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水小侯爷- 第4部分

　　　　……

　　　　“妈的，死老头子松开，你赶紧松开。”王老虎对着抱着自己大腿的高老头一阵踢打。“妈的，不松手是不是，我弄死你。”王老虎感到很气愤，最近刚从衙门里放出来，本想拿点好处，招呼兄弟吃一顿，谁知道刚出来拿孝敬，就碰见了这么个老头子，平常这条街看到我王老虎，谁不老老实实的。

　　　　“大爷，我真没钱啊，你放过小老儿吧。”面对王老虎的踢打，高老头苦苦哀求道。

　　　　“住手，敢问这位兄台，何至于此？”秦翰穿过人群，看到被打的是个年迈老人，听到旁人的议论，赶忙制止道。

　　　　“呦，哪里来的穷书生，怎么着，你想多管闲事？”王老虎很不满被人打断，回头看了看秦翰，头戴纶巾，但是衣着破旧，讥讽道。

　　　　“这位兄台，对方不过是个年迈老人，动手实在说不过去吧。”

　　　　“那怎么着，你想帮着他打回去。”王老虎看了看秦翰和九叔，“一个瘦弱书生，一个快老死的老头，哈哈哈，怎么，你们还想逞英雄啊。”王老虎嚣张道。

　　　　不论是人数，还是身体壮实情况上看，秦翰怎么都是吃亏的一方。秦翰深吸一口气，压住心中的怒火。“动手就算了，这个老爷子的孝敬，我替他交了。”

　　　　“你替他交，行啊，不过看你这穷酸样，你拿的出五百文吗。”王老虎扯了扯秦翰的衣服，看着虽然干净但是，破旧的儒杉道。

　　　　“九叔，给他拿五百文。”秦翰厌恶地打开王老虎的手，对九叔说道。

　　　　“你，呵呵。”王老虎被秦翰打开手，刚想发怒，到看到九叔递过来的半挂钱，脸上又浮出笑容。“呵呵，算你懂事，既然钱交了，那我们也就不为难你了，我们可是君子兰，哈哈哈，死老头，算你走运，滚吧。”王老虎借过钱，带着几个小弟横行而去。

　　　　“这位老伯，你没事吧。”王老虎走后，秦翰赶忙扶起高老头。

　　　　“谢谢，谢谢恩公，不知恩公姓甚名甚，家在何处，待家中婆娘病好，小老儿一定登门报谢，甘愿做牛做马。”高老头被秦翰扶起，感激的说道。刚要站起的身子又要向秦翰贵去。

　　　　“诶，老伯，使不得，这可使不得。”看到高老伯又要跪下，秦翰无奈，只能再次扶起。“对了，老伯，把你的芸苔籽都给我吧，正好我有用，这是一贯钱，你收好，快回家给夫人看病吧。”秦翰刚刚已经听到了家高老伯夫人病重的消息。

　　　　“恩公，谢谢恩公，这一贯钱太多了，这些芸苔籽都是不值钱的东西，恩公，你快收起来吧。”看到秦翰递过来的一贯钱，高老伯赶紧推脱道。

　　　　“老伯，你就拿着吧，这笔钱不光是让买你的芸苔籽的，还得你给我送过去，而且听说芸苔籽在倭国价钱很高，我正好拿到那里去卖。”为了让高老伯收下这笔钱，秦翰只好编了个理由。

　　　　想到家中夫人正病重，加上秦翰的说法，高老伯犹豫了下，最终接过了钱。“小老儿谢过恩公，恩公大恩大德小老儿来世做牛做马定当厚报。”

　　　　……

　　　　当高老伯把芸苔籽送到之后，其他秦翰买的东西也都送了过来，买这些东西，就花了秦翰近一半的银子。秦翰看着堆了满满一推车的茴香，就忍不住心中的笑意。“一会儿把这些茴香籽拔了，嘿嘿嘿，既然茴香用药，那孜然用来做菜其他酒楼肯定没有。”

　　　　“九叔，给高老伯的两个袋子打开看看是什么，芸苔，这又是什么药材。”

　　　　秦翰松开麻布口袋，用手抓了一把芸苔籽，看这一个个的红褐色或黑色的近球形种子。秦翰产生了一个疑问。“不会吧，这挂开的也太大了吧，前脚碰到安息茴香是药材，结果种子确是孜然，这后脚的药材就是油菜籽。这小说都不敢这么写。”

　　　　想到榨油，秦翰赶紧回忆《天工开物》中的内容，可是回忆来回忆去，也只有说到蓖麻油的木榨榨油，也就是楔式榨油。“凡取油，榨法而外，有两镬煮取法，以治蓖麻与苏麻；北京有磨法，朝鲜有舂法，以治胡麻。其余皆从榨出也。凡榨，木巨者围必合抱，而中空之，其木樟为上，檀与杞次之。”

　　　　“哎，好在宋应星老先生还在书里配了图，要不然光凭这句话，我怕是要想破头也弄不出一滴油。”秦翰想到书中极度精简的介绍就一阵头疼。

　　　　“九叔，你认不认识附近的木匠，我有个东西需要找人打造。”要想榨油还得打造木楔榨油的工具。

　　　　“姑爷，城西就有一家，手艺也不错，不知姑爷要打造何物。”

　　　　“九叔，你等一下。”秦翰走到账房处，撕下一张帐薄纸，拿起毛笔准备画下木楔图形，提起笔看着手中的毛笔，秦翰眉头一皱。“九叔，你去伙房给我拿个烧过的木炭。”

　　　　“木炭？行，姑爷，你稍等。”说完黄九叔便向伙房走去。

　　　　对于毛笔，秦翰仅限于看别人用，别说让他用毛笔画画，让他写字都困难。

　　　　拿着九叔递过来的烧尽的碳，秦翰开始回忆木楔的样子，《天工开物》中的图画描述远远谈不上精细，没办法与图纸相比，秦翰只能对着图片加上自己的猜测进行填补。

　　　　画好类似三视图的图纸，秦翰将他递给黄九叔。“九叔，你拿着这个图纸，麻烦你去城西走一趟，让他们打造下这个东西。”

　　　　秦翰刚要把图纸给九叔，一拍额头，现在店里可就九叔和自己两个人，这可不够啊。“九叔，我和你一起去吧，这附近有没有找工的地方，就咱们两个人，累死也忙不过来。”

　　　　“姑爷，城西正好有间牙行，我们去那招工便可。”九叔憨笑道。

　　　　……

　　　　秦翰和九叔来到城西的木匠铺。秦翰走进铺子，没有听到锯木的声音，反而听到了一阵打铁声。

　　　　“九叔，这里不是木匠铺吗，怎么还有打铁声。”秦翰疑惑道。

　　　　“姑爷，这里虽是木匠铺，可是这家主人却打得一手好铁，经常自己做些铁具。”黄九叔解释道。

　　　　“哦，是吗，那这家主人还挺有意思。”

　　　　“呵呵，姑爷说笑了。”

　　　　“咚咚”

　　　　“老孙头，出来接生意了。”九叔敲门，对里边喊道。

　　　　“吱呀”

　　　　店铺门被推开，里面走出来的人吓了秦翰一跳，一个邋遢老头，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也不知多久没收拾，面容枯槁，眼窝深陷。身子却很健壮。

　　　　来人瞥了瞥黄九叔，又看向秦翰，说道。“老黄头，多年不见这次来打造什么，这是你收的……“

　　　　“老孙头，这是我家姑爷，有些木工活，需要你动下手。“九叔打断孙老头的话。“姑爷。”

　　　　秦翰对孙老伯拱了拱手。“孙老伯，我这里有个木活，需要您看下。“

　　　　孙老头接过秦翰递过去的图纸，看了看，憔悴的眼睛闪出不寻常的光芒，惊奇地秦翰说道。“公子这种画法，老夫头一次看见，寥寥几笔却勾出了物品的结构，又标明尺寸，又从多个方位画出，当真是妙啊。“

　　　　“多谢老伯夸奖，不知此物造价几何，需多长时日可以完成。“相比做图好坏，秦翰更关心什么时候可以拿到。

　　　　“不知公子可备木料？“

　　　　“额，没有准备。“

　　　　“虽然此物打造不难，但是所需木料较多，总共需要五百文，明日午时即可为公子送过去。“孙老伯捏了捏胡子，说道。

　　　　“那多谢孙老伯了，明日送至如家客栈即可，那晚辈就告辞了。“谈妥价钱时间，没有其他事情，秦翰便准备离去。

　　　　孙老头将秦翰二人送出门口，看着二人离去，却见黄九叔回过头来，依然是老实巴交的笑容，对着孙老头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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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吃货”厨子

　　　　在九叔的带领下，秦翰来到了城西的牙行。

　　　　“姑爷，这个就是咱们安平的一处官牙，里边介绍的价格也比较公道。”九叔指着前边一幢古色古香的阁楼说道。

　　　　与秦翰前世所见的人才市场不同，并没有秦翰想想的那样人山人海，喧闹不停，反而十分安静。走进门去，便看见有一个胖胖的男人迎了出来，中年男人长得慈眉善目，芝麻小眼，八字胡，腆着肚子，妥妥的一个富贵商人。

　　　　“呦，这位公子，在下周八，不知光临小店所为何事啊。”周八对秦翰拱了拱手，眯眯眼上下打量了下秦翰的衣着，挥挥手，阻拦了要来上茶的伙计。

　　　　感觉到周八打量的目光，秦翰皱了皱眉头。回礼道“周掌柜，在下想招几个伙计来帮忙。”

　　　　“招伙计啊，好说，不知公子是需要跑腿小厮，还是家中女使啊。”周八搓了搓手说道。

　　　　“不知有没有面容尚可，能接受在酒楼端茶添水的，年龄轻些的女使，一个厨子，一个伙房打下手的伙计，一个跑腿小厮。”秦翰本打算自己下厨，可是不能一直由自己来，还是招个厨子好好教一些现代才是。对于做菜，秦翰平常也比较喜欢，但是给自己家人做还可以，要让秦翰做个酒楼主厨，守着灶台，秦翰打死也不乐意。

　　　　周八搓了搓下巴，思考了一会，说道：“其他的都好说，现在就能为公子介绍，厨子嘛，公子也知道，下九流的行业，实在是没有人愿意干。”

　　　　“那就算了吧，其他的就劳烦掌柜了。”对于厨子实在没有办法就算了，大不了以后在培养，自己先干几天。

　　　　周八转身和伙计交待了两句，不一会伙计就带着三个人走了上来。

　　　　两个青衣小厮，虽然有些瘦弱，但都比较有精神。一个还有些婴儿肥的小丫鬟，可能有些怕羞，一直红着脸，微微低着头。三人年龄看着都不大，大概十七八岁。

　　　　“不知公子可否满意？“周八看着秦翰问道。

　　　　既然没有厨子，秦翰对其他的也没有多高的要求。“嗯，谢过周掌柜了。“秦翰拱了拱手。

　　　　周掌柜笑容更胜，“公子满意就好，那就签一下合同文书吧，对了，公子还需付一两银子的中介钱。嘿嘿。“

　　　　秦翰签好文书，交了银子，便和九叔带着人走了出去。

　　　　“公子，慢走，不送，嘿嘿。“周八掂了掂银子，摸了摸八字胡，笑道。

　　　　“袖里吞金妙如仙，灵指一动数目全，无价之宝学到手，不遇知音不与传。一两银子，真黑啊，这还是官牙，这要是私牙……哎，真是吞金兽啊。”走出门，秦翰一脸肉疼的对着九叔说道。

　　　　相比秦翰的肉疼，九叔仍是老样子，“姑爷，这个价格算是公道的了。”

　　　　秦翰摇了摇头，说道。”哎，算了，不想了，我们走吧。“

　　　　……

　　　　“滚出去，下次见到你一次打一次，滚远点啊。”

　　　　“臭乞丐，死远点啊，吃霸王餐，下次揍死你。”

　　　　“谁是来吃霸王餐的，我跟你说我这叫美食鉴定，帮你家挑出毛病啊，你看看你家的鲫鱼汤，连奶白色都炖不出来，真是的，你家的厨子不知道要先煎一煎吗，不是吧，你家厨子不会连炒菜都不会做吧。”恭子颂拍了拍身子，用手指挖了挖鼻屎弹向酒楼，嘀咕道。

　　　　“滚啊，还不走啊。”酒楼伙计向恭子颂挥了挥拳头。

　　　　秦翰走回如家，刚到斜对面的酒楼，就看见前边一顿争吵。秦翰走进，看到前边的乞丐，秦翰瞬间瞪大了眼睛，“高，高，高要。”

　　　　秦翰眼前的乞丐，头发卷曲散乱，鸡窝一样，身上的黑褂子破破烂烂，到处都是洞洞，赤着脚，正在用手撇开，眼前散乱的头发。头发后是一张沧桑的大方脸，要不是已经知道这是晋国，秦翰差点就以为穿越到了电视剧神话里。

　　　　“额，这位公子，高腰是什么腰，在下只知道羊腰猪腰，要说腰子，其中羊腰最为美味，无论是烤羊腰还是爆炒都有其特有的滋味。这个爆炒羊腰切好后一定要用绍兴的黄酒浸泡，去除腥味，又不破坏其中本来的滋味，热锅粮油，葱蒜爆香，羊腰下锅，兹拉兹啦的声音最为美妙，最好放些茱萸，微微的辣味加上羊腰的味道实属人间美味。羊腰又补肾气，益精髓，确实当得起人间至味。”恭子颂舔了舔嘴唇，满眼的满足之色。

　　　　秦翰吞了吞口水，看着眼前的“高要“如获至宝。“这位高，额，不这位公子会做菜？而且还懂得炒菜？”秦翰从九叔那里已经了解过，会炒菜的厨子可不好找，也不知这人是哪家酒楼被赶出来的还是宫里的御厨，也不知为何会沦落至此。

　　　　恭子颂对秦翰拱了拱手，说道。“这位兄台客气了，在下恭子颂，这庖厨之道，在下确实挚爱，只不过寻常人却看不上此道。”恭子颂摇了摇头，放下挖鼻屎的手。

　　　　额，听着恭子颂一本正经的话，一点也不正经的动作，秦翰嘴角抽了抽。“公子宋？你就是公子宋！”听到恭子颂的名字，秦翰微微惊讶随后又拍了下脑袋，公子宋可是春秋战国时期的。

　　　　秦翰拱了拱手，“恭兄客气，在下秦翰，在下有个酒楼正好缺个掌厨之人，不知恭兄可愿前来掌厨。价钱好商量。”

　　　　恭子颂睁大眼睛，“你想请我掌厨？”

　　　　“正是。”

　　　　“你确定？我这个样子怎么也不向能掌厨的吧。”

　　　　“能人异士多有些癖好，在下理解恭兄。”秦翰一记马匹送上。

　　　　“嘿嘿，秦兄有眼光，什么工钱的好说，管吃管住就行了。”恭子颂豪迈笑道，对于秦翰的话很是受用。

　　　　“那兄台就和在下走一趟吧。”

　　　　……

　　　　来来去去已经折腾了快一天，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找孙老头做的木楔已经在午时就送到了。看着和自己脑海里差不多的木楔，秦翰瞬间就没心思吃哺食了。

　　　　“九叔，你先带着他们去后厨做点什么吃吧，我先看看这个。”秦翰对九叔众人说道。“对了，给我留一口锅，我有用。”

　　　　秦翰提着一袋油菜籽拿到后厨，准备炒制一下。

　　　　“秦兄可是要做什么吃食，可否需要在下帮忙。”恭子颂一听到秦翰要用锅，便十分感兴趣的问道。

　　　　“非也，非也，做菜有了它可会更加有滋味。”秦翰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帮你生火吧。秦兄。”恭子颂说完话便跑到灶台下生火。

　　　　秦翰将油菜籽下入蒸锅，蒸的差不多之后，等锅一热，秦翰便将油菜籽下入锅里稍微加了点水，便不停翻炒。秦翰还记的之前看成龙大哥的《大兵小将》，成龙大哥唱了一首油菜花，MV里的花田特别美，为此秦翰还特别去过，当时也看过那边的一些人家炒过油菜籽，不过人家用的都是筒锅，炒完之后便直接放入了榨油机。炒了半天，秦翰找来两个木板，舀了些油菜籽放到木板上，两个模板夹住一搓，油菜籽外壳脱落，里边的仁已经变成了深黄色。秦翰把油菜籽捞出放到用来碾豆子的小石碾上，好在石碾不大，秦翰和恭子颂两个人就能推得动。

　　　　碾碎后，秦翰用筛子筛出细的，粗的复碾，将细的下锅在蒸一次。蒸好后团成饼状，放到木楔里榨油。

　　　　整个榨油废了秦翰和恭子颂老大力气，尤其是用木楔的时候，两个人都不熟悉，累的快虚脱。废了好半天劲，天都已经完全黑下来了，才榨出一盆油。

　　　　“想不到秦兄竟然懂得榨油，秦兄真是厉害。“恭子颂佩服道。

　　　　“嘿嘿，没啥，小本事。“秦翰放下茶杯，对恭子颂说道。

　　　　“咕，咕。”

　　　　恭子颂的肚子传来一阵响。“秦兄见笑了，忙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