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朵婉约的烂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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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朵婉约的烂桃花-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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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这个意思。”祁景年对林伊的曲解目瞪口呆——这还是他认识的林伊吗?为什么这么陌生。

林伊依旧笑着,笑得异常残酷:“谢谢你和我在一起这么久我配不上你,我帮你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是我太贪心,哪怕是在童话里和王子在一起的永远都是公主啊……就算是灰姑娘,她也有个有钱的老爸。我们不合适,,我累了,就当是给彼此最后留下一个面子——我们分手吧。”

在心里练习了好几天的话就这样没有任何障碍地说了出来,哪怕是心中有个声音尖叫着不要几乎刺破自己的耳膜。

祁景年完完全全地愣在原地,哪怕是觉得林伊陌生她也从未想过要分手这件事情。他不知道林伊为什么能这么草率地说出这句话,甚至他不明白他们争吵的点到底有那件是让林伊觉得两个人非分手不可的。他摇头,怒极反笑:“林伊,你知道你刚才说了什么吗?”

“我知道,我要分手。”林伊平静地仿佛心都死过一次一般,“本来我应该有骨气地摔门出去的,不过这是我家,所以麻烦你收拾你的东西离开,我多一眼也不想看到你。”

“林伊!”

林伊对祁景年的话置若罔闻,走到包包掏出一把车钥匙:“这个还给你,谢谢你给了我这美妙的几个月,我会记得的。”

“林伊,我从没想过分手。”求着林伊不要分手这种事情,祁景年是做不出来的,可他还在挣扎。

林伊冷淡地笑了笑:“再吵下去你也会想的,而且……原谅我有一件事情一直瞒着你,学长他找我了。”

或许这句话才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林伊对莫子期有多喜欢他一直知道,从过去到现在,他看到过林伊对着莫子期的朋友圈中的照片默默发呆;他也知道林伊有一整个抽屉里全是莫子期从世界各地里寄来的明信片,视若珍宝;他还知道他们已经认识了八年,林伊喜欢了他八年的事实。

其他的理由已经不重要了,只是这一个,足够让他一败涂地。她的好,她的坏他都可以包容,可她爱的一直就不是自己呢?

祁景年突然发现自己很可笑,这么多年第一次如此用心地去爱一个人,甚至几乎都决定为了她放弃自己母亲打拼下来的企业得到的居然是这个结果。他冷笑:“你早该告诉我这个事实,这样我们连争吵都可以避免。”

林伊静默不语,她低头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似乎是厌倦了,似乎是累了,又或者只是在想着心事而已。在祁景年把门关上的那一瞬间,她才抬起头来,眼中满是泪水。整个人仿佛所有的力气都掏空了,双脚已经无法支撑着她的站立,一个踉跄整个人瘫坐在地上。

“景年……对不起……景年……”她口中喃喃地始终只有这几个字,泪水已经决堤,无声地流下怎么擦也擦不干净。她记得每次争吵时祁景年的每一个表情,尖锐地像一把把利剑只扎她的胸口。

疼吗?

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曾问过自己。不疼吧,为了景年,怎么可以怕疼呢。

时间仿佛窒碍难行,一个人坐在地上看着曾经温暖的家直到天亮。眼泪已经流不出来了,再悲伤也不过是对心的凌迟。她拿着手机,原来已经八点了。

努力地清了清嗓子,她颤抖着拨通了程茵艾的电话:

“我已经处理完了,送我出国吧。”

原来爱情也不过如此,所谓的天长地久,不过只是故事里不合逻辑的荒谬。

也只能这样而已了

两年的时间,不算长,也不算短。短不过一弹指,几个深秋,几个寒冬匆匆而过;长到那些愿意为一辈子不会忘记的爱转眼间就成了心底那处浅浅的印。

“学长坐着休息会儿吧,今天的人似乎有些多。”西雅图的一家医院里,林伊的容貌几乎和两年前没有什么变化,仿佛时间从不曾流逝。她浅笑着扶着莫子期医院大堂,像个小蜜蜂一样忙上忙下的。

“辛苦你了。”莫子期坐着,他倒是清瘦了不少。

说来或许是缘分,按照程茵艾的安排,林伊在美国先是无所事事了小半年,然后成功地申请了一所大学继续深造。她读的是社会学,反正这年头经济不景气自费读书的基本上大学都欢迎得不得了。

在美国的第二年,因为感冒发烧去医院的林伊却意外地碰到了莫子期。那时她终于知道,莫子期从小就被检查出遗传了母亲的亨廷顿舞蹈症。而这次,是作为实验疗法的志愿者来参与治疗实验的柘。

似乎换了个场景,换了个心情,再见面时就没了那么多拘束。祁景年和程茵艾结婚的新闻早在一年前就在各家商界读物的头条上登得沸沸扬扬,都是有故事的人,在他乡相遇之时心情自然而然地敞开。

他们从医院出来一块吃了顿饭,谈过去谈现在,说着那些曾经想极力隐瞒的事情,说着那些伤心欲绝的过往。安静的生活忽然间有了另一个人可以分享,其实也算不错。上课之余的林伊便主动承担起了照顾莫子期的任务,他已经有了轻微的初期征兆,林伊实在是放心不下。

莫子期也看出林伊尽管嘴上说着没什么,实则心事重重,便默许了她的照顾。独在异乡,若是有个熟悉的人能够互相做伴,总是好的扳。

莫子期坐着,看着不远处忙忙碌碌的林伊,只觉得岁月静好。没多久,林伊便又微笑着拿着单据回来了,她顺手搀着莫子期——虽然每次莫子期都笑着说自己还没到需要人搀扶的程度。虽然人很多,医院里还是很安静,林伊轻车熟路地和莫子期一起走到了候诊室门口。

人确实很多,林伊和祁景年坐下,发现前面还排着一对亚洲的老夫妻。其实也不算老,或许只是五六十岁的模样吧,不过要让林伊觉得他们是中年人——真是不能够啊!她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忽然发现,那个坐在轮椅上的老头子有点眼熟。

“看什么呢?”莫子期也顺着林伊的目光看去,那一对老夫妻在他眼里看来普通的很,根本没有任何值得关注的地方。

林伊笑了笑:“觉得眼熟,就是一时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林伊收回了目光,谁知那个老太太却走了过来,她有些局促看着林伊不好意思地用中文问道:“小姐你会说中文吧。”

怕是碰到什么麻烦了吧?这种移民家庭的老夫妻在美国语言不通的情况很普遍,林伊只是友好地笑了笑:“您有什么事情?”

老太太终于松了一口气,仿佛是看到救星一般:“小姐,我老头得了老年痴呆症,今天是来复诊的……刚刚问了那个护士让我来这边,可是这个医生不是我之前看的医生啊……我是不是走错了?”

林伊安慰着老太太:“没事,走错了也没关系的。您能先把您的单子给我看一下吗?光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老太太赶紧点头把手上的单据病例什么的一股脑儿地就塞到林伊手里,林伊看了两页,然后说道:“确实不是这里,应该再拐个弯吧……”

林伊抬头看了看路标,然后低头对莫子期说道:“我带他们去找一找路吧,你在这里等我。”

莫子期微笑点头,林伊这才把单据还给老太太说道:“我带您去吧。”说着顺手接过老太太手里的轮椅,推着老先生向前面走去。

老太太自然千恩万谢,路并不长,不过显然老太太是憋屈坏了,跟林伊就抱怨上了来美国之后的各种不方便。林伊虽然有点无奈,但是还是好心地陪着她聊着。忽然她灵光突现地仔细看了看老先生,然后疑惑地喊了一声:“陈律师?”

老先生似乎有感觉一般扭头看了眼林伊,一直浑浊的目光变得有些激动,他抓住了林伊的手颤颤地喊了一声:“林小姐……”

自己还真没认错啊……记得当时陈律师说自己要移民,原来也移民来了美国,世界还真是小呢……她笑了笑,正要说些什么寒暄的话呢,陈律师突然又说道:“我对不起你们,我有罪啊……”

“诶?”林伊不明所以地看了看老太太。

老太太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自从移民过来他就有些忘事儿,今年就特别厉害,和我说话老是前言不搭后语的……一会儿好像还是二十一二岁呢,一会儿又到了四五十岁那会儿……”

林伊点点头,虽然没见过也听过,估摸着陈律师把自己当成其他人了。她笑着把陈律师的手移开,然后准备和老太太告辞:“您好好在这儿,我就先失陪了。还有什么问题的话我就在那边,估计一时半会儿也不会走,去找我就行。”

“林小姐,我是看着小年长大的……我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啊……我那儿子炒股把家里的积蓄都亏得一干二净,我要不这么做……就……就……”陈律师仿佛魔怔了一样,看着林伊不听地说着,“我对不起你们,对不起老祁啊!枉他那么信任我把遗嘱托付给我!”

都已经准备走开的林伊停住了,她听到了遗嘱两个字心不由得发紧,仿佛时间迅速地回到了那暗无天日的几个月。那时的祁景年不是没有怀疑过遗嘱,可是一来陈律师是他们家几十年的律师,人品原本毋庸置疑,另一方面那份遗嘱是真真切切地签了祁老爷子的签名,完全看不出任何作假的嫌疑。

他们无法解释,只能认命地归结为祁老爷子那时已经没有太多心力去管公司的事情,而导致对股权的判断有所失误。

“您……说什么?”林伊问道,觉得自己肌肉似乎都发硬了。

“那份遗嘱是假的!都是假的!他用药水把原本属于小天的东西改成了小月的!”陈律师激动地说到。

林伊重心不稳的,几乎摔坐在椅子上。

遗嘱是假的……居然是假的,祁景年苦心经营了这么久,自己和他从此陌路……现在陈律师告诉她,遗嘱是假的。林伊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悲哀,甚至她觉得事已至此,知道那份遗嘱是假的还是真的都已经不重要了。

为什么要让她知道呢?为什么呢!

林伊说不出话了,仿佛听觉也没了,她知道陈律师似乎还在忏悔,她知道老太太也在努力地说些什么。她听不到,她也不想听,命运就这样给她开了一个巨大的不怀好意的玩笑。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往前忽然找不到方向;可是往后呢?她已经不能回头了呀……

林伊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摆脱陈律师的纠缠回到的莫子期身边,她只知道,在莫子期陪同她拿到那份真遗嘱的影印件的时候,老太太扑通一声向她跪下求她不要再去找陈律师的麻烦。

怎么会呢?光凭着一份复印件,怎么能找陈律师的麻烦?林伊想拿回那份复印件,只不过想让祁景天知道,他的父亲从来没有放弃过他。

也只能这样而已了。

更何况现在的祁景年有了程家的支持已经逐渐掌握了MQ的主动权,虽然邵易城狐狸似的不好对付,可也已经渐渐有了起色。这份遗嘱这个时候再出现,就算能生效又能怎样呢?改过去的都已经过去,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

正如她和祁景年之间,到这个时候,早就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他已经结婚,或者已经开始计划要生子。即便没有,破镜又怎么能重圆,林伊清楚地记得,他们最后一次争吵,祁景年对自己到底有多么地失望……

从新开始,或许就是祁景年的选择吧。那些可以见诸报端的零零散散的报道中,祁景年和程茵艾无不以恩爱无比的形象出现,其实假的演着演着都会成了真的吧?更何况祁景年和程茵艾不是彼此的初恋吗?鸳梦重温,又是一段佳话。

正如她当初和祁景年?原本毫无关系的两个人,相处着相处着,就萌生了爱意。只是那爱太深太重,就算是两年后的今天,她依旧无法爱上其他的任何人。可是,这已经是一个句号了呀,她和他,早就结束。这是多么悲哀的一件事情,悲哀到林伊谁也怪不了。

不过一周之后,坐在MQ董事长位置的祁景年,收到了一份来自美国的快递。

你和别的女人,对我来说没什么不同

知道那份快递内容的,除了祁景年兄弟之外,还有程茵艾。所以她才兴致勃勃地特地约了祁景年一块吃晚饭,席间她终于忍不住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这两年祁景年变化很大,每个被抽掉软肋的人最终都会走上一个无敌的状态。而他把这句话诠释地异常出色,迅速地和程茵艾结婚,拿到股权之后对邵易城毫不留情地开始打压。程茵艾从未见过如此冷酷的祁景年,仿佛在一个月内痛失两位至亲将他逼到了角落。

他依旧人前谦和有礼,可是与过去不同的是,如今的他冷血已经冷到了骨子里。程茵艾一方面不由得有些感慨,他终于是走到了这一步,另一方面,又开始为他觉得悲哀。所以她更好奇了,这份影印版的遗嘱虽然连证据都算不上,可在祁景年两兄弟心中的重量,绝对值得推敲。

祁景年慢悠悠地让服务员上菜的同时,没什么表情地反问道:“你觉得我该怎么办?”

“我可猜不到你。”程茵艾不以为然地说道,“不过如果这事儿坐实了,邵易城怕是再也难有翻身之日了吧?柘”

祁景年的眼睛微眯:“那也是他咎由自取。”

程茵艾夸张地耸了耸肩:“哎……真是越来越不爱跟你聊天了,冷得像冰块一样。好歹我是你妻子啊,你就不考虑温柔点儿?”

“你需要我对你温柔?在你父亲面前,我表现得也还可以吧。”祁景年低头吃东西扳。

“你是个好女婿,可不是个好老公啊……不过,你打算什么时候把孩子给生了呢?生完之后我们都轻省了,想离就离我爸也不会太纠结。”程茵艾又问道,两年来,只要两个人见面她就会问这个问题。拖了两年了,虽然对他们现在影响也不大,但是程老爷子那儿明显已经开始着急。

“你想生你随意,我说过没这个兴趣。”祁景年依旧冷冷地回答。

程茵艾早已习惯祁景年的答案,他之所以孜孜不倦地不断旧事重提当然也有自己的私心。

朋友归朋友,他和祁景年之间此时的相处更多的都只是互相取利的关系。他当然知道自己如果生出一个孩子,不论这个孩子的父亲是谁,最终都要承担太多不该这个孩子来承担的东西。原本确实没什么两样,可如果这是祁景年的孩子呢?

她相信,如果真是祁景年的孩子,至少在自己无能为力的时候,祁景年肯定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孩子不幸福。只是从开始到现在祁景年好像完全不考虑这件事情一般。

程茵艾不由得皱了皱眉头,难不成要去找个机会迷|奸他好去取个种?这是多么荒谬的一件事情啊,自己居然要用迷|奸这个手段去对待一个男人?她宁愿相信祁景年的真爱是祁景天好吗。程茵艾自嘲地一笑,要是安安知道这事儿,眼睛都得瞪出来了吧?安安……那个丫头,响起安安,一直以干练女强人姿态出现的程茵艾也不由得柔软一笑。

“只要把这个孩子生出来,就能自由了,不用再看我爸的脸色,难道不是你求之不得的?”程茵艾又问道。

一直眸光淡然的祁景年终于抬头看了一眼程茵艾,他嘴边挂了一抹微笑:“我不明白,如今自由对我来说还能意味这什么。你和别的女人,对我来说没什么不同,我似乎没有什么非离婚不可的理由。”

程茵艾一口气被噎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的,她把手中的勺子搁在了盘子上,想发作又发现这真不是时候。她扭头看向另一边,似乎是白了祁景年一眼,然后终于平复了的她说道:“幸好我不爱你,不然碰上这么狠心的丈夫,我真得肝肠寸断了。”

祁景年看着程茵艾,笑得越发意味深长:“我们本质上是一类人,对你来说除了安安你爸妈其他人都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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