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画家王盛烈第二部难水不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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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画家王盛烈第二部难水不云-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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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烈母亲一边收拾屋子一边说道。

    “咦?这屁股垫子底下怎么还有一个信封?呀!这是客人遗落的吧!呀!这里面还有钱!一定是那大个子记者遗落下的吧!对!是他坐在这!老头子!趁着他们没走太远,我得追上他们,还给他们!免得他们着急!”

    盛烈母亲说着,就要拿那一信封钱追出去。

    盛烈父亲一见那信封,先是一楞,不过马上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忙说了一句:

    “行了,别在跑的呵哧带喘,再把你累个好歹!那是郭大姐的钱!”

    “郭大姐?哪个郭大姐?”

    “就是会吹箫的那个郭大姐!”

    “她呀!她才多大你就叫她郭大姐?”

    “认识她的人,不管老少都这么叫!就好像成了她的名!”

    “这么说,我出来时,郭大姐也来过了?”

    “哪呀!那位大个子韩记者,是她的妹夫。是郭大姐求他捎来的,说是还盛烈一份人情!我没收,郭大姐的钱我能收吗!她对盛烈那可是亲如姐弟,没少帮衬咱们的盛烈!……韩记者看我不收,最后想出这么个办法……这个韩记者也是的!真让人无可奈何!”

    “噢!怪事!郭大姐还盛烈什么人情?她是不是见我们困难想帮帮我们!”

    “郭大姐又不是什么神仙,她怎么知道我们用钱!”

    “那平白无辜送钱给我们……”

    “有些事,你不知道,郭大姐前年家里发生变故,生活一下子陷入窘境,盛烈听说后,把手里的钱都拿给了郭大姐,让郭大姐很感动!”

    “这孩子!……但是他手里能有几个钱……他把钱给了郭大姐,他怎么办?”

    “谁说不是呢!……能怎么办?饥一顿饱一顿,对付过呗!”

    “这孩子!做什么事,也不跟家说一声!”

    “……郭大姐是一位重情义的人!那么一点钱还念念不忘!还打发人来还!”

    “可我们……咳!什么都别说了,郭大姐好人啊!这笔帐先记着,日后再还吧!”

    “我说老婆子,你要跟我说什么,你就快说!我这三国演义看的正起劲的时候……”

    “老头子!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知道吗?黑凤和那小豹子好上了!”

    “啊!净瞎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是蹲在小铺窗根底下听见的!”

    “还有脸说!你那么大人,蹲在窗户根底下,听人家谈私话,你也不臊的慌!”

    “哪呀!我是偷听盛烈和他那同学李满多唠嗑!我想知道他们鬼鬼祟祟背着我都唠些什么?”

    “看你说的,还鬼鬼祟祟的背着你。就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

    “可不是怎么的!我一点没屈说他们!防我像防贼似的!”

    “即便是你说的那样,那也怪你,孩子怕见你是因为你不讲理,混讲讲……即便这样,那你也不应该偷听人家谈话!”

    “你别老一副正人君子,道貌岸然的样子!不偷听能知到他们的秘密吗!再说了我是谁?我是盛烈母亲,关心儿子有什么不应该的!”

    “就这么关心?强词夺理!……这么说盛烈知道黑凤和小豹子好上了!”

    “知道了!可是他像没事人似的,还帮着黑凤和小豹子往一起凑合!你说咱儿子是不是傻!”

    “傻?我看这叫开明!看来盛烈和黑凤这门亲事真的成不了。不然盛烈也不会……咳!都怨你竟瞎操心!结果造成这个样子,你说怎么办吧?与其这样真就不如成全他们……我看这样也好,可以两全其美,难得盛烈有如此肚量!小豹子虽然家境困难点,但那是可以改变的!小豹子勤劳还能吃苦!为人也不错,他对黑凤一定能挺好,我一百个放心!……不然黑凤的事,真不好解决!”

    “你这话说的轻巧!那黑凤可是我们花了钱的!你不想想给了小豹子他们家能拿出那笔钱?我看盛烈也是好高骛远,一时糊涂,迷了心窍,他是没碰壁,没遭到挫折,等他碰了壁,遭到挫折!他自然清醒了,到时候他还不得找我们!你就等着吧!”

    “我看不一定!盛烈是一个很负责的人,他不是出尔反尔的人!再说了,等,等到盛烈毕业回来了,我们以为能把事办了,可是怎么样还不是抗婚跑了!再等,等哪年是头,咱们能等,人家黑凤能等吗!黑凤现在已经是大姑娘了,青春眨眼间就逝,你别只考虑自己,你也得替人考虑考虑!”

    “那……对这件事你想怎么办?”

    “那要看黑凤的态度!”

    “黑凤倒是很想和小豹子在一起……黑凤几次想和我谈起小豹子,都叫我有意回避了!后来我见回避不了,我就说小豹子家里穷,到他们家受罪!黑凤跟我说她不怕吃苦受罪,我说那也不行!要找就找有钱的,你说她说什么,那我就等盛烈!我想实在不行,就收她做二房!”

    “行了,行了!你这老婆子想一出是一出,越说越下道,咱们是何等人家,娶二房亏你想得出!”

    “为什么不可以!你情我愿!咱盛烈也是留学东洋回来!娶个二房不丢份!”

    “你这老太婆!越活越回旋!现在是民国!大总统都不敢娶姨太太!你这小户人家……快别说了,让人笑掉大牙!”

    “哼,别听他们说,自命清高!娶不娶姨太太谁知道?明里没有,暗里你知道?”

    “我懒得跟你说……你方才说,黑凤不想找人家,要等盛烈!这姑娘她怎么会这样想!”

    “她愿意等盛烈就让她等一等,又不是我们强迫她!万一盛烈回心转意了呢!其实她也很喜欢盛烈,只是觉得自己不配!”

    “咳!黑凤这姑娘糊涂啊!”

    “她才不糊涂,我看你糊涂!”

    “我糊涂?我怎么糊涂!她这样等下去,等到哪年是头!不把自己的青春年华给耽误了吗?“”

    “哼,她那点心思你还看不出来,我都看出来了!有一句话叫什么来着……你常说的什么人舞剑……”

    “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对,对,对!我看黑凤名为等盛烈,意在和小豹子!”

    “这话怎么讲!”

    “这你都不明白,她是怕我把她说给别人家,她是想让盛烈给她做主!嫁给小豹子!”

    “哎呀!绕了这么一圈,真给我绕糊涂了!这黑凤真是有心之人!那你怎么没挑明呢!”

    “我挑明?我傻呀!我才不挑明呢,她愿意等咱家盛烈有什么不好,她愿意等就由她去等!又不是我们逼她……等盛烈回来,一切看盛烈的了,两人实在不行,再让她随小豹子去!也不迟晚!”

    “想不到你平日咋咋呼呼的妇道人家,处事满有心计的!”

    “你别隔着门缝瞧人,把人看扁了,我是三国中的那个……对,张飞!粗中有细!”

    “我看你快成了诸葛亮了!”

    “嘻嘻!这话我爱听!可是有一样,下一回不准你在客人面前说我的坏话!”

    “坏话!我那也是被你气的……”

    “行了,我知道你现在最想干什么!你还是躺着看你那三国吧,我去小铺清点一下存货,好去上新货!”
………………………………

第四十七章名画的疑云迷雾

    再说王盛烈和李满多,两个人为避特务耳目,没敢在抚顺城车站上车,而是跑去下一站,抚顺郊区‘章党’车站上的火车。上了车之后,李满多才长出口气,他的那颗悬着的心算是落了底。他庆幸总算逃出了抚顺这块令他惴惴不安,到处感到有生命危险之地。

    火车向吉林方向行驶,车厢里人不多,还有许多空位子,他们哥俩为了能坐在一起,互相有个照应,便在车厢里找来找去,终于找两个都闲着的座位坐下,李满多喜欢看风景,再说他有案在身,为了减少特务们对他的注意,王盛烈就让他到里面临窗位置上坐下,自己则坐在他的边上。

    坐在他们两个人对面座位上的也是两个人,与王盛烈正对着的那位,看样子很绅士,一身洋打扮,礼帽,西服,革履,浑身上下一身黑。礼帽下两个眼珠子骨碌骨碌的乱转,十分灵活。两片薄嘴唇,勉强能包住他那镶金的虎牙。那时镶金牙很时髦,是有钱人家的象征,犹如现在人脖子上挂的大粗金链子。不过看去就是有点俗。

    看来这个人很健谈,只从王盛烈和李满多坐到他面前,他的嘴就没闲着。

    镶金牙的那个人朝王盛烈和李满多客气的点了一下头,算是打了招呼。待他们坐下,便和他们搭起话来。

    “小伙子!你们从章党上车就对了!那市里不知发生什么事,火车站台上如临大敌,军警都比上车的人多!一个个如狼似虎!真的!我不是瞎白话,上车时挨个检查,一个个瞪着像狼似的眼睛,露出凶光!见着不顺眼的人就盘问,吆五喝六,将旅客推来攘去的,就像对待犯人似的!如此这般我还当皇上溥仪驾到,寻人一打听,原来是搜捕两个抗联份子!”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王盛烈和李满多一听他的这些牢骚话,心里实在吃惊不小,他们庆幸没在抚顺北站上车,如今听他说抚顺车站那个样子,他们真有点后怕,李满多还缩了一下脖,伸了伸舌头。

    “是吗?……”盛烈问了一句,他没想到抚顺车站上车检查会那么严格。

    “这事我跟你说什么谎!……听说那两个抗联,把个抚顺那么大的招待所搞的天翻地覆!人仰马翻!真他妈的厉害!最后还楞是在军警眼皮底下,开着特务头子的吉普车跑了!你说胆大不胆大!三国演义书中说赵子龙一身是胆,我看那两个抗联浑身也是胆!气的特务头子直发疯,一气之下还把那招待所的胖所长打死了!那叫所长啊!太不把人家当回事了!”

    盛烈没言语,心里话,你说这些我比你清楚,大闹招待所的人,那个所长的儿子就坐在我身边……

    他是这么想,但是不能这么说,他想看李满多什么反应,可惜只看李满多后脑勺,什么表情他看不到,但他能想到,李满多一定很难过,胖所长毕竟是他父亲呀!

    那个镶金牙的人越说越来劲。

    “这些军警也是的,当时干什么来着?事后来能耐了!属水果酒后反劲!这帮人竟跟我们老百姓过不去!搜来搜去把我一枚金戒子还搜没了!我这个气呀!我跟他们讲理,他们死不认账,还属猪八戒的倒打一扒!说我藏起来了!你说憋气不憋气!说实在的,我要是不急于上新京有重要事要办,我就豁出去了,留下来跟他们那帮家伙理论理论!别以为我是好欺侮,皇帝陛下身边我有人!咳!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没办法,忍了吧!古语说的好,小不忍乱大谋!权且给那些龟孙子们一个纪念品!带魔咒的金戒子!天天咀咒他,让他不得好死!”

    李满多虽然面对窗外,但是两耳竖着,他在认真听那个镶金牙的人说话,当他听说那个人的金戒子被搜走的事,气坏了,他真想回过头来,义愤填膺说两句!考虑自己有案在身,还是尽量避免少露面,少说话,少惹是生非!所以……他仍然脸朝向窗外,不过身子还是动了动。换了一个坐姿。

    王盛烈则不同,他心里无事,没什么可怕的。他对镶金牙遭遇的事,当然气不公,便说了一句:

    “那……这军警也太不像话了!吃着官饭,穿着官衣,还干那缺德事!这不等于利用职务之便,明火执仗,公开抢劫吗?”

    “谁说不是呢!知法犯法,明知故犯,应该罪加一等!可是谁管啊!自己的刀削不了自己的把!要我说这些人就会拉屎攥拳头,跟老百姓装凶!搜捕两个抗联用得着这么些人吗!这些人真是吃饱肚子没事干了,你没事干了,你也别祸害老百姓啊!你没看现场,老百姓被他们折腾稀了!又举手,又翻兜,搞的旅客那个不自在,又开包又检查行李的,把旅客整的敢怒不敢言,只能忍气吞声……就别提有多烦了!不让检查就不让上车,真是没办法!我就不明白了,有那功夫搞搞治安多好,打击打击土匪恶霸流氓地痞……这些人多嚣张啊!能为老百姓办点实事也算有点政绩,也不枉我们纳税人的钱!哼!这可倒好,全朝老百姓来了!火车站里被他们弄的鸡飞狗跳!……话又说回来了,让他们搞治安,我料他们也不敢,别看一个个挺凶的,都是怕死鬼!……说不定借着打击土匪恶霸的幌子,行他们打劫之私!随便给当地老百姓安一个通匪的帽子,老百姓还不是任人宰割!这年头黑呀!真黑!咳!什么也别说了,兵匪一家,越说越添堵,越说越气的慌!”

    说到这像是告了一段落。他把脸转向车窗外,车窗外是一掠而过的田野树木牛羊……看着看着他把视线落在李满多那一身警服上,他猛然有所悟,他以为李满多始终背对他,不理他,可能是对他那些话不满……想到这他捶了一下自己的脑门。真是的!这不是当着瘸子面说短话吗!不行,我得把话圆活圆活。

    “我说这位兄弟,呵呵……原来您是警察!这怎么说的,真是瞎了狗眼!我方才的话,多有得罪,多有得罪!其实我说的那些和你这个警察无关,您可千万别介意。车站那些军警真是让我气昏了头!我是骂他们那些吃人饭,不做人事的坏警察!不是说你!”

    看来他被搜走的那枚金戒子是真的,不然他也不会一肚子牢骚,对军警大不警。

    他以为李满多会回头给他两句,这样给两句也好!他能进一步解释清楚,怕的是没反应,这样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然而李满多恰是没反应。这让他很尴尬,不知如何是好。

    他见李满多只顾脸朝外看风景也不回头看他一眼,而坐在他对面的王盛烈只听他讲,也不说话。自己一个人说来道去也觉没意思。像这样你就别没话找话了,不!

    他这个人是个不干寂寞的人,静下来他难受。

    他没事挪动一下身子,然后向王盛烈故意搭讪道:

    “小伙子这是想去哪呀?”

    王盛烈光想他讲的那些车站发生的事,被他这么一问,不禁一楞神。

    “噢,噢……我是想去新京。”

    “好啊!咱们一道,我也是去新京……看你们两个人的穿戴打扮……他我就不用说了,是个好警察。你……你好像是学生……怎么样?我没说错吧!”

    “哦?你怎么知道我是学生?”盛烈有点奇怪。

    “你身上有那么一股文气!另外还那么年轻,朝气蓬勃……!”

    “您真能猜,不瞒您说,我真是学生!刚从日本学画回来,还没工作呢!”

    “学画回来?那太好了!我就愿意和学画的人打交道!你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也!请先生明教!”

    “不瞒您说,我是画商,我们国家可是千年文明古国,祖宗可给我们留下许多宝贵遗产,这次是受朋友之邀,去新京淘宝。听说皇宫里……哈哈!”他没说下去,后面的话,打了哈哈。

    王盛烈觉得这个人说话时眼神带有贪婪和神秘,声音也是忽高忽低!就知道他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是秘密也好,不是秘密也好,毕竟是人家的事,盛烈也不便多问,也不想多问。

    盛烈听那画商说完,面无表情,下意识的把头扭向车窗外。

    镶金牙继续和王盛烈搭讪。“喂,年轻人!你方才说在日本学画画,我想问你一件事你知道吗?”

    “什么事?”盛烈有点好奇。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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