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劫:不侍君王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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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劫:不侍君王宠-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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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静草堂的时候,她沐浴是一件很简单的事。那个时候,她们四个人什么东西都是自制,洗发的胰子,润肤的香膏,都是潋滟和丽姝自己用静草堂的花朵自制的,她们从没有到内务府去领取过这些东西,不是她们不愿意,而是这些东西根本就没有静草堂的份例,就是有,也被内务府总管克扣了下来。

    洗澡的时候,也就是一大桶清水。曾经丽姝也说给临倚弄花瓣,让她洗一个香香的花瓣澡。可是她说那么多花瓣只扔在水里太浪费。于是,她的沐浴,没有玫瑰,没有香料,冷清寂静和寻常女子没有什么差别。

    现在越是好的待遇,她就越觉得是讽刺。静草堂的一文不名,现在的前呼后拥,恐怕连临阳长公主都要忍让她三分。这样鲜明的对比,可是她用生命换取的。

    现在是在讨好她吗怕她在去和亲的路上反悔,所以用这样的奢华哄着她。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越是这样刻意的讨好,临倚心中越是恨,越是想要破坏,越是想要毁灭。此刻她的心中烧着一把旺旺的火,他们还在往这火里浇油。临倚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大火就要溢出来,那些火上浇油的人,就要引火烧身

    她冷哼一声跨进了浴室。宽大的浴室里水汽氤氲。浴室正中是一个能与小湖比大小的浴池,池子里是满满的热水,上面漂浮着一层一层的玫瑰花瓣,一缕一缕的玫瑰花的香味直冲鼻子。旁边是大理石的台阶,台阶上摆满了各种瓶瓶罐罐。潋滟和丽云就守候在浴池旁边。

    临倚走进浴室,潋滟和丽云帮她除去厚重的衣物,试了试水温,扶临倚跨进了浴池。坐在飘满花瓣的浴池里,闻着似有若无的玫瑰香,临倚喟叹一句:“怪不得那么多人喜欢这样奢华的场面,果然是别有一番舒适的感受啊。”

    她伸出手,划拉着浴桶里的水,荡开一圈一圈的涟漪,随着水波荡漾,送来了更缠绵的香气。

    潋滟和丽云笑道:“没办法,我们被皇后娘娘找去,专门学过服侍公主的礼仪,皇后娘娘说我们这样的乡野村姑,不好好教导,是服侍不好东靖未来的皇后娘娘的,以后,要让东靖人看笑话。”

    说到皇后,丽云皱着眉头,不解地问:“我听说,公主自己去和皇上说要当东靖皇后。可是如果当了皇后,不是更加出不了宫了吗”

    临倚靠在浴桶边,闭着眼睛,似乎是睡着了。丽云得不到临倚的回答,转头小声对潋滟说道:“公主的心思真是难猜呢。”

    潋滟压低声音说:“你别唠叨了,公主这么做自然有公主的用意,我们只要跟着她就好了。你再去厨房,告诉他们,在多烧些热水,让公主多泡一会解乏。”

    丽云领命而去。潋滟一个人坐在浴桶旁边,拿着丝帕,轻轻给临倚擦着手臂。安静良久,临倚忽然说:“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难猜透”

    潋滟一愣:“我以为公主睡着了。”顿了一下,她接着说:“没有啊我从来没有思考过公主做了些什么做这些事的目的又是什么。我只是跟这公主而已,公主在西琪,我就跟着在西琪,公主去东靖,我就跟着公主去东靖,仅此而已。”

    临倚轻轻叹了口气,没再说话。整个浴室笼罩在玫瑰花的香味,和沉默之中。只有拨动热水时泛起的细碎水声。

    等到临倚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屋外宫女们已经将一切安顿妥当,不见了杂乱的人声,整个院子如刘伯仁所说,幽静异常。临倚深深吸了一口冬日凛冽的空气,加上刚才洗的花瓣澡,身心内外都是舒畅的。

    坐在生有火炉的屋子里,困意袭来,她几乎想立刻就躺在床上美美睡一觉。潋滟有先见之明,已为她安排好了床铺。她解了狐裘,躺在香软的床上,沉沉睡去,似乎要将将半月以来的旅途劳累彻底扫除。

    她这一觉睡得很长,醒来,已经是日头西斜。她披散着头发穿着丝绸的睡衣,坐在桌边,吃着潋滟早已经为她熬好的小粥。仿佛,之前所发生的一切都已经远去,她心里一片宁静。

    冬日日短,晚饭过后,天边的晚霞渐渐暗了下去。临倚搬了凳子坐在屋门边,看着日光一点一点隐退在院墙外。宫女们忙碌了起来,他们在屋檐上挂上大红的灯笼,一盏一盏点亮它们,霎时,整个小院陷入一种朦胧的暗红之中。远处房间里的灯,也陆陆续续亮了起来,夜晚降临了

    看够了,临倚就站起来,将凳子放回原位,关上房门,搓了搓冻僵了的手指,走回圆桌旁边,坐下来继续发呆。

    白天睡多了,晚上便没有睡意,她坐在桌子旁边,开始漫无边际的发呆。思绪,沿着自己走过的路,一直往前,一直往前。

    她想起了小时候的自己,孤独,脆弱又敏感。一直在生病,梁嬷嬷愁苦的眉眼,潋滟软乎乎的小手,还有那些苦到让舌头失去知觉的药。竹妃,以及那个安慰了她童年所有孤寂的潇湘宫。那里的既言,快乐如小鸟一样的孩子,明亮的眼睛。少女时代的自己,在掉过不知道多少眼泪之后,明白自己的父亲终于不会出现,心在一点一点的钝痛中慢慢失去了知觉。她选择了本能的保护自己,学着不去计较,放开自己的内心。淡定,安静,都不过是她保护自己的心不受伤害的方法。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却已经让她成为了遗世**的人,她因为拥有淡定的气质而得以生存,也因为淡定,招来了所有人的嫉妒和愤怒,只除了他,阮既言。

    他是如水一样的少年,干净,清澈,他是她所见过的最美好的少年,连他的忧伤,都有如碧玉一般。可他偏偏是太子是这个皇宫里所有的人心中最黑暗的部分。于是,曾经快乐如小鸟一样的孩子不见了,只多出了那个更加沉默,更加忧伤的少年。他在接受了竹妃的嘱托之后,便将这一件事当做自己的事业来做,如此认真,如此执着,这成为他赖以存活的寄托。

    竹妃,那个孤傲的女子,每当她倚门而立的时候,眼中流露出的那样深刻的伤痛,让临倚知道,她有自己沉痛的故事。临倚曾经想过,那会是什么呢是和自己的爱人生离死别还是用尽自己的全部爱着那一个人,可是却得不到回音到最后,临倚也不能去看看她,那一次的叩首,成为绝响。

    坐在烛光朦胧的屋子中,临倚的思绪越飘越远,自己的人生,与自己生命相关联的人,一幕幕出现在她的脑海之中。正南皇帝冷漠的脸,还有她转身时瞥见他眼中瞬间的恍惚,临阳公主隐忍高傲的脸,还有那些在朦胧的晨光中依稀走过的宫殿黑暗浓重的轮廓。

    她想到了自己那一天离开皇宫,看似辉煌,实则送葬的队伍。直到此时,她依然觉得这是一个不真实的梦境,她被网罗其中,恍恍惚惚不能醒来。
………………………………

第三十七章

    “谁”门外传来的喝声打断了临倚的回忆,她警觉起来。

    接着便传来刀兵相击的声音,临倚知道,这又是另一起的袭击事件。她不由自主走近门口,站在门后,警惕地侧耳静静听着外面的动静,并没有打开门。

    过了一会,打斗声渐渐远去。按理说,若是击退了敌人,侍卫必定会来想她报告。等了一会不见门外有动静,临倚心中奇怪,她伸出手正要打开房门,房门却猛然从外面被推开。

    一个黑衣蒙面人闯了进来。临倚连退几步,才稳住身子,吃惊地看着他,她没想到,外面的侍卫竟然没有挡住这一次黑衣人的攻击。

    黑衣人谨慎地伏在门边听了停动静,确认在门外守卫的侍卫已经走远,才转过身来沉声对临倚说道:“跟我走”

    临倚在最初的慌乱过后,慢慢镇定下来。她看着黑衣人,他的眼中好像并没有杀气,似乎没有要伤害她的意思。可是他要带她走的态度却很坚定

    若是为刺杀她而来,现在杀掉她也就可以了。但是他却要劫持她目的何在临倚一时间想不明白,只站在原地不动,在心中暗暗猜测他的来历。

    黑衣人看临倚一动不动站在原地,精光四射的眼睛忍不住露一丝焦急。他将手里的武器收起,大步跨到临倚身边,拉起她就走。临倚一惊,只能身不由己被拖着跟他走。

    他一手抓着临倚,一手悄悄打开房门,试探性的看了看四周,拉着临倚闪身走出了房间,揽住她的腰,一提气就窜上了墙头,转眼便消失在了夜空之中。

    临倚镇定下来,紧紧抓着他的衣服,看似顺从,没有一丝挣扎。可心里却在暗暗叫苦,他来历不明,在闯入她房间的时候,并没有立刻杀了她,而是将她掳了出来。他们的用意是什么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他们打算用她来做什么临倚心里一点也不知道。她所能做的,就是尽量顺从黑衣人,尽量保护自己,然后静观其变。

    黑衣人揽着她脚不沾尘掠出了辅仁城,临倚心里越来越凉,出了辅仁城,侍卫还没有追上,她逃脱的机会越来越小。她被黑衣人拉着跑,几乎脚不沾尘,但却还是留心观察了周边的环境。

    出了辅仁城,黑衣人向北一路疾行。没过多久,他们就来到一处驿站,临倚认出,那是她白天经过的官修辅仁驿站。这个驿站离辅仁城大概六十里路,是从帝都到达辅仁港的最后一个驿站,一般从帝都来的商人们都会在这里做最后的休整,然后才到辅仁。因为是帝都到辅仁的必经之路,因此虽是夜晚,驿站却是灯火通明,来往的人络绎不绝。

    临倚很吃惊抓自己的人选择这样一个地方来藏匿自己。在人群之中藏匿自己,这个人要么就是有恃无恐,要么就是老谋深算。临倚还猜不透是什么状况,她就被黑衣人带着堂而皇之地进入到了驿站。

    大大的驿站此时灯火通明,热闹非凡。偶尔有迟来的商队在门外叫唤,驿站小二陪着笑脸穿梭在驿站内外。驿站里有人在吃饭,有人在喝酒划拳,还有的人支起桌子摆开了赌局,人声鼎沸,并没有人注意到穿着睡袍,头发只用一根发带扎住,模样狼狈的临倚和她身边始终蒙面的人。

    临倚悄悄被带上了二楼僻静处一间雅致的房间。黑衣人一言不发拽着临倚走了进去。他除了进临倚房间时的那一句“跟我走”之外,没有再说过半个字。临倚也没有试图和他说过话,因为她知道这样老道的掳人手法,她是什么也不会从他的嘴里得到,索性就什么都不问,依靠自己的观察来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还要更实际一些。

    黑衣人将临倚带进房间,关上门,将她扔在地上。就站在门口,不发一言。临倚痛呼一声,挣扎着爬起来,回过头仔细打量起这间屋子。

    干净的布置,和寻常的客栈没什么区别,一张圆桌对着房门,四个绣墩,桌上是一壶热茶,几只小巧的嵌玉茶杯。不同的是,一只杯子还在冒着热气,似乎它的主人并没有走远。

    临倚仔细盯着那只杯子看了良久,不动声色地转开视线,继续观察,一个屏风,后面隐约是一张铺设华丽的大床,悠悠地香味从屏风后面散发出来。整个屋子显示出了与这驿站的粗鄙格格不入的华丽陈设。临倚嘴角浮现一个玩味的笑容,越来越有趣了

    “身处险境,你还能如此镇定安详,不愧是端静公主啊”屏风后传来一个女声,优雅威严,似曾相识。

    临倚一笑:“既来之则安之既然已经来了,不如就静观其变。你这样故弄玄虚,不就是想看我惶惶如丧家之犬的丑态吗如何要让你失望了。”气势不输人。

    “哼”屏风后的女子冷笑:“嘴硬我就看看你能硬到几时。既然来了,你就猜猜,接下来你的命运会如何”

    “你们能掳我到这里,我想必定也没有想过要让我活着回去。反正横竖都是要死,又何必费那心思去猜呢。倒不如好好想想你们为什么要置我于死地,你们又是什么人来的更实在,死了,也能做个明白鬼,不是吗”临倚悠然走到桌边坐下,自顾拿起茶壶倒出一杯热茶,慢慢喝下,暖和自己在冬日夜晚下只着睡袍的身子。

    “反守为攻,说的妙可是你认为我会将你这两句话当做是威胁吗对我来说,它不过是垂死挣扎而已。”屏风后的女子声音轻快。

    “你在害怕什么呢我听到的你的声音可不像你表面装出来的那么平静,你在恐惧恐惧什么呢不会是恐惧如何杀我吧”临倚放下茶杯,状似认真地问。她刻意在激怒那神秘女子,人只有在愤怒的情况下,才会不自觉给出很多信息。

    屏风后的女子终于失去了耐性,她冷哼一声,道:“我不跟你耍嘴皮子。传闻,临倚公主饱读诗书,能言善道。耍嘴皮子,我自然不是你的对手。可是我还有一样比你强”女子的声音一顿,慢慢道来:“就是,你现在是我的阶下囚。”

    临倚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半晌,她一笑:“是,我现在是你的阶下囚,可是你该听说过风水轮流转这句话吧他朝,难保你不会成为我的阶下囚。”

    “要死的人了,还那么嘴硬。我就看看你能硬到几时。给我教训她”女子终于发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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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章

    临倚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站在门边一直沉默的男子忽然行动了,他大步跨了过来,伸手抓起临倚的胳膊。临倚还来不及反应就被男子提了起来,她坐着的绣墩翻倒,滚到一边。还没等临倚说话,男子一记耳光已经结结实实地招呼在了临倚的脸上。临倚半边脸立刻肿了起来,舌头麻木,眼前模糊一片,嘴里一阵腥甜,沁出了血丝。

    还没等她缓过劲来,男子又将她从地上提了起来,恍惚中,她听到女子的声音又在屏风后响了起来:“滋味如何娇生惯养的临倚公主从来没受过这样的待遇吧”

    临倚艰难地一笑:“哼经过这一打,我能肯定的是我的性命无忧了。若你们和那些一路偷袭我的人目的一样,那么,就不用冒这么大的险将我劫持出城,还在这里跟我废话这么多,当场杀了我就好。我猜,你们是在等人吧这场戏,少了一个关键的人物参加。你们是在等他吧。”她慢慢说出这些话。那男子练武出身,臂力奇大,他打临倚的时候,下手毫不留情。临倚觉得舌头已经不是自己的了。要清楚地说出一句话,她必须一个字一个字慢慢说。

    女子愣住,半晌没说话,似乎没有料到临倚道破了她的目的。见她不回答,临倚笑得更自信,她知道自己猜对了:“不说话那就是我猜对了。可是你们的计划要落空了,你们等的那个人不会来。还有,我还要告诉你一句话”临倚艰难地吞了口口水,接着说:“你背叛了你的主子,从此以后,你在这个世界上,便不再有立锥之地。你,一定会比我先死”

    听到她的话,屏风后的女子再也忍不住,她勃然大怒,一拍桌子,疾步走出了屏风。

    临倚目不转睛看着屏风口,终于看到了她的庐山真面目,一笑:“我没猜错,果然是你啊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你连你主子那样聪明的人都能够欺骗,如今却还是败了。”

    站在门边的男子没有说什么只是皱着眉头看了一眼那女子,似乎很不赞同她这样沉不住气。

    那女子并不将男子放在眼里,她走到临倚面前蹲下身,阴阴地说:“你以为,看到我的真面目之后,你还能活着不管你猜没猜到我的计划,决定走出屏风,我就已经对你起了杀心,你认为你赢了哼现在你还是我的阶下囚,如何认定你就赢了呢”

    临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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