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之好运加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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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之好运加身-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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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伯父在战场上厮杀,命在旦夕,有什么可眼红的?”刘念不解。

    真是不当家不知油米贵,你以为呼奴唤婢不用银两?一日三餐外加点心是天上掉下来的?还有那人情往来,以及为撑门面,不得不四季置办的新衣裳,时时保养的马车,勋贵人家必备的马匹,从何而来?哪一样不需要银两?

    “儿啊,你还小,不知人心险恶。”他摸摸儿子的头,语重心长道:“你亲自去,就说为父请他过府。”

    父亲要亲自问他,确认题目真是这两个字?刘念道:“好。”

    …………

    天色不早,清儿进来点灯,道:“公子,该用膳了。”

    张宁抬头望了一眼窗外,院子笼罩在一片灰色之中,廊下的气死风灯发出桔黄色的光。酉时,该吃饭了。

    他道:“我不饿,过会再说。”先前吃了几碟点心,到现在肚子还饱得很呢,示意清儿退下,再次拿起毛笔,写了起来。

    他记得曾在书上看过,明朝中期曾出现资本主义萌芽,只是时间极短。这是不是说明工业革命适合明朝?发展经济,以发展工业为主,是不是行得通?

    怎么发展经济呢?课堂上学到的历史知识结合课余时间看的杂书,他在纸上写下自己的想法。当然,只是想法,如果没有皇帝支撑,这些最后只能扔进废纸篓。

    写写停停中,门被推开,一人进来。

    张宁头也没抬道:“清儿,以后进房先敲门。”

    必须教会小丫头敲门,要不然时常冷不丁地冲进来,谁吃得消?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清儿的声音在门外:“公子,不是奴婢。刘公子不用奴婢通报,径直进来。”刘公子就是这点不好,公子也不说说他。

    “是我。”刘念道:“我爹请你过府一趟。你吃晚饭没有,顺便一起吃得了。”和兄弟说话自是有一说一,不用斟酌措词。

    张宁搁下笔,吹干墨汁,折好纸收起,道:“刘伯父找我有事?”

    原主常去诚意伯府玩,却极少见到诚意伯,就算偶然遇见,他也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为何突然要见我?张宁心里嘀咕。

    “我爹不相信我们能通过校阅。”刘念鬼心眼多,没有直接说父亲不相信张宁的消息来源,而是说不相信两人有能力通过校阅。两人本就不是读书的料,家中长辈看低,不是很正常么?

    你们怎么混的,给亲爹留下这么差的印象?张宁无声吐槽,果断不承认原主干过的那些不靠谱事儿跟自己有一铜板关系。几息后,他道:“走吧。”顺便蹭饭。

    京城宵禁,两人路上遇到查夜的校尉,刘念亮出诚意伯府的腰牌得以通过。到诚意伯府时更鼓已响。

    刘瑜在书房看书,见两人进来,放下书本安然受了两人的礼,微笑道:“阿宁又长高了。”

    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啊,以前何曾这么慈眉善目?张宁再次无声吐槽,露出八颗大白牙道:“伯父可是想问校阅的题目前来自何处?小侄不方便说,不过消息确凿,伯父大可放心。”

    消息来自皇帝,却是不能说的,要不然一旦泄漏,后果难料。但有一点张宁很肯定,朱祁镇不仅会疾口否认泄题,还会改题,自己将成为直接受害者,费尽心思得来的优势将荡然无存。

    这小子和以往有点不同,好象突然长大了。刘瑜仔细打量张宁,眉眼无异,感觉却像另一个人。

    怎么回事?他瞥了儿子一眼,见儿子一脸热切地看自己,不由暗叹一声:“傻儿子,人家开始为前途筹谋,你还天天不务正业。”

    “事实重大,你怎么分辨?”

    校阅事关勋贵子弟的前程,所有勋贵全都看着呢。

    张宁道:“我已经报名。伯父以为,我会亲身涉险吗?”

    刘瑜脸色微变。他上一次瞧见这小子是什么时候?一年前,还是半年前?怎么他沉稳至此?光这份稳重,儿子就比他差多了。
………………………………

第19章 认可

    “这件事,你还和谁提过?”刘瑜神色凝重,若是在勋贵圈中传开,根本没戏。

    张宁眼望刘念,道:“除了伯父,你没告诉别人吧?”

    刘念点头,他又不傻,事关前程,怎会到处嚷嚷?

    “伯父,只有我们三人。小侄恳请伯父守口如瓶。”张宁郑重道。朱祁镇透露题目时,悠悠在场,可是她不了解情况,肯定不会想到校阅题目上。

    刘瑜深知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的道理,可万万没想到,这句话有朝一天会用在张宁身上。什么事情让这孩子突然长大了?

    他努力掩饰心头阵阵惊涛骇浪,道:“那是自然。”又对小儿子道:“你去报名,和阿宁一起参加。”

    “哎。”刘念大声应了,道:“阿宁,明天陪我去五军都督府吧。回头我们好好商量,怎么在校阅上大展雄风。”

    刘瑜嘴角抽搐一下,傻儿子,这是拼前程啊,人家将题目透露给你,已是莫大的情份,怎肯跟你商量?上榜者不仅能靠自己的能力谋得差事,还得到御赐金腰带,荣耀无比。但凡有一丝机会,谁不奋勇向前?

    张宁道:“明天我陪你去。回头你向伯父好好请教怎么答题,我回府自己想去。”

    刘念聪明得紧,瞬间明白有些东西无法分享,一拍脑袋道:“对对对。”

    正事谈完,刘瑜一脸慈爱的地留张宁在府中用膳,又吩咐厨子整治好菜,道:“你们年纪小,别喝酒,多吃菜。”

    父亲总算认可阿宁,刘念高兴极了,悄悄拿来父亲珍藏的好酒,要和张宁一醉方休,被张宁拦住。张宁道:“还要读书呢,校阅后再喝不迟。”

    对,还得揣测上意。刘念明白张宁话中之意,连连点头,道:“阿宁,伯父远在大同,书信往来是来不及了,你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我爹。”

    张宁相信有透题的人情在,只要不涉及刘念答题的方向,刘瑜都会帮他分析,甚至给出一定的建议。不过他不需要,后世对朱祁镇的评价颇多,他对历史的走势了然于胸,怎会不清楚朱祁镇的真正想法?

    他刚来大明没几天,历史不会因为他的穿越而有所偏差,这个大可放心。

    “好。”他没有推辞,更没有透露什么。

    酒足饭饱已是三更,张宁打着饱嗝坐马车回府,路上遇到巡夜校尉,拿出腰牌查验。校尉道:“张公子,这么晚了,你去哪打架?”

    “……”张宁瞬间黑脸。

    …………

    定安郡主府,绿萝禀报完报名参加校阅的名单上确实有张宁,道:“郡主,他没有说谎。”

    悠悠看她一息,道:“他参加校阅能改变什么?你就这样放他。”

    就算他通过校阅,进了锦衣卫或是五军都督府,又怎样?难道父王会因此同意这门亲事,太皇太后会赐婚?

    “他说……”绿萝说到一半醒悟过来,忙跪下道:“奴婢该死,奴婢被他骗了。”这混蛋真不是东西,自己当时怎么就犯糊涂了呢?下次见他,一定打死他。

    郑王在封地有如皇帝一般地存在,绿萝身为悠悠的贴身婢女,到处受人奉承,虽不曾为恶,也没把小小伯爵之子放在眼里。到京后,悠悠受封郡主,成了太皇太后和皇帝跟前的红人,绿萝水涨船高,更没把张宁当回事。

    悠悠道:“这位张公子生就一张巧嘴,以后遇到他,你须小心。自去领罚吧。”

    太皇太后赐府邸后,郑王派心腹幕僚黄有义到京,成为郡主府总管。一府总管的重要性自不用说,需和公卿公侯的总管们打交道,需适时帮悠悠筹划。悠悠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再聪颖,哪是京城中那些老奸巨猾们的对手?

    伴君如伴虎,京城的水深着呢,她思虑不到的地方,黄有义自会提醒她。

    所谓领罚,便是向总管自述犯了什么错,由总管责罚。

    绿萝脸色微变,应了一声:“是。”

    黄有义是举人,自知进士无望,在吏部挂了一个候补的缺,希望能谋得一官半职,尽展生平抱负。无奈候补的举人数不胜数,等了十年,还轮不到他做官。他心灰意冷之下去访友,却时来运转遇到郑王,一番交谈后成为郑王的幕僚。在郑王身边几年,成为郑王的心腹,此次更是以总管的名义回到京城。

    郡主府的总管并不比一县县令差,何况黄有义从没忘记自己是读书人,平素一袭青衫,举止彬彬有礼,书卷气极浓。

    黄有义把郡主府看成施展抱负的地方,从严治府,奴仆犯错,一概从严责罚,是以绿萝有些惧怕这位黄先生。

    …………

    晚上吃太多,回府后喝浓茶消食,洗漱睡下已近四更。张宁睡得正香被摇醒,睁开眼刚好对上一双小眼睛,眼角还有一颗目屎。

    张宁下意识一把推开身前之人,一骨碌坐起来,喝道:“干什么?”

    “阿宁,是我。”被推得跌坐在地,屁股好不疼痛的刘念苦笑道:“日上三竿了,你还睡。”

    怔了三息,张宁才想起昨晚答应今早陪刘念去报名。他道:“你把眼角的目屎擦了。”

    他起床洗漱更衣,在刘念催促下,早饭没吃,一起出门,去五军都督府,找到登记的书吏,把刘念的名字记上。

    回府的马车上,刘念探头出窗,左右张望,确定路上只有一些普通百姓,缩回脑袋压低声音道:“我爹说,瓦剌使者每次数千人入京,陛下并没说什么,可见没有征瓦剌之心。”

    昨晚送张宁出府后,他和父亲在书房商量到天快亮,确定皇帝对瓦剌的态度以安抚为主。

    因为朝中很多人这样认为,所以瓦剌太师也先出兵,朝廷上下才慌作一团?张宁想起曾在一本书上看过,也先四路大军犯边的急报报到京城的情况,当时一句话刺痛了他的眼睛,这句话正是:“朝廷上下慌作一团”。

    “阿念,如果陛下没有征瓦剌之意,两国真的互为友好,为何会出这样的题目?”张宁缓缓道。

    刘念挠了挠头,道:“我爹是这样说的。”难道父亲会看错?
………………………………

第20章 选择

    北边邻居一直不安份。他们习惯做无本钱生意,粮食不够吃过来抢一把,白灾过来抢一把,缺什么抢什么,抢得心安理得。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成祖四次亲征,把蒙古打得四分五裂,不服不行。然后,逼于生存压力,他们开始学习和明朝做生意。

    这就是瓦剌和明朝修好,向明朝朝贡的原因。

    瓦剌朝贡牛羊、牛皮羊皮等畜牧品,朝廷以皇帝名义赏赐各种生活用品。说是朝贡,其实就是以明朝为主导的贸易。

    瓦剌一年几次朝贡,就是一年几次组团到京城做生意。

    双方生意往来密切,很难让人相信会交恶。

    因此,刘瑜判断朝廷没有出兵瓦剌的意图。就算哪天双方交恶,得先国书来往打口水仗,到真正出兵,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准备。

    战前准备的时间很长,多则一两年,少则几个月,不会说打就打。现在显然没到这阶段。

    张宁望了两息马车光秃秃的车顶,道:“我们以马车代步,应该用心些,让马车坐起来更舒服。你说对吧?”

    “什么?”刘念完全跟不上张宁的节奏,不是在说试题么,怎么拐到马车上?

    张宁收回视线,看着张宁道:“我的意思是,凡事不能只看表面。比如马车,有好坏之分,我们府中的已算不错,但若有工匠造出超豪华舒适型的马车,我们还会坐现在这辆吗?”

    另一样交通工具是马匹,普通人家则只能步行。

    刘念迷茫道:“有关系吗?”他还是听不懂,怎么办?

    “瓦剌生活条件艰苦,像一辆简陋的马车。我们国土广博,京城繁华,像一辆超级豪华马车。你说,如果你是瓦剌太师,会坐简陋的马车,还是豪华舒服的马车?”

    把两国比喻为两辆马车?刘念恍然,道:“原来你是这个意思啊。你说了,我们有豪华马车,怎会看上简陋马车?”

    “如果你知道有人要来抢你的豪华马车,为此担心得不得了,以致吃不好睡不好,会不会先把强盗赶跑?”张宁循循善诱。

    “会。”刘念摸了摸尖尖的下巴,嘿嘿笑了两声,道:“我不仅会赶跑偷马车的贼,还会打折他的腿。”

    “不是贼,是强盗。”张宁认真纠正。

    也先连年征战,已经快统一蒙古了。

    刘念没有纠结这个,压低声音道:“你说,陛下也是这个心思吧?”

    张宁轻轻点头。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

    一路无话。

    张宁回府补了两个时辰觉,吃过午饭,去书房继续想发展经济的大事。清儿上茶和点心后在旁边磨墨,磨了一会儿墨,抿着嘴儿笑道:“老爷要是知道公子这么勤奋,一定高兴坏了。”

    老关费尽口舌请的先生上个月被原主打跑,之后一直未能再请一个,只要听说安乡伯府请先生,先生们各找借口推托。因而张宁不用上学,落得自在。

    “过几天老爷接到喜报,会更高兴。”张宁淡淡道。

    “那是,公子不考则已,一考必中。”清儿对自家公子倒是信心满满。

    张宁站在窗边,思绪飘得很远。发展工业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从哪方面入手?贸易不用说,肯定走大航海的路子,明朝的瓷器丝绸茶叶一船船运出去;东南亚的香料,非洲的奴婢,嗯,只要好东西我们都要,总之一船船地运进来。

    但是航海得造船,造好船、大船。张宁记得郑和下西洋那支庞大航队的图纸,现在就存在兵部,要到正德朝才被兵部郎中刘大夏一把火烧了。

    贸易得先投资,把船造起来。

    还须开海禁。

    张宁不清楚现在有没有禁海,嗯,到时再了解一下。

    总之千头万绪,每一样都得皇帝支持才行。

    …………

    晚饭时分,刘念来了,没经通报推门而入,把门关上后,道:“阿宁,我爹说,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如今两国交好,若是策论写征战,一来不合圣意,二来易引起非议,别的不说,御史肯定要弹劾。”

    御史最喜欢找皇亲国戚和勋贵的麻烦,动不动弹劾,最是讨厌。

    张宁道:“你想通过校阅吗?”

    “想。”

    “校阅谁出题,谁主考,谁判卷?”

    “陛下出题,英国公主考、判卷。”

    “那你管御史们干什么?我们没被弹劾过吗?”张宁不屑,是真正的不屑。御史这工作比较辛苦少油水,还有绩效考核,要是一两个月没有弹劾谁,不仅上司不待见,自己也觉得愧对俸禄。

    当然,御史们不会承认为了领俸禄。他们一个个以天下为已任,天天在京城四处体察民情,一旦听到哪有不平之事,便会奏报皇帝。最好事件中涉及朝臣勋贵或是皇亲国戚,他们可以赢得不惧强权之名。

    以打架闻名勋贵圈的张宁被弹劾过几次,确切地说,御史弹劾他的父亲教子无方,顺带捎上他的名字。

    刘念同样如此。

    “我爹担心……”刘念吞吞吐吐,不好说大哥的世子之位没有着落,父亲不想节外生枝。

    “有什么好担心的?大不了落榜。”张宁不以为然。

    刘念默然。父亲和张宁各执一端,彼此坚持,他应该听谁的?父亲在勋贵中以智计百出闻名,张宁年龄和他相仿,见识和他差不多,稳妥起见,还是听父亲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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