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妃太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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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妃太嚣张- 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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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忧王将身心从痛苦的记忆中收回,吐出一口闷气,平伏气息,“那晚与蝉儿缠绵一夜,天亮时身边却躺在另一个女人,朕便笃定一切都是吕丞相别有用心的计谋,后来,他竟大方到将朱姬亲手赠送,要知道那时她可是府中最得宠的女子,于是朕将计就计接纳了这个女子。”

    “得宠?本宫哪里得宠?”朱姬凄苦地勾起红唇,那笑容比黄连还苦涩,“我不过是制衡二夫人的一枚棋子,我那时年纪小,锋芒毕露,吕丞相利用我与苏婉暗斗保护柳月婵,直到那年苏贱人派人传进话来,说老爷从没与我有过夫妻之事,他假意恩爱,每夜都让我服用幻欢丸当做补药。我不过是大夫人的垫脚石,本宫气不过让人当成玩物,才编造吕夫韦为了富贵献出柳月婵的谎话,凭什么全天下只有朱姬一个人痛苦,本宫一定要挑拨他们的关系,让他们反面成仇。”

    “下作东西,婊子就是婊子,天生冷血无情。”吕夫韦怒骂连连,就算生吞了她也难消心头之恨,“老夫就是瞧不起你这种风尘女子,浑身上下全是下贱的气息。天下也就只有皇上那样心胸开阔的男子能接受你,可你却不懂珍惜,和一个阉人勾搭成奸!”

    “所以,你便将她送给朕?”秦忧王不悦挑眉,“朕的后宫是藏污纳垢之所吗?”他本以为吕丞相有意在自己身边安插女人想要谋取皇位,此时才明白不过是厌恶那个女人,以为自己喜欢做个顺水人情罢了。

    秦颐人蹙着剑眉,冷凝朱姬半日后,疑惑道,“朱姬委身与我不到一年便诞下秦政,朕难免不产生遐想,保不齐是某些人心怀叵测的安排,所以朕故意冷落他,唆使宫女下人言语侮辱他,朕总是隐约感觉皇后另有男人,所以要全天下人都知道政儿不是皇家血脉,甚至当朱姬提出要将他留在南齐为质时也从容答应,朕倒是要看看英明果断的吕丞相到底会不会去营救他的亲生儿子,没想到老谋深算的吕大人却没有一丝风吹草动。直到一年前,政儿冒着生命的危险,九死一生地逃回北秦,那次也是在这座大殿里,他扑到朕的怀里将从前与香儿所受的苦楚悉数倾诉,朕的心终于软化下来,父母做的错事何苦要一个孩子承担,朕决定既往不咎,从此将他视为己出。后来他哭着哭着好像有些神志不清,嘴里一直不停念叨着,‘父皇,儿臣错了,一不小心将丑丫头弄丢了,我那么样做,她若知道一定不会原谅我!我再也找不到她了!’朕不知道丑丫头究竟是谁,政儿又怎样负过她,可当政儿提到那个女人的时候竟然比亲姐姐逝去还要伤心,朕是过来人,一看便知道孩子动了真心。最后,政儿许是累了,竟然昏昏睡去,他的双腿还跪在地上,朕瞧着他的睡姿与自己从前有几分相似,便用手抚摸他的脸颊,谁知,满面泪水竟然在转瞬之间凝聚成琥珀泪。”

    同样的伤心欲绝,同样的泪流满面,同样的琥珀之泪,也就是从那一刻起秦忧王才知道,秦政就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愚蠢如他才亏待孩子这么多年。

    琥珀泪是北秦皇族祖先独有的吉祥之物,传说流下这样眼泪的人能带给整个国家幸运与福气,是国泰民安的象征。

    秦颐人曾流淌过,现下秦政也流淌着,由此看来,秦政是自己的儿子不假,可谋略第一,自负无双的秦忧王从前竟然那样对待亲子,想到这些难免老泪纵横,从那天起他便下定决心将从前的父爱一并偿还,做个称职的父皇。这便是人人都不明白,为何秦忧王在秦政重新回到身边后会一反常态重用他的真正原因。

    议事殿出奇的安静,在场人全部屏住呼吸,秦颐人的话还在脑中徘徊,一点点才慢慢消化殆尽。

    秦政一副痴呆模样,从前种种又上心头,有甜的、有苦的、还有酸涩的,回味无穷。一直纠结生父是谁,今天终于有了答案,而且还是最令他心满意足,连做梦都想不到的结果。

    “秦政,”清竹也跟着开心欢笑,“我早说过,我们不是兄妹,父亲亲口对我说过!”

    吕夫韦阴着脸,看不出喜怒,“竹儿,秦政对你如此重要吗?他风流成性,冷血绝情,莫要让他骗了你的一份真情。”

    “不会的,爹爹!”清竹自信满满,秦颐人的话让她如同吃了蜜一般甜美,想到她在他心中的地位比秦丁香还要重要许多便乐不可支,得到这一认知后,她的天空五彩斑斓,一碧如洗。

    “父皇,”秦森大声反对,冷着声音道,“儿臣认为事有蹊跷,适才二弟无意中说过,他多年前偷听皇后娘娘与恏毐的对话,她曾经承认自己与恏毐有一孽子,如果真的不是秦政,那么这个人到底是谁?”
………………………………

第六章     秦峯

    见秦政好不容易露出的喜色瞬间冷静,小德子讨好般的辩解道,“皇上三思,恏毐是没有传宗接代能力的男人,怎么能生下孩子,恐怕是皇后娘娘惊世骇俗的杜撰。”

    听到这里,恏毐难消怨气的愤恨道,“不错,我是受了宫刑,我有今日全都拜秦颐人所赐,所以我一定要报复,毁了你们姓秦的江山。”

    “恏毐,枉费朕那么信赖你,你居然与朕的女人通奸,这样做对得起朕吗?”

    “秦颐人,天下最没有资格说这话的就是你,我从前是男儿之身,又是你的贴身侍卫,你怀疑朱姬不忠便一直暗中让我监视她的一举一动,朱姬是个天生的美人,又妩媚多情,任何男子都不免心动。我天天与她在一起,自然产生情愫,后来有一次没把持住办了错事,本想自尽谢罪,可不久朱姬便怀上孩子,她苦苦哀求我不要丢下他们母子……”恏毐说着流下悔恨之泪,接着道,“为了他们不死在后宫的争斗中,我也只能苟且一条性命,保全母子二人的安危。虽然朱姬信誓旦旦,但我还是难免不产生怀疑,直到发现那孩子的眉眼竟然越来越像我儿时的模样,才决定即便是死也要帮助他们二人。那一年,秦颐人登基即位成为万人敬仰的秦忧王,我本想找个机会将那娘俩带出皇宫,过着隐居的生活,一日皇帝召见,我吓得心惊胆战,生怕奸情败露,连累女人和孩子,想着要如何才能丢车保帅,没想秦颐人见我却令有事情,他起初吞吞吐吐不说明白,到了最后才说明来意,他,他因为苦苦找寻皇后的奸夫不成,想要安插一名阉人在她身边,想来想去旁人都靠不住偏偏觉得我最适合。可我是堂堂的男子身,他竟然想要让我净身为宦。试问,我恏毐为了皇帝抛头颅洒热血没有一句怨言,最后竟然落得遭受宫刑,不男不女的下场,那时起我便恍然大悟,一个奴才在主子眼里便是一条没有尊严的狗,不,连狗都不如!行莫丑于辱先,诟莫大于宫刑,秦忧王狠心如此,我又何必顾念旧情。如果带着他们反出皇宫,势必一生都会在惊恐无助的满城追杀中过活。小不忍则乱大谋,所以我便决定接受皇上的提议,成为男女不是的阴阳人,不过因为我从前拜访过名师,会调配汤药,我便自行调理,医书上说只要得到罗摩遗体,男子便可以重新恢复男性功能。这些年我一直找寻那神物的下落,近来已经有些眉目了。”

    “噗!”清竹轻蔑的勾起红唇,嘲讽之意溢于言表,“恏毐,你真的相信医术上的鬼话吗?你见过哪个太监能重新长出那玩意的?那不过是愚蠢人的法术罢了!皇后娘娘天生耐不住寂寞,就算你得到皇位也满足不了她的要求,结果只有一个,她再次偷人!”

    “不,不是的……”恏毐生怕即将到手的幸福从指缝中溜走,他现在什么都有了,女人、儿子、甚至皇位,绝不允许来之不易的一切又一次化为泡影,“那医术上还说,如果用罂粟煮药,长期食用容易成瘾,慢性中毒,必须再次服用否则便会神情萎靡不振,久而久之依赖至得不到会生不如死的状态,你们瞧秦颐人现在不就是这种模样吗?”

    “你,你居然给父皇服食毒品?”清竹从浑噩的现实中挣脱出来,弱弱的喊道,“恏毐,这种缺德的事情你也能做的出来?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毒品是何物?”秦政看出清竹的慌张意识到情况不妙,“有致命的危险吗?可有方法解救?”

    “现下暂时没有,”清竹讲出实话,“这种东西人容易上瘾,如果不戒掉最后发作时抓心挠肝,苦痛到极致。”

    秦颐人已到四十不惑的年龄,虽然恨得差点咬碎后槽牙,不过面上还是不动声色道,“生死与我早就置之度外,倒是你一辈子难行男女之欢,那才是真正的痛不欲生。”

    “我有孩儿登上皇位,为我家门光宗耀祖,”恏毐急得眼眶通红,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今天就将这群秦家的炎黄子孙赶尽杀绝,你们从此便会在火凤大陆上消失。”

    “恏毐,”秦森阴笑着适时插话,“你的故事还没讲完呢,到底谁才是那个孽种。”今天一定要除去一个,为自己未来的帝王之位铺平道路。

    恏毐用热切又有些胆怯的目光斜瞥秦峯,“峯儿,其实父亲一直……”

    “住口!我不是,我不是……”秦峯喊得声嘶力竭,全身不住颤抖,双眼血红,仿佛疯人一般咆哮着,“我不是太监的孩子,是父皇的儿子,一辈子都是,不可能和你有半分瓜葛,休要诋毁我!”

    其实恏毐说到一半儿,在场人几乎全都猜出最终结果,因为从时间上推测,那个孩子不可能是秦政,只能是秦峯。

    秦峯冲上前去,揪住恏毐的衣襟用力来回摇晃着,“说,你这个该死的奴才为什么要陷害我,说,快说!”一下子从天上掉到地上,此刻的心情可以理解。古时的人对血脉十分重视,即便他不是皇上的亲子也行,可突然间告诉他自己的父亲就是时时在身边伺候的太监,任谁也难以接受。

    “峯儿,不要这样,他真是你的生父!”朱姬见到最心爱的儿子,愤怒如同一只睡狮,别看秦峯平日性格温和,可一旦发起狂来怕的吓人。

    面对如此情形,恏毐适才高傲的神气全然不见,用献宝讨好的表情道,“峯儿不愿认我也罢,待会儿父亲将这些人全部诛杀,对外宣称皇上薨了,你立时承接大统,还是秦家的子孙,只要你不想让旁人知晓这件事,议事殿内的每个人都要死!”

    秦峯暴躁的神态渐渐安息,回身环视所有人,目光空洞无情,最后将双眼定格在那个让他一见钟情的女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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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团圆

    秦峯凝视清竹半日过后,终于还是不忍心伤害她,摇头苦叹道,“不行,我不能让他们死,他们何罪之有?”

    “他们知道你的事,如果这样放了难逃百姓悠悠众口!”恏毐话语中全是坚决,“峯儿,不能那么糊涂,斩草必须除根,否则后患无穷。”

    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儿子肚子里想些什么,母亲自然知晓,朱姬当即阻止恏毐道,“把姓吕的那个丫头留下,其余全部灭口。”

    “不,母后,不要这样做……”秦峯说到一半儿,却被朱姬后面的话硬生生噎了回去。

    “不杀他们,你以为那个臭丫头能死心塌地跟着你吗?只要秦政死了,她们恩断义绝没有挂念,你若真心实意待她,千方百计对她好,定能打动她的心!”

    这一刻秦峯终于僵住了,诚然,母亲的话说的很有道理,但在场人几乎全是他从前自认为的亲人,相亲相爱十多年的感情怎会在一朝一夕之间改变?

    朱姬看出儿子眼中犹疑不定的神色,不可否认,自己的言语使他动了心,当下瞥了恏毐一个眼色,恏毐立即会意,高声命令道,“除了政王妃之外杀无赦;动手!”

    不久前在“护驾”行动中冲锋陷阵的几位太监打扮的下侍,现下终于露出本来的面目,他们全都是恏毐从前出生入死的好兄弟,看着大哥为皇帝尽忠最后却成了阉人的下场,难免不心寒,所谓狡兔死走狗烹,想来他们的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于是跟着恏毐一同密谋造反。这些人原先都是禁卫军出身,武功身手自然不用说,眼下又犯了株连九族的重罪,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下手精准绝不留情。

    一时间议事殿内喊杀打骂声此起彼伏,双方刀枪剑戟、血光一片。

    秦政、秦颐人以及吕夫韦身上有伤,厮杀中不敢大力动作,自然东躲西藏败下阵来,而清竹功夫身手虽好,一个人顾忌三个难免力不从心,打斗中渐渐落了下风。眼见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清竹终于不再顾忌,果断下手,一掌击毙一个侍卫,夺下那人手中的兵刃,有了武器手起刀落,一颗颗人头落地。那些叛军由于有所忌惮,不敢下死手,因此接连败北。

    拼打正愈演愈烈,只听门口传来嘈杂的人声,一道苍老的话语大喊道,“圣上就在议事殿内,众卫士听令,随我一并冲进去,将叛党一举歼灭!”

    朱姬一听那声音,情不自禁打了个冷战,诚惶诚恐道,“恏毐,不好了,梅丞相那老东西来了!”

    “他怎么会到这里?”恏毐也露出慌张的神情,手心呼呼冒出冷汗,现在情形并不乐观,如果不马上解决眼前这些人,他运筹帷幄,隐忍十载最终换来的是身首异处的下场。

    “放箭!这屋里的人一个也不留!”恏毐当机立断,不能再拖延下去了,优柔寡断只能害了自己一家三口。

    “是!”侍卫们早就恨死清竹,听得这样的命令,当下从腰间拔出弓弩,对准身手敏捷如猎豹的女子就要发箭。

    “狗奴才,你们不准伤害她!”秦峯一声爆吼。

    侍卫们没了主意,万一伤了清竹,未来皇上怀恨在心,他日继承皇位还不知道要怎样作践这些下人呢!

    大刀挥舞,伴着女子轻蔑的嘲笑,将另一拨叛贼撂倒,“秦峯,少装好人了,你们全是一伙儿的!”

    秦峯的心狠狠抽痛,咬了咬唇想要解释,时间紧迫只能无奈收回。

    恏毐一看成败迫在眉睫,惊慌大叫,“还愣着做什么?等梅丞相带人杀进来,将我们碎尸万段不成?先杀了那个该死的女人!”

    众人立刻心领神会,再磨磨蹭蹭就是死路一条,于是手中白色的箭羽如雪花一般飘落,漫天飞舞,直奔那抹纤细的身姿飞去。

    “不要伤了她,”秦峯将身子横在清竹面前,为她遮蔽箭雨,“清竹,快走!”

    然而,最后两个字随着他一张嘴,生生带出一口鲜血,清竹发现秦峯的后背被人射中一箭。

    “你受伤了!”她慌张地手足无措,不知道怎样做才能帮他止血。

    “危险!”又一阵箭如雨水一样刷刷射来,秦峯暴吼一声,张开双臂将她牢牢护住,鲜血将白色的衣袍浸透,明明使不上力气,却硬是不让自己倒下,护着她将她圈在怀里。

    “停手!不要再射箭了!”恏毐与朱姬的惊叫凄厉而悲惋。

    但杀红了眼的兵卫哪里肯放弃,箭风咻咻而下,清竹毫发无伤,秦峯却身中数箭,插满箭的身子就像个稻草人,再也支撑不住,重重倒了下来,气若游丝:“清竹,快走!”

    “峯儿!”朱姬与恏毐悲凉的嘶喊声,听得人肝肠寸断。

    “秦峯,你怎么样?”清竹用手扶着他的双臂,发现他身上足足有十几只弓箭,伤口一直汩汩冒着血,几乎扶他都找不到落手的地方。

    “清竹,对不起,”他的眼神越来越空洞,掰开她的手指,唯一的遗憾就是不能亲自将她平安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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