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自然是喜欢!但是我也不能夺你所爱……但是,我也不瞒你说,确实需要,也为云鹤长老在天之灵……先生如果肯大义出手相让,我愿拿一个月的薪俸,作为谢资,不知老先生意下如何?能笑纳否!
“一个月薪俸?我的天!那可是二百大洋啊!”姓韩的记者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盛烈父亲也是一楞神,他奇怪,他想,就那么一张纸,写了十个大字,就值那么多钱?这太令人不可思议。
“这……值二白大洋?我没听错吧!“他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没错!二百大洋!只少不多!”
“这几个字就值那么多钱?您不是开玩笑吧?”
莲客笑了笑。“我怎么会开玩笑,您看我是开玩笑的人吗?实在是物有所值!物以稀为贵,物以需为贵,它占两条!这云鹤长老的字迹,天上难找,地上难寻,这十个字是世上仅有也是独有,可以说是绝品中的佳品!另外我是想为云鹤长老出书,这次书中有了特别难见的他亲笔题写的真迹,肯定增加卖点,这样算来,何止二百大洋!……就不算经济帐,算文化帐,这我也为我们国家文化遗产宝库,贡献了一份力量!为我们子孙后代增添了一道精神食粮!这是千金买不到的呀!”
盛烈父亲听了于莲客这番话,深深点了点头。“好啊!我能助一臂之力我也心满意足了!但是钱的事,就不要提了!我愿意做奉献!”
恰在这时盛烈母亲火急火燎的从外屋冲了进来!
“老头子,什么钱的事不要提了?”
“咦?你不是出去张弄钱的事,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钱借来没有!”
“吹气呢?哪那么容易就借来!咳,现在谁肯把钱借给你,人家怕你还不上!真是越穷越要穷!越富越得富!出去一圈,钱没借到,反倒惹一肚子气!”
“那,那就没办法了!”
“我想不出有什么好办法!……对了,你方才说钱的事不要提了,想是有了着落了?”
“什么呀!我是说这字的事!”
“这字怎么了?你又把他倒腾出来干什么?不嫌屋里乱啊!”
“你说话这么不遭人爱听!是这位先生想看看!”盛烈父亲说完指了指莲客。
莲客连忙说道:“是,老先生说的对,不才想见识见识!”
“那,那钱的事……不提了是怎么回事?”
“不提了就是不提了,还能怎么回事!行了,你一回来就多事,你还是哪凉快上哪呆着去吧!”
“你这死老头子,难到我问一句都不能问吗?我现在对钱特敏感!你今天要是不说明白,还不走了呢!”
莲客看得出盛烈父亲是一个正人君子,是一个极爱面子的一个人,与这样的人办事,提到钱真就不好办!但是盛烈母亲就不同了,他见盛烈母亲对钱发生兴趣,觉得这件事要想办成,就得需要盛烈母亲知道。
于是他说道:
“大嫂,实不相瞒,我和先生正在谈一笔交易,这词可能不太文雅,但实际情况就这样,我很需要也很喜爱这几个字,老先生执意想让给我,不取报酬,我是极力想购买……这期间你回来了!”
“哦,是这样?……”盛烈母亲看了一眼摆在炕上尚没收起的字画。不假思索说道:“老头说的也是,那玩意留在家里没什么用,放在家里占地方,不如……我看也值不了几个钱,先生若是喜欢,就拿去吧!”
她说的更简单。这也不奇怪,她根本不懂,不但不懂还讨厌的慌!这让莲客不知说什么好,这也就是碰见于莲客了,换一个投机画商,还不高兴的手舞足蹈!
韩记者一见这个场面,不得不付之一笑。
“嫂子,你真舍得,别小看那几个字,那可值二百大洋啊!”
“啊?二百大洋?老头子这是真的吗?”
盛烈父亲没回答,韩记者替他回答。“千真万确!”
“那……若是那样……死老头子!你怎么早不说!这下子咱们可有救了!想不到这玩意这么值钱!若早知道这么值钱,当初不如让那老和尚多写几张!”
“还多些几张呢,就这一张,放在家里还嫌碍事呢!”盛烈父亲借机说了他一句“还说什么有那功夫不如拣一筐粪!真是气死我了!”
“啊呀呀!你怎么跟我们老娘们一般见识!我那是有嘴没心,就那么一说。”
“哈哈!”莲客一笑。“这么说大嫂答应了!大哥可是始终没吐话呀!”
“他!他完全是为了顾全他那脸面。内心早就……我还不知道他!这事我说了算!成交!”
莲客看一眼盛烈父亲,见盛烈父亲没言语,便知这事成了。
“那好,咱们就这样说定了!这钱……我没带那么多,只够一半,不过不要紧,我可以把我的怀表押在这……你们尽可以放心,回头我在取钱打发人给你送来!”
“哎呀,何必那么认真!就像……这字本来是我讨来的,按理说我不应该收这个钱,云鹤长老在天有灵,他要见我收钱,非怪我太图利……这钱我本来就受之有愧,再说我们是朋友,就别提那怀表了,那多生分!”
“是!咱家老头说的对,您帮了我们一个大忙,我们已经十分感激不尽了,又何必斤斤计较钱多钱少……更不要押什么怀表!那可是时时用得着的玩意!算了!算了!就这样我们已经感激不尽了……老头子,我的意思是先记个帐,日后缓过劲来,我们再让盛烈还给你们!”
“这断不可行!朋友归朋友,钱是钱,一码是一码!”莲客是一个不贪不占非常守信用的人。
“莲客,你这样认真大可不必!大家彼此都不是外人,你看云鹤长老写的多好……‘仁者无边寿,德人有殊荣’这句话就像写给我们每一个人!”
“他这话适用任何人……有人说他是个法家,还有人说他是道家,儒家。争的脸红脖子粗!我看他是杂家,他能把儒家法家道家熔一炉,兼收并蓄。五四运动,孔孟之道受到冲击……一些文人墨客摇身一变成了批判孔孟的斗士!看来云鹤长老并没随波逐流,从这一纸提字来看,云鹤长老还是讲求孔孟之道的!对了,老先生,有一事还须请教一下,云鹤长老为什么要题这十个字给你?他有什么用意吗?”
“这个吗……不瞒您说,当初题这字的时候,我内人正与买主争吵,大儿子盛祚跑来报信,他听后,略一思考,才提笔写下这十个字!”
“好,好啊,云鹤长老也是用心良苦!那咱们以他的题词共勉吧!”
“你这老头子,口口声声说家丑不可外扬,你今天可倒好,把我的那些事全给扬出去了!就像我是个母老虎……当着客人的面我现在不跟你说,等客人走了,我再跟你算帐!”
她的这句话,把大家都给说乐了。
………………………………
第四十六章盛烈家里那点事
在王盛烈家,两位客人把该说的话都说了,把该办的事也都办了,他们决定就此告辞回长春。
作为主人的盛烈父母,自然还要作一番挽留,但是见二位客人起身执意要走,也不便再说些什么,只得恋恋不舍的把于莲客和韩记者二位送出门来。
他们还没出房门,就见黑凤推开门,风风火火,一脚跨了进来!露出一脸惊慌的样子。
这让盛烈父母很吃惊,也让两位客人吃惊不小,他们停住脚步,想听她这么急三火四来这里要说什么?
“哎呀,不好了!要出事!要出大事!盛烈他们这一去有危险!相当的危险!”
黑凤也不管有客人在场,对着盛烈父母就说。
“啊!你说盛烈有危险?……怪了!盛烈会有什么危险?”
可能是黑凤说的太急原因,再说有点气不够用,她咽了口吐沫后才说道:“听说日本特务队,已经派人去了长春,他们知道盛烈要去的那个地方,他们在那守……守株待兔,张网捕雀!正等鱼儿上钩呢!”
“啊!有这事!你是听谁说的?”盛烈母亲听了,吓的脸都变了色。盛烈父亲吓的张开了嘴,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两位客人也紧盯着黑凤看她还说什么。
黑凤说的还有点急,所以又咽了一口吐沫。
“方才小豹子跑来说的,是欧阳大队长和老交通最新得到的内线消息,他们还寻思盛烈满多他们没走呢!就派小豹子火速赶来通知一声,让他们多加小心……没想到迟了一步,他们着急走了!这可怎么办!”
“怎么办?那能怎么办!追!怎么追?驷马难追,别说火车了!我看追是肯定追不回来了!”
“那可怎么办?”急的盛烈母亲直跺脚。
“没办法!看来只能听天由命了!”盛烈父亲说这话时眼睛呆呆发直。
于莲客和韩记者听了也为之着急,但是为了不加重盛烈父母恐惧感,为了劝慰盛烈父母安下心来,他们还是掩饰住内心的不安,韩记者竭力用一种平静的口吻,对盛烈父母说道:
“你们二老,先不要惊慌,我想特务们到长春,他们怎么的也得准备准备,看好地形,弄清情况,才下手。盛烈他们去长春也是不会贸然行事……我想双方不会那么巧就在黄毛姑娘家里碰上,当然也不是没有可能!那也是万分之一。为今之计……我看这样,我们二人现在就赶回长春,马上找到盛烈告诉他一声,让他注意一点安全……但是不知盛烈要去的地方在哪里?你们知道吗?”
说着他问了一声盛烈的父母。
盛烈母亲晃了一下头。“他也没跟我们说啊,我们也不知道啊!这孩子,真气人!你看他弄出来的这一出出事,你说让人操心不!真是拿他没办法!”
盛烈母亲又气又急埋怨了王盛烈一句。
“老婆子,这时候你就别埋怨孩子了!”盛烈父亲急的说了老伴一句。“我想他是去救黄毛姑娘,那肯定是去黄毛姑娘住的地方,可是那么大的长春市,黄毛姑娘在哪住?”
“对了,小豹子还捎来了黄毛姑娘可能住的地址!说是他爷爷留下来的一处秘密地址!是欧阳秋实大队长提供的,说是在长春图书馆附近……”
“长春图书馆附近?”那个韩记者一听这话一楞神。“圣哲就在长春图书馆工作,那地带她熟……”
他的这句话,提醒了于莲客,莲客似有所悟的说道:
“对呀,不妨让弟妹帮你找一找,准能找到!这事耽搁不得,最好赶到盛烈去之前,不!最好是特务去那之前,最好把黄毛姑娘转移出来!特务们扑了空,这样大家就都安全了!”
“好吧,你把地址拿来我看看!”
黑凤忙把手中捏着的地址交给了那韩记者,韩记者看了看后点点头!“这地址对我不算陌生,放心吧,这事交给我,我回去会马不停蹄,抓紧时间,找到他们的!”
“那可得谢谢你了!不过你也得加点小心!”盛烈父亲说了一句。
“我没事,我是记者哪都走,我怕什么,他们想把事闹大就朝我来!我还正想找到黄毛姑娘,了解他爷爷死的情况,做我的后续报导。”
“对了!你不是记者吗,你可以利用一下你们的报纸,登一则寻人广告,通知黄毛姑娘去长春图书馆或者是哪,这样能把黄毛姑娘调出来,向她说明情况,让她迅速脱离险境,避免所有人的危险!”
“对呀!也不失为一种办法!多亏你提醒我!那我就文的武的一起来!一面登报一面寻找!我看这事得抓紧时间,什么都别说了,事不宜迟,咱们赶紧走!”
莲客说:“对!对,对!救人要紧,赶紧走!”说着他转向盛烈父母一拱手。“谢谢你们的所赐!别的就不说了,来日方长!二老请放宽心!有我们在,盛烈不会有事的,您就静听我们的佳音吧!我们就此告辞了!”
“你们二位也要注意!走好!别因为盛烈,把你们二位也牵扯进去!一定要小心谨慎从事!那帮兔崽子们无恶不作……真是庆父不死国无宁日。咱们后会有期!”
就这样两位客人行色匆匆而去。
盛烈父母把他们送到门外,一直看到他们背影消逝,才把视线收回。
“老头子,你说这事弄的,先前愁钱的事,现在又愁盛烈的事!咳!什么时候心里能好受些!”
“我看就得等把日本鬼子撵出中国去!”
站在两位老人身后的黑凤,见两位客人走了,她也想走。
“爸,妈……若是没什么事,我……我回小铺了!”
“噢,对了,你方才说那个二和尚来了……”
“什么二和尚?多难听!你当人家小孩!都到了成家立业年龄了,还叫人家……”
“我这不是叫惯了吗!对了,他走没走呢?”
黑凤犹豫一下。“……没走呢,我来报信,小铺里不能没人……”
“是吗?我看他也有点不愿意走吧!”
“你这老婆子,什么愿走不愿走的,当着黑凤的面说什么呢!”
盛烈父亲听出老伴的话味道有点不对劲,便说了老伴一句。
“我说错了吗!他一来小铺,就黏黏糊糊不愿走!要不是他半夜放走盛烈能有这些乱套事!我不找他算账就算客气的了!黑凤啊,不是妈说你,你已是半个王家人了……是!妈对不起你,盛烈对不起你!但是……这期间你也别让旁人说出闲话来!”
“什么闲话?你这老婆子又发的哪股阴阳怪气!黑凤,别听你妈的!该回小铺还回小铺!”
黑凤一听盛烈母亲那番话,心里很不是滋味,她转身刚要走,忽然想到盛烈拿走钱的事还没解决,她心里还没落底。于是便问一句。
“妈!那钱的事……”
“哦,放心吧!钱的事已经解决了!是那两位客人帮着解决的!手里有钱心不慌!心里宽敞多了!回头我去小铺跟你一同点点货,看看需要进什么货,尤其是快货,能多进点就多进点!本大利大!资金周转还快!好了,那你先回去吧,我还要回屋和你爸商量点事!”
黑凤见钱的问题解决了,心里那块石头落了地,心情当然很高兴,一高兴全身轻松不少,她见妈发话了,乐不得回小铺和小豹子说说话。所以一个转身,迈着轻盈的步子向东屋小铺走去。姑娘年轻,那背影是是那么富有弹性,那么富有魅力……
盛烈父亲不尽慨叹一声。“咳!多好的姑娘!这个盛烈!他怎么就不听咱们话呢!我说老伴,盛烈这一去真不知吉凶祸福,即便没什么事,他对黑凤……还能回心转意吗?我们对盛烈的婚事是不是有点操之过急……咳!总之这黑凤身处其中太无辜了!如果盛烈说死不同意,这以后怎么办呢?”
“行了!别在这大发感慨了!什么叫操之过急,盛烈都多大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亘古以来常理!我们还不是为祖宗的香火好……走!跟我进屋!我有话跟你说!”
“你想说什么?”盛烈父亲有点奇诡。“噢!客人走了……你真想跟我算帐!”
“哼!我哪有心思跟你算那笔帐……走!进屋跟你说!”
老两口说着一前一后进了屋。
盛烈母亲见那一壶茶水还没有凉,便说道:“客人都走了!这沏的都是上好茶叶别浪费了,你慢慢喝吧!”
盛烈母亲一边收拾屋子一边说道。
“咦?这屁股垫子底下怎么还有一个信封?呀!这是客人遗落的吧!呀!这里面还有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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