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第0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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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第05期-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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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瓦儿上楼后找到王税务那间屋,敲了敲
                             们。
  好半天,门才被打开,王税务睡眼矇眬地立在门边上说你找谁呀?
  瓦儿说找你呗。
  这回王税务看清了是瓦儿,忙揉了揉眼睛说,是瓦儿啊,你咋来了,说着话就将瓦儿让进了屋里。’  瓦儿坐下后就竹筒倒豆子的将冯麻子赖租金的事说了。
  王税务说他妈的又是这个冯麻子,刚好昨天有人来告他的黄烟铺偷税漏税,今天又欺负到我妹子头上来了,真是太不像话了看我怎么收拾他。
  
  王税务一边让瓦儿放心,说他一定会帮她尽快将事情办好的,一边给瓦儿倒了杯凉茶水,送水的时候故意拿手碰了一下瓦儿的手说,有一月没见了吧,我妹子真是越长越水嫩了。
  瓦儿没有喝水,而是从褂子里拿出两张十元的钱来说,没啥带的,留两张钱你自己买条香烟吧。
  王税务的脸就拉了下来,一边往回推钱一边说,都是自家亲戚还用得上这个?快收回去,别惹我生气了。王税务一边将瓦儿拿钱的手摁住,一边用另一只手揽了瓦儿的身子。瓦儿也没太挣扎,就顺了他。王税务便将瓦儿抱了,一直到里屋的睡床上。王税务在将瓦儿的衣褂除去之后,才回外屋将房门拴死,然后返回来脱了衣服将瓦儿压在床上。
  瓦儿的感觉还是不错的,王税务很温和地要了她,窗子外面是细雨敲打沙土地的声音,使瓦儿刚刚乱了的心境,慢慢地好起来。
  王税务伏在瓦儿的身上,吸燃了一根烟,小了声地说,瓦儿,我敢说你是咱镇上最好的女人。
  瓦儿透过烟雾看着王税务一张汗津津的脸说,你正好说错了一个字。
  王税务说哪一个字?
  瓦儿说那个好字应该是个坏字才对。
  王税务说,妹子你咋能这么说呢?
  瓦儿说,你看我们俩现在像个什么样子?
  王税务欠了欠身子,将一口烟喷在瓦儿的乳房上,然后笑了。
  窗外的细雨依旧在下着,抽完一根烟后的王税务重新抖擞精神,又要了瓦儿一回。这一回却比先前勇猛,使瓦儿的周身都跟着抖动起来,两个人几乎是同时达到了高潮。
  瓦儿细嫩的手指,将王税务的后背掐了个紫窝窝出来,然后娇喘着将身体放平在了睡床上,瓦儿觉得这时候眼前的王税务,就是她的小叔子钱坤。
  瓦儿想着想着就极其舒畅地闭上了眼睛。
  瓦儿从镇政府出来,细雨还没有停,细雨丝丝地落着,已经将小镇的石板路打湿了。
  镇政府看门房的老头仍旧靠在屋内的一把木椅上,专心致志地听右手托举着的一个小广播,神态极为安详。
  瓦儿想跟老头打声招呼,但见老头听得认真,就没忍心打搅他,放轻了脚步走出了镇政府的大门。
  瓦儿一边走一边想,自己真就变坏了,原本她的身子是极其干净的,除丈夫钱福碰过之后,就再没有别人染指过了,可现在却给了她的远亲王税务。瓦儿想到从前的那些极其美好的时光,自己跟小叔子钱坤间那种微妙的感觉,她激动之余想,那些柔软的属于自己的时光真的就不再有了。
  瓦儿记得她刚结婚那年,丈夫还在镇里的采石厂做材料员呢,每周都有四五天住在厂里,吃饭的时候就剩她跟婆婆与小叔子钱坤,那曾经是多么快乐的日子。三个人坐在院子里的石桌上,吃饭聊天,听小叔子钱坤给她们讲一些书本上才有的新鲜事。瓦儿不停地往小叔子和婆婆碗里夹莱,抢过小叔子的碗给他添饭,有时候两个人就无意间碰了手,瓦儿见到小叔子钱坤那羞红了的一张脸就会在心底涌起一股子暖意。
  让瓦儿忘不了的是,小叔子钱坤有时候会拿眼睛深情地看她一下,然后慌慌地躲开。
  每一次饭后,小叔子钱坤都要抢着帮她收拾碗筷。瓦儿在院子里的石头井槽里洗碗时,小叔子钱坤会站在一边看她做活,等着她洗完那些碗筷,然后抢着将洗水端出去倒掉。
  那时候,瓦儿就会在心里想,小叔子钱坤会不会在身后抱她一下呢,哪怕是轻轻地抱她一下也好啊。可是没有,小叔子钱坤总是看她将碗筷拾掇完之后,帮她将那些洗好的碗送回橱柜里,再拖一条椅子坐到瞎眼的老娘跟前去,陪老太太纳凉。
  瓦儿尽管有些失望,却还是在心里充满了感动,这才是个真正的家啊,要知道,作为一个人,她每天如果没什么感动,那活得还有什么意思呢。
  瓦儿记得最为真切的一件事是,她病了的一个夜晚,胃疼得厉害,丈夫钱福又没有在家,小叔子钱坤听见了她在楼上的呻吟声,问清楚之后,二话没说就将瓦儿背起来,下楼出院门,再奔镇北头的老郎中家,路上险些摔了跤。直到滴了两瓶药水,她好些后才又把她背回家。瓦儿那一刻伏在小叔子钱坤的背上竟有种要哭的感觉,瓦儿心想自己要是多生几回病该多好。
  可事情却没有了进展,都是因为那次她的远亲王税务来家里拉扯她,被小叔子钱坤撞见了。小叔子钱坤便拿另一种眼光看她了,后来还找了份打渔的活计,从家里搬了出去。
  瓦儿知道小叔子钱坤是在躲她,要不然怎么许久的时间都不回家一趟呢。
  瓦儿一边朝家里走,一边想,丈夫钱福这会儿准是又去赌钱了。
  九月的南水河,真是有些诗意了,船与过往水鸟的依恋,正在渐红的水草之间得到印证。
  南水河就要迎来她渴望的季节了。
  灰蒙蒙的雨线,将几座山茅草的地窝棚瞬间就遮住了。远处,是苍茫的原野,原野上有缓缓上升的水蒸气,将钱坤的目光,一点点的濡湿。
  钱坤是刚刚接到嫂子瓦儿捎来的口信的,哥哥钱福酒后聚赌,因赌资分争而动手伤了人,造成其中的一个赌徒成了植物人;因为是钱福动的手,便被当地的公安所抓走了。
  钱坤跟黄牙顺两个人说了一下,就骑上摩托车朝镇子里回去了。
  南水河离镇子有二十多里路,由于雨天的缘故,路有些泥泞,车就不好走,傍天黑时分,钱坤才赶回镇子。
  嫂子瓦儿和瞎眼的婆婆正坐在乎屋里等他。
  瓦儿做了钱坤和婆婆都喜欢吃的汤面,摆在桌子上还热着呢。
  钱坤听嫂子说了事情经过之后,就站起身说先去看看大哥吧。
  瓦儿说带上我吧?
  钱坤点了头,两人嘱咐了婆婆几句后,就出门骑车奔镇政府去了。
  找到镇公安所,见到两个戴大壳帽的人,那两人告诉他们事实已经清楚了,被打的人叫乔大梁,也是个无业游民,因为骂输了钱的钱福而被输红了眼的钱福用酒瓶子给打成重伤。初步确诊为脑震荡,医生说很可能成为植物人,钱福已被县检察机关批准逮捕,明天送县里拘留候审。
  那两个大壳帽叫他们赶紧回去给钱福取行李,还得交些伙食费,明天一早就得送人。
  钱坤看了哥哥钱福签了字的审讯材料,就拉了嫂子瓦儿出了镇公安所,两人骑车回家后,给钱福准备了行李后,由钱坤连夜又给送了过去。
  钱坤临出门时跟嫂子瓦儿说,哥触犯了法律,没什么办法,只能由着人家处理了。
  瓦儿听后眼里的泪水跟断了线的珠子般淌了下来。
  第二天,钱坤跟镇公安所的人一起坐车去了县上,到县看守所替钱福交了伙食费,便返回了镇子。
  瓦儿正在院子里给婆婆熬汤药,婆婆被钱福的事惊了一下,得了点伤寒,瓦儿说已经找过镇北的老郎中给看过了,说吃几副药就会好的。
  钱坤感激地望着嫂子瓦儿,将钱福的事说了一遍,说他找熟人打听了一下钱福的案子,关键是要看被打伤的那个乔大梁,要是恢复过来,不成植物人就没多大的事,反之,就得判刑。
  瓦儿的眼圈又红了,说要不要去找些熟人走走关系,家里还有些存钱?
  钱坤拿眼睛瞥斜了嫂子瓦儿一眼,说找谁?还去找你那个当税官的亲戚吗?哥这回可是触犯了法律,法律无情难道你不知道?
  瓦儿被钱坤说得立时间就红了脸。
  钱坤也觉得自己的话说得有些重了,就在嫂子瓦儿身边蹲下来,帮着她拨炉中的火,火势一旺,药罐口就鼓起气泡,满院子便都是煎熬出来的苦涩的药草味儿了。
  汤药煎好后,钱坤从怀里摸出一叠钱来,递给嫂子瓦儿说,这是他打鱼分的一些钱,留着家里做贴补吧,他下午就得回去,鱼亮子上缺人手,这几天水总是见涨,鱼就好打些,有很多鲜鱼得他回去用摩托车驮到黄旗镇的集市上去卖呢。
  瓦儿说要不你住一晚吧,陪娘说说话。
  钱坤说不住了,我进屋里跟她打个招呼就走,等哥那儿有准信了,我再回来。
  钱坤进屋跟娘说了会儿话出来时,见嫂子瓦儿正站在院门口等他。
  瓦儿将手里的一个布包袱塞到钱坤手里说,抽空给你打了件毛衫,河边上湿气重呢,弟一定得注意身子骨。
  钱坤说,留着哪天捎给我哥吧,他也用得着呢。
  瓦儿说,你哥的我也打好了,抽空会给他送去的。
  钱坤只好接了,看了嫂子瓦儿一眼便推上车出了院门。
  回到南水河后,钱坤打开那个布包袱,里面是一件暗红色的毛线衫,胸前有好几种花纹,一针一针打得极仔细。毛线衫里还有一支黑色的钢笔,是当时很时髦的那种英雄牌子的。钱坤知道,一年前他念完高中的时候,堂屋里遭了窃贼,丢的东西中除一些粮食外,还有他那支十分珍爱的旧钢笔。钱坤的鼻子就有些发酸,他想,嫂子啥时候想着给他又买了这支钢笔呢?
  要知道,他离开家后到南水河帮同学刘举给他爹看鱼亮子已经快一年了,这期间他每隔几天就写些日记,用的可是一支圆珠笔呀。
  钱坤将那支钢笔在手心里攥了很久。
  窝棚外不远的那条银带子就是南水河,荒草覆盖的河岸竟是那么的冷峻,钱坤想,每一网撒下去,网住的兴许不是那些杂色的鱼儿,兴许是他无奈而持久的孤寂呢。
  钱坤捧着嫂子瓦儿给他打的毛线衫在心里想,小英这会儿是在看电影海报吗?
  渡口镇九月的黄昏总是湿漉漉的,月亮也跟水洗过一般,很小的一轮,悬在那些黑黢黢的屋宇的上空,再透过一些树的枝桠,将细碎的光影投到石板路上来。
  瓦儿刚刚洗了碗,将婆婆送回房里歇下,院门就开了,租她家门脸的冯麻子笑嘻嘻地走进来。瓦儿忙打招呼,将冯麻子在院中的竹椅上让下,又去倒了杯凉茶来。
  冯麻子拿一双贼眼盯着瓦儿,半天才从怀里摸出几张钞票来,摆到石桌上说,瓦儿妹子好福气呀,倒是沾了个好亲戚。
  瓦儿知道他说的那个好亲戚,是她那个远亲王税务。
  瓦儿忙堆了笑说,哪儿里,还不是有你冯大哥帮衬着我们吗。
  冯麻子点了根纸烟吸着说,给你送这月的租金来了,不瞒瓦儿妹子说,我倒不是怕那鸟儿的王税务,是念着你家钱福蹲大狱的景况才这样的,以后有什么事需要我做的就尽管吭声。
  瓦儿忙说,那是一定,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吗?瓦儿麻利地将桌上的钱收起来,又接着问,冯大哥的买卖还好吧?
  冯麻子说马马虎虎地凑合着。
  冯麻子送了钱就起身朝外走,瓦儿说不再坐会儿喝点茶了冯大哥?
  冯麻子说,累了一天了,得回去喝口酒,然后再跟婆娘困一觉。
  冯麻子的后一句话说得瓦儿脸一红。
  待冯麻子走后,瓦儿将冯麻子送的钱掏出来数了一遍,重又在内衣里藏好。接着去婆婆房里看了一眼,见婆婆已经睡下了,便回到院子里,在竹椅上坐下来。月光依旧是灰蒙蒙的,使瓦儿觉得像有湿气在掀她衣角似的。
  瓦儿觉得这段时间很累,婆婆患伤寒有一阵子了,三两天得跑老郎中那儿抓药,回来煎熬,再服侍婆婆喝进去;钱福的事前几天刚好有了眉目,那个叫乔大梁的经过救治总算是醒过来了,却落了个瘫痪,但到头来钱福还是因重伤害罪被判了十四年的徒刑。  小叔子钱坤回来了一趟,两个人相对坐
                             了很久,最终钱坤跟她说,要不嫂子你再走一家吧?我哥他要十几年才回呢。
  瓦儿没有说话,瓦儿在心里想,十几年到没有什么,我可以等,谁让我喜欢你这个小叔子呢,更何况婆婆又待我好,可你哪里知道呀,即便是你哥钱福他从狱中出来了,又能咋呢?我们俩已经一年多没有那种事了啊,本来是找镇北的老郎中诊了脉,给钱福开好了药方准备治他的病的,没想到他却摊了这事。
  瓦儿只能这么想一想,这种事瓦儿是说不出口的。
  小叔子钱坤见嫂子瓦儿没说话,就又将那句话问了一遍,瓦儿才红了脸说,我不会走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这一辈子都是你们老钱家的人了。
  瓦儿说完就拿眼睛看小叔子钱坤。
  钱坤却说,这也是娘的主意,嫂子你一定得好好考虑一下,想好了就给我捎个信,我好回来接俺娘。
  钱坤说完那件事后就又回南水河打鱼去了。
  那已经是一个多月以前的事了,最终瓦儿没有走,瓦儿是铁了心要服侍她的瞎眼婆婆的。瓦儿记得她刚过门到钱家来时,婆婆那时候眼睛还没有失明,婆婆待她跟亲闺女一样,啥重活脏活都不让她做。
  五年下来,婆婆老了,眼睛也失明了,她咋能就扔下她说走就走了呢?
  瓦儿虽生在贫寒家庭,但家教自小还是受过的。瓦儿也读过几天书,虽然那读的书还不到半年,但一些个道理她还是懂的。瓦儿想自己苦点累点并不算什么,重要的是千万不能负人啊。
  瓦儿躺在竹椅上,感觉到了整个身心都很累。
  这时节已是临近初秋了,瓦儿换了件薄呢的睡裙,这种面料镇子里是不常见的,细致的条格很是新颖。
  
  瓦儿知道这面料也是从老宋的绸布店里买来的,说买其实只是一种好听的说法而已,瓦儿身上不少的布料都没花钱的,也不是瓦儿没有给钱,多半都是老宋不收,说欠着吧。瓦儿想欠着就欠着。瓦儿觉得老宋其实也是个好男人,最起码一点,他是会讨女人喜欢,不像她家钱福,只知道吃喝嫖赌,就从来没有给她买过一件像样的东西。只知道在她身上寻乐子,到头来还弄了个阳痿。
  瓦儿躺在竹椅上拿手抚摸着身上的薄呢裙,就想起了老宋来,想老宋这阵子生意做得咋样呢?听人说老宋要结婚了,跟谁家的女人啊?
  瓦儿想老宋冲喜的时候一定得随份礼,自己始终欠着人家呢。
  瓦儿觉得有些倦意时,就站起身朝楼上回了。瓦儿轻轻地踩着木楼梯上到卧房里,伸手掩窗帘时,无意中就看到了隔壁院里亮着的灯光。瓦儿知道那是绸布店老宋家的灯光,咋就比平日亮了许多呢?瓦儿就特意掩在窗框旁朝那灯光处望了一眼。
  这一眼却让瓦儿惊了一下,那灯光处正是老宋家木楼的卧房呢,瓦儿真亮亮地看见老宋正抱了一个女人在床上颠呢。屋里的红绒布窗帘只掩了一小部分,光影下是老宋跟那个女人白花花晃动的身子,看得极为真切。瓦儿立时间就羞红了脸。
  
  瓦儿掩上窗帘后,脱衣上了床,躺下后心里想,难道老宋已经将女人娶到家了,那咋没听到喜庆的爆竹声呢?瓦儿想明天得去问问,真要是办了咋也得补份礼。
  瓦儿翻了个身,觉得身上竟有些热,她眼前就又浮现出老宋家那一幕情景来,瓦儿暗自骂了自己一声。
  临入睡前,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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