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什么意思?
于况融没有嫌弃自己,他只是心不在她的身上了而已。
给那女孩买的东西,从来都少不了她的一份。看见有她喜欢的东西,他也会立刻买下带回。只是不会亲手送,而是叫人转交。
“这个女人,怎么看着还是一如既往的恶心?”副驾驶座上,苏红看着被于况融从学校接走的那莎,毫不掩饰鄙夷的哼唧出声。
“我现在终于明白,你当初为什么这么讨厌我刁难我。”缓缓发动着车子,凝空惨淡苦笑,“我现在就想拿刀捅死那莎。”
“妹妹。”转过身,苏红拍着她的肩膀,面色正肃的道,“你们变成这样,就没想过找融好好谈谈吗?”
“怎么谈?他我行我素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惹怒了他,连我都会吼,我承担不起那个后果。”凝空自嘲一笑。
“这个小贱/人,又不能弄死她。精得很,搞她被识破不要紧,还会倒咬我们一口去跟融告状。你忍了她两年,难道还想这么一直窝囊下去,受他压迫一辈子?”苏红皇帝不急太监急的低骂。
“不然还能怎么样?”低头看一眼手上的两枚戒指,女人神情落落的轻叹,“他现在还不肯赶我走,也不给那莎名分,甚至一次也没有彻夜在她的家睡过。我该安慰了,等他浪子回头。”
多宽宏大量的平淡语气,苏红却深深体会到她内心的心酸。
爱这个字很容易说,来得也快,相对的,感觉走得更快。这也是她面对林朝纤死缠烂打4年,仍无动于衷的原因。
因为不懂爱,也不曾爱过,更害怕被抛弃。那倒不如一直这样暧昧着,如果他愿意陪,她就肯给。
青竹南木堂堂主于况融,和书香门第出身为了他跟家人决裂投身黑道的正牌女友,还有他恒天公司的助理兼秘书那莎,这段剪不断理还乱的三角关系,一直是媒体报纸,包括外人最津津乐道的。
女友专给自己打理社团生意,小三陪他生意往来。左拥一个性感妖娆妻,右抱一个清纯俏佳人,他这样的生活不知道多少男人暗地里羡慕夸捧。
当中的酸苦,却只有三位当事人才知道。
凝空恨于况融不和那莎一刀两断,而是天天纠缠。于况融怨她对于这一切不闻不问,任由那莎终日磨着自己。那莎则恼他犹豫不决不肯给自己名分。
钱她已经享受得够多,麻木得有没有都无所谓。就算他一贫如洗,两人一起奋斗将来同样能苦尽甘来。
她想得到的,是他全部的爱。而不是他每天透过自己思念那个女人。
前边刚有于况融为小三买房子冷落正室,准备踹了凝空的所谓小道消息流出。后边又流出小三独自上医院看病疑为打胎遭抛弃。
“割个阑尾炎都能胡扯成我是去打胎,不愧是狗仔。”秘书办公室里,将胡编乱造的杂志踩在脚下,那莎神情忿忿的低骂。
转过身,她走向沙发面前,问充当她保镖的扇子,“你大哥去哪儿了?”
男人依旧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眼睛睁都不睁,语气嘲讽的道,“我的义务只是保护你,不是对融哥死缠烂打的跟屁虫。”
“你…”女人顿时气结,圆嫩甜美的面容满带怒气,过火的话却不敢说出口,有气也得憋着。
整个青竹上下,没一个当她是未来大嫂。他们眼中只有那个姓霍的女人,这叫她怎么能不气。
霍凝空爱他,那她对他的爱就不是真的了?就是有所企图只为钱?
双拳握了松,松了握,再次展开,女人面无表情的打开手机。
听到电话那头的沉厚男声,原本怒涨的声音顿时变得甜腻腻,“黑炭头,你在哪儿?”
“刚回来,在公司楼顶,怎么了?”于况融声音不温不淡的道。
“没事,我肚子饿了,想出去买点水果吃,要不要给你带点?”瞪一眼完全不把自己当一回事的扇子,那莎心情愉快的问。
“才下午一点,刚吃过午餐就喊饿,你是猪吗?”男人声音有些好笑的发嘘。
“你大爷的,要你管?老娘吃多少都是自己掏腰包,又不用你的钱。”
“这个语气,模仿得不要太像哦!”深知她以前什么品性的扇子,当即毫不客气的低低讽刺出声。
真不知道自家大哥看重这女人什么,要听撒娇回家找嫂子就行了,搞这头疼丢人的一套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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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离不开他
“怎么了?干什么垂头丧气的?”放开一向视同妹妹对待的那莎,于况容微笑着问。
只有在她面前,他才不会憋着情绪,想笑就笑。不然回去对着挚爱女人行同路人的淡漠神情,他真的迟早压抑得发疯。
“没什么,就是心情有些不好。”摇摇头,那莎放开他坐到地板上。
“你的喉咙还没好,该多喝点水。”将用过一半拿来洗手的矿泉水递给她,于况融也跟着坐了下来。
后面拿着合约书跑上来找他签字的凝空,听到他的话,再看到他把明显‘喝’过的水给那莎饮用。她的心,除了痛还是痛。两人已经亲密到这种程度了吗?
女人神情低落打击,默不作声的踩着坡跟布鞋下楼媲。
“将东西给你大哥签。”把合约书扔给大楼外吃臭豆腐的扇子,凝空随即上车离去。
茫茫然开着车,她在这座繁华却冰冷的城市中梭行,一个人也不知道该去哪儿。
什么物质名利都有了,她却失去了自己最爱的男人。
手机响起,她打开看一眼,是凌莉打来的。
“小凌,什么事?”
托易扬的福,她天天跟这个被他宠惯上天的狂躁女人有联系。因为她心情一被磨烦,就会来找自己诉苦。
“以前和我们同一宿舍的张裴结婚了,她叫我通知你去参加婚礼。今天傍晚五点,酒席设在市中心的鸿天酒店。听说她爸小学和你妈同过校呢。”凌莉原本语气轻温,到后面又暴怒了起来,“我/操你大爷的死易扬,你要玩头发玩别的女人的去,别来烦我!”
“她们的头发染得像鸡窝,哪有你的滑顺柔亮。”电话那头,轻轻传来性感得让人遐想翩翩的浑厚男声。
“老娘都说了对你没兴趣,滑顺柔亮的女人满大街都是…”凌莉怒了,骂着骂着就忘了正和凝空通话的挂断了。
看看手机屏幕显示的时间,还有三个小时准备。凝空回家洗澡换衣服,又去买了个红包装礼金才出门。
新郎新娘都是老实憨厚的普通人,出席的宾客倒是不少,酒席摆了整整五十桌。一眼看过去,红红绿绿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凝空给伴娘呈上红包后,走进第一间包厢,就看到了坐在角落桌位的虞青雁和霍庭伟。
先前听凌莉那么一说,她就有预感母亲也会被请来。
“爸,妈。”对着仍旧不理自己的秀雅女人点头,凝空坐到了霍庭伟旁边的位置。
“小虞,这是你女儿呀?”一个50开头的高瘦大婶笑容可掬的走过来,看着凝空的眼神有如挑母猪一般兴致勃勃。
按照到场女士都带老公或男朋友的惯例,这个女娃子应该还是单身。
“是的,学姐。”面无表情点头,虞青雁看也不看斜肩及膝紧身裙的女儿一眼。
“有男朋友了没有?”女人嘛,上年纪了,没事做就喜欢当红娘拉姻缘。
“有了,谢谢大婶关心。”移开挂在掌边的袖珍化妆包,凝空眼神拒绝她乱动思想的展现大拇指上,那枚据说需要定制的硕大鸽子蛋钻戒。
这是她作为他唯一正室的凭证,她从不吝啬在外人面前显露。
大婶看得夸张一叫,“哟!这个东西这么大,是假的?”
“真的,美金也就70来万。”语气清淡,女人神色却充满自豪。
她的男人,选的东西从来都是独一无二最好的。
“天哪!这么个东西要近千万,哎哟!我的老天。”大婶感觉要晕了,羡慕妒忌恨得两眼冒金光。
她这一声惊呼,人群都齐齐好奇瞧视过来。
一个装宾客进来混吃混喝顺便摸点东西的小偷,闻言顿时两眼放光。
一不做二不休,咬牙推翻前面的餐桌,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后,他飞快掏出丝袜套头上,几个飞速健步冲到好奇随人群看倒下桌子的凝空,恶狠狠的脱下她的钻戒。
小偷刚转过身,还没来得及逃离现场,眼前黑影一闪,香风习人,他整个人被这个面容寒戾的受害者摔踩在地,一只脚还被扭骨折了。
“嫂子。”宾客当中也有青竹的人,那人已拿起钻戒恭谨递回她的手中,“这人怎么处理?”
“入室抢劫,犯罪金额数百万,你觉得呢?”一扬描绘得精致的黛眉,女人拍拍手指淡声反问。
“应该能坐几年牢。”那人认真点头,拿出手机准备报警。
“臭娘们,老子不是没抢成吗?你他/妈的犯什么贱?小心老子出来后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小偷大祸临头的恨声怒骂。
霍庭伟一个巴掌甩了过去,“抢劫我女儿还有理了你?”
“抢劫加恐吓,怎么报警,地板你看着办。”嗤之以鼻的说完,女人低头居高临下瞧怒瞪自己的小偷,“做得出就要承担后果,我敢报警就不怕你报复。”
她不再是任人宰割不敢反抗的羔羊,对她好,算计她的人,必定十倍甚至更多回报之。
在场宾客看着这个娇小艳丽却气场十足的冷肃女人,都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他们想起了她的身份。
近年来与黑帮频繁接触,出席各种商业活动的青竹于况融的女人,似乎就是她。
面对这样一个奇葩得能跟别的女人同享自己男人的怪坏女人,她的胆量和手腕世人共睹,不是一般的强悍。中国不允许一夫多妻,她却能和自己男朋友的小三和平相处,终日一起出入,这样的心理气度绝对不是寻常女人。惹不起啊!
嗅到八卦信息,有记者身份的一个宾客上前试探问,“请问您是霍凝空小姐吗?”
“我是。”凝空淡淡一答。
“您对自己男朋友恒天总裁于况融先生的女伴那莎小姐,昨天去妇康医院三小时才出来,脸色苍白走路不适有什么看法呢?”记者小弟兴奋了,兴致勃勃的问,“她是不是去打胎的呢?传言于先生每晚都逗留她家里几个小时才出来。”
“她是她,我是我。我不知道她的感受。”依旧面无表情,凝空的心,却因为这个娱记故作关心实则嘲笑的的话而冰寒刺痛。
每次出门,她的行举总会被这些幸灾乐祸,唯恐天下不乱的造事者添油加醋报道。她为了不必要的麻烦***扰,生活言行都尽量克制了,为什么他和那女人还是那么亲密,不顾及她的面子?
“于先生…”
记者还想问什么,虞青雁已冷声起身打断他,“丢人现眼。”
留下这一句,她深感耻辱的沉脸离去。
“不好意思小张,我们有事先走了。祝你们百年好合。”对新娘抱歉一声,凝空也赶紧跟上父母,离开这个被人指点议论的是非之地。
“好的,再见。以后有空再一起出来吃饭。”新娘边对她招手,边微笑回答。
回到家,虞青雁脸色好不好看的瞪跟进来的女儿,“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马上和姓于的分手,找个本分男人一起过日子。二、跟他一刀两断,搬回来住,以前的事我们既往不咎。”
“妈,你不要再逼我。”凝空语声凄惶。
好不容易得踏这个阔别三年的房子,她不要面对这种残忍抉择。
“小空,你妈这样也是为你好。”霍庭伟摇头叹气,“你都26岁了,还有多少青春可以陪那个花心男人耗?”
“你们是对的,可是我已经离不开他。”掩面哽咽,她心酸内疚的跑出门。
回到到处留有两人甜美记忆的宽大房子里,看着指针指向9,于况融还没回来,凝空本就打击难受的心更加凄迷,委屈的泪水再也隐忍不住,一个人窝在沙发上哀哀低泣。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眼睛都发涨了,她还是没能忍住哭啼。
两年多来的坚忍屈怨源源不断的涌上心头,化成了这怎么也止不住的泪水。
父母的不理解,爱人的移情别恋,周围人的嘲笑,她感觉活得好累。
直到现在,她还是百思不得其解。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说变心就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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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每天让你喝酒才行
大门突然打开,于况融神色疲倦的走了进来。
看见沙发上泪流满面的女人,他的心一揪,生疼生疼的感觉就涌遍全身。情不自禁的,就想走向她,打破两年半来的沉默僵持,询问她到底怎么了。
还没来得及有所动作,她已擦干眼泪跑上楼,反锁上客房。
她真的已经这么讨厌自己了吗?倚着门,男人的苦笑脸庞落寞而绝望。
隔音极佳的客房里,凝空的泪水不减反增,哭得像是失去了全世界。
她清楚的看到了他脖颈上的吻痕…不是一个,而是两个媲…
再联想到他今天早上直到刚才,都在那个女人的家中。那些吻痕,代表他们做过什么,她不用去深想也已知晓。
市中心广业大厦59楼的公寓里,那莎刮着怀中两岁小女孩的鼻子,微笑道,“小乖乖,不错呀!把你于叔叔亲得很用力。明天再多亲几口,莎姨给你更多菠萝布丁吃。”
“知道啦。”小女孩亲了她脸颊一下,吃着她喂的菠萝布丁,甜笑着问,“莎姨,妈妈什么时候才来接盈盈回家呢?”
“要过两天哦,她和你爸爸去出差了。”看向城南半泉小区的方向,女人清致面容扬起深意微笑。
晚上再看见于况融回来,凝空觉得自己真的快要崩溃了,整个人已经伤心欲绝。
他就这么毫不避讳挑战自己的容忍极限吗?昨晚脖颈上的吻痕,已经刺激得她哭了整夜。他现在右手各带着一枚吻痕回来什么意思?真的想要逼疯她?
女人心灰意冷,当着他的面不再隐忍自己的怒气,踢凳,摔杯碗,尽情宣泄自己的不满。
原本得那莎大学同学的女儿转移情绪,想让自己对她好点,甚至憧憬让她给自己生个孩子的于况融,顿时也怒了。鞋未脱就摔门离去。
凝空愣愣看着他决绝离开的背影,整个人面无死灰,身子瘫软在地。
哀莫大于心死。算了,受够了,心伤得也够彻底了,是时候收拾包袱滚蛋了。从昨晚他看见自己哭还无动于衷,她就有过这个悲哀想法。
缓缓拿出手机,手一抖,掉了下去,再拿起。她泪如泉涌的颤抖着手指点了下去,“17哥…能不能帮我找个住处?我要搬出去。”
“搬出去?为什么?你跟融哥吵架了?”男人大吃一惊,电话里吆五喝六的猜拳喝酒声,顿时烟消云散,人人竖直耳朵凑到17旁边。
“没有,是我自己想搬,我好累。”依旧清甜如蜜的嗓音,却饱含浓浓的疲倦。
这些年的风里来雨里去,对帮众义气的她变得铁石心肠。多少次对头翻脸拿刀架她脖子上,吭都没吭过一声。凌厉如她,现在却说出累了。自家大哥究竟有多伤她的心了?
再放肆也不敢过问顶头上司的事,众人不满也不能有所言语。
17却沉不住气了,“我去找他问清楚。”
“你不帮算了。”惨白的唇轻飘飘溢出这一句,凝空挂断手机,垂头丧气的挪步上楼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