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画家王盛烈第二部难水不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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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画家王盛烈第二部难水不云-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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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怜,面壁时,身影孑孓相吊,不是唉声就是叹气……那些后来的二期三期的同学见失去我这么一个小哥哥,一个个也都愁眉苦脸,心事重重……看出他们都不想让我离开,心情也都很痛苦也都很压抑……我看他们心情都不佳,我也不想打扰他们,我是一个人悄悄的也是孤零零的不辞而别!”

    “怎么会成这样?……那――还有川端教授的女儿龙子姑娘呢?难道她也没送送你?”

    “大哥,你怎么什么事都知道呢?我和龙子姑娘的事你也知道?”

    “不是有那句话吗,‘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咳!什么呀?什么呀?那都是同学瞎传!真是谎言说了千遍便成真……我和龙子之间关系很正常很纯洁,我一直把她当成可爱的小妹妹,她也……不像同学之间传说的那样……这次为我回来,她帮了我不少忙,也伤透了心,她真是个好姑娘……最后一别我不忍心再看到她伤心的样子……另外听说她被征调进了工厂,也难分身……所以……”

    “啊?她进工厂?她才多大就进了工厂?”

    “大哥,你不知道,现在日本国内生产力很紧张,男的青壮年甚至上了岁数的教授都被征调上了前线,女的十四,五岁的小姑娘进了工厂,这还不算,小小年纪还要加班加点的干,美其名曰共赴国难,为国尽忠效力,实际上一个个困的不行,直打盹,睁不开眼睛,还撑着呢!能没危险吗?没少出工伤事故……”

    “是呀,我还以为他们占领国家人民庆贺胜利,到处歌舞升平……没想到连日本大画家的女儿都……”

    “你是在想当然,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你是在中国抚顺这个小地方,哪里知道外面的世界,如今战局发生逆转……”王盛烈说着觉得环境不对,警觉的向周围扫了一眼,然后在他大哥耳边轻轻说了一句。“小日本快招架不住啦,已是日落西山,日暮途穷,快完蛋了!”

    “啊?是吗?我怎么感觉不出来?在我们东北,就说我们抚顺,还那么气势汹汹,耀武扬威,不可一世的样子,到处烧杀抢掠,抓劳工……”

    “那恰恰证明他们快完蛋了!烧杀抢掠还不是说明他们国库空虚吗?抓劳工干什么,还不是防守需要,心理害怕才到处修工事……”

    “是啊!这么说……小日本是色厉内荏,在做垂死挣扎?是回光返照?”盛祚露出的是惊也是喜。

    “都说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闻,你这个秀才当的可是不够格呀!”盛烈向他哥哥开了一句玩笑。

    “咳!别说我这个小小中学老师了,就是关心国家大事的那些大学教授,学者们,恐怕也蒙在鼓里呢,他们也未必知道小日本国内的事情。”盛祚说到这顿了一下,“哼!小日本鬼着呢,消息封锁的很紧,对外面竟唱高调,竟挑好听的说,你看报纸,不是皇军这大捷就是那大胜,感觉我们中国不日就要全部沦落在他们手里!原来他们是做假宣传,搞心理战,他们是想摧毁人民的抗日信心!他是在为自己涂脂抹粉,小日本真是临死拍胭粉――死也要那张脸。”

    “哈哈!”盛烈笑了,他觉得大哥的这句气话说的很形象很有意思。“死不要脸,说的好!管他呢!秋后的蚂蚱,谁难受?谁知道!”

    兄弟俩见面就这样笑着互相说着话。他们边说边来到一张闲置的木椅前,椅子很脏,大概正是因为脏,才没人坐,盛祚把手中十六开的报纸拆开,一人一半垫在屁股底下坐下。

    站外是个小广场,来来往往都是人,什么样的人都有,形形色色,有急着赶船的,匆匆而过,有没事打发时间的,他们则慢悠悠的迈着方步,东瞧西看,走过去再走回来。人流中有西服革履戴礼帽着眼镜的先生,他们挽着打扮得花枝招展穿着和服的小姐太太,显然那都是日本上层达官贵人家,看样子是要坐船回国,或者是刚从客船高等仓下来正等着坐车回府。人群里大都是布衣蓝衫穿着朴素的中国老百姓,他们或是接人或是外出……当然也有小商小贩不失商机在凑热闹,推销烤地瓜,大米糖之类的小吃。也有不少穿得破破烂烂的蓬头垢面的乞丐穿行其间……总之给人感觉乱马人花的。

    这不一个乞丐来到他们面前,他伸出脏兮兮的手。

    “先生,您行行好,可怜可怜我这苦命人吧,帮我一口饭吧!家乡闹瘟疫……亲人都死光了……”

    王盛烈看他像是乡下来城里的,可怜兮兮的样子,让他既同情又感到很吃惊。

    “闹瘟疫?这兵荒马乱的年头,闹瘟疫岂不雪上加霜……闹什么瘟疫?那当地政府也不管管?”

    王盛祚扯了扯王盛烈的衣袖,在盛烈耳边低声说道。“管什么管,都是日本鬼子做的孽,听说那都是日本细菌部队在北边搞试验……老百姓,敢怒不敢言。政府就是个摆设,管不了,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这也太欺侮人了,太不像话了,这不在老百姓脑瓜顶上拉屎吗!”

    “咳!不像话的事多去了,你就别义愤填膺了!……听说北边有一个秘密工厂,叫什么七……用数字编号,这个工厂就是活地狱,拿活人做各种试验,还做**解剖……赶上千刀万剐了!进去的人就没出来过!”

    盛祚一副谈虎色变的样子。

    “是啊?……光天化日之下……真是活地狱吗?这……”盛烈瞪大了惊疑的眼睛。

    “先生,帮帮忙吧!……”那个乞丐不走,还在不住的乞讨。

    王盛祚和王盛烈都是好心人,生性善良,他们看不下去那些受苦的人,两个人见他实在可怜,都皱起了眉头,不约而同的都把手伸进口袋里。还是盛烈手疾眼快,掏出一张揉皱了的伪币,也没看面值多大,就塞给那个人。

    当然做为穷学生的他,不可能有面值很大的伪币。那个乞丐拿着钱,千恩万谢离开了。

    王盛祚看了一眼周围游动的人群,然后小声对盛烈说:

    “二弟,我看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吧,一是这里说话不方便,另外这地方什么人都有……要是不小心,被密探听了去,我们可就惨了……即便没密探,光这些要饭的我们也答对不起!你看这周围……”

    王盛烈看一眼周围,果然有不少要饭的,他同意的点了点头:

    “说的也是,那我们准备上哪去?”

    “事先我都安排好了,我们找一个小旅店先住下来,好不容易来一次大连,上次走时匆匆,也没得时间在大连游一游,逛一逛,今天咱们游一趟老虎滩如何?听说那里的景色不错,明天豁出一整天再去逛一逛旅顺……”

    “大哥……我看算了吧,现在是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哪有心情游山玩水,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还是回家吧!说心里话,我就想早日到家,看看我的那些父母兄弟姐妹!我想他们也想早日看到我!”

    “这……你的心情我理解,不过……既然回来了,已踏上了家乡土地,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也不在乎早一天晚一天与父母见面……你说呢?我的目的是想让你散散心,来一次大连也不容易。”

    “我知道,我知道大哥的好心,你知道我喜欢大自然,热爱大自然,喜欢游山玩水……不过有点……以后吧,以后会有时间的!”

    “以后?过这村可没这个店了,我看你就别犹豫了,听我的安排!”

    “大哥,你一说游玩,我想起小时候我和三弟盛藩,偷摸去奉天游玩,因为遇到意外的事耽搁了,不得不晚回去一天,结果这一夜急疯了全家……”

    “知道,知到!谁知道你们哥俩能做出那种事,那能不急吗,你和三弟走时也没告诉一声,谁知道你们上哪去了?害的我们全家这个找……我连夜去了菜园子黄毛姑娘那里,打听你的情况,那黄毛姑娘真不错,连夜到我们家……”

    “对了大哥,你提起黄毛姐姐,我想问问最近有没有黄毛姐姐的消息?”

    “怎么?你想她了?”

    “能不想吗!从小到大的玩伴!大哥,不知道为什么,我老梦见她,她那一颦一笑那么亲切,像股暖流荡涤我的全身,她的一切全印在我脑袋里了。”

    “是啊!那我告诉你,她前几天还在我们家住呢!”

    “哦?是吗?在我们家住?她怎么会在我们家住?这是真的吗?你不会是骗我?在和我开玩笑吧?”

    “我怎么会跟你开玩笑!这事难道你不知道?川端教授回去没跟你说?”

    “没有,没跟我说呀!奇怪,这和川端教授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川端教授不是来咱抚顺一趟吗,巧了,这事正让他碰上,为了救她,川端放下教授,画家的架子,干当人质……”

    “干当人质?怎么会?……这,这究竟怎么回事?太奇怪了,八杆子打不着啊!我真有点糊涂了,你快说给我听。”

    “咳,说来话长。”盛祚叹了口气。
………………………………

第三章黄毛女离开王家

    在王盛烈急切要求下,王盛烈的大哥王盛祚向王盛烈不情愿的讲起了有关黄毛姑娘的事。

    他从黄毛姑娘被捕讲起,讲到老抗联和二和尚的爸爸――抗联的秘密交通员,想营救黄毛姑娘,又无计可施,恰巧川端教授和木村老师来抚顺画矿工,起初是在伪满当局严格“保护”下,画矿工的事一筹莫展,然而他们不能一无所获就这么回日本,不得已只好想办法摆脱当局的保护和控制,另想办法。

    另外他们来抚顺之前也计划想探访他们的学生王盛烈家,因为王盛烈的父亲“病”了,诊断书已经寄到学校。作为校方理应关怀问候一下学生家长。

    王盛烈母亲见到两位画家突然来访,能言善道的她,由于心虚,言谈话语还是说走了嘴,但是两位日本画家碍于面子,还有点不确定性,没有当面指出来。

    谈话中王盛烈母亲得知两位日本画家专程来抚顺是要画矿工,便热心帮忙,把两位日本画家介绍到她认识的,三代都是矿工的二和尚家,二和尚是王盛烈小学同学,在二和尚家里,两位日本画家得知黄毛姑娘被捕的事,当知道老抗联和二和尚的爸爸,那位抗联的秘密交通员,他们想救而又无法救出黄毛姑娘时,两位日本画家义不容辞,干当人质,想用他们俩换回黄毛姑娘……

    这其中还提到了王盛烈小学同学“三角眼”如何通风报信,如何暗中保护黄毛姑娘,日本特务头子原田出于自身安全原因,如何劫去黄毛姑娘,最后已是抗联大队长的欧阳大师兄,如何以变求变,见机行事,又改变了用人质的行动计划,用迅雷不及掩耳,奇袭了特务原田老窝,用武力成功救出黄毛姑娘,一直讲到黄毛姑娘到王盛烈家养伤……

    王盛祚一五一十全讲给了王盛烈听。

    王盛烈简直听入了迷。

    “想不到那个欧阳大师兄当上了大队长。”听完王盛烈说了一句。

    “这么说,你认识欧阳大队长?”

    “当然认识,交情还不错呢!”

    “噢,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他是中华武馆的大师兄,功夫十分了得,他行侠仗义,为我们争气,后来被黑龙会的人暗算,将他的师父烧死,他一气之下大开杀戒,也是为民除害,杀死了黑龙会为首的那两个人,因此受到日本警方通缉,是我们帮他掩护,在一位日本老警察帮助下,逃离了日本!”

    “啊!还有这么一段故事!”

    “大哥,既然欧阳大队长那么信任我们,黄毛姑娘对我们又那么好,那她来我们家养伤,我母亲就应该悉心照顾百般体贴才是!”,

    “是,咱家也没什么,就有几只下蛋的老母鸡,妈虽然舍不得,但也还是用来给她熬鸡汤吃,把她当成亲闺女照顾!可是……咳!”王盛祚说到这无奈的晃晃头。

    “可是什么?难道出了什么问题……”

    “听说你今天回来,妈前天……当然黄毛姑娘也是主动要走!”

    “要走?为什么?她不是在养伤吗!她能往哪去?上山?山上那种环境怎么可以养伤?……难道是因为我,她还想躲着我?……可是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躲着我?我们……这里面肯定有别的原因……”

    “是,是因为……说起来也怪我妈,干嘛着急忙慌非要给你说媳妇……要说那黑凤姑娘确实也不错,没挑没拣……当然妈妈为你说亲也是好意,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吗!这里的风俗就是这样,到一定年龄,找不到媳妇是要被人笑话的,我不是就这样,男的十**媒婆就临门,不过……这事让我怎么说呢!要相信咱妈的眼光,体谅妈爸的苦心,包办婚姻也不一定不好,你嫂子不是也不错吗!”

    “那是你的想法!我早已经向妈妈明确表态,我不同意这门亲事!……我都奇了怪了,她怎么顽固不化呢!真是气死我了!……噢,我明白了,是不是因为我妈提到黑凤姑娘,黄毛姐姐才走的!”

    王盛祚没有吱声,只是点点头。

    “妈!您可把您的儿子害苦了!不行,我得赶快回家去!找遍天崖海角,我也要找回黄毛姐姐,黄毛姐姐对我对我们家多好啊!我不能让黄毛姐姐就这样离开我们家,这也太对不起黄毛姐姐了!我回去得和妈妈好好说说!这么做不对!这也太不像话了!”

    “你……你千万别冲动!我看你还是冷静冷静!这事怪不得妈,妈只是有心无心的叨咕叨咕,并没下逐客令……是黄毛姑娘自己要走的!”

    “有心无心叨咕叨咕?哼!谁知道无心还是有心,叨咕叨咕那还不是……这事就不应该在黄毛姐姐面前叨咕!黄毛姐姐多敏感!人家不会赖皮赖脸……我能想到她是什么心情,让她黯然离去我于心不忍啊!我良心是要受谴责的!不行!说什么我也得赶快回去,马上找回黄毛姐姐!……哥,事不宜迟,咱们现在马上去火车站,赶上哪趟车就坐哪趟车!早点到家,这事不解决我今后没脸见黄毛姐姐!”

    王盛烈说着便站了起来。大哥王盛祚见二弟急成这个样子,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默默的跟在他后面,两个人急火火的去了大连火车站。

    火车站和港口码头都是旅客集聚的地方,所不同的,就是一个是水路,一个是陆路。陆路四通八达,所以这里的客流量更多,另外火车的沿路站也多,长途的短途的……车次也多,南来的北往的……携带的物品也多,基本上都是随身带,不需要寄存。

    正因为人多,车站内外到处乱哄哄的,跑的,叫的,喊的,闹的,整个感觉像一锅粥!

    兄弟俩,挤来挤去,好不容易来到售票口,见售票口已排起长队,王盛烈见此情况不禁皱了皱眉,心想这么长的队,这得排到什么时候!更可气的,前面还围一堆人,赶也赶不走。显然那些人都是加塞的,排队的人半天也没往前动一步,全被加塞的顶了,有人看不惯朝那帮人说两句,甚至气的还骂两句,但是丝毫不解决问题,加塞的依然如故。

    赶路的,谁不想快点,有的看正式排队不行,也去同流合污,加入加塞的队伍。所以前边是越来越乱。

    王盛烈看的心焦,他想义正词严上前对那些不自觉的人说两句,被大哥拉住了,大哥看出了他的心思。

    “别!没用,说也没用!骂也没用,没看一个个大萝卜脸不红不白的!弄不好打起来更麻烦……出门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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