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堂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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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堂姝色-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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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之后,宛姨娘便抱着宋锦绣哭个不停,宋锦绣本就和她们在明面上交恶,又哪里忍得下这口气,当即便冲到了徽雪院,想找宋以歌将此事理麻个清楚,谁知不但没有见着人,就连徽雪院的大门都没闯进去。

    于是,这梁子便又结了一次。

    直到后来,宋以歌以府中银两短缺为由,想要削减她们的用度,两人便又联手闹了一次,这一次就连淮阳候都惊动了。

    以往,宋老夫人掌家的时候,念及府中人丁稀少便一视同仁,给宋锦绣和宋横波她们都是按照嫡女的用度来的,这日子长了,也难免觉得这本就是自己的该得的,谁知宋以歌刚一掌家,就给了她们一个下马威,几人几乎是哭着闹去宋老夫人的面前的,想着要挟要挟,谁知宋以歌却早就将此事与淮阳候说过,还将账本奉了上去,事后不必说,两人的用度又被淮阳候阴沉着脸给减了一半。

    这样,她们之间便到了如今的地步。

    不过宋横波倒是和她的关系算是缓和些,不若宋锦绣这般见着她一次,便想着将她的美人皮给生吞活剥一次。

    她低头剥着橘子吃,也不去理会她们说话。

    没一会儿,菜肴便呈了上来,不过菜式不算多,只有几样罢了。淮阳候节俭,许是在军中吃过苦,回来之后最见不得那些铺张浪费的行为,这次宋以歌也是投其所好,没有按照往年的惯例来,减了几样不必要的菜肴。

    果然瞧见菜肴上来,淮阳候极满意的笑了下,夸赞了句:“歌儿当真是长大了,懂得如何持家了。”

    宋锦绣一瞧,不免有些怒火中烧,因为她发现自己平常爱吃的几样都没了,正欲要与之理论几句,就被身边的宛姨娘给扯住了手,宋锦绣忿忿不平的转头看去,就见姨娘娉婷袅袅的站起了身子,将酒斟了满杯,她笑盈盈的,欲语还休的看向淮阳候的时候,上首坐着的宋以歌也站了起来,正巧挡在了她的面前,然后便说了一连串的贺词,末了,宋以歌将身子偏了偏,似笑非笑的望着宛姨娘:“歌儿不曾见着姨娘竟然也起了身,竟然挡在了姨娘的面前,不知刚才歌儿可说了漏什么,可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

    宛姨娘微笑,捏紧了手中的酒杯,遥遥一敬后,便坐了下来。

    宋以歌微微一笑,也跟着坐下没了声息。

    “好了,竟然菜已经上齐了,便用膳吧。”淮阳候也不愿听她们在说什么,等着宋以歌一落座之后,便开了口。

    俗话说,食不言寝不语,一顿饭自然也是安安静静的,没再出什么幺蛾子。

    等着用完膳,将席面撤了之后,宋老夫人笑着喝了口茶,将宋以歌和傅宴山一同喊了起来。

    宋以歌心头顿时就一个咯噔。如今恰逢过年嘛,一大家子团聚在一起吃了年夜饭也就罢了,偏偏还在这个时候喊一对孤男寡女起身,打的是什么主意,真的是再明显不过了。

    她低着头,从席位上走过来,与傅宴山并肩站在堂内。

    男俊女娇,真的是在合适不过。

    只是可惜,这门亲事注定了襄王无心,神女无意。

    外头,小厮已经将烫热的一盅酒呈了上来,淮阳候没有像平时那般坐得端正,而是有些像没骨头似的歪着,酒香味便从他面前的案上传了来。

    宋老夫人不太爱吃酒,便喝了口热茶道:“等着入秋,子瑕应该就二十有二了吧。”

    傅宴山拱手:“是。”

    宋老夫人笑眯眯的应着:“倒是比墨哥儿还要小上一岁,不过寻常男子到了你这般岁数,别说收房纳妾这等寻常事,就连妻儿也是有了的,子瑕你就不着急吗?”

    傅宴山余光往站在身旁的宋以歌身上瞥了眼,一时之间也有些琢磨不透宋老夫人话中的意思,他明白自己是和宋以歌有婚约在身,可如果是催他赶快来提亲,又何苦提收房纳妾这些话。

    宋以歌虽然知道宋老夫人会在此时提起,却是万万没想到,都到了这个时候,宋老夫人竟然还在为宋横波筹谋,是以下意识的她的余光就往宋横波的身上瞟去。

    不承想,她这么一个细微的动作,恰好被傅宴山给抓了个正着,他觉得自己既然和人有约在身,娶宋以歌倒不是什么问题,反正于他而言,也不过是院子多一张嘴吃饭罢了,况且宋以歌人也生得乖巧懂事,不会惹出什么乱子来,可若是另一个

    傅宴山光是想着名字,觉得浑身就打了一个寒颤,他一撩袍子跪下:“多谢老夫人厚爱,子瑕府中已有通房,若是再多,便不太好了。”

    “有通房了?”宋老夫人还没想到这个问题,不过很快倒也就释然了,一般而言,男子十五左右,家中便会给他们配上一两个通房,或者直接将贴身丫鬟给纳了也不无可能,若是没通房,那才有些说不过去。

    只是她万万没有料到傅宴山会这般直白的说出来,宋老夫人脸上的笑容淡了些,突然之间也不知道接下来的话又该如何说。

    倒是身后的淮阳候将话给接了去:“子瑕你如今也不小了,明儿歌儿也要及笄了,你”

    话不曾说完,就被宋以歌笑着打断:“爹爹,歌儿如今也才十四,您说这些事会不会太早了些?”

    傅宴山向来是个知情识趣的人,听见宋以歌的回绝,他立马附和:“侯爷,如今前线战火不断,家国未安,子瑕如今实在是不敢与表妹许下什么承诺,请侯爷恩准。”

    “爹爹。”宋以歌跪在了傅宴山的身边,磕头而下,“歌儿还想再爹爹和祖母的膝下承欢尽孝,还望爹爹恩准。”

    “再言”宋以歌笑着抬头,“兄长还未成亲,哪有我抢先的道理,爹爹如今哥哥已经二十有三,也该成家了。”

    “况且这府中的庶务,歌儿也不可能掌一辈子。”

第55章 那你喜欢他吗?() 
庭院外是星河天悬。

    宋以墨正瞧得起劲,猝不及防的一把火就烧到了自己的脑袋上。

    他吃酒的杯盏被他从嘴角拿了下来,不可思议看向了跪在地上的宋以歌,她身形偏削瘦纤细,跪在那小小的,看着莫名就让人觉得心疼。

    他看了几眼,觉得自己还是有些于心不忍的刚抬头想要将目光转个方向的时候,恰巧就与淮阳候似笑非笑的目光撞了一个正着。

    他面不改色将目光移开,并不做声。

    宋以歌跪在冰冷的地面上,没一会儿,便听见了淮阳候的声音从上面飘了下来:“若非歌儿提及,我倒是忘了如今你还未娶妻,墨儿你可有心仪的姑娘。”

    宋以墨叹了一口气,从席位上站起了身,拱手道:“多谢父亲操劳,孩儿暂且并无此番打算。”

    淮阳候稍一沉吟,又道:“并无此番打算,那意思可是,你已经有了心仪之人,只是如今还不太好开口?”

    “说起此事,我倒是记得歌儿朝我提过几句。”不知是不是因为过年,老夫人的气色要比平常更好一些,有种容光焕发的感觉,她的手中拈着一串佛珠,正慢吞吞的笑着,“不知侯爷可还记得,凌府四老爷的那位姑娘,叫凌晴,兄长叫凌初,听说今儿参加了秋闱。”

    提到凌晴,淮阳候倒是没什么反应,可听见凌初的名字,淮阳候终于有了些反应,只是他的反应有些奇怪,他先是看了宋以歌一眼,最后才将目光投向了宋以墨:“你喜欢凌家的那个小姑娘?”

    喜欢吗?宋以墨在听见淮阳候话的一瞬间,也不由得反问了自己一声。

    他没有说话,而是极认真的低头思考着,屋内沉寂了半响,他想起凌晴那丫头与自己说话解闷的时候,平心而论,他并不讨厌,或者可以说,还有些若有似无的欢喜。

    可不讨厌,就是喜欢吗?

    宋以墨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淮阳候与老夫人倒是对望了眼,却并没有与宋以墨说话,而是对着还在跪在地上的两人开了口:“你们先起来吧,既然不急,那此事便等年后再说吧。”

    宋以歌心头瞬间就松了口气。

    “二姐儿的婚期倒是近了,咱们还是先一个个的来吧。”老夫人又道,“免得她们一个个扎堆,府中忙不过来不说,这府中还冷冷清清的,瞧着便难受。”

    “况且歌儿如今也不过十四,还是再留在几年吧。”

    宋以歌低头轻笑,傅宴山将她愉悦的模样瞧了一个仔细,心中也有了种说不出的轻松与愉悦。

    家宴到此,便也算是圆满收尾。

    年后便是各府之间的走动,宋以歌犯懒,推托身子不好,倒也由得她在自个的徽雪院中赖了几日,直到唐府的人上了门,她这才推托不过去,唤了绿珠过来替她梳洗更衣。

    此番过来的是唐衫与她那位嫡亲的兄长唐沉。

    不过一月有余不见,宋以歌觉得唐衫的眉眼又长开了些,煞是好看。

    她俩相对而坐,脚边都捂着一个汤婆子,两人剥着橘子,那橘子的清香味便在瞬间盈满了整个屋子,就连檀香都不用点了。

    宋以歌瞧着人儿,很难想象,自己有一日竟然还能和唐衫这般平静相处的时刻,所以说,这人生呀,就是很不可思议。

    她低头将一瓣橘子塞进了自己的嘴中,冰冰凉凉的,还有些酸甜。

    唐衫接连吃了几个,才住了手对着宋以歌道:“前些日子,我打听到一个消息,说是等着开春,长公主准备举办一个春日宴,届时会广邀金陵的名门闺秀以及各家俊俏的少年郎,你如今还未定亲,没准儿也能遇上自己的如意郎君。”

    “春日宴。”宋以歌咀嚼这个词,蓦然觉得有些耳熟,再仔细一想,就记起了一件事,唐妙那丫头,也是在春日宴上相中的庄宴,从此之后便死缠烂打的。

    这春日宴也并非是如今才有,原先很早便有了这个传统,只是原先的时候,长公主宴请的闺秀,不是簪缨世族中出来的姑娘公子,就是朝中五品官员之上的家眷,金陵城中的姑娘,也都已能参加春日宴为荣。

    只是如今听唐衫说起来,总感觉今年的春日宴会特别好玩。

    宋以歌又剥了一个橘子,分了唐衫一半:“今年可有什么说法吗?”

    唐衫眨眼:“感觉今年就是个大杂烩,还听说长公主邀请一些学子也来参加。”

    “学子?”宋以歌倒是有了几分兴趣。

    “嗯,听说还有家世清贫的学子也在受邀的名单中,不过模样都长得挺不错的,我随着爹爹见过,其中还有一人不知是下面的那位大人写得推荐信,竟然举荐到我爹爹的门下。”唐衫笑眯眯的说着,不知何故突然间就拉住了宋以歌的手,“歌儿,你如今应当还没定亲吧?”

    也不知是不是因宋老夫人和淮阳候最近特喜欢乱点鸳鸯的缘故,如今听见这么一个词,宋以歌便立马警惕起来,像一只刺猬似的,将身上的刺全部都竖了起来:“唐姐姐,你问这个作甚?”

    唐衫也没有料到她竟然会有这般大的反应,一时之间倒也被她给愣怔住,缓了许久才道:“见着妹妹你生就一副花容月貌,所以便有些好奇。”

    语毕,见着宋以歌不说话,唐衫又继续问道:“歌儿,你还不曾回我了。”

    宋以歌点头,说道:“已经有婚约了,是小时候长辈定下的。”

    其实这事,她也是最近也才听祖母说起,她还以为他们要将她许给傅宴山,只是一时兴起为之,谁曾想竟然还真的有依有据。

    唐衫的脸上有一种说不出的失望,不过很快的她便又打起了精神来:“那人如何?你可曾见过?”

    宋以歌很认真的想了想,点头道:“挺好的,见过。”

    虽然她并不喜欢他,可也觉得傅宴山应该会是个很负责的丈夫,并非是那种不尊嫡妻,会宠妾灭妻的。

    唐衫却并不死心,又继续问道:“那你可曾喜欢他?”

    宋以歌听了很久才道:“日后兴许吧。”

    唐衫却是不太满意她这般答案,觉得太过模棱两可的,于是拉着她的手问:“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哪有什么兴许这类的说法?”

    “那唐姐姐喜欢严公子吗?”宋以歌反问。

    唐衫倒是没有想到宋以歌竟然会这般问,她磨蹭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道:“我从未喜欢严临,只是如今我已十七,哪能不嫁人。我虽是任性,可也明白我若是这辈子都不嫁人,那些市井谣言,对我唐家的颜面而言,会有多难看。”

    “严临我见过,说不上多好,但也不算差。”唐衫笑着捏住了宋以歌的手,“我也不求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只要我们能相敬如宾便好。”

    这话说的委实辛酸了些。

    宋以歌心念一动,劝道:“其实唐姐姐,你这般好,又何必委屈了自己,秦王都死了这般久,你还是对他念念不忘吗?”

    闻言,唐衫笑了下:“傻瓜,什么秦王呀,我喜欢的从来都不是他。”

    宋以歌听见这话,只觉得眼皮子跳了跳,目光带了些不可思议的看向了唐衫,若是她不喜欢秦王,那以前干嘛要和她在那抢得热火朝天的?还宁愿自贬为妾?这不是诚心断自己的退路吗?

    唐衫陡然沉默下来,半响听见庭院外传来了她丫鬟的声音,这才撑着小几起了身:“你若是不愿嫁你长辈给你定下的,那便来找我吧。”

    宋以歌不太明白她话中的意思,刚想张口问,就瞧见她的丫鬟已经走了进来,索性也就住了口,准备下次见着的时候再问。

    她送唐衫出去的时候,倒是又见着了唐沉,他今儿穿了一身绛蓝色袍子,将那阴冷的肃杀之气都磨平了不少。

    他与她客客气气的打了招呼后,便护着唐衫离开。

    她有些失神的盯着她们的背影,如今不管是瞧着谁,她总是下意识拿去和沈檀比较,这种比较无关风月,只是心中想得一些寄托罢了。

    将两人送走后,她站在小几边上,看着一桌子的果皮,也不知何故,总觉得心中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她伸手扶在桌角,对着跟进来的绿珠说道:“唤人进来,将这儿弄干净吧。”

    “是。”

    也不知唐衫是不是和凌府几位约好了。

    今儿是她来了,明儿便是凌晴她们几个前来拜年。

    宋以歌殷勤的将几人接进府中后,寻个由头,便让下人直接将凌晴带去了清风院。凌月挽了宋以歌的手:“你就这般放心?”

    “六妹是个知情识趣的,人也细致体贴,若是能成其好事,倒也不失为一桩美谈。”宋以歌与凌月挨着,两人也极是亲昵说着小话。

    凌月倒也没想在后面说人坏话,只是很隐晦的提道:“因祖母的关系,我与六妹也不算熟,不过五哥我倒是有几分了解,这人若是剖开,可是个黑心窝的。”

    宋以歌轻笑了下:“只要她能护着我哥哥,就算是个黑心窝的又如何?大姐姐,这世上极少有至纯至善,干净剔透的像一张白纸般的人物。”

    “何况还是我们这样的人家,有些心机手段,才是好事,也不至于被人欺负了去。”宋以歌与她说道,“宋府这么一大个家底,若真的没些手段,我还不放心了。”

    凌月想了想,莞尔一笑:“倒也是这么一个道理。”

第56章 莫让秋月春风等闲度() 
宋以歌同凌月进了屋。

    也不知是不是凌雪和戚氏被弄走的缘故,宋以歌瞧着凌月的时候,感觉她要比先前更加丰腴,气色也更好了些。

    绿珠端了些甜点上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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