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戏太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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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戏太深-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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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很奇怪,孟瑶思索了片刻,摸不着头脑,决定还是向前挤挤看,几次三番都被保安粗暴地挡到了一边。

孟瑶都快急疯了,她真的很想见到他,看看他究竟烧成了什么样?为什么顷刻间,他就离她那么遥远?竟然连见一面都这么难。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太阳依旧肆无忌惮地炙烤着大地,一向不出汗的孟瑶也难以忍耐,汗像水一样在身上流淌,捂在帽子里额头的那处伤,被咸涩的汗水浸湿,疼得她脑袋再一次铮铮作响,眼底一片黑,眩晕突然袭来,她一个重心不稳,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也许是一刹那的功夫,她很快恢复了清明。附近的女孩儿把她扶起来,劝她回去,孟瑶摇了摇头,倔强地坚持着,这个时候她怎么能走呢?喝了几口女孩儿递过来的矿泉水,又恢复了一点精神,这才记起自己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吃饭了。

等待的中间,尹浩又来了电话,“怎么样了?”他开门见山地问,语气里是始终如一的关心。

“还不知道。”孟瑶有气无力地回答着,“我给经纪人打了电话,可她很粗鲁地挂了,不知道什么原因。”

“孟瑶。”尹浩在电话那端似乎有隐隐的焦急,“我听你的声音无精打采的,还是回去吧,好吗?等在那里没什么用,凌子铭的经纪人一向挺傲气,你也别介意,要不我去趟上海。”

“你来上海干什么?你不是刚回去吗?”孟瑶心不在焉地问。

“我想……”尹浩在电话里略有些嗫嚅,“我觉得……你现在肯定很难过,有个朋友陪陪你,你可能会好受些,而且,我有种预感,鸣人天娱的幕后老板可能就在上海,凌子铭这样的台柱子出了事,老板一定会去慰问。对了,前天,也就是凌子铭出事的那天上午,鸣人天娱突然答应了我的要求,和我解约了,还没有让我赔钱,我总觉得这事太不可思议,很想知道幕后老板究竟是谁?”

“我看你还是别过来了吧,我不用人陪,再说,现在情况这么乱,我都进不去,你去哪见那幕后老板呢?”孟瑶感觉尹浩简直是在添乱。

尹浩沉默了半响,低低地答了一句,“那行。如果你不让我去,我就不去了。”似乎是有些生气地挂了电话。

孟瑶怔了一秒,也就是那么一秒,随即把心思又放在了等待上。

终于等到院方公布最新消息,发言人兴师动众地用扩音器发布,称凌子铭已经苏醒,生命体征已趋于稳定,接下来院方会集结所有的骨干医师对其进行下一步治疗。

大家听了无不欢欣雀跃,有很多人热泪盈眶,抱头痛哭,也有很多人还想进一步冲到医院,被保安驱散拦住。

人们只好纷纷退去,孟瑶一直等到最后,和保安商量着要进去,保安们实在被她缠得烦了,给医院打去电话,不知在向谁请示:“有一位叫孟瑶的小姐想要见凌先生,让不让她进去?”

那一刻,孟瑶心跳如鼓,同时也如释重负,她以为肯定能见到凌子铭了,然而当保安挂断电话后的回答却让她震在了当地,“对不起,这位小姐,病人现在很虚弱,不想见你。”

“是病人说的吗?”孟瑶不相信,又问了一句。

“当然是了,病人亲口说的,他说任何人都不见。”保安很不耐烦地回复了她,又去别处维持秩序。

☆、第33章

趁保安们不注意;孟瑶想也没想,迅速钻过封锁线;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往医院里跑,听见后面有保安叫她站住,她什么也顾不得了,她必须要见到凌子铭,必须要知道他的情况;不然她会发疯的。

保安们可能也无暇顾及她这位漏网之鱼;不管怎样,她是跑进来了,风风火火地抓住一位护士问凌子铭的病房在哪;护士倒是很好心地告诉了她,也许是被她那咄咄逼人的气势给吓住了。

很快就找到了为凌子铭特设的专护区,门口有几位高个子青年把守着,其中一位手拿对讲机,刚通完话,冷冷地看她一眼,冲她嚷嚷“你就是那个进来捣乱的?不是跟你说了吗?凌先生现在谁都不见,快出去。”

孟瑶无视这个男人的粗鲁,尽量心平气和地同对方说:“我姓孟,我叫孟瑶。子铭他现在醒着吗?你能不能进去问一下,他肯定会见我的。”

“我告诉你啊,别胡搅蛮缠,凌先生现在很虚弱,不见任何人……”那男人明显的不耐烦。

正说话间,突然就见一位打扮优雅的高挑女子,一脸的疲惫,从特护区走了出来,深深地打量了孟瑶几眼,然后越过她,昂着头匆匆地走了。

这个女人孟瑶从来没见过,那一秒,她突然有某种意识,扭头就去追,女人已经消失了踪影,孟瑶赶快跑去摁电梯,电梯已经下去了,她又跑向楼梯,马不停蹄地跑出医院,茫然四顾地看了半天,再也没看见那个女人。

居然可以如若无人之境的出入病房?这个女人究竟是谁呢?孟瑶一边想又一边气喘吁吁地重新回到楼上,继续和那几名保镖磨嘴皮子,这次保镖的态度则更加恶劣,二话不说,直接就把她推到了一边。

“凌子铭——”孟瑶恼了,冲着走廊就大声喊了起来,“凌子铭,我是孟瑶,我来看你了。”

她就不信凌子铭会不想见她。

几名保镖迅速黑了脸,很用力地推着她往外走,孟瑶还想再喊,却被其中一名保镖捂住了嘴,架着她,一路毫不留情地把她架进电梯,架出了医院,并冷冷地告诉她:“以后别来了,下次再让我看见你,就不客气了。”

孟瑶怔然无语,究竟怎么回事?她揉着被抓疼的胳膊,呆呆地站在当地,半响都觉得自己是在做梦。抬头望向医院大楼,多希望凌子铭能够看到她啊,他现在究竟怎么样?他知不知道她快急死了。

可是,医院大楼冷冰冰地矗立着,谁会在乎她的伤心和绝望?

想了半天,无计可施,孟瑶只好返回了酒店,通过互联网来了解凌子铭的新闻,却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又成了媒体关注的焦点。

她目光呆滞,披头散发,形销骨立,失魂落魄,她被推倒在地,她被强架出医院,她苍然地抬头仰望……

脸上的痛苦,满含的热泪,所有悲伤的表情,都被定格,一张张图片被放到网上,看着让人唏嘘不已。

那种真情流露,是任何演员都演不出来的。

有很多人表示了同情,也有很多人感动落泪,没想到这个小编剧对凌子铭用情如此之深。

用情之深,那几个字彻底地击垮了孟瑶,孟瑶全数的眼泪汹涌地奔出眼眶,在酒店里,一个人,大哭不止,哭得声嘶力竭,哭了很久。

哭得脑仁都疼,她才意识到不能再这样哭下去,身体会受不住。

好不容易控制住眼泪,再刷新网页,又有了新的报道,非常不容易地,传出了一张凌子铭躺在病床上的照片,不是很清楚,也不知是被哪为记者抓拍到的。

凌子铭侧着身子,背对着镜头,头上没有绷带,露在被子外面的肩膀被绷带缠着,李怡珊就坐在他身边,温婉而沉静,两人挨得很近,几乎额头就要相抵,她一只手轻轻地搭在他的胳膊上,似乎在询问他什么,眼里的柔情挡也挡不住,蜜意从动作中毫不掩饰地泻了出来。

孟瑶呆呆地注视着这张图片,心里每一处的千疮百孔似乎都在扩大,心碎的声音也在耳边轻响,她猛地一下合住了电脑,半天才能喘出一口气。

显然凌子铭是醒着的,两人动作是那样亲密,他却不让她去见他。孟瑶受不了,一刹那间,她觉得自己很可笑,傻傻地跑去被烈日暴晒,在特护区受尽侮辱甚至被推攘在地,还有比她更天真的人吗?

她决定离开上海,突然间就一刻也不想多待,恨不得马上就飞走。打电话订机票,却只订到了第二天上午的飞机。

似梦似醒的一个晚上,孟瑶睡得七零八落,早早地到了机场,扩音器里终于响起航班安检的信息。

孟瑶迅速去排队,堪堪就要等到她接受检查,手机突然骤响,响了好几声,她才决定拿出来看,屏幕上闪现的是凌子铭助理的电话。

孟瑶盯着屏幕看着,心里巨浪翻涌,就在这犹豫的瞬间,后面的人已经不耐烦地问:“你到底走不走啊!”说着越过她,先行安检。

孟瑶做了深呼吸,从队伍中走出来,摁了接听键。

助理的声音清晰地传过来,“孟姐姐。”依然是那样热情有礼。

孟瑶听到那一声称呼,心不由颤了一下,抑制住情绪,她用平稳的语调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子铭哥让我来接您去医院。”

“他不是不见我吗?”孟瑶的语气带上了兴师问罪的口吻。

“没有啊。”助理显得很无辜,“不会的,这怎么可能。”

“我给你打过电话,也给凌子铭打过,可你们的手机都在关闭状态,我去医院找他,被几个没有教养的保镖推了出来……”孟瑶一古脑发泄着自己的不满,纵使助理只是外人,可她还是不由地想倾诉,就仿佛他能将自己的怨言转达给凌子铭一样。

“居然有这种事。”助理在电话里应和着,“我也不太清楚啊,那几天我的手机都快被打爆了,关心子铭哥的人太多,我只好关了机。”

此时,机场的扩音器里又传来登机的信息,同时随着电波,也传到电话彼端助理的耳朵里。

助理马上警醒起来,“孟姐姐,你在哪里,是不是在机场?”

“是,我准备回去了,不来了。”说出这句话,孟瑶的心内无比惆怅。

“啊?千万别。”助理焦急地恳求:“求求你,孟姐姐,你可千万别走啊,你要是离开,我就死定了,子铭哥嘱咐我无论如何都要把你带过去,否则的话,他就把我给开了。”

孟瑶犹疑了片刻,答了一声,“好。” 她倒要看看凌子铭究竟想干什么?一会儿拒她于千里之外,一会儿又派人来挽留她。

助理火速赶来,孟瑶上了车,脸色平平。助理陪着笑脸,“孟姐姐,你真是个急性子,这么快就走,子铭哥才住院三天。”

孟瑶不搭话,头扭向窗外,半晌才开了口:“他现在怎么样了?”

“好多了,精神状态很不错,您去了就知道了。”

孟瑶微微地放了心,又问了一句:“李怡珊在不在?”

“怡珊姐今天不在,医生要给她做手术。”助理沉吟了半刻,才做出回答。

到了医院,他们从一道小门进入,颇有些神秘,像做贼一样,但是这里没有保镖驻守。

孟瑶不喜欢这种鬼鬼祟祟的行径,止不住问:“为什么不光明正大地走前门?”

“这里离病房近,而且记者也不知道这条路。子铭哥不想被记者拍到。”助理给了她一个合理的解释。

整个区域都异常的安静,孟瑶的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噔噔脆响,脆响的节奏却没有她的心跳快,此刻她的心跳如擂,想见,又不敢见,害怕难以承受那么脆弱的凌子铭,同时,又携着一点点不忿,一点点怨恁,诸般情绪萦绕在心头,百转千折,一时无法排遣。

病房终于到了,助理左顾右盼之下,开了门。

强烈的消毒水的味道、酒精的味道……各种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

凌子铭背对着她们,在开门的一刹那,他仿佛有所警觉,勉强地扭了下头,眼角的余光似乎瞥见了孟瑶。

“小瑶。”孟瑶听到他低低地唤了一声,她顿时泪流了满颊,什么埋怨,委屈,不忿,统统都忘光了,转瞬之间就跑到了床边。

她看着病床上的凌子铭,哭得一抽一抽的,嘴巴咧得特别难看。

“乖,别哭,没事的。”凌子铭用低哑的声音安慰着她,还有闲心开玩笑:“哭得真丑。”

“哭还有好看的?”孟瑶把眼泪一抹,立刻回了一句。

床上的人就低低地笑了起来,接着就撒起了娇:“哎呀,宝贝,快疼死我了。”

孟瑶破涕为笑,又抹了把眼泪,这次眼神才清亮了些,定定地看着床上的人,发现他虽然憔悴,却满眼笑意,果然心情很不错,不由地想掀开薄毯看他身上的伤。

“不许看。”不知是害羞,还是怕她看见难以承受,他立即阻止了她。

“我偏要看。”孟瑶一把将他的薄毯掀开,虽然早有思想准备,可还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第34章

整个左半身惨不忍睹睹;部分裸*露在外涂了药膏的伤处,属于受伤程度较轻的;可是依然被烧去了外皮,露出发黑淤肿的皮下肌肤。相当一部分伤处覆上了纱布,烧伤比较严重。

最令人想不到的是,他的大腿根部伤得也不轻,差一点就烧到那个部位了;自然是不能穿内裤的;此刻他的小兄弟萎靡不振蔫头耷脑地紧缩着。

孟瑶脸红了,轻轻地把毯子重新盖在了他的身上,再看凌子铭时;他目光炯炯地望着她,脸也微微地有些发红,两人注视了片刻,凌子铭很可怜地说:“你抱抱我。”语气像个要糖吃的孩子似的。

孟瑶只好坐在床上,用一种很别扭的姿势,把他的头轻轻地枕在了自己的大腿上,他配合着欠起了一点身,这么微小的动作也使得他丝丝地吸气,可见确实是疼惨了。

孟瑶将他的头紧紧地抱住,他突然重重地叹了口气:“宝贝,如果我身上的伤留下疤该怎么办呢?你还爱不爱我?”

孟瑶低头看他,他似乎很紧张她的反应,眼神一眨不眨地与她凝视,屏住呼吸等她的回答,像一个可怜的孩童,孟瑶的心瞬间软了,伸手抚摸他浓浓的眉毛,温柔地安慰他,“当然爱,永远都爱,不管你身上有没有疤痕。不过,现在的医学技术那么先进,应该不会的,你放心吧!”

凌子铭就眯眼笑了,笑得很灿烂,孩童般的明媚,将自己的脸在她柔软的手心里轻轻地蹭,突然又像想起什么似的,有些忸怩地问:“小瑶,你看我那里受伤没?”

“哪里?”孟瑶怔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脸上不由浮起笑意,恶作剧般就想逗逗他。

“就是那里。”凌子铭加重语气,重复了一句。

“到底是哪里呀,你不说清楚我可不知道是哪里。”孟瑶故意仰着下巴做无知状。

“笨蛋,就是我的命根子,传宗接代的家伙啊。”凌子铭没办法,只好直接点了出来。

孟瑶扑哧笑出声,“我还真没注意,要不,我再仔细地看看?”

“嗯,你看看。”凌子铭也不客气,费力地又将身体撑着躺在了床上。

孟瑶看着他疼得满头大汗,心里也跟着闷闷的疼。

煞有介事地再度掀开薄毯,她故意问了一句:“你就没让别人看过吗?”

“废话,这里是随便让人看的吗?”凌子铭绷直身子,一副可怜楚楚的样子,嘴巴却丝毫不弱地和她斗嘴。

李怡珊三个字在孟瑶的嘴边滚动,堪堪就要脱口而出,她忍了半天才没让自己那么无聊。

“医生没和你说吗?你这里疼不疼?”孟瑶仔细地凑过去,看着腿畔的小家伙,虽然一副委委屈屈的样子,表面并没有任何异样。

“医生没说,可是我浑身疼,它也很疼,该怎么办?”凌子铭皱着眉头,煞有介事地问:“它不会是没反应了吧。”

这可不是小事,孟瑶一听,立即紧张起来,手握住小家伙,拨来拨去细细地看,小家伙就开始慢慢长大,慢慢变硬。

孟瑶放了心,松开手,一本正经地向凌子铭汇报:“没事,你的宝贝好着呢。”再一看床上的这位爷,唇弧上弯,脸色红润,绷着笑,点点头:“嗯,没问题就好。”

“你……”孟瑶抬起头瞪紧他,“你不会是故意的吧!”

凌子铭终于忍不住笑出声,还在狡辩:“我真的很疼,真的。”可是没笑几下,似乎是牵动了某处的伤口,疼得眉头再一次紧锁,整张玉脸登时出了一身汗。

“活该。”孟瑶毫不怜惜地咒了一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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