好忠正而恶谗谀,然而历世之患,莫不以忠正得罪,谗谀蒙幸者,盖听忠难,从谀易也。夫刑罪,人情之所甚恶; 
  贵宠,人情之所甚欲。是以时俗为忠者少,而习谀者多。故令人主数闻其美,稀知其过,迷而不悟,至于危亡。臣伏见诏书顾念阿母旧德宿恩,欲特加显赏。 
  案尚书故事,无乳母爵邑之制,唯先帝时阿母王圣为野王君。圣造生谗贼废立之祸,生为天下所咀嚼,死为海内所欢快。桀、纣贵为天子,而庸仆羞与为比者,以其无义也。夷、齐贱为匹夫,而王侯争与为伍者,以其有德也。今阿母躬蹈约俭,以身率下,髃僚蒸庶,莫不向风,而与王圣并同爵号,惧违本操,失其常愿。臣愚以为凡人之心,理不相远,其所不安,古今一也。百姓深惩王圣倾覆之祸,民萌之命,危于累卵,常惧时世复有此类。怵惕之念,未离于心; 
  恐惧之言,未绝乎口。乞如前议,岁以千万给奉阿母,内足以尽恩爱之欢,外可不为吏民所怪。梁冀之封,事非机急,宜过醔□之运,然后平议可否。”会复有地震、缑氏山崩之异,雄复上疏谏曰:“先帝封野王君,汉阳地震,今封山阳君而京城复震,专政在阴,其醔尤大。臣前后瞽言封爵至重,王者可私人以财,不可以官,宜还阿母之封,以塞醔异。今冀已高让,山阳君亦宜崇其本节。”雄言数切至,娥亦畏惧辞让,而帝恋恋不能已,卒封之。后阿母遂以交遘失爵。 
  是时大司农刘据以职事被谴,召诣尚书,传呼促步,又加以捶扑。雄上言:“九卿位亚三事,班在大臣,行有佩玉之节,动有庠序之仪。'一'孝明皇帝始有扑罚,皆非古典。”帝从而改之,其后九卿无复捶扑者。自雄掌纳言,多所匡肃,每有章表奏议,台阁以为故事。迁司隶校尉。 
  注'一'礼记曰:“公侯佩山玄玉而朱组绶,大夫佩水苍玉而缁组绶。” 
  初,雄荐周举为尚书,举既称职,议者咸称焉。及在司隶,又举故冀州刺史冯直以为将帅,而直尝坐臧受罪,举以此劾奏雄。雄悦曰:“吾尝事冯直之父而又与直善,今宣光以此奏吾,乃是韩厥之举也。”由是天下服焉。'一'明年坐法免。后复为尚书。永和三年卒。 
  注'一'韩厥,韩献子也。国语曰:“赵宣子举献子于灵公,以为司马。河曲之役,宣子使人以其乘车干行,献子执而戮之。宣子皆告诸大夫曰:‘可贺我矣。吾举厥也而中吾,乃今知免于罪矣。’”周举字宣光,汝南汝阳人,陈留太守防之子。防在儒林传。举姿貌短陋,而博学洽闻,为儒者所宗,故京师为之语曰:“五经从横周宣光。” 
  延*(熹)**'光'*四年,辟司徒李合府。时宦者孙程等既立顺帝,诛灭诸阎,议郎陈禅以为阎太后与帝无母子恩,宜徙别馆,绝朝见。髃臣议者咸以为宜。举谓合曰:“昔郑武姜谋杀严公,严公誓之黄泉;秦始皇怨母失行,久而隔绝,后感颍考叔、茅焦之言,循复子道。书传美之。'一'今诸阎新诛,太后幽在离宫,若悲愁生疾,一日不虞,主上将何以令于天下?如从禅议,后世归咎明公。宜密表朝廷,令奉太后,率厉髃臣,朝觐如旧,以厌天心,以荅人望。”合即上疏陈之。明年正月,帝乃朝于东宫,太后由此以安。 
  注'一'郑武姜生庄公及共叔段,爱叔段,谋杀庄公。公誓之曰:“不及黄泉,无相见也。”既而悔之。颍考叔为颍谷封人,曰:“若掘地及泉,隧而相见,其谁曰不然!”公从之,遂为母子如初。事见左传。茅焦事,解见苏竟传也。 
  后长乐少府朱伥'一'代合为司徒,举犹为吏。时孙程等坐怀表上殿争功,帝怒,悉徙封远县,□洛阳令促期发遣。举说朱伥曰:“朝廷在西钟下时,非孙程等岂立?'二'虽韩、彭、吴、贾之功,何以加诸!'三'今忘其大德,录其小过,如道路夭折,帝有杀功臣之讥。及今未去,宜急表之。”伥曰:“今诏怒,二尚书已奏其事,吾独表此,必致罪谴。”举曰:“明公年过八十,位为台辅,不于今时竭忠报国,惜身安宠,欲以何求?禄位虽全,必陷佞邪之讥;谏而获罪,犹有忠贞之名。若举言不足采,请从此辞。”伥乃表谏,帝果从之。 
  注'一'音丑良反。 
  注'二'朝廷谓顺帝也。孙程与王康等十八人谋于西钟下,共立济阴王为顺帝也。 
  注'三'韩信、彭越、吴汉、贾复也。 
  举后举茂才,为平丘令。'一'上书言当世得失,辞甚切正。尚书郭虔、应贺等见之叹息,共上疏称举忠直,欲帝置章御坐,以为规诫。'二' 
  注'一'平丘,县,属陈留郡。 
  注'二'章谓所上之书。 
  举稍迁并州刺史。太原一郡,旧俗以介子推焚骸,有龙忌之禁。'一'至其亡月,咸言神灵不乐举火,由是士民每冬中辄一月寒食,莫敢烟爨,老小不堪,岁多死者。举既到州,乃作吊书以置子推之庙,言盛冬去火,残损民命,非贤者之意,以宣示愚民,使还温食。'二'于是觽惑稍解,风俗颇革。 
  注'一'新序曰:“晋文公反国,介子推无爵,遂去而之介山之上。文公求之不得,乃焚其山,推遂不出而焚死。”事具耿恭传。龙,星,木之位也,春见东方。 
  心为大火,惧火之盛,故为之禁火。俗传云子推以此日被焚而禁火。 
  注'二'其事见桓谭新论及汝南先贤传也。 
  转冀州刺史。阳嘉三年,司隶校尉左雄荐举,征拜尚书。举与仆射黄琼同心辅政,名重朝廷,左右惮之。是岁河南、三辅大旱,五谷醔伤,天子亲自露坐德阳殿东厢请雨,又下司隶、河南祷祀河神、名山、大泽。诏书以举才学优深,特下策问曰:“朕以不德,仰承三统,'一'夙兴夜寐,思协大中。'二'顷年以来,旱醔屡应,稼穑焦枯,民食困乏。五品不训,王泽未流,'三'髃司素餐,据非其位。审所贬黜,变复之征,厥暛何由?分别具对,勿有所讳。”举对曰:“臣闻易称‘天尊地卑,乾坤以定’。二仪交构,乃生万物,万物之中,以人为贵。 
  故圣人养之以君,成之以化,顺四节之宜,适阴阳之和,使男女婚娶不过其时。 
  包之以仁恩,导之以德教,示之以醔异,训之以嘉祥。此先圣承干养物之始也。 
  夫阴阳闭隔,则二气否塞;二气否塞,则人物不昌;人物不昌,则风雨不时; 
  风雨不时,则水旱成醔。陛下处唐虞之位,未行尧舜之政,近废文帝、光武之法,而循亡秦奢侈之欲,内积怨女,外有旷夫。今皇嗣不兴,东宫未立,伤和逆理,断绝人伦之所致也。非但陛下行此而已,竖宦之人,亦复虚以形埶,威侮良家,取女闭之,至有白首殁无配偶,逆于天心。'四'昔武王入殷,出倾宫之女;'五'成汤遭醔,以六事克己;'六'鲁僖遇旱,而自责祈雨:'七'皆以精诚转祸为福。自枯旱以来,弥历年岁,未闻陛下改过之暛,徒劳至尊暴露风尘,诚无益也。又下州郡祈神致请。昔齐有大旱,景公欲祀河伯,晏子谏曰:‘不可。 
  夫河伯以水为城国,鱼□为民庶。水尽鱼枯,岂不欲雨?自是不能致也。’'八' 
  陛下所行,但务其华,不寻其实,犹缘木希鱼,漤行求前。'九'诚宜推信革政,崇道变惑,出后宫不御之女,理天下冤枉之狱,除太官重膳之费。夫五品不训,责在司徒,有非其位,宜急黜斥。臣自藩外擢典纳言,学薄智浅,不足以对。 
  易传曰:‘阳感天,不旋日。’'一0'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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