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世界小龙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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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世界小龙套- 第3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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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即大门口有人朗声应道:“你去吧。”

    限于这个时代的科技水平,里还没人发明可以藏进包裹里的炸弹,人们也就不会在这种事上过多警惕。米为义也没有打开袋子检查,只感觉袋子里似是木质物件,入手并不轻,知会了师兄向大年后,就捧着这背囊去了花厅。

    钱青健无所谓地点了点头,待米为义转身,就背起双手溜达到林平之那张桌子旁坐了,曲非烟亦步亦趋,也跟过去坐在他的身旁。

    这间大厅里面最空的桌子便是这张,也不知道是他人认为这角落里太不露脸,还是嫌弃林平之的形貌丑恶,这张桌子便只有扮成驼子的林平之一人。

    众人的目光随着钱青健到了那张桌子,又被那驼子的丑恶嘴脸给逼了回来,再次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人们议论时多有把目光看向钱青健的,见钱青健没什么反应,那议论的声音便由小渐大,不消一会儿,整个大厅里重又变成了乱嗡嗡的一团。

    ………………………………

    PS:上个月习惯了躺在床上玩手机,乍一恢复坐姿每日三更,还有点不适应,居然感觉有些累。

第七一七章 故人子弟() 
眼见这俊朗书生和这白的不像话的小姑娘坐到了自己桌上,林平之竟然有一种莫名的感动油然而生。

    自从他逃出青城派的魔掌以来,一路乞讨遭尽了白眼和欺凌,彻底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人生冷暖。

    他到了南昌,发现南昌的福威分镖局也被捣毁之后,又去了长沙,而长沙分局的景况与南昌别无二致,他甚至差点被青城派的申人俊和吉人通打死,同时也偷听到了青城派掌门余沧海命令各地洗掠福威镖局的弟子到衡山聚齐的消息。

    考虑到父母很可能就被余沧海押在身边,所以他才偷了申吉二人的金银珠宝买了马匹赶到了衡山。

    那金银本就是他林家的资产,他认为拿回到自己的手里算不得偷。“可怜我洁身自好却一度被农妇认作是偷鸡贼给打骂了一顿,这世间还有谁是不嫌弃不厌恶我这个败家公子哥的?还有谁是不嫌弃我乔装成这鬼样子的?”

    “这个钱青倒是与众不同,其他人根本不会靠近这个角落,而他却毫不在意地与我同桌,他是看得起我吗?不对,他只是没有其它桌子坐了而已……”

    不说林平之在这里胡思乱想,只说米为义捧着背囊来到了花厅,站在门口颇有迟疑,一时不敢进去,因为此时里面正唇枪舌剑的争论激烈。

    此刻的花厅里面也有不少人。坐在六张太师椅上的,分别是主人刘正风、泰山天门道人、恒山定逸、青城余沧海、卖馄饨的雁荡高手何三七、来自陕南的判官笔名家闻先生。两侧垂首肃立的是华山二弟子劳德诺和青城弟子黎人才。花厅的正中央站着一位妙龄美尼姑,正是仪琳。

    此外,地面上还有平躺在门板上奄奄一息的天松,佝偻侧卧着如同一条死狗般昏迷不醒的罗人杰,还有一具死尸是迟百城。

    争论的双方是定逸师太和余沧海,说起来在座的人里面也只有他们两个能掐起来。身材高大的定逸脾气暴躁,瘦小枯干的余沧海心胸狭窄,即便没有过节这俩人碰到一起也难免发生冲突,何况此刻他们为了仪琳而产生了争执?

    此时仪琳已经把她失踪的前前后后全部当众说出,这是在余沧海和天门道人的一致要求下的被迫之举——本来定逸担心仪琳已被田伯光玷污了,想要带仪琳去一个僻静地方单独询问,但是余沧海以寻求青城弟子被殴重伤的真相为由,要求仪琳当众复述,更有天门道人因为迟百城的原因并不反对余沧海的提议,定逸师太少不敌众,于是只好命令仪琳当众述说。

    按理说仪琳讲过了如何掉队遭遇田伯光擒拿,令狐冲舍命相救她的过程,又讲了田伯光如何砍死了迟百城,重伤了天松道人,最后讲了她与她父亲莫名其妙地相逢相认,并由她父亲解了围,话到此处已经圆满说出了几位师长想要知道的事情原委。

    可是余沧海却不肯就此放过仪琳,早在仪琳到来之前,他已经听取了黎人才的汇报,知道打伤罗人杰的是一名青年书生,而且黎人才本人也挨了华山令狐冲一记大脚,虽然这跟仪琳无关,跟恒山派更无关联,但是余沧海却偏偏逼问仪琳那个打伤罗人杰的书生和令狐冲去了哪里。

    仪琳说不知道时,余沧海认为仪琳撒谎,凶巴巴地一瞪眼,声音提高起来吓了仪琳一跳,这善良的小尼姑也不知道喊刘府外面马车里的和尚爹来撑腰,就只知道垂泪委屈。

    然而生平护犊子的定逸师太怎能容许余沧海呵斥自己的弟子?立即跟余沧海理论了起来,若不是刘正风拼了命来打圆场,这俩人早就动手打在一处了。

    只是不论刘正风如何左拉右劝,这俩人的口角总是不断。余沧海说话阴损刻薄,专门指桑骂槐地刺激定逸,定逸又是搂不住火的性子,加上她原本就看余矮子不顺眼,因此也是一点即燃。

    这你一句我一句的直若集市上农妇与摊贩吵架,令刘正风哭笑不得。偏偏这俩人都是大有身份的贺客,在自己家里不好撂下脸子说些难听话,只把刘正风急得不要不要的,却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息事宁人。

    总不能就任由这俩人动起手来吧?可是劝不住又有什么办法?

    米为义的到来刚好给刘正风解了围,他干咳了一声,提高声音道:“为义,有什么事就进来说,这里一屋子师长也不是外人,何必在门外扭扭捏捏的?”

    他这一喊徒弟进屋,余沧海和定逸也只好暂停口角,屋里的人自然知道两人争吵的前因后果,可屋外的人还不知道,丢脸也不能丢尽才是。

    米为义见师父召唤,便走了进来,先是躬身向几张太师椅上的前辈施礼,最后才给师父鞠了个躬,又将手中背囊往师父身前一呈,禀道:“师父,外面来了个叫做钱青的客人,说是只要您看了这背囊里的东西,就会出去跟他见面,弟子原本不信,只是来人言之凿凿,弟子生恐误了师父的事情,这才将此物送了进来。”

    “钱青?”刘正风心说我哪里认识这样一个人,他刚想直言否认,却已经认出了那只背囊,且不说背囊里面装的东西的形状如何,只是这背囊的材质就是他相当熟悉的。

    这是曲洋的七弦琴背囊啊!双手接过来一摸再一掂量,已是确然无疑。

    既然事关曲洋,那么就必须要见一见来人了,而且还不能将来人的身份公之于众,正好这房间里吵吵闹闹的不可开交无法调和,索性就借着这个由子离开花厅,就不信定逸和余沧海好意思留在这里继续掐。

    想到此处,刘正风环顾左右微微一笑,道:“此间议事已了,仪琳师侄的遭遇大家也都听闻了,至于华山派的令狐师侄与青城众位青年俊彦的纠葛,也不是咱们现在就能处置的了的,毕竟他不在这里嘛,这不,外面来的是在下一位故人的子弟,刘某必须要亲自见上一面,请恕在下失陪。”

第七一八章 最是可怜林平之() 
不管怎么说,怎样想,林平之终究觉得有人肯和他同桌是脸上有光之事。不然的话,人家宁可没地方坐站在大厅之中,也不必非要坐在他的身边。

    莫名地,他在给自己斟茶以前,首先给同桌的两人斟了两杯茶水。身为林家的公子哥,他这一生还是首次给他人斟茶,在此之前,就是林震南夫妇都没能享受到这个待遇。

    在大厅中自有刘府的弟子负责添水上酒,但他这一桌却几乎是无人问津的存在,一来是偏僻,二来这一桌原本准备的茶点杯盏足够五六人食用使用,实际入席者却只有一个驼子,所以无须主人再来照顾。

    曲非烟被林平之的举动吓了一跳,险些跳起来。确切地说,是被林平之给恶心到了。

    之前她的目光始终看在钱青健的身上,是那种“大千世界芸芸众生,我的眼里只有你”的痴恋,根本没有注意这驼子是什么模样。

    “你别斟了,我们不喝!”曲非烟的声音清脆甜美,却有些伤人自尊。

    与曲非烟不同,历经沧桑的钱青健却是另外一种感受,他怎会不知这林家大少遭遇了人生中最残酷的打击,在这种近乎毁灭性的挫折之下没能疯掉甚至自尽已属侥幸,此时能够主动给他人斟茶,就意味着林公子的蜕变与成长了。

    因此他向林平之报以微笑,说了声“谢谢。”

    如果说记忆中的笑傲江湖里尚有极少的几个不令钱至尊讨厌的人物,那么林平之算是其中之一。

    自宫以前的林平之并不令人厌恶,只是非常可怜。他是一个在父母的呵护下长大的孩子,家庭条件优越,有如现代中国的富二代。

    林平之的本质是心地善良,重情重义,福威镖局的镖师趟子手被青城派虐杀于街头,在“出门十步者死”的血线威胁下,他拼着性命不要也要出去背回镖师们的尸体。

    他从小到大不曾做过什么恃强凌弱的恶事,出手豪阔,乐于助人。纵然行事任性,那也不是什么令人厌恶的缺点,哪个富二代不任性呢?

    及至美好的生活被余沧海摧毁,父母又被人羞辱逼迫而亡,再被别有用心的岳不群收录华山门墙,林平之也只是为了生存而苟且罢了。

    在深度见识了江湖的险恶,人心的叵测之后,他变得谨小慎微,怀疑一切,唯恐被包括“恩师”岳不群在内的各种阴险人物吞吃绞榨。

    有人认为他横刀夺爱拆了岳灵珊和令狐冲而厌恶他,那真的是冤枉了这个可怜的孩子。林平之从来都没有任何勾搭岳灵珊的意图与行为,岳灵珊自己犯贱喜新厌旧,以掌门人千金的身份要求林平之做这做那,林平之除了听命从事还能如何?

    岳灵珊起初也不过是把林平之当作一只宠物狗来使唤罢了,但是架不住林平之的颜值太高,终于导致大小姐移情别恋,此于林平之何辜?长得俊美是他的错么?

    甚至于,后来自宫了的林平之将岳灵珊当作了挡箭牌,掩护自己不被岳不群谋害,那也怪不得林平之什么。

    人家练自家传下来的辟邪剑谱没错吧?但是练了辟邪剑谱就需要时刻防备岳不群,因为岳不群不仅练了林家的辟邪剑谱,还不许世间有第二人也练这套邪门的武功,就是林家的后代也不行!这是何等的狠辣和霸道?

    林平之从来都没有心情谈恋爱,在他的心底,除了隐忍再隐忍地活下去、等待复仇的那一天之外,别无其它追求。但是他不敢拒绝岳灵珊的追求,拒绝了就是死;他不敢不跟岳灵珊结婚,拒婚也是死;婚后两人未成夫妻之实,他不得不委曲求全恳请岳灵珊帮他掩盖此事,否则他依然只有死。

    纵观另一世里林平之的一生,除了《葵花》终成后心性大变杀了岳灵珊显得没有底线之外,其它的一切行为,都是被逼被迫所形成的。

    这样的一个充满了悲情色彩的人物,钱青健纵然不对他抱以怜悯,也不会去厌恶,所以他才会在林平之斟茶之后报之微笑,口头鸣谢。

    相应地,林平之那张贴满了狗皮膏药的脸上也挤出来了一个笑容,虽然这笑容比哭都难看几倍,但真的是在表示友好。

    林平之的笑容是真心的,因为这近一个月以来,整个江湖中都没有第二个人把他当作一个“人”来交流,这个叫做钱青的书生是第一个。

    钱青健再次点头,意示结纳,却忽然在林平之的眼睛里看见了仇恨,虽然那仇恨的目光一闪即逝,但是怎么瞒得过钱至尊锐利的眼神,他清楚地看见,林平之的眼眸闪烁仇恨的那一瞬,是看向他身后的。

    没有人维持秩序,大厅里再次恢复了寂静。

    钱青健转过头来,随即就看见了几个神态威严、气度沉稳的人物,令他想起了从前秦城铁厂召开全厂职工大会时走向主席台的那几个人五人六的厂领导。

    在米为义的引导下,走在前面的是一个身穿酱色茧绸袍子、矮矮胖胖、犹如财主模样的中年人,这位想必就是此间的正主刘正风。

    在刘正风身后,最右侧一个身材魁梧、面如重枣的道士想来是泰山派的天门;天门的左侧那名身材高大的老尼姑自是恒山定逸;定逸左边的那位是个中年书生,三绺胡须又黑又密,当是陕南判官笔名家闻先生;闻先生再往左,是个被一副馄饨担子压弯了腰背的老翁,不问可知此乃雁荡高手何三七。

    这一行人并列走在刘正风的身后,从右往左的个头依次递减,最左面的却是一个身材不足五尺的道人,此人当然不是武大郎,而是青城派掌门,松风观观主余沧海。

    钱青健知道,林平之目光中那一闪而过的仇恨,对准的目标就是这个余矮子。

    满座寂静之中,米为义游目四顾,看到了角落里坐着的钱青健,便即抬手一指后者,侧身轻声道:“师父,就是此人。”

    刘正风双眉一轩,已将钱青健打量了一番,随即脸上露出来一副和煦的笑容,脚下也加快了速度,隔着老远就伸出了双臂,似欲拥抱对方一样:“原来是青儿啊,这许多年不见,你都长这么大了……”

第七一九章 死仇() 
虽然知道刘正风这番“热情”是革命斗争的需要,但是这声“青儿”叫了出来,钱青健仍然忍不住感到一阵恶寒。

    合着本至尊就这么成了你的晚辈了。算了,看在曲非烟的份上,本至尊暂且忍上一忍罢。钱青健脸露笑容,站了起来。

    刘正风果然如同一阵风,来到了钱青健面前双手抓住了后者的两条手臂,一脸欣慰地抬眼低头上下打量:“真没想到你能来衡山,我真是太高兴了,这次来了能在我家住多久?可千万要多住一些日子才好……”

    满厅吃瓜群众尽皆惊愕,均想:原来这钱青果然大有来头,并非是狂妄吹牛、无理取闹啊。可是这钱青究竟是什么来头呢?

    这些天刘府筹备金盆洗手,接纳八方贺客,有一些早来的客人每日均在刘府饮酒进餐,还真没看见有谁能让刘正风如此隆重地接待一次。

    就是余沧海和天门道人受到的礼遇也不过如此,可是这两位都是一派掌门,又岂是这名不见经传的文弱书生可比?

    看见刘正风这般表演,不知怎么,钱青健就想起了地下党接头的桥段,恶寒变成了从内心往外地涌出的一阵喜感,洋溢在脸上的笑容也更加热烈起来,说道:“最少要住到后天吧,不知府中可有方便所在,我需要一间静室起居。”

    “哈哈,这事简单,你就是想住在外面我也不同意,为义,你去后院喊刘菁(按:此字读音为jing)过来,让菁儿为我这贤侄安排一间宽敞的寝室。”刘正风随即吩咐弟子,又对钱青健道:“青儿,来,我给你介绍介绍这几位武林中的前辈高人。”

    这一幕又给满厅的宾客带来了震撼,原因是不论何门何派,何等亲友,刘府为来宾安排的居所皆在刘府之外的一处老宅,虽然那老宅与刘府毗邻,但是毕竟还是在刘府之外。

    此前没有一人曾被安排住在刘府的内院,刘府的内院是刘正风妻子儿女居住的地方,莫说不容客人居住,就是进入赏玩也是极不方便的,即令是刘正风的弟子们也不可踏入一步。

    所以刘正风才会令徒弟喊刘菁出来,由刘菁引领钱青健进入内院并安排居所。贺客中有跟刘正风相熟近密的,均知刘菁乃是刘正风的女儿。

    如此看来,这钱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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