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第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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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第6期-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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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包,高山就翻到新媳妇身上去了。替脸热心跳,不敢再看,想下来。无奈春水紧紧地抱着她,一点都不放松。她只好接着看。 
  春水是从后面抱着替,替的屁股正顶在他的小肚子上。他感觉很好,替的屁股又软又硬,很有弹性。屋里高山和新媳妇的对话他也听见了,知道床上正发生着什么事情。新媳妇在哼哼,高山在吭吭。那样事情对春水也是个推动,他把替挤在窗台上,腾出一只手,探在替的衣襟下面,慢慢向替的奶子摸去。他刚摸到替的肚子,替就摁住了他的手,不许他的手再往上走。他把手伏下了,没有把手抽开。好在替也没有非要推开他的手。两个人的手暂时处在一种相持阶段。趁替的眼睛仍被床上的活动吸引着,春水轻轻把自己的手从替的手下抽出来了。他抽手的目的不是放弃,而是以放弃为幌子,迂回着迅速朝另一只奶子摸去。春水的计谋得逞,他把替的另一只奶子全部摸在手里了。千好万好,这次替没有阻止他,对他的手放任自流了。替的奶子是温热的,滑腻的,颤动的,仿佛奶子里有一颗心在活蹦乱跳。春水觉得自己的手也在跳,五个手指都在跳,好像每个手指头肚里都有一颗勃勃跳动的心,天爷,这怎么办?这怎么得了?春水的手开始往下走,摸到了替挽在裤腰上的疙瘩。他把疙瘩往上一推,替的裤腰就松开了。 
  替差点叫出来,她赶紧捂了自己的嘴,才没叫。她又是向后撅屁股,又是身子乱拧,往下打坠,要从春水怀里挣下来。落地后,她一手提着裤子,一手扬了巴掌,似乎要抽春水一个嘴巴子。大概是怕发出声响,她没有抽,只是在春水的嘴巴子上抹了一下。她凑近春水的耳朵说:“不要脸,你要干什么!” 
  春水说:“我想跟高山学习。” 
  “学你娘那腿,怀了孩子怎么办?算谁的!”替重新把裤腰挽好了。 
  春水说:“不会,咱俩还小着呢。” 
  替不让春水再说话,她指指窗子,示意让春水接着听房。 
  房内激烈的事情大概结束了,两个人正在交流体会。高山问:“好受吗?”新媳妇说:“好受死了。”高山说:“好受你还不早点来。我去年就要娶你,你拿捏着不给,结果又拖了一年。”新媳妇说:“谁会知道这样好受呢,我要是知道这样好受,早就来找你了,当小闺女儿的时候就来跟你睡。” 
  窗外,春水和替的手不知不觉间又合在一起,黑暗中,两个人的眼睛都很亮,像是要蹿出火苗子。 
  这天晚上,春水虽然没有跟高山学习成,此后的一天中午,在野地里一个废弃的瓜庵子里,春水到底学习成了。瓜庵子的地上铺的有干草。替说:“我睡一会儿。” 
  春水说:“我也睡一会儿。” 
  替说:“我睡着了。” 
  春水说:“我也睡着了。” 
  其实两个人都没睡着。春水悄悄爬起来,轻手轻脚,把替的裤子脱下来了。 
  替闭着眼,对自己说:“反正我睡着了,我什么都不知道。谁要是干坏事,不能怨我。” 
  直到春水学习完了好一会儿,替才装作睡醒了,并伸了一个懒腰,说:“我刚才睡了一大觉。” 
  春水夸奖她说:“你睡得很好!” 
  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以后的日子,春水和替以拾粪的名义,到瓜庵子里去得多些。他们的开场白差不多是一样的,替说:“我睡着了。”春水说:“我也睡着了。” 
  第二年秋天,替果然怀了孩子,肚子一天天大起来。替的父亲审问替,孩子是谁的?一审,替就说了,是春水的。 
  替的父亲找着春水的父母去算账,春水的父母劝替的父亲不要生气,他们的意见,春水拉的巴巴让春水自己吃,让春水把替娶过来就是了。 
  事已至此,看来只能这样了。 
  春水这小子,他只想着跟替玩一玩,从没有想过要娶替当老婆,更没有想过让替生孩子。可事情的发展不以他的意志为转移,替的肚子一腆一腆,已经住到他家里去了。 
  2003年6月18日于北京小黄庄 
迷 幻
艾 伟 
  小罗就是感到他好。他们躺在公园的草地上。太阳很暖和,小罗觉得他比阳光更暖和。他在小罗的左边,他们之间保持着一点距离,但小罗的感官向他敞开着。暖意从他身上源源不断地传来,来到小罗心里。小罗很想靠近他,吸吮他身上的气息,但小罗只能把这种情感藏于心怀,因为他是个男人,他不能像一个女孩一样扑到他怀里。小罗闭上眼睛,他仿佛看到自己眼帘上布满了红色的血脉,血液像雾一样在涌动。他的心头有一种感动,一种想把自己献给他的欲望。 
  “小越,你猜他们在干什么?”小罗问。 
  “他们?他们还能干什么?那帮傻逼,除了会给女生写情诗,还能干什么?” 
  “是的。不过,他们写了情诗也不敢送出去。” 
  小越突然神经质地笑了,一边笑,一边踢小罗。小罗也回踢了他一脚。他们躺着,用两只脚相互对踢。后来他们滚在一起。当小罗接触到他的身体时,他想流泪,但他控制住了。小罗想,这是两个男人之间的情谊,不能弄得像娘们似的。 
  这段日子,小罗的身体里面像是注满了水,肌肤总是胀胀的,全身发痒。他经常有一种毁坏自己的欲望。 
  有一天,父亲要小罗买烟,小罗假装没听见,父亲就一个耳光打过来。那是货真价实的耳光,小罗的脸上像被烫伤了似的灼痛。那天小罗火气特别大,他忍不住用脚狠狠地踢了地上的一只破面盆,破面盆砰砰嘭嘭地滚向父亲那儿。他的眼里有极度不满的恶毒的光芒。父亲是挖路机司机,长得粗壮,年轻时在街头混过,他不能容忍小罗的态度,他拿起地上的一把小凳子,砸向小罗,砸中了小罗的额头。小罗摸了一把,血从指缝里流了出来。 
  小罗竟然感到畅快。当血液从身体里出来的那一霎,他没感到痛苦,不,痛苦也是有的,但幸福竟然从天而降,他感到饱胀的身体有一种释放的快感,快感过后,身体变得宁静如水。泪水从眼眶里流出来。这泪水也带给他充实之感。父亲见到小罗的泪水,脸上有一些愧疚,他奇怪地看了小罗一眼,然后自己出门买烟去了。他一路上骂骂咧咧的,不知在骂小罗,还是在安慰自己。 
  这是奇特的体验。小罗有点疑惑。这会儿,他躺在小越的边上,草地被太阳照射得暖烘烘的,他不知道是草地太暖和了还是别的什么,总之,他感到体内血流奔腾,整个身体有窒息之感。他很想让血液从身体里喷涌出来。他闭上眼睛,幻想着血液从肌肤里喷射出来的情形,血液会在阳光下闪耀。这景象令他全身发颤。 
  “你怎么啦?”小越问。 
  “没事。我感到热。”小罗又说,“我真想同什么人打一架。” 
  小越想了想,说:“我们走吧。” 
  他们在大街上晃动。午后的大街比较安静,那些水果摊贩正打着瞌睡。小越路过摊贩时,顺手拿一根香蕉或一个芒果,吃了一半就往身后扔。小罗伸手去摘一颗葡萄时,他的眼神和摊主藏在眼皮缝隙的目光相遇,他才知道摊主根本没睡着。他伸出中指。他希望这具人有种,能蹿出来同他打一架。但那人把眼睛紧紧地闭了起来。 
  整个下午,小罗的身体像一个血球,危险地在街头滚动。他渴望被一支箭射中,这个幻想一直在脑子里变幻,可直到傍晚,一切平安.在学校门口,李先映拿着他们的书包在等着。小越问他有没有点名。李先映严肃地摇了摇头:小罗的脑子里出现一个画面:那个眼镜,一个很结实的男人,但他的声音却很娘们,他进教室时总习惯于看小罗和小越的座位,见到他们不在,他才会松一口气。小罗想,他才不会点名呢,他恨不得我们在地球上消失,永远不要出现在这间教室,出现在他的眼前。 
  晚上,天气开始变凉,但小罗的身体依然暖洋洋的。应该说比白天躺在草地上还膨胀,他感到那些血液有着喷涌而出的欲望。他躺在黑暗中,四周非常安静,父亲打着笨重的呼噜,就好像他在睡梦中还在操作挖路机。父亲的呼噜声令他浑身烦躁,他甚至想走过去掐住父亲的脖子,好让他永远不要发出这种垃圾声音。他当然不能这么干,他默念“安静、安静”。他作着深呼吸,但窒息感似乎更重。他咬住自己的手臂。有点儿痛。他慢慢加重牙齿的力量。后来他尝到了咸咸的温热的味道,他知道,那是血。快感和幸福感又一次降临,他呼吸急促,一会儿,随着身体的平静,他变得安详。血液还在流动,在黑暗中,血液呈现暗红,血液像线一样缠绕在手臂之上,有一部分流到床单上。他担心父亲明天看到床上的血。父亲一定会用鬼鬼祟祟的眼神观察他,要他交待原由。小罗想,我能同他说什么呢? 
  小罗睡得安详沉着。他醒来的时候,天刚刚亮。想起昨晚的情形,他有一种做梦似的感觉,极不真实。但这一切都是真的,伤疤就在他的手臂上面,已经粘结在一起,看不出牙印,那疤痕竟像刀子切割过一样。看到伤疤,他竟然又涌出昨晚的欲望。他的思维被一种梦幻般的瑰丽的东西吸引,就好像有无限美景吸引他再做一次。他的呼吸急促起来,身体充满了破坏欲。他现在才明白不是因为身体发胀才有这个欲望,而是先有这个欲望身体才发胀的。他希望在另外一只手臂也留下这样的疤痕。这次他没有用牙,而是用刀。他的抽屉里藏着三把刀子。 
  刀锋进入肌肤的感觉冰冷而柔软,痒痒的,像是温柔的抚摸。血像是有自己的愿望,它迅速把刀子包围了,那一瞬间,像火吞噬易燃物,热情奔放。他感到他的身体是那么渴望刀子,对刀子有一种无法遏制的亲近感。那是锋利的一吻。然后,他的感官好像和刀子融为一体,或者说刀子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血液因此在欢呼刀子的光临。一会儿,他的身体变得宁静如水。他有一种满足后的疲倦。 
  父亲好像是被什么惊醒了似的,他突然坐了起来,目光锐利地向四周察看,然后又闭上眼睛,重重地倒在床上。他肥胖的身体压得床不停地颤动。一会儿,他又发出尖啸的鼾声。 
  小越长得健壮英俊。他的脸充满阳光,但笑起来有一丝邪恶。小罗喜欢看他走在胡同里的情形,阳光斜斜地照过来,投射在他的左脸或右脸上,那时候,他脸上的天真和邪恶同样明显。 
  “小越,我们今天干什么?” 
  “我不知道。” 
  小越其实是没有主意的,他贪玩,但他想不出什么好玩,玩到哪里算哪里。有时候这一点是很可怕的。 
  一个烂货喜欢上了小越,缠着要和小越好。她是隔壁班的,听李先映说,她和不少人睡过。但小越对女人好像并不怎么感兴趣。小罗注意到,这个烂货,从学校出来,就穿吊带背心,骚得不得了。你虽然说不出她有多漂亮,但见到她总是会多看她几眼。她是那种惹眼的女孩,走在大街上总会有人注视她。她裸露在吊带背心外的肌肤被阳光晒得金黄金黄的,充满活力。她的屁股很翘,小罗见了,就会有一种拍一巴掌或狠狠地踢一脚的愿望。她的那头火红色的鬈发,像礼花一样向天空绽放,她的眼神有一种满不在乎的劲儿。 
  有一天,小越把她带到一个防空洞。这个地方他们是前不久发现的。他们听人说,人防办的防空洞开了一家夜总会,里面赌得很厉害。他们就到处打昕在哪里。结果,没有找到夜总会,倒是找到这个好玩的地方。 
  到了防空洞,小越就要她把衣服脱去。女孩竞听话地于了。小越这么做,小罗是有点紧张的。小罗不知道小越想干什么。小越要女孩把脱了的衣服扔给他。女孩就听话地扔给了他。女孩脱衣服时倒是一点也不风骚了,看上去挺紧张的。最后,女孩就完全脱光了。小越捧着女孩的衣服,闭上眼睛,吸吮了一下衣服的气味,脸上露出坏坏的笑容。他突然向小罗挥手,捧着女孩的衣服撒腿跑出防空洞。 
  他们跑出一段路,回望防空洞。小越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他说:“她、她、她这下子回不去了,她不能光着身子回家吧?” 
  “小越,她太浪了,你不觉得她身材不错吗?” 
  “怎么,爱上她了?那你回去操她一把?”小越笑得很神经。 
  小罗踢了小越一脚。小越也回踢了一脚。 
  后来,他们躺在草地上,看太阳一寸一寸在天上爬。 
  “喂,你在想什么?”小越问。 
  “在想你啊。”小罗开玩笑。 
  “哈。”小越的笑声很响亮,像是不以为然。 
  “小越,如果你真的喜欢上一个女孩,我们就不能天天在一起了。” 
  “我他娘的才不要女人。你不在我身边,我会想念你的。” 
  说这话时,小越很严肃。小罗有点感动,他就踢了小越一脚。小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那个女孩的衣服枕在他的头上。小罗站起身,去路边的一棵树旁撒尿。小越也跑了过来,他们站在一起撒尿。他们没做声。听着小便落在地上哗哗哗的声音,小罗感到内心充满宁静和温暖。他们虽然不说话,但小罗觉得这行为有一种亲呢的意味,他愿意这泡尿可以撒很长很长的时间,没有完结。远处的河水里,有两只不知什么名的鸟在相互嬉戏。有时候它们仿佛是在打架,其中一只把对方的羽毛都啄了下来。羽毛在水中漂来漂去。鸟儿不时发出既痛苦又欢悦的叫声。这时,小罗看到李先映向他们跑了过来。 
  李先映是逃课出来的。他见到女孩的衣裙、内衣内裤,羡慕得不得了。他问他们,是哪里弄来的,可不可以送他一件。小越眼睛放光,问:“你喜欢?” 
  李先映脸就红了。他有点不好意思。 
  “送给你可以,但你要穿上它们。” 
  李先映以为小越开玩笑,他傻笑起来。小罗看到小越眼里的邪气,知道小越是认真的,并且小越已经为自己的想法激动了。小越一定觉得这很好玩,比让那个女孩脱光衣服还要刺激。小越躺在那里,他一脸严肃,命令道:“把你的衣服脱了,把它们统统给我穿上。” 
  李先映不笑了,他露出惊恐之色。他不停地在观察小罗和小越的脸。小罗说,你看什么,快点办吧。说着,小罗踢了他一脚。 
  李先映说:“你们开玩笑的是不是?开玩笑的?” 
  小越说:“开什么玩笑。快办。” 
  小越从口袋里拿出刀子,削一根树枝。那树枝的皮削去后,有白色的浆液流出来,浆液很浓,甚至比血液还浓。那浆液积聚得越来越大,快要落下去的样子,那圆形的表面像是在慢慢膨胀,有一些云层一样的东西在里面滚动。看到这情形,小罗的血脉又胀得难受,他多么希望小越的刀子在他的身体上也划出这么一道口子。 
  李先映显然不想让刀子落在他的身上,他开始听话地脱衣服。他脱得只留下一条短裤,他正犹豫要不要把它也脱下来,小越不容置疑地说,把这也脱了。他脱了内裤。他的鸡巴上竞长满了浓黑的毛。小罗说,李先映,看不出来呀,你这里挺茂盛的。李先映看看小罗,他试图弄清楚小罗是在夸他还是在讥讽他。小越把女孩的短裤扔给他,说,快穿上。 
  李先映这么做肯定是极为艰难的。因为当他穿上女孩的内裤时,他的眼圈红了。但他在控制自己,想尽量排除屈辱感。所以,当他戴女孩的胸罩时,做出了一系列滑稽的夸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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