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画家王盛烈第二部难水不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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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画家王盛烈第二部难水不云-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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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盛烈看的心焦,他想义正词严上前对那些不自觉的人说两句,被大哥拉住了,大哥看出了他的心思。

    “别!没用,说也没用!骂也没用,没看一个个大萝卜脸不红不白的!弄不好打起来更麻烦……出门在外,哪多哪少,还是少惹事生非!”

    王盛烈一想也真是那么回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好耐着性子堵着气去排队。

    人若是着急时,就搅得时间过的快,眼看就近这班车坐不上了,这班车要是坐不上,就得等下一班车,那还得等三,四个小时……王盛烈急的像什么似的,但是也没办法,正无可奈何时,突然旁边挤挤撞撞来了一个人,满脸大汗,他见王盛烈王盛祚是两个人,便忙不迭的对两个人说道:

    “老乡,我手里有两张到奉天的火车票……是这样,我的那个朋友临时有急事去不了,我一个人去还不行,所以想改坐明天……您二位是去哪呀!”

    王盛烈正心急,一见有票马上说道:

    “太好了,我们去抚顺……不过我们可以在奉天下车,只要到奉天就好办了,随时随地可以有去抚顺的车……那――你那两张票就卖给我们吧。”

    王盛烈说着,看了大哥王盛祚一眼,显然他是在征求大哥的意见。

    王盛祚多了一个心眼,他是出门在外怕被骗怕上当,他心里虽然很着急,但是还是沉住气,他上下打量那个人一眼。

    “你这票不是过期……”他说出心中的怀疑。

    “咳!你是怕我欺骗你们?哪能!你看我像是干那个的吗?……还有半个小时就开车了,我是来不及退票……另外说老实话,即便退了,还扣手续费什么的,不合算!我卖你是两家乐,我看你们也是两个人……你若是不想要,我再找别的主!”那个满头大汗的人掏出手绢,一边擦汗一边说道。

    王盛烈一看那个人,戴一副圆圆的眼镜,穿长衫,斯斯文文,擦汗还用小手绢,一看便知是文化人,便相信了他,盛烈立刻说道:

    “要,为什么不要?”王盛烈毫不犹豫先拿过那两张票,顺兜就要掏钱,被王盛祚一把大手按住了。

    “兄弟,怎么能让你花钱,吃亏上当我来!”王盛祚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大票,给了那个满脸是汗的人,“拿去,找钱吧!”

    那个人翻了翻兜有些为难。“哎呀,我来的急,身上没带零钱……”他一跺脚“这可怎么好?时间又这么紧,这块儿八角的,我看……我真不想占你们的便宜,再说那边都检票了,眼看列车就进站了,再找人破,我怕耽搁你们……”

    心急如焚的王盛烈一听这话,寻思倒也是,便对大哥说,“我看算了吧,赶车要紧!零钱就那么的吧!”

    大哥王盛祚见二弟王盛烈这么说,也没在说什么,就这样兄弟俩拿着车票,头也不回急急忙忙赶奔月台。

    两个人没走几步,又被那个人叫住了。

    “等一等,我看二位为人很大方,不是那么斤斤计较的人,也是有缘,为了让你们放心,咱们交个朋友吧,万一今后有急难之处,我们也能……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吗!”那个人说着递给王盛烈一张名片“请笑纳!”

    王盛烈接过去看了一眼,只见名片上写着人民营长春时事公论社编辑,王盛烈暗暗吃了一惊,他不禁抬头看了一眼那个人:“您是人民营长春时事公论社的?”

    “对,先生有什么见教?”

    “噢,没,没有,只是觉得……”王盛烈欲言又止,他转换了口气。“没,没什么!只是好奇!谢谢了!”

    他把那个人的名片放进口袋里。“对不起,呵呵,我们还得着急赶车!就……”

    “是,那就快走吧!”那个人催促道。

    三个人这才分了手。因为是赶车,盛烈盛祚谁也没有说话,匆匆往前走,走的气喘吁吁,他们下了天桥拐了个弯便上了月台,月台已经站满了人,都在翘首向火车来的方向看,看来火车还没来。

    两个人这才长松口气,又有了说话的功夫。

    “我方才看你拿着那个人的名片有些迟疑……”

    “你看出来了?是,我一看名头,便楞了一下,人民营长春时事公论社,这个名字对我不陌生,我回来时川端教授怕我找不到工作,特意写了一封推荐信给这个公论社的社长……但是我不想拿出来……我要用自己的实力说话……所以……”

    “是这样!那我们的大方劲还算对了,起码给他一个好印象!还交了一个朋友!”

    “可不是!算是意外收获!”

    “对了,你……那你对工作的事是怎么想的……”

    “看吧,我还没想好,工作的事,自己能找还是自己找,最好在抚顺,离家近便点的……这样也能照顾好爹妈,照顾好咱的家……”

    “我看也是,为什么去长春?人生地不熟的!”

    兄弟说话间,火车已经露出了头。

    月台上等车的人一阵骚动,见火车来了,有的随火车往前跑,有的却往后,这里“英雄”所见可是略有不同,其实这都是人为的心理紧张在作怪,他们都想闹得一个座,闹得一个临窗的好座,那时火车还没有对号入座。谁先挤上去,谁就有挑选权。这都是不经常出门的人,其实用不着这样大动干戈,殊不知这又不是什么节日,大连又是始发车,再说那时能出门坐上火车的人毕竟还是少数,所以上车的人都能找到座位,对这一点,常出门的人心里都有数,他们不挤也不跑,不慌也不忙,在一旁看热闹,等挤的人上完了车,他们才上,照样有座位。

    盛烈和盛祚是属于不经常出门的人,随着惶惶的人们跑来跑去,跑的满头大汗,跑了几节车厢,觉得每节车厢下的人,都差不多,他俩也就不跑了,最后抓住一个车厢就上去了,上了车厢才知道,车厢里有的是空座,兄弟俩找了一个临窗位置,相对坐下。

    “像个没头苍蝇,跟人家瞎跑,纯粹是瞎忙活!早知车上是这样,干吗那么紧张!”大哥王盛祚说了一句。

    “谁说不是呢!”盛烈回了一句。“不经常出门的人都这样!还好一切都结束了!”

    两个人把身子往后一靠,长出口气,身心这才彻底放松下来。

    不一会,传来火车一声长鸣,接着“咣当”一声,火车便“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开走了。

    不一会便驶离开大连,行驶在广袤的田野上。

    王盛烈把脸偏向窗外,二目所及可是祖国的大地,方向又是回家的路,盛烈想到就要和亲人们见面团聚……心里感到热呼呼的,一种莫名的情感油然而生,凭窗远眺的盛烈两眼有些湿润。

    四月的季节,正是东北开犁种地季节,农谚说的好“清明忙种麦,谷雨种大田”,所以田野里到处可以看到农民种地的身影。那时候种地还很原始,前面有一个赶牲口扶犁的,是有种地经验的老农,后面是踩格子的,这个人得走正,不能离了歪斜的,所以常拄个棍,在他后面是播种的,拿着一个装着种子的像是个葫芦的东西,为了播的匀净,种子不被堵塞,他不时的敲打,他的后面是管掩埋的,穿的鞋最好不进土,一行四人就这样在垄上走来走去,看去很简单,可是作起来可不容易,不说别的,就说走路,一天也能走出百八十里,那可不是逍遥自在的走,而是跟着四条腿的牲口走,是不停的走,而且走的还是坑坑洼洼刚刚用犁翻上来的松软土地上,一想就知道有多累,累的他们一到地头就想一屁股坐下,可是时节不饶人,他们还得抓紧时间走!累当然是累,但是有一种精神支柱支撑着他们,那就是一年之计在于春,春种秋收,他们在播种一年希望,须知广大农民就是靠土地生存的呀!都说农民朴实可爱,农民能不朴实可爱吗?农民几千年祖祖辈辈就是束缚在土地上,生产出人们最基本的生活资料――粮食蔬菜,他们干愿受苦受难,无怨无悔!农民最无私,真伟大!

    看去今年的墒情不错,翻过来的黑土地油黑油黑的,日头底下泛着白光。捏一把好像能捏出油来,随着大地的翻耕不断加大,大地散发出那种只有土地才有的泥土香。

    王盛烈是对着火车前进的方向坐着,车窗没敢大开只开一小半,即便这样也有风吹进来,都说春风送暖,但是扑在他脸上的春风却是凉丝丝的,风不断的戏动他脑门的一缕头发,还鼓胀起他的领口,带有一丝土地的清新和芬芳,王盛烈不禁贪婪的猛吸一口,就觉得这一缕清新,荡涤她的肺腑,感到是那么的惬意!接着他索性张开嘴又深深的吸了第二口,第三口……

    “二弟,你是困了吧,这一路没得好好休息,想是累了,估计到奉天怎么也得四五个小时,你要困了就眯一会!”大哥王盛祚还以为他困的直打哈次。

    “大哥,你看我像累的样子吗?我是兴奋,我闻到了泥土香,我喜欢泥土的清香,我爱呼吸春天大地里的空气!……倒是我看你有点睡眼朦胧!”

    “是,我是有点困了,听说你今天到大连,我是昨夜坐火车连夜赶过来的……现在上眼皮和下眼皮老打架!”

    “是啊?反正现在也没事,那你就眯一会吧!”

    王盛祚一听这话,把头靠在椅背上,随着车身的摇晃,渐渐闭上了眼。

    王盛烈则把头扭向窗外,观看不断变换着的辽南田野,山川,小河……脑海里逐渐出现故乡中华寺的影子,耳边视乎响起日本歌曲小村之恋的韵律,

    山郁郁青灵青,拉古河浅水弯弯,那里有我眷恋的小村庄,我时常梦见你,我愿回到你身……
………………………………

第四章奉天站巧遇同窗

    他们坐的这趟火车是慢车,逢站就停,“咣当咣当”足足咣当小半天才从大连驶进奉天火车站。

    两个人走出站台,看天色也就是四点多钟那样,日头已经往西坠,但天还很亮,但是说黑也快。四月份白天和黑夜基本持平,这个时节六点钟恐怕就要黑天。也就是说不到两小时就要黑了,他们得想办法赶快返回抚顺。

    王盛祚,王盛烈哥俩,之前来过奉天,知道奉天站前哪里有去抚顺的车,不管是马车还是汽车……但是他们不想坐,因为车主这个时间要钱太贵,因为傍黑这个时候,由抚顺来奉天办事的也好,走亲访友的也好,都要在这个时间返程,卖货的物以稀为贵,拉脚的恰恰相反,以乘客多为贵!拿现在的话说,市场经济,乘客多了,拉脚的便乘机提高票价,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那时恐怕还没物价局等检查部门,买卖双方完全是自愿,票价高那也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没急事的都不愿搭载这样的车,他们哥俩虽然归家心切,也不干心让他们宰,所以没下火车之前,哥俩就已商定好,不管有多晚,还是要坐火车回抚顺。

    他们急急忙忙出了交票口,又转身进了奉天火车站的候车室,这里比大连的候车室来往的人流还要挤,奉天毕竟是辽宁的交通枢纽。

    他们好不容易挤到售票口,想看看去抚顺的火车还剩几点的,他们来到告示牌前,就在王盛烈仰脸看车次的时候,突然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头,他吓了一跳,忙转回头向那个人看去,这一看不要紧,竟然让他高兴的蹦起来,他万万没想到拍他肩膀的那个人,竟是在日本的同窗同学康明瑶,还有站在康明瑶身便咧着嘴在笑的王言大!

    “呀!是你,是你们?怎么这样巧?在这碰上你们?”王盛烈吃了一惊。

    “嘿嘿!我们也没想到……你一进这候车室,我就发现了你,我还奇怪的对王言大说,这个人是盛烈吧……他还不信,他说盛烈还在日本怎么会……他这一不信,我心里也叫不准……我还以为眼花了,还揉了揉眼睛,但是再看没错呀!于是我便和他走近……一瞧果然是你!……你这家伙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说来也巧就今天,我是坐轮船到了大连,后又马不停蹄,坐上由大连到奉天的火车,这不我刚下车,我们再想回抚顺,进来想看看都是几点的,没想到碰见你们,真是太巧了!完全没想到。”

    “我们也没想到!真是太巧了!原来你是今天回来的,回来就让我们碰上了,方才我和王言大还说呢,这诊断书寄去也有些日子了,不出意外你也该回来了,想不到今天……我说王盛烈,你也太不够意思,回来也不告诉咱们兄弟一声,咱们好雇八抬大轿接你呀!”

    康明瑶边开玩笑边有点埋怨道。

    “去你的吧!竟说那些没用的!还八抬大轿呢!你没说高举回避牌,鸣锣开道?我是巡抚还是道台?哈哈!我没告诉你们……你们这不是也来接驾了吗!恕汝等无罪!”

    王盛烈自知理亏,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便随便开了一句玩笑,想把事说笑间圆过去。

    可是康明瑶并不答应。“这,这算是什么,这是偶然碰到,要不是我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早被你小子溜掉了!幸亏是让我们碰见了,不然的话,我们还傻乎乎的念道你,还不知你啥时候回来呢!你回来瞒着我们,这可太不应该!我们鞍前马后没少为你卖力气!你是请客还是怎么的……看着办!”

    “请客,请客,一定请客!到时候你们可别不来!”

    “哈哈,别人请客也许推辞,你请客我们非去不可!我们实在难遇,今天如何?”,

    “今天?不行!我还没到家呢!改日的吧!”

    “那……也好!你这次回来,那送行的场面,一定……”

    “别提了!这兵荒马乱的年月,心情都不好,我谁也没惊动……我是孤家寡人,一个人扛着行李卷,冷冷清清回来的!”

    “看你说的……如此落寞,有点凄凄惨惨戚戚,古道西凤瘦马,断肠人在天崖!我不信!别人不送你,那川端教授的女儿,龙子姑娘肯定会送送你?……说说你们俩是如何上演十八里相送的!”

    “你是了解我和龙子姑娘的,你怎么也这样说话?真让我……说你啥好呢!”

    “嘻嘻!说不出口就不说!”

    “你应该知道我们和龙子姑娘的关系!她是个纯洁的日本小姑娘,她是咱们老师的女儿!她没送……倒不是因为……我估摸她可能被招进工厂了!分不了身,没时间送!”

    “骗谁呀!她才多大,还是个天真的高中生,就进工厂……我不信!”

    “我说你还不信,你不了解日本国内现在的情况,现在战争的阴云已笼罩了日本上空,战火就要烧到他们国家本土,十四,五岁小姑娘进工厂已经不足为奇了,龙子姑娘都十六七了在劫难逃……”

    王盛烈见着昔日朝夕相处同学光剩高兴了,有点忘乎所以,说话也忘记了场合,大声大气的毫不忌讳……

    他的话题引来一些周围的人的注意,一些人耸起耳朵听,一些人把怪异的目光投向他。

    站在他旁边的大哥王盛祚,见到这种情况,吃了一惊,扫了周围一眼,生怕被密探听了去,还好都是等车的,他提醒般的扯了扯盛烈的袖头,王盛烈看了一眼大哥,这才意识到,他有点失言,赶紧闭了嘴。

    站在面前的康明瑶光顾和王盛烈说话了,没太理会王盛祚,他见王盛祚在扯王盛烈袖子,才把目光注视到王盛祚身上,他不认识王盛祚,他觉得两个人长的很像。

    “这位大哥……”

    王盛烈经康明瑶这么一问才想起还没向康明瑶王言大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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