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画家王盛烈第二部难水不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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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画家王盛烈第二部难水不云-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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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屋里躺在炕上看三国的盛烈父亲,见有人来了,忙把看那页折起来,慌忙下了地出屋迎接。

    还没出屋,人已经进来了。

    “老头子!这两位先生是从新京过来的,他们认识盛烈,盛烈不在,他们来看你来了!”

    “哦,好,好,快往屋里请!”盛烈父亲连忙往屋里让。二人也不客气,跟着盛烈父亲往里屋走,两个人被让到南炕边坐下,盛烈父亲回头叫老伴。

    “我说家里的,沏一壶茶水过来!”

    盛烈母亲答应一声,转身又去了外屋。

    “你们是从长春过来的?”盛烈父亲知道他们是从长春过来的,这也是没话找话。

    “对,对,现在改叫新京了!”那个文质彬彬的中年人说到。

    “对,对!我这个老东北叫长春叫惯了,一时间还改不过来!”盛烈父亲说完仔细看了看那两个人。

    “我看二位长的不俗……对了,我还没请教二位尊姓大名?在哪高就?如何认识小儿盛烈的呢?”
………………………………

第四十四章亲朋好友话盛烈

    当盛烈父亲问到两个来访的客人,尊姓大名,家住哪里?怎么会认识小儿王盛烈时,那个看样子性子有点急的大个子,抢先说了。

    “那好,那我先自我介绍一下,鄙人姓韩,百家姓中,冯陈楚卫蒋沈韩杨中的那个韩!鄙人在新京时报谋得一职,是个小记者。这位是……”说着他指了指那个文质彬彬的人。“他可是位了不起的大人物,他就是大名鼎鼎的于莲客,于大官人!如今可是康德新闻社的大编辑,大局长!”

    “说什么呢!就好像我……我对功名利禄不感兴趣,为生计,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我的兴趣在书画!在诗词歌赋。”

    “莲客志不在官!这我理解!您知道他的身世吗?”

    盛烈父亲摇摇头:“不知也!”

    “说起来可要吓你一跳,他可是清王朝礼亲王代善后裔。”

    “哦,是代善后裔!听了真是让人肃然起敬!那也算是高高在上的贝勒爷!”

    “咳!什么贝勒爷?都是昔日黄花,说那些作甚!那都是过去的事,莫要提起,莫要提起!如今是民国老皇历翻不得!”于莲客连连摆手。

    “现如今还在为自己的家族和王朝作喉舌,歌功颂德!”

    “你……为谋生活,清高不起!不得不阿附取容。行了,行了,大个子,哪有像你这么介绍的!不知你是夸我呢?还是在贬斥我,讽刺我,我听着怎么有点像满清遗少……”

    “你本来就是遗少!像郑孝胥罗怀玉那些大臣,才有资格称遗老。不过,再过几年也能有资格称遗老!”

    “行了,行了,你这张嘴可是够厉害的!遗老遗少,新贵旧宠,全是浮云!说白了出来混世,还不都是为混口饭吃!”

    “咳!我就那么说说,不说不笑不热闹!你还认真上了!”

    “

    “你说笑,我等可生受不起!”

    “说真的,若不是辛亥革命,推翻了清王朝,我们还能平起平坐吗!我作为你的属下,还不得像奴才似的,在你面前跪爬半步‘咤,咤’的!还不是低三下四,唯你是从!”

    “看你说的!至于吗!照你这么说,我骨子里反对辛亥革命了!”

    “那谁知道了!我又不是孙猴子,能钻进你的五脏六腑,看的清清楚楚!就像你说的,清王朝已是昔日黄花,能不让你伤感吗!你不满意也得搁在心里,形势所逼。中山先生说话了,世界民主进步潮流滚滚,势不可当!腐朽的清王朝,已是千疮百孔,不可救药!谁想复辟,谁想走回头路,也没用,都是螳臂挡车!不自量力!辫子军如何?满洲国儿皇帝在日本军国主义卵翼下能成什么大气候!”

    “好啊,你在我面前敢骂当今皇帝溥仪,你不要命了?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哈哈!背后骂皇帝谁也管不着!你想收拾我?小心你被收拾!于大官人,我还不了解你!你是那种韬光隐晦的人物!你对日本侵略者的态度……还不失为一个有正义感的文人。”

    “噢!你这是从何说起?你钻进我五脏六腑了!”

    “那倒没有,不过从你写的诗词……管中看豹,可见一斑!”

    “哦,这里没别人,不仿说出来看看!我也领教一二”

    “说就说,不说你还以为我瞎白话!你任《盛京时报》编辑的时候,你去千山赏红叶,可曽留诗一首?”

    “啊,这你也知道!兴趣使然,这有什么奇怪的吗?”

    “不奇怪,但诗的内容,实在让我吃惊不小!我还能背诵下来。诗云:“千山渐似画屏开,村路崎岖指庙台。筑路尽征丁壮去,采棉多是女儿来。”

    “呵!行啊,那是我即兴感怀,想不到你还记得,还能背咏!”

    “这首诗给我的印象很深,我哪能背咏不出来,且不说诗写的如何如何,就说诗的内容涵指,还不是道出了,日本兵到处抓劳工,给东北农村造成悲惨景象。这于唐朝大诗人杜工部的石壕吏,异曲同工也!……另外,我还听说……你咏雪有“听雪遥怜战地寒”诗句,你的同僚,那个日本总编辑,菊池贞二,还问过你,‘战地寒?什么意思?你是顾念中国兵吗?’”你竟错愕,一时无言回答,险些酿成文字祸。”

    “这你也知道?都说记者眼睛最敏锐,耳朵最灵敏,果不出其言!这些小事也没逃过你的眼睛,躲过你的耳朵!幸亏是你,换了汉奸,我可能来不到这里,也许进了监狱,也许成了‘清凤不识字,何必乱翻书’那种文字狱的受害者!”

    “那你还寻思啥呢!”那个大个子记者说了一句,“这也算是你们老祖宗的光辉劣迹!遗毒后世。祸害千年!”

    “看你说的!你这话可有点不公!文字狱也不是我们清王朝发明的!”

    “也许不是,但是盛行于你们清王朝!这一点你不否认吧!”

    莲客沉吟不语。

    “老先生!”韩记者称盛烈父亲为老先生。“你眼前这位不仅是清太祖嫡子代善之裔,还是当前有名的文人墨客。向他索要字画的人盈门,推诿又推诿不得,弄的他难得一丝安闲!今日得以偷闲,才出来走走!对了,他不仅才华横溢,还慧眼识人才,他很赏识你儿子的画,你儿子画的那个叫……对了,叫《古城黄昏》!就是他慧眼识英才,在众多送选画中选中的,并推荐给组委会,有他这样人物推荐谁能薄他的面子,盛烈的画才得与当时有名画家的画,共聚一堂展出!我作为记者在现场采访拍照……你儿子的画。得到与会专家,书法家,还有一群东大学生一致的好评!”

    “噢,噢,毛头小子能画出什么好画来,那是小儿遇见你们二位贵人了!我这个当父亲的,得谢谢你们才对,谢谢你们对我那犬子的错爱和提携!”

    “这我们可不敢当,是你儿子画的好!”莲客连连摆手。“对了,我想说的……还有盛烈在日本学画的时候,校方为宣传他们第一期的学子们的画作,也为了展示他们的教学成果,在家乡东三省搞一次巡回展,盛烈画了一幅招贴画。名字叫‘拉奥孔’画的相当不错!线条简洁,眉目十分传神,活灵活现,很有感染力,别小看了那张招贴画,打动了更多想学画的年轻人,纷纷报名参加第二期第三期第四期的学习!”

    “噢!那也是在老师的悉心教育指导,校长的信任栽培下,他才能施展发挥……”盛烈父亲说的很谦虚。

    他嘴是这么说,心里可是美滋滋的,欢喜的了不得。有这样的高官显贵,社会名流,当面夸他儿子,他能不高兴吗!他脸上能没光吗!

    高兴之余他大声叫在外屋烧水的老伴。

    “我说家里的那口子,你听见没有,咱儿子给咱们露脸了,登上大雅之堂了!”

    “我听着呢!死老头子!看把你高兴的!……别光顾高兴了,愁事还在后面呢!盛烈要是上来那气人劲,也够人一受的!”

    盛烈母亲虽然在外屋烧水,但是也在倾耳细听屋里的谈话,有人在夸他儿子她能不高兴吗。但是她还没忘记盛烈拿走上货钱的事,一想这事,她气又不打一处来。

    “说什么呢!是不是……那事随他去吧!我也寻思过味来了,那事也不全怪盛烈!”

    盛烈父亲还以为盛烈母亲说的是逃婚的事,遂说了一句。说完生气的问了一句。

    “这茶水怎么还没沏来!别光顾听着高兴,忘了给客人沏茶!”

    “看你说的,我能忘吗!这不正忙着吗!急什么?这水还不得烧一阵子……哈!水现在响边了,马上就好了!”

    屋里面盛烈父亲和两位客人继续进行他们的谈话。

    “老先生,方才听大嫂说盛烈,好像有一肚子牢骚……”

    莲客颇为奇怪,颇感不解的探问一句。

    “咳!你们也不是外人,说起来也实在让人生气!你说当老人的,哪个不为孩子好,可是当孩子的,他就不了解当老人的这份苦心!咳!”

    盛烈父亲说到这叹息了一声。接着又说。

    “俗话说的好,家丑不可外扬,都是我那老婆子心里装不住事!才贸然……提起这事,让二位见笑,这不盛烈也大了,咱们这个地方兴早婚,有一句话说的好,早养孩子早得济吗,盛烈已经属于大龄青年了!我们做父母的能不着急吗,所以四处托人,好不容易给他说了一门亲事,姑娘真的不错,长的也行,还能干!虽然比盛烈大上二,三岁……但是也没什么,咱们这个地方兴小女婿大媳妇,我们就等盛烈从日本学习回来,就正式给他们婚事办了,可是没想到盛烈这小子,就是不答应,宁死不从!气的他母亲把他们锁在一起……就那样也没行,最后还是让他跑了!”

    “跑了?”于莲客和那大个子韩记者同吃一惊。“我听大嫂说是去长春找工作……”那个姓韩的记者说了一句。

    “找工作是一方面,也是逃婚……”

    盛烈父亲还要说什么,被外屋的盛烈母亲把话茬接了去。

    “哼,逃婚,光逃婚还好!眼不见心不烦!方才又偷着回来了,还把咱家上货的钱带走了!你说气人不气人!”

    在外屋的盛烈母亲,闻听盛烈父亲的话,气的忍不住又发话了。

    “你这老婆子,说你胖你还喘上了?东一句,西一句,说什么呢!什么方才又回来了?什么拿走上货的钱?莫名其妙!我看你是气糊涂了!”

    盛烈父亲朝外屋扔出一句。这也不奇怪,他还不知道盛烈拿走钱的事。

    话音刚落,盛烈母亲用头一拱门帘,侧身进来了,她左手提着一壶开水,右手拿着两个茶杯,来到客人面前,她分别把两个茶杯放在客人边上的炕沿上,然后倒上茶。

    “哼!这回咱家可好了,准备喝西北风吧!”她一边倒茶一边说。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说他把上货钱带走了?什么时候?”盛烈父亲还在奇怪。

    “就方才……他们二人来之前,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这……这怎么会?他手里应该有钱啊!他怎么会把上货的钱带走!”

    “哼!那你问谁呢!这要问你那露脸的儿子!”

    “你,你这不是说的气话吗!他要是在,我问你干什么?”

    “我跟你说吧!他有一个同学,这个同学你也能认识,就是市里招待所,那个胖所长的儿子,外号叫三角眼的……”

    “你说的是李满多?”

    “对,对!就是那个李满多!他也要去长春,可是没路费,咱们盛烈来了大方劲了,大包大揽!他也不管咱家现在什么情况!咱这破家,为了他的婚事,家底都花光了,就剩那点上货钱了,结果他还给拿走了!他倒大方了,我们遭罪了!这今后的日子怎么过?没法过了!”

    “拿钱就说拿钱的事,当着客人的面说那些乱七八糟的,过不过的,有什么用!不怕人笑话!”

    盛烈父亲是个好面子的一个人,所以说了盛烈母亲一句。

    “我这不是急的……面子,面子,你就顾你那面子!哼!死要面子活受罪!”

    盛烈母亲气的抢白了盛烈父亲一句,说完嘟着个脸,一屁股坐到北炕的炕沿边上,耷拉个脑袋不说话了。

    盛烈父亲愣愣的眨巴眨巴眼睛,他很理解老伴的心理。他心里也不痛快。他叹了一口气。

    “咳!盛烈这孩子也是的,你不为家考虑呗,你也别给家添堵添乱!那个李满多家里应该有钱啊……对了,我听说他们家出事了?是真的吗!”

    “发生这么大的事你还不知道?你不是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闻,这么大事你不知道……”

    “咳!发生什么事你就说吗!哪那么多啰嗦!”

    “他父亲,那个胖所长……被人打死了,李满多虽然跑出来了,但是也回不去家了!”

    “真有这事!报纸上说,胖所长是被抗联打死了,儿子是被抗联劫走了……不过有小道消息说,胖所长是被特务头子原田打死的,李满多是被抗联救走的,官方和民间说的完全是两样!我都不知信谁?”

    “报纸说的纯粹是放屁!我才还亲眼看那李满多和咱儿子在一起!怎么会是被抗联劫走了!”

    “我也纳闷……如今有多少新闻是真的,对了您是记者,你给我说说,这年头老百姓还能相信报纸吗!”

    那个姓韩的记者苦笑一下摇摇头。“这事你问莲客吧,他是新闻官!”

    于莲客也是一脸愧色,无言以对。

    “那……那他们两个人去长春干什么?”盛烈问老伴一句。

    “我听他们说是去救人……”

    “救人?救谁?”

    “救黄毛姑娘!听说招待所发生的事件,都是因为黄毛姑娘引起的,胖所长的死也是因为窝藏黄毛姑娘,被特务头子原田打死的!……老头子,有些事太令人奇怪了,我怀疑这黄毛姑娘是不是黄仙下界,若不然怎么会……跳大神的说了,谁要是惹了黄仙准没好!果不出其言。”

    “黄仙?黄毛姑娘?亏你想得出!说你什么好!神神叨叨的,你可别出去给我乱说!免得让人听了,笑掉大牙!”

    “那……我就不明白了,那你说胖所长呆的好好的,突然间就……”

    “行了!要我说这事就怪你!黄毛姑娘在我们家养伤,呆的好好的,你楞是把人家撵……”

    “这事怎么怪我!我不是为……再说我也没撵她!”

    “你是没撵她,可是比撵还让人心……你那点小伎俩,谁看不明白!你这一出不要紧,黄毛姑娘还能在我们家呆下去吗!黄毛姑娘左右为难,弄的她一时走投无路,才住进胖所长家……结果怎么样?出了这么大事,多少人跟着遭殃!你说这事不怨你怨谁!”

    “怨我,你若是这么说我,那我可屈的慌!啊!得罪人的事都我出头,出了事你在一边装好人!哼!好人都是你做,坏事都是我的……好,你不是说我吗,今后我不干这傻事行了吧,要出头你出头!什么事都你来吧!”

    “谁让你出头了?你爱出头……”盛烈父亲气的来上一句。

    “好,好!这可是你说的!你可要记住这话!别后悔!”

    “……”

    两口子说着说着互相竟‘掐’起来了。

    两个客人见此情况,想笑又不能笑,又不好袖手旁观,那大个子韩记者,连忙上前打圆场。

    “你们两口,老夫老妻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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