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戏太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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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戏太深-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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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脸登时出了一身汗。

“活该。”孟瑶毫不怜惜地咒了一句,这才没好气地问他:“我一直都想来看你,你为什么不让见?还让你的保镖对我放狠话,说我要是再敢来一次,就要对我不客气。那些保镖态度非常恶劣,都把我推倒了。”

一说起来,心里还是忍不住难过。

凌子铭静静地听着,目光略有闪烁,末了却给了她这样的回答:“我那时怕你看到我承受不住,所以不想让你过来,至于保镖居然敢那样说,我马上会辞掉他们。”

“什么,真的是你吩咐他们不让我见你?”

孟瑶不能相信,本来还侥幸的希望这些事不是出于凌子铭的本意,而是另有其人,却原来就是他。

她嚯地站了起来,有些恼火,突然又猛地一醒神,瞬时心内有千百种念头掠过,告诫自己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于是,她又重新坐下。

“子铭……”孟瑶轻轻地唤了一声,眉眼间楚楚柔情,“你没人陪床怎么可以呢?要不我留下来吧!你父母知道儿子出了这么大的事,肯定也会回国来看你的吧!到时我正好见见伯父伯母。”

凌子铭笑了笑,完好无伤的那只手,搭在孟瑶的小手上,重重地捏了一下,随后又拿起来,送到自己的嘴边,轻轻地吻着。

他温软的唇就在她的手心里或浅或重地游走,半天都不搭话,仿佛在盘算着什么。

孟瑶被他吻得心里都痒痒,猛地抽了出去,依然笑意盈盈:“怎么?你不愿意?”

“愿意,当然愿意。”凌子铭微微地仰了仰头,送给她一个温柔至深的笑容,却出人意表地说道: “小瑶,我看你还是先离开上海吧。”

“为什么?” 孟瑶拧起了眉头,“我看你是……”

“嘘,说好不吵架的。”凌子铭眨了眨眼睛,笑意依旧挂在脸上,小小地取笑她:“真是个火爆脾气,你先听我把话说完,我过几天就回去,已经联系了那边国内最好的烧伤整形专家,至于我的父母嘛!”他撇了撇嘴,“总会让你见的,再说他们也不会来上海,你等在这儿也是白等。”

“我主要是想照顾你,见不见你的父母那倒无所谓。”孟瑶心思一转,闲闲地回了一句。

“是嘛!”凌子铭淡淡一笑,“那就谢谢宝贝,你的心意我领了,不过你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医生每天都会给我敷药,那个样子我不想让你看到,你会难过的,所以听我的话,你先行一步,我回去后就和你联系,到时我就天天让你伺候我,你想逃都逃不开。”

孟瑶思忖了片刻,也顾虑着母亲,点头答应了,临走时她不忘凶巴巴地加一句:“不许和李怡珊来往。”

凌子铭咧嘴一乐,又握了握她的手,“放心吧,小醋坛子。”

孟瑶瞪了瞪眼睛,此时正好有几名医生走了进来,她也没时间反驳了,再一次由助理送到了机场。

在路上,孟瑶问助理:“你在子铭病房里见过一位身材高挑,打扮入时的女人吗?她的头发烫染成棕色,下巴尖尖的,皮肤很白,大概有三十岁左右!”

“没见过。”助理很快做出了回答。

“真的吗?”孟瑶不相信。

小助理笑了一声,“孟姐姐,这还有什么真的假的,我又不是一天二十时小时都陪在子铭哥身边。”

孟瑶想想也是,只好不再追问,况且,如果凌子铭想要隐瞒的话,肯定也事先和助理打好了招呼,就像李妍一样。

孟瑶回到本市,直接去了医院,第二天护工阿姨就离开了,孟瑶为母亲办了出院手续,无处可去,她本想替母亲租房子,思来想去还不如把租金省下来,留着买房子用。她自然把母亲暂时接到了凌子铭的公寓。

“妈,这是我租一位朋友的。”孟瑶首先就这样告诉了母亲,面对母亲的疑惑,也把房子已经拆了的事实告诉了她,母亲似乎一切都看开了,眼睛湿润地点了点头,却是什么话也没说,一切由着孟瑶,安心住了进去。

孟瑶开始忙碌起来,先前耽误了进度的单元剧本不分昼夜地赶,好在有大纲,也算得心应手。

尹浩真的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还和以往一样,隔三差五地便要给她打一通电话,和她谈论工作上的事情,他又开始筹备拍摄孟瑶的那个剧本,自己跑赞助,艰难之处可想而知,受尽敷衍与冷眼也自不必多说,然而他的积极性却依然高涨,百折不挠,坚定不移,对于这样有恒心的人自然更让孟瑶多了几分敬重。

他的电话反而比凌子铭的还要多,凌子铭根本没有从上海回来,但每次通话,精神状态都很不错,可见是越来越好了。他的贴吧,粉丝依旧活跃,孟瑶太忙,偶尔去看一下,满屏依然是他和李怡珊的信息,两吧的粉丝又空前团结起来,她与凌子铭那一段小小的插曲似乎都已经被人们遗忘了。

遗忘了也好,本来她就不喜欢抛头露面。

又过了一段时日,凌子铭竟然在上海做了植皮手术,事先只字未提,说好要回来做,竟然骗了她。孟瑶瞪着网上的信息,心头一阵堵得慌,可见,这个男人真是没有几句大实话。

植皮手术不只做一次,看来凌子铭是要常驻上海了,孟瑶很生气,也不想给他打电话,更何况早已从网上获知他的手术很成功。

几天之后,凌子铭倒是给她打了一个,孟瑶都懒得和他吵,这次通话很沉闷,似乎凌子铭也没有多少兴致撒娇卖乖,只是很突然地问了她一句:“最近有什么人找过你吗?”

“没有。”孟瑶沉沉地答。

“哦,那就好。”凌子铭沉吟着就那么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孟瑶按约定,出去和电视台的导演见了一面,详细地谈了谈剧本,回来时就看见母亲正在与一位陌生人交谈。

其实,也不是陌生人,正是孟瑶在医院里恍然瞥过一眼的那个女人。

这个女人坐在沙发上,一看她进了屋,很大方地站起来,脸上是优雅适度的笑容,“孟小姐,你好,我姓戴,戴子瑜。”

孟瑶怔在了当地,因为太过震惊,有那么几秒,她神色变幻着,呆呆地站在玄关处,忘了收拾好自己的心绪,也忘了镇定自己的心情。

于是戴子瑜不屑地一笑,环顾了屋子四周,颇有些感慨地说了一句:“这套房子还是我母亲给他买的,他一直嫌小,没想到用来金屋藏娇了,他对你还挺不错的哦!”

☆、第35章

孟瑶的心瞬间就揪紧了;那一刻,编写剧本时一些惯用的戏码不可思议地跑进了她的脑海里;难道她……她会是凌子铭的老婆,老婆发现了老公包小三,所以前来兴师问罪了?

“怎么样?出去谈谈吧!”戴子瑜打断了她编狗血剧本的神思,用很笃定的语气“邀请”她。脸上依然挂着不屑的笑。

孟瑶接受了“邀请”,不管她是母老虎;还是母夜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事实已如此;她孟瑶不在乎。

鞋不用换了,汗也未来的及擦,孟瑶随着戴子瑜下了楼。

两人就近找了一间饮吧,款款而坐。

孟瑶没有矜持,没有尴尬,甚至也没有忐忑。

空调的风徐徐吹来,吹落了她的汗,她的心情也跟着平静下来,她迎视着戴子瑜,发现这个女人似乎天生有一种雍容华贵的气质,一望便知是富贵人家出身,举手投足说话都是高高在上,目空一切,唯我独尊,不是刻意雕饰,而是与生俱来。

“两杯桔子水,谢谢。”戴子瑜并没有征讯她的意见,便向侍应生点了单。

“一杯桔子水换成乌梅汤,谢谢。”孟瑶转向侍应生,轻巧一笑,再转回来,笑容不减,开门见山地问:“戴小姐想和我说什么?”

“怎么说呢,其实你也可以叫我凌小姐。”戴子瑜笑悠悠地望向孟瑶,端起冰水先抿了一口,“凌子瑜这个名字你还有印象吧!”

孟瑶猛地一惊,“你是……”

“终于想起来了?不错,我是子铭的姐姐,我改了姓,我随我母亲姓了戴,好像很没有存在感啊!不过也难怪,我在国外待了很多年。”戴子瑜微微撇了撇嘴,“但是你既然要查我们家,又查了那么多资料,怎么就没有详细地查查我呢?”

孟瑶的心不受控的开始急跳,强制冷静,先声夺人:“那么,戴小姐,哦,不,凌小姐前来找我究竟有何贵干,是想让我离开子铭吗?”

此时侍应生端来了饮品,孟瑶突然觉得一阵口渴,拿起水杯喝了一大口,方才镇住了神色。

“就叫我戴小姐吧,我讨厌凌这个姓。”戴子瑜优雅得挺了挺腰板,“不过,孟小姐,‘子铭’这一声称呼被你叫起来还真得很亲切呢!就好像你有多爱他似的。”

真不愧是是一对好姐弟,如出一辙的语气,同样的喜欢冷嘲热讽。

“是啊,我是很爱子铭。”孟瑶重新扬起好看的笑容,转动着手中的水杯,眼神落在了乌沉的饮料上,心里的不安却慢慢地泛了开来。

呵,戴子瑜轻笑了一声,“我发现孟小姐和你的父亲一样,脸皮都不是一般的厚。”

“戴小姐。”孟瑶猛地一下抬起头,“请你说话尊重些。”

“要想受人尊重,就必须得先学会自爱啊!”戴子瑜脸上的嘲讽之色愈来愈浓,“你和你父亲都是两个耍笔杆子的人,读过的书想必挺多的,不知都读到哪去了,连最起码的自爱都做不到,就你这样的货色还想勾引子铭。”

孟瑶拿起手中的乌梅汤就泼了出去。

戴子瑜嚯地站起了身,身上滴滴答答流下了褐色的液体。

“小市民,乡巴佬。”戴子瑜狠狠地骂了两句,雪白的脸上没了一丝血色,抄起桌上的桔子水反泼了回去,动作之灵敏,孟瑶也没来得及躲。

两人都不是省油的灯。

然而还是孟瑶吃了一点亏,戴子瑜个子高,并没有被泼到脸上,上衣是深咖色宽松式绸织衫,泼上去的乌梅汤也不显眼。

孟瑶就不行了,她穿的是白色雪纺裙,黄色的液体在白色的衣服上特别明显,同时孟瑶的脸上也挂了彩,黏黏的黄色液体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有几滴落在了她的唇上,酸酸的,涩涩的,居然还带着一点咸,也许是脸上流下的汗水,总之说不出是一种什么味道,就如她此刻混乱不堪又愤怒的心情。

“看来是我太好心了。”被孟瑶泼了一身,戴子瑜却并没有拂袖而去,重重地叹了一声,反而重新落了坐,仿佛是宰相肚里能撑船一般宽容与大度。

孟瑶见她坐了,自己也没有不坐的道理,随着坐了下去。

“戴子瑜,如果你来找我,就是来侮辱我的人格的话,那你就滚吧!”孟瑶甩了一下头发,淡淡地说了一句,并转过头高声地和侍应生要了一包纸巾,开始擦拭身上的汤汤水水。

戴子瑜倒不客气,拿过纸巾抽了一张,也开始慢慢擦拭。

这种情形有说不出的滑稽,两个剑拔弩张的女人都一脸淡定,手不停地动着。半晌,还是戴子瑜先开了口。

“小姑娘还是太年轻了,就这样沉不住气,还怎么和我弟弟玩下去?我怕你,就是被我弟弟玩死了,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孟瑶的心倏然收紧,连同她额上的那道伤疤,凌子铭给她拿的特效药很好,红肿已经渐渐消退,也不似先前那般疼了,可此刻却再一次铮铮作痛,疼痛随即蔓延,所有的神经似乎都受到了牵连,像紧绷的弦,堪堪预断。

她的手紧紧地攥着纸巾,拼命地抑制着疼痛与惊慌,手心也潮湿起来,她攥着的那团纸巾,由于她的用力,竟然碎了,满满的纸屑沾在手上,甩也甩不掉。然而她依旧挺着脊梁骨,兀自强撑着自己的尊严。

“想必你也明白,既然我都知道你是故意往我弟弟身上贴,我弟弟怎么能不知道呢?我弟弟还开玩笑说‘不妨就和你玩一玩,看看你究竟想干什么?”戴子瑜悠悠然,依旧缓慢而清晰地说着。

每一句话都像是利刃,划过孟瑶的心口,她的心也在痛,她艰涩地兀自强硬地回复:“我能干什么?我喜欢他,你说的这些话,我根本不相信。”

戴子瑜轻轻一笑,从包里掏出手机,“我看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那就听听吧!子铭说过不止一次,我想总该让你知道,所以录了一小段。”说着摁了几个键。

凌子铭朗润的声音清晰地从里面流泻而出,确实是他的声音,那一贯的不屑,一贯的吊儿郎当。

“她既然主动贴过来,那我就陪她玩一玩也不错啊,省得无聊,我想看看她究竟有什么目的。”

“子铭。”是戴子瑜的声音,“我看那女孩子和他爸爸一样,死皮赖脸,无非就是想要些钱嘛,当初他爸爸攥着那么点新闻,和父亲狮子大张口,父亲不给他,他就捅了出去,这种人,贪得无厌,犯不着和她玩火。”

“我怕什么,她想要钱就给她喽,我在想……”手机里的凌子铭呵呵冷笑,声音冷峻:“如果把她捧得高高的,让她以为自己幸福得很,然后再把她狠狠地摔下来,不知道那种感觉会是什么?是不是会像我们一样……”

戴子瑜适时地摁了手机,脸上是始终不变的笑容,优雅的,残忍的笑着,“怎么样?子铭的声音,你能听出来吧,要不要拿去做鉴定?你知道,他是演员,演什么像什么,把你一个小姑娘耍得团团转,让你以为他爱上了你,对他来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那一刻,孟瑶仿佛听到了自己的心一片片的碎裂,似乎有汩汩的鲜血缓缓的,一点点地流出来,是抽丝剥茧般的痛,她强忍着泪水,嘴唇深深得被牙齿咬破,血腥的气息弥漫在舌尖,齿龈,是苦,是涩,是咸,让她痛得难以自抑。

一口气沉沉得堵在喉间,整个脸由惨白变成了血红。

“我的父亲不会是那种人。”孟瑶终于可以说出话来,眼神恐怖得像要吃人。

呵。戴子瑜尖刻的下巴一扬,迎着她的眼神,冷笑一声,“你父亲是什么东西我们知道的很清楚,天地自有公平。要不然……”她顿住了嘴,没再说下去,而是转移了话题,“小姑娘,我很忙,今天来找你,不是和你谈论你的父亲。”说话间她揉了揉眉心,微微地轻叹,“子铭这次受伤,让我想了很多,我不想让他继续骗你这个无知的小姑娘,就算是为他多积些善德,祈祝他的伤快点好……我信佛,天道都有轮回,我很相信这个……”说着,从包里拿出了支票薄。

“你无非就是想要钱,我劝你拿着这些钱离开我弟弟,以后什么事儿都没有。”她填了一串数字,把支票撕下来,拿在手里,却并不给孟瑶。

☆、第36章

此时的孟瑶如同行尸走肉;这个打击太大,让她不能相信;她很希望这是一场梦,梦醒了,顶上还是一方蓝天,小鸟依然会欢唱,凌子铭还会对她撒娇;对她冷嘲热讽;对她微笑,然而,事实就是事实;她早已察觉出他的行为可疑,却总是自欺欺人,不想也不愿去深究,可是到头来老天还是和她开了一个绝大的玩笑。

好不容易聚敛了一些神智,她看着戴子喻手里晃动的那张支票,心里在想:为什么不收,这世界上什么都不可信,唯有金钱才是你最诚实的朋友。

“对了……” 戴子瑜将支票缓缓地递了过去,莞尔一笑:“再告诉你一件事,鸣人天娱是我和子铭我们俩一同开立的,凌子铭,戴子瑜,我们各取了姓名里的最后一个字契合公司的名字,我占4成,他占6成,所以一切都还是他说了算,他不想签你当我们公司的编剧,那就签不了,虽然我替你争取过好几次。”

孟瑶伸出手噌地一下拿过了支票,此刻,还有什么话好说呢?她不是圣母,也从不装淡定清高女,她气,她恨,总要找到一点平衡吧,这钱不要白不要。

至于凌子铭,TMD,就让他千刀万剐,油烹火煎,下十八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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