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依旧是敲门声不止,初初终于忍无可忍,光着脚穿着睡衣就下床了,将门豁地打开,她以为门外的黄芮会跟着跌进来,没想到,门外的人屹然不动,抱着一个大绸布包。竟然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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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2章 丝被
初初没有想到元白会来,元白笑道:“打扰你清梦了。”
“这是什么?”
他往床上一放:“自己看吧,我还是觉得这个比较适合你。不要太委屈自己。我已经派人去找铺面了。”
初初打开包袱,原来是一床粉色的高等绣花丝被,他昨天看了一眼她盖的青布被子,原来是这个意思。
“喜欢吗?”
“很喜欢,你的心很细。我想将来谁做了你的娘子一定会很幸福。”
元白不动声色地笑道:“是吗,可是我的好只限于一个人,对于别人,我没有那么多的时候和精力。”
初初只当没听到,接着道:“你最近好像很忙,在忙些什么呢?”
“没什么,以后我会告诉你的。”
初初觉得他的神情很不一般,一定是在做很重要的事。
可是此时她才发现,自己穿着睡衣,在跟他说话,而且是头未梳脸未洗,她赶紧又穿上一件衣服。可是衣服刚穿完,元白也告辞了。
下午的时候,元白再次来了,带领初初他们去看铺面。这家铺面很大,装修也极好,而且里面一应酒器具全,后面也有仓库和酿酒室。什么都是齐全的,甚至连粮食都已经准备好了。
只要来人,马上就可以开工。而且酒铺的地理位置特别好。比原来的铺面要强上许多倍。王勤一看就相中了。对元白千恩万谢。”
元白道:“这里原来是一家布行,但因为生意不好,所以就不做了,我看着地段不错,开酒铺也许行。’
初初道:“那这些东西?”
“这些是我让他们弄的,省得你们麻烦了。”
“这么好的地方,租金一定不便宜吧?”
“每年的租金应该是五千两吧。”
王勤听了高兴道:“五千两不贵的,不到两个月就赚回来了。我打听过象这样的铺面一年至少要八千两,九爷您真是神通广大!”
元旦淡淡地笑道:“你们看着好就行。”
他转而又对初初耳语般地道:“已经付了半年房租。随时都可以开工。”
“加上昨天的五百两,我已经欠你三千两银子了,一定会还你的。”
“还不还无所谓,看你心情。你觉得不见外可以不还,你若觉得不舒服,当然也可以还。”
初初笑道:“那你猜我是还呢还是不还?”
“你会选择还吧,因为那是你的性格。不还你会觉得不自在。”
初初笑道:“看来我真是多此一问。”
“谢谢你这么周到。”
“只要你高兴,我愿意做任何事。你们可以开工了,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忙。我先走了。”
初初望着他的背影,他来去匆匆,不知在忙些什么,显得很神秘。
王勤酒铺又重新开张了,黄芮觉得酿酒一定是件很好玩的事。海棠闲着又没事做,不如过来帮忙,所以她们俩个都跟着王勤在酒铺里忙火。
正所谓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王勤显得动力十足。很快酒铺就弄得有声有色,等一批酒出来。就可以营业了。
初初发现,王勤在海棠面前显得十分殷勤,经常给她买吃的,还送了她一块不错的布料和胭脂水粉之类。海棠一开始不好意思,但后来也接受了。渐渐地两人陷入甜蜜的爱情当中。
初初笑对海棠道:“你知道王勤酿的酒叫什么名字吗?”海棠笑着摇头儿。
初初点着她的脑门儿笑道:“叫‘海棠香’当初我还想,他一个没念过几天书的人,怎么能取出这么好听的名字?
原来是因为你们的这段缘份呢。酒叫海棠香。将来的媳妇也叫海棠,他这一辈子可与海棠结下了不解之缘呢。”
海棠捂着脸跟桃花似的,波光流转,笑道:“小姐的嘴怎么跟媒婆似的那么能说。”
“你们还需要我做媒吗?”海棠的脸更红了,笑着跑了出去。
初初故意冲着外面喊道:“哪天选个好日子,把你们的喜事办了吧。让我也沾沾喜气儿。”
没想到黄芮道:“嫁人有什么意思,还不能自己闯天涯呢。”
初初笑道:“已经是有主儿的人了,别说那么没良心的话啦。”
黄芮瞪着眼睛道:“谁是有主儿的人了?你别胡说八道啊!”
初初笑道:“你的蕴藉哥哥难道不是你的未婚夫吗?”
“谁答应了?”
“我可是亲耳听到,你和蕴藉当着你爹的面儿点头答应的,你还抵什么赖?”
她蛮不讲理地道:“谁说不能赖的?有些话说出来就是为了抵赖的。”
“噢。到时候蕴藉哥哥可被人家抢去啦。”
“哼,谁能抢走他啊?他的眼光也高得很呢。不但是我看不上他,他也看不上我,我们是相看两相厌。”
初初笑道:“你们倒很象一对欢喜冤家嘛。”
“你少来,我们才不是呢,我们就是师兄妹。以后别再提我爹的那些话啦。”
“你总提我蕴藉哥哥,是不是你喜欢他呀?不过看九爷对你也很不错。”
“小丫头一边去,别胡说八道!别打扰我,我得练字了,过几天我带你去领略一下皇宫的风采,你看如何啊?”
她连连点头:“好啊,好啊。听说那里既豪华又恐怖,不过嘛,我喜欢恐怖的地方,越恐怖越好。”
初初叹道:“正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到时候高有多高,水有多深你就知道了。好啦,你先出去玩儿,我真的要练字啦。”
黄芮却一下子调皮地滚在丝被上,小小玉手抚摸着上面的花纹,又用小脸儿在上面磨擦,扬着眉毛,表情夸张地道:“好柔软啊,城雪姐姐,我可不可以睡在上面啊。或者,能不能借我盖一晚呢。”
“前一天才搬来,第二天早晨就有人送被子来了,一个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居然心细如丝,前一天想重开酒铺,第二天人家就把铺子选好了,而且安排得一应俱全,连房租都交了半年的。这样的办事能力,这样的体贴,天下应该没几个人能做到了吧。”
她过来一把夺过初初的笔,道:‘城雪姐姐,虽然他是平王爷的弟弟,我说的话你可能不爱听,但是我必须要提醒你,九爷喜欢你,你可千万不要错过他啊。他是我见过的最敬佩的人了。’
“你才见他几面啊,就敬佩,”
“敬佩不分几面,一面就足矣。”
‘象他那么不错的人,你可要好好地想清楚。”
初初一边往外推她,一边道:“还是多关心你自己吧,我的事啊,不用你管。”
黄芮委屈道:“你还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吕洞宾先生,谢谢你的好意啦。”
她走之后,初初也回过头来,忍不住去抚摸那个柔软的绣花丝被。就象黄芮说的,这种感觉很奇妙。明明是一床被子,却令她耳热心跳。忍不住无限遐想起来。
尽管温柔缠绕上来,但她果断地斩断情丝,她要做的事,还没有什么做到,在未报仇之前,她不会动感情,尽管爱情是那么诱人。
但是复杂的爱情,她可不想继续,自然也不期待。如果她跟元白,一定会遭受骂名,毕竟她是他的七嫂。他们的关系不容许。那天欧阳夫人的话已经够不客气的了,她可不想让她们对自己的骂声升级。
科考临近,已经过去三天了,太子爷那边应该会有消息了吧,自己被赶出府,他想联系也找不到她,不如还是进太子府问个究竟。
这日晚,初初换好衣服正打算出门,却正好有人敲她的房门,房门是虚掩的,初初道:“进来吧。”
门外之人就背手含笑进来了,进来就打趣儿道:“也不问是谁就让进来?这夜黑风高的,你也不怕进来歹人?”
巧了,这人正是‘太子爷’,他也是一身黑衣,笑道:“你果然在这里。”
初初惊讶地道:“你怎么找到的?”
“鼻子低下不是嘴吗,问呗。”
初初好看的美眸盯着他,笑道:“你来是给我送考题的?”
“这个,本太子爷口渴得紧呢,你不打算给客人倒杯茶吗?毕竟我也是风餐露宿,晓宿夜行,长途跋涉来到这里。你也太不知道心疼人了。”
初初赶紧殷勤道:“好好好,太子爷,您喝茶,我去下面给您弄点心来吃,好不好,是吃猫儿馋呢,还是狗不理呢?”
“看来我是什么也不能吃了,都快跟猫儿狗儿相提并论了。”
但他忽然面现狡猾之意,邪媚笑道:“你若是肯亲我一下呢,就会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了。”
初初白了他一眼:“每周七妹,你别太过份啊!小心让你当不成太子爷。”
他眉毛一轩,满不在乎地道:“若是连自己喜欢的姑娘都得不到,当这个太子爷有什么趣儿处?还不如一介布衣来得潇洒。”
初初不屑地道:“得了吧,你这种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游手好闲,好吃懒做的纨绔子弟还敢说这种话?连你的前世都加在一起,就没有一件和劳苦大众产生关系的,说这种话也不怕大风闪了舌头。”
太子爷装模作样地道:“过份啊!人家都这样帮你了,你还口下无情,就不能美化美化人家吗?人家也是有虑荣心的,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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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 章 女子科考
初初将手一伸道:“拿来吧,别卖关子了。”
“那你还没答应我呢,亲我一下,快点儿。”
“没门儿。”
“那我可走了。”他装出要走的样子。
初初不理他,他走了几步又回来笑道:“你真不怕啊,不然这样,你让我吻一下总可以吧。这不算过份吧。”
初初将手递了过去,端木逍遥将手托到唇边,深深地吻了一口,把手背都吮红了。初初以古怪的眼神看着他,然后在手背上划了划。象要把吻痕扫掉似的。
“还不快拿出来。”
端木逍遥拿出一卷纸来递到她手里,笑道:“都在这里了,你好好研读吧,争取考个女状元。不过就算考上了也不怎么光彩是不是?”
“费话多,你可以走了。”初初一边看着考题,一边道。
“你这是典型的过河拆桥。”
初初哈哈笑道:“我还卸磨杀驴呢。”
他不走,还要再赖一会,但初初一直挤兑他,被气走了。
他点着初初咬牙道:“你就是典型的没良心。别想让我再帮你,否则就把你手指头咬下一个来。”
初初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仰头儿笑了,对于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每周七妹’就是不能客气,也不能跌进他的温柔陷井里。
正在她洋洋得意,望着他消失的背影哑然失笑的时候,忽听一个略显低沉,颇为磁性的男声道:“考题拿到了吗?”
初初迅速地回过头来,是元白,她身子站得笔直,道:“拿到了,他刚刚送来的。你进来帮我看看吧。”
元白跟着进来,桌子上正铺着卷子,有许多题目初初都不太懂。而且也有许多繁体字,还不太认识。
她白皙的玉手指点卷子的时候,却忘了印在上面红色的吻痕。
但她当意视到想拉衣袖掩饰的时候,元白已经看见了。但他很冷淡,反应平平,而是直接看卷子。可是在讲了几个题之后,元白才不冷不热地道:“如果七哥在,你也会这样吗?”
“什么?”
他看向她手背上的吻痕。初初要怎么解释她跟‘每周七妹’的关系?在他们看来那不过是一种游戏,虽然那具有挑逗性,可是在他看来,那一定是不好的行为吧。甚至会被认为不守妇道。
“我。”初初开始紧张地道。
“其实,你应该是误会了,我跟他是好朋友。不过是在开玩笑而己。其实没什么的。”
“我在问你,如果七哥在,你也会这样吗,如果你这样他会怎么想,他会不会生气?”
“可是。如果他在的话,也不可能有这样的事发生啊,还是请你不要误会。”
“是啊,我又不是你什么人,他兴味索然地道。”然后转身默默离开。
“元白。”初初忽然冲上去,从后面抱住他,尽管她知道自己不该。可是她再也抑制不住。她不忍看到他神伤的样子。那样威风凛凛,统帅千军万马的大英雄,在她面前黯然神伤。她不忍心。
但是她很快清醒地明白自己的身份和他的身份,然后她象触电一般地松开。呆呆地站在原地。等到他回头与她相对时,她已经转过头走远了。而眼泪却也无声地流下来。
她强忍着泪水,慌乱地道:“你走吧。”
他却没有走。而是走过来,温柔地抱住她,贴着她的脸,久久久久。
不久他呓语般地道:‘我不是在做梦吧?我竟然可以这样抱着你。不要反抗,一会就好。”
初初却流泪。流到颤抖:“松开,元白,刚才是我太不该了,是我太冲动,你不要放在心上。”
“我知道,你也不要误会,我也只是不想你太难过。我走了,早点休息。”
元白真的走了。初初听到他关上门离去的声音,一下一下地踏着楼梯,听起来伤感又寂寞,她真想奔过去留住他在这柔静的夜里。
可是她始终没有走一步,他也没有停一步。在离开这座院子的时候,元白远远地回过头来看着小楼上的灯光。灯光里伴着温馨和柔软。
他苦笑了一下,人如果能欺骗自己的感情就好了,他真想骗自己,把自己灌醉。他折进一家酒馆儿,里面宾客熙攘,小二认得他,是唯一的一个姓端木的镇国大将军,便把他让到二楼一个不错的位置,二楼的档次显然比一楼高。看在座的人都知道了,全是上流社会的名流。
元白平常就不喜欢跟他们打交道,这时便低着头一个人喝闷酒。几杯酒下肚,酒液烧得五脏沸腾。象千万匹战马在辽原上纵蹄奔驰。
听着丝竹弹唱的声音,和楼下此起彼伏的呼喝声,忽然好想回到战场,他的血液在身体里奔驰,只有在战场上才能还原自己。可是最近他连自己都快忘记了,他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大将军。
他问自己驰骋疆场的大将军,在这里干什么?在这里借酒浇愁又是什么意思?
他本想一醉方休,可是他没让自己那么做。结了酒钱,走在街上,夜晚沁凉的风吹在脑门上更加清醒。
战场很重要,可是感情也同样重要,他不是一个只会打仗的机器,他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他需要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享受温柔,享受甜蜜,享受她的爱慕和仰慕。
这与战场没有区别,想要得到牺牲是难免,代价也是必然。
想到这里他释然许多。被她柔软的手臂锁住腰间的一刹那,一切都是值得的。虽然当时他在数停留不过数到五,但是那一刻在他心里已成永恒。
人们之所以失望痛苦,是永远也不满足,总在追求永远也得不到的东西,却忽略早已经得到的。
那一刻,足以证明了她心中有我,那我还有什么可失落和不满足的呢。
明天太阳照常升起,计划也照常进行。
初初在克制住心慌意乱之后,把全部精力都放在考题上。但有些考题是没有标准答案的,比如做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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