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想到自己的未来。她该如果应对男人洪水猛兽般的爱情,看来要重新想法子应对。
十月刚过,初冬将至,清竹的寝殿里至今还盖着薄被,连个取暖的火盆和地龙都没有,没几日便冻坏身子。有一次着了一晚的凉,添了咳嗽的毛病,她心知这绝不是感冒发烧,可能已经犯上了肺炎。没有特效药,这种病可大可小,问题在于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医治。若是以往就算病死也绝不会求旁人一个字,但今时不同往日,她能挺能挨,可肚里的孩子岂能跟着遭殃?想了很久,她还是站起身来,一边咳嗽着一边艰难地走到大门前,一把拉开。
此时,门外恰好有两个年纪偏大的婆子正在清理一地枯叶,见到清竹骇了一跳,其中一个出言打趣道,“呦,这不是千妃娘娘吗?今日怎么这样闲着,不在房里绣花吗?”
清竹最见不得这种落井下石的小人,皱着眉头咳了两声,随即对着门口的另一个看起来慈眉善目的婆子说道,“劳烦你禀告梅贵妃,就说我病了,可能是肺炎,让她找宰父来。你们是看守我的人,若是我死了,你们也有责任。还有,我要见皇上!”说完就嘭的一声关上大门。
“嘿,都这般时候了,还如此趾高气扬!”首先开口的婆子看出清竹对她的轻蔑,很是不满。
“行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咱们还是小心伺候着吧!”言毕,放下手中的扫帚,朝贵妃宫起步。
贵妃宫里,梅贵妃一身白底大红梅宫装坐在暖榻上,面白如纸,一副病态,身侧的圆桌上摆着几只药碗。秦政刚刚登上帝位,虽没封后,但是在偌大的后宫中,她已是名副其实的后宫之主。
清咳两声之后,梅妃声音柔软,带着一丝倦怠,“碧莲,这事你怎么看?”
这边话音一落,那边突然扬声,“依奴婢看,千妃八成是想出什么魅惑皇上的点子,她一贯信口开河、恬不知耻,娘娘不用理会她的。”
梅妃冷然一笑,一双美目透着一丝冰寒之色,“既然她说得了病,我却不让人给她看,将来出了什么事,还不是要落在我的身上!不如,这边厢让王太医给她开两幅浓浓的汤药,那边厢遣人快马加鞭通知圣上便是。”
下午,碧莲带着几个宫女,奉梅贵妃之命前来送药和食物。清竹一听那汤药不是出自宰父之手,而是王太医开的方子,直接将瓷碗摔在侍女身上。
“都到了如斯田地,还摆什么臭架子!”碧莲毫不顾忌的大声揶揄,丝毫没有半点惧怕天朝贵妇的意思。
“可不是!圣上飞鸽传书,早就传下话来,边关战事吃紧,国事大于家事。他绝对不会返京,更没空搭理一个待罪的妃子,让她好自为之……”几个侍女交头接耳,小声的嘀咕了几句。
现在整个皇宫谁都知道,千妃得罪了梅妃,又触怒了皇上,早就没有了翻身的余地。所以说起话来也更加肆无忌惮。
这些话清清楚楚的传到了清竹的耳朵里。她没有说话,只是眉梢一挑,冷冷的望着这些个才不过十五六岁就已经长了一双势利眼的丫鬟们。
冷眼逼退小丫鬟下面的议论,冷声骂道,“这是我的寝宫,都给我滚出去。”
侍女们无礼的将果盘仿佛喂狗一样丢在地上,铜质的盘子发出叮当的响声,里面竟然是一些葱姜蒜根本不是什么水果。她们转身气昂昂地走出了红门,临走时还不忘将大门轰的一声大力的关上。
清竹的心瞬间冷到冰点。秦政,你究竟还要让我心寒到什么地步?可不论多么伤心难过,她还是必须要坚强地活下去,不光为了自己,还有腹中的骨肉。
晚间,清竹拾来一些干枯树枝在院内搭起一簇篝火,用赵山遗留下来的火石点燃,又将果盘中放入清水和一块生姜架在上面煮沸。没有任何物什驱寒的情况下,姜汤是最好的选择。
她若有所思,心绪不宁,全然没有注意到皇宫中奔驰的马蹄声,以及嘈杂吵闹的人声。此时已是午夜,皎洁的月亮圆圆的挂在夜空,挥洒着清淡的光辉。木门轻推,有脚步声越来越近。
清竹循声望去,只见大片的白霜地上,一名银盔银甲的年轻男子定定的站在正门旁边,两眼望向她,双目好似星子般璀璨。
“你……”清竹心下一惊,怎么是他?她面上不动声色,只是冷冷说道,“不是说边关战事吃紧,国事大于家事吗?你回来做什么?”
秦政闻言,眉头霎时间皱的紧紧的,声音有着隐隐压制的痛苦,“我听说你病了。现在身体怎么样?”
“哦,你一定是想来看看我死了没有吧!”清竹冷笑着开口,“不过,这次要让你失望了,我不但活着,还活得很开心。”
秦政望着月光下美的不可方物的女子,浮想联翩。他记得一年前山洞南齐那晚,也曾有人为他熬煮美味的鲜鱼汤。可是一别数月,他相思成疾,她却冷若冰霜。这个女人难道心里一点都没有自己吗?可他偏偏没日没夜都在想念她的眉眼,她的唇角,她的娇体,她的一切,甚至她的恶毒,她的诅咒都时刻不忘,他恨自己为何如此没有出息,被一个女人迷得神魂皆丧,迷迷糊糊。
清竹直接忽略男人几可吃人的目光,用破布包着果盘的边缘,一边吹气一边大口喝下。刚一入口,那股腥辣气味呛得她眼泪夺眶而出,又是一阵咳嗽,之后她蹒跚着脚步,回到房中。弯腰拾起那支带着豁口的青花瓷破碗,到屋子的拐角处,从肮脏的脸盆中舀起一碗冷水仰头就喝了下去。
“你!”秦政神色一滞,惊得目瞪口呆,眼中陡然出现一团黑气,沉声说道,“吕清竹,别摆出这幅半死不活的样子!朕不会心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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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忽视
清竹随意笑笑,不怒不气,好像屋里根本就自己一个人般把男人忽视。她从床头的小笸箩里拿出闲暇时裁剪的童衣样式,自顾自地做着针线活。
室内暗淡的油灯放出微弱的光芒,灯影将她的身体镀上一层金黄色的光晕,仿佛天使触动人的心扉。她的眉眼是那么慈爱,只有即将成为母亲的女子,才会给人这种淡淡的温馨的感觉。无疑,虽遭磨难但此刻的清竹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因为她的孩子还有三个月就要临世。
秦政定定的倚着门框,即便被当成空气,他还是看着灯下的美人发呆,想起从前很多美好的时光。
怀孕到七个月份,最容易疲乏。刚做了一会子女红,便腰酸背痛,清竹站起身子,揉揉酸痛的腰肢,不觉又感到腹中饥饿。她弯腰从床下取出那只黑色的粗陶盆,掀开盖在上面的白色丝帕,从里面挑拣出一个还算新鲜的窝头,大口大口地咀嚼。
“你……你最近都吃这些食物吗?谁把你弄成这样的?”秦政愕然失色,不可置信的注视着面前的女人。适才他全将心神放在清竹身上,并没有注意到周遭的环境,几个月不见,从前雍荣华贵、奢华典雅的寝宫竟变成如今一贫如洗,徒有四壁的模样,难道这些日子她都在这种坏境中生活吗?
他疯癫似的冲到清竹身前,单臂摇晃她的香肩,双眸血红,大吼大叫,“你倒是说话啊!朕问你为什么不回答?”
清竹正吃得津津有味,被男人一吓立刻噎住,再加上那窝头不知放了多少日子,早就干燥难以下咽,顿时止不住地咳嗽起来,小脸涨得通红。她急忙掰开男人的粗掌,又跑去破木盆舀出一碗水,一边喝一边拍拍自己的前胸。
秦政彻底被激怒了,一把挥掉清竹手中干干巴巴的食物,怒吼道,“朕要你说话!”
厌恶地斜了他一眼,从地上捡起窝头,吹吹上面的浮灰,唇边挑出一道冷寒,“秦政,发什么疯?你要我说什么?不吃这个还能吃什么?这还是赵山把自己那份偷偷给我留下的,否则一天只有一顿薄粥,我现在是两个人的身子,自己不吃孩子也要吃的!”
“谁?是谁如此刻薄虐待你?”男人的声线几乎能将房盖掀翻。
清竹不悦地揉揉耳朵,柳眉倒竖,话语冰寒地回驳道,“这还用问吗?分明是明知故问!什么事能瞒得过满肚子鬼心眼的秦政?整个后宫还有谁敢如此猖狂?”
“你是说——梅儿?”男人恍然大悟,“不可能,她虽然有些小心思,但总不至于歹毒至此!再说,你有病她还在第一时间,十万火急地通知朕!”
梅妃在秦政眼里一贯柔弱善良,她代己试药的事一直让秦政大为感动,虽然并不爱她,但他总把她当成贤内助的不二人选。
“哼哼,”一阵冷笑过后,清竹心寒如冰,翘起樱唇讽刺地自言自语,“罢了,算我什么都没说。你快走吧,你的贵妃正在房中宽衣解带,等待皇帝临幸,别耽误你的好事!”
又嚼了一口干噎的窝头,转头望向窗外惨白的残月。
“你知道外面的战事多么紧张吗?可朕一听说你病了,不休不眠快马加鞭,连夜赶回。朕是特意回来探望你的,你却将朕推到别人的房中,你真是太残忍了,太让人失望了。”自从接到梅妃的飞鸽,他便茶饭不思一门心思想要回来。大仗中途,主帅不得擅自离开,他只得对外宣称自己不会回国,而夜里却神不知鬼不觉地偷偷潜回汗歌。
清竹也转过头来,四目相对,柔唇冷冰冰地挤出几个字,“相对于我,你更残忍,更让人失望!”
男人的心就像被人猛地捅上一刀,狠狠地抽痛着,他痴迷地上前拥住女人的身体,在她耳边呢喃,“竹儿,咱们不要彼此折磨了,好不好,朕好不容易得了江山,朕还要统领天下,到那时你就是与朕袖手天下,指点江山的唯一女人。”
“秦政,别骗我了,这样的话过往你说的还少吗?别人不说,梅贵妃你便最舍不得,从前是我太傻太天真,现在我再也不会相信那些花言巧语的海誓山盟了。”清竹费力从他禁锢、的怀中挣脱,低头怜惜地抚摩小丘一般隆起的小腹,“如果你还记得我从前待你的一分好处,就放我走吧!要不然你下回见到我时,我的胎儿已经成了别人的药引了!不管你信不信这是你的孩子,他总归是条性命,上天有好生之德,你就权当为自己的万代基业积德祈福吧!”
这时,秦政才发现她的肚子已经颇见雏形。因为长期营养不良,她的小肚并不十分壮观,仅能从侧面看出波澜起伏的身形。她脸容憔悴,白里带黄,皮肤也干燥苍白,从前一头浓密的秀发焦黄干枯,想来近期一定遭受不少磨难。
“竹儿,你听我解释,梅儿的事只要等朕皇位牢靠,一定会将她……”
“别说了,我真的不想听!”清竹打断他后续的话,接着往嘴里塞食不知味的窝头,沉默不语。
他们就这样相互僵持,空气也宛如凝固一般,气场阴森。
“竹儿,你是朕此生唯一挚爱,不管这孩子的生父是谁,朕定然会好好待他,等他降生之后,如若是男婴便立为太子,承接朕的千秋大业!”
“竹儿,等你临盆诞子,朕一定会更加疼你,无论到哪里都不离开半分,如影随形!”
“竹儿,朕答应你,这场战争结束,朕先解散后宫,仅留你与梅儿两人,待到时局稳固,再将她也一并遣散。”
……
听他赌咒一般的发誓,女人却无动于衷,一直淡漠地回视着他,没有神情,口中还在品味干粮的滋味。
“你就这么饿吗?少吃一口都不行?跟朕说话,朕要你跟朕说话!”
女人还是一副不以为意的神态,面无表情。
秦政坚如磐石的冷硬心肠完完全全被打败,他发疯似的将女人打横抱起,三步并两步来到榻边,两具身体同时倒下。
一把扯落银色铠甲,秦政压在了清竹的身上,寒声说道,“既然你不愿意说话,那就让朕听听你娇媚的声音。”
粗粝的大手所到之处,薄薄的纱衣登时四分五落,破败不堪,不多时清竹白白嫩嫩的身体浮现眼前。
“秦政,你这个禽兽,就只会这样欺负我……唔……”以吻封唇,出口的叫骂立时淹没在男人的进攻中。他的薄唇霸道地糊住她的檀口,唇齿相连,密不透气,继而不安分的灵舌在她的贝齿前游离。清竹死死咬牙就是不肯张嘴。男人却将大手伸向她的酥胸,猛力地揉。捏抓挠。清竹一惊,“啊”一声娇。叫,得此空隙秦政正巧将华。润的舌头喂进她的口中。
本来只是惩以小戒,不想一旦招惹上这个女人半分,他就把持不住,意乱情迷,身下的欲。望在汩汩膨胀。此刻的他将战争、权位、复仇统统抛在脑后,只想好好爱她,好好疼她。
直到吻得两个人都几乎断气,秦政才依依不舍地轻吻她的长颈、锁骨、还有胸前的两只玉兔。轻轻含着上面红艳艳的樱桃,吮。吸切齿,在灵巧的舌尖不断挑逗下,雪峰的顶点愈加丰润饱满。
实在不愿再次臣服在他的胯下,清竹断断休休,吐气如兰,“秦政……孩子,我的孩子!”
“放心,朕会小心的!”随即他弓起身子,尽量不碰到她的腹部。
清竹怕他压到胎儿,一个翻身半跪在床上,秦政则一寸寸吮。吻她香滑的美肌,她的背部线条是那样的优美,因为消瘦根本瞧不出怀孕的迹象,纤细的让人心疼。
汹涌的快感潮水般袭来,清竹在心底狠狠地唾弃自己,为何在他强取豪夺的攻势下如此不堪一击。为了忽略逐渐被唤醒的情。欲,她只能分散注意力,拾起跌落枕边的半个窝头,死死塞入自己的樱桃小口,嚼也不嚼直接咽入喉咙。
外面秋风阵阵,厢房内冷气袭人,阴寒的床榻之上,男人的口。唇流连女人的美背,而女人却正在品尝窝头的味道,场面何其的怪异恐怖!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人从外间推开,望着活色生香的一幕大戏,三道人影钉在门口。
梅妃听说有男人夜闯千妃寝宫,急忙召集小全子带着几个宫人一并捉奸,当她在门口瞧见随行回来的御林军风统领之后,马上意识到大事不妙。因为害怕清竹告状,在秦政面前将她的所有卑劣行径悉数抖落出来,她不顾风扬的阻拦,硬是冲了进来。而秦政两人完全沉浸在痴狂的状态中,根本没留意屋外纷杂的动静,一场激情四射的香。艳美景,就这样绽露在众人面前!
似乎是感受到旁人惊异的目光,秦政转头发现房中陡然出现的几个人后,火冒三丈。“都滚出去!”他突然大吼一声,“没朕的命令,谁也不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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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病发
梅妃置若罔闻地惊呆于眼前一幕,竟然忘记了挪动脚步,就那么直直地站在,仿佛没有生气的雕像。
“没听清朕的话吗?滚出去!都到外面候着!”被打断泄。欲过程的男子,怒火扬起,要不是此刻衣不蔽体,他一定会冲到来人面前,狠狠抽他们几个巴掌。
两人以如此姿态呈现在众人面前,清竹一张小脸窘迫到不知所措,当下羞愧地将头埋在枕头下面,就是惊恐的鸵鸟遇到危险一般,自欺欺人。
秋末初冬,天阴凄寒,室内没有任何取暖设施,因为不着寸缕,她只能将白皙的身子蜷缩着,光。裸的身子立刻布满一层小小的鸡皮疙瘩,手脚不住地抖动起来;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竹儿,你冷吗?”秦政想用棉被包裹她的身躯,却发现床上只有一条薄薄的夏凉被,而地上的纱裙又被他撕成碎片根本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