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画家王盛烈第二部难水不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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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画家王盛烈第二部难水不云-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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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盛烈!我的老同学!你真够可以的了!不是我说你,哪有你这样的!你太不懂一个女人的心了!,你怎么可以一个人呼呼大睡,不管我黑凤姐姐!这是一个男人干的事吗?你的心肠太狠了点吧,太不尽情理了吧!我听黑凤哭诉……我都有点受不了啦!黑凤姐对你怎么了?她是一个多么纯朴贤惠,勤快,守本份的好姑娘,在家服侍二老,那可是尽心尽力,尽职尽责!这周围的人谁不知道?谁不夸她?她一心盼你早日回家,终日望眼欲穿,你可到好,好不容易回来了,你冷冰冰的,亏你还是一个读过大书的人!……我问你,你是不是一心还在想你那黄毛姑娘?”

    盛烈没想到张义会沉下脸义正词严向他说出这些话。

    张义说的盛烈直眨巴眼睛,他绝不是像张义说的那样忘恩负义小人,他也有一肚子苦衷要倾诉……

    认真说起来,他还不如黑凤,黑凤还有可以倾诉的对象,还能博得二和尚这样人的同情。盛烈连可倾诉的对象都没有!现如今的他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父母骂他不听话,大逆不道,那就不用说了,兄弟姐妹在父母的威势下谁敢多嘴,亲戚朋友平常都不太走动,走动的也都……谁想找不自在?视而不见,

    他唯一想倾诉的一个人就是黄毛姐姐,然而黄毛姐姐又离开了,不知去向何方?

    别说张义最后提到黄毛姐姐,真还打动了他,勾起他对黄毛姐姐的思念。他想黄毛姐姐要是在肯定能给他许多宽慰,给他许多勇气和力量!可是黄毛姐姐她现在在哪里呀?”

    “你说我想黄毛姐姐……想又能怎么样!”盛烈随口说了一句。

    “我看你还是最好别去想她……”

    “为什么?”盛烈很是吃惊。

    “你知道她去哪养伤了吗?”

    这是盛烈最想知道的,于是忙问:“她去哪养伤了?”

    “她……跟你说了吧!她去了三角眼李满多那里养伤去了!”

    “啊?什么?她去三角眼家养伤?……怪了!她怎么会去他那里养伤?”

    “不瞒你说三角眼早就对黄毛姑娘有意思……黄毛姐姐被抓就关在他那看守所里,他还会过我,要我帮他劫牢反狱救出黄毛姐姐!”,

    “是吗?他想英雄救美?胆够大的!义气也可嘉!可是行吗?你帮他了吗?”

    “他那是一时冲动心血来潮,想法太天真幼稚,我父亲还有抗联的人没同意!”

    “没同意就对了,否则还不是羊入虎口,救不成还不得把你们撘进去!反倒……”

    “是,……后来日本特务头子原田想抢走黄毛姑娘,那阵势够吓人的,警察纷纷退缩……三角眼却面对日本兵的刺刀,奋不顾身保护黄毛姑娘……”

    “是啊?三角眼哪来的勇气呢?真行!后来呢?”

    “他一个人哪是那么多日本兵的对手,眼看日本兵的刺刀就要捅进三角眼的胸膛,黄毛姑娘为了救他,使出全身的劲用身体拼力一撞,才使鬼子的刺刀走偏,但也刺伤三角眼的胳膊……在场的人都大吃一惊,纷纷起来指责鬼子兵的暴行,特务头子原田看形势不妙,赶紧收兵,仓惶带抢去的黄毛姑娘离去!”

    “还有这么一段?想不到三角眼还挺……既然黄毛姐姐在他那里,那好,明天你领我到他那去一趟!我真想见见黄毛姐姐!”

    “你……我看算了,你想见她,她不一定想见你!”

    “为什么?”

    “这不是秃脑袋上的虱子——明摆着吗!她要是想见你,她也不会从你家出去!”

    “老同学,你是不知道,我明白她的心理,他是怕……行了,其中的原委我就不跟你说了,明天你务必要领我去!我要向她解释……”

    “可是黑凤……”

    二和尚有点后悔,他不应该说出黄毛姑娘,以至王盛烈听了像瞎蚂蝗——叮上了,他悄悄看了黑凤一眼,他想知道黑凤是什么态度,他怕黑凤怪罪他。,

    想不到黑凤很干脆:“不要考虑我的感受,你就领他去吧!你还听不出来,他的心早飞到黄毛姐姐那去了!”
………………………………

第十章心系抗联一片情

    王盛烈没想到小学同学,那个外号叫“二和尚”的张义深夜能来访,更没想到的是从张义嘴里,竟然听到,他特别思念特别担心的黄毛姐姐,是在“三角眼”家养伤,这让他感到高兴又感到惊讶,高兴的是——他知道了黄毛姐姐的踪影去向。惊讶的是黄毛姐姐竟然在三角眼家里养伤!

    他心想:“三角眼”的家庭是什么家庭?条件比他家优越这不假,但是他爸爸是什么人?是个十足的势利小人啊!黄毛姐姐怎么能去他家养伤?

    三角眼,不,大号应该叫李满多,也是王盛烈小学同学。盛烈对三角眼没什么坏印象,也是少年时的玩伴,顶多是上课好睡觉,有时淘气上菜园子偷吃黄毛姐姐家的水萝卜,那也都是年少不懂事,好捅猫蛋,顽皮淘气所致,算不上什么问题,至今想起那些事来,还挺亲切,怪可笑的。

    然而,他的父亲可就不一样了,那副令人讨厌的嘴脸,可够十五个人瞧半个月的!给盛烈印象深刻!这在王盛烈少年读书时期,在黄毛姐姐的菜园子里,就深深领教过。

    “三角眼”偷吃黄毛姐姐家的水萝卜,和一些小朋友祸害人家的菜园子,作为家长的他,不但不检讨,还拉下脸,领三角眼,登门兴师问罪……真是脸大不害臊!不知天下还有“羞耻”二字!竟然拿不是当理说。后来见人家爷爷是个将军,自觉不好惹,露出软的欺硬的怕的奴才嘴脸,态度马上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立刻换了一副带笑的假脸,比现在的“变脸”技艺还快!点头哈腰,阿谀奉承,竭尽讨好的能事,其情景真是让人作呕。

    那时王盛烈就看不惯这样人,也就在那时候开始,三角眼的爸爸给王盛烈留下很不好的印象。当时黄毛姐姐也在场,盛烈相信黄毛姐姐和他一样,对三角眼的爸爸也不会留下什么好印象!

    可是……让盛烈不明白的是——黄毛姐姐怎么能跑到他那养伤?住在他那样家里会好吗?会得劲吗?多别扭呀?……就算有“三角眼”照顾,就算她和三角眼有彼此相救那一段情意,那也——

    咱们丢下三角眼不说,就说他爸爸。就他爸爸那副德性,那副令人讨厌的嘴脸,每天在黄毛姐姐眼前晃来晃去,黄毛姐姐好受吗?看着也别扭啊!别说是养伤,就是在那闲呆,每天见那副嘴脸,无异于也是一种精神折磨!……是,从黄毛姐姐漂亮的长相,他们一家有可能看上了黄毛姐姐,对黄毛姐姐居心叵测,会假惺惺另眼相看,悉心照顾,关心备至……可是黄毛姐姐能看上他们吗?黄毛姐姐根本不是他们那路人呀!志趣不投何以为谋,怎么能和他们相处在一起?

    可是黄毛姐姐真的就住在他们家,这事奇怪不奇怪?

    盛烈实在是想不通,想来想去忽然冒出一个想法。难道是黄毛姐姐是走投无路,临时在那落一下脚?以后……盛烈突然想到有这种可能。这种可能越想越比较符合实际。

    盛烈想到这,又怨恨起妈妈!都怪妈妈!不该把黄毛姐姐撵走!妈说是无意……不管有意还是无意的,都不该把正在养伤的黄毛姐姐弄走!导致黄毛姐姐无家可归,以至委屈的住到三角眼家……黄毛姐姐是谁?是王盛烈最心疼最心爱的一个人!他怎么能容忍……。

    “不,不行!我怎么可以让黄毛姐姐受这样的委屈!我必须把她请回来,母亲若是不答应我和黄毛姐姐一起出走,哪怕天崖海角!”

    想着想着盛烈有些冲动起来,他想立即把黄毛姐姐接回来!他请求二和尚帮忙,立刻领他前去三角眼家……

    然而他站了起来,望一眼黑黑漆漆的窗外,又犹豫了……

    这深更半夜的敲人家的门,知道的是来找黄毛姐姐,不知道的还以为像是出了什么大事,来抄家的呢……这对熟睡中的三角眼家实在不太好!

    再者,他听说,如今三角眼的爸爸升官了,成了市里招待外宾的所长,成了市长的亲信。川端,木村两位老师来抚顺画画,就住在他负责的招待所里。真是小人得志便猖狂!据见到他的人讲,那派头可不一般。都说官升脾气张,他的脾气长的未免快了点,大了点!见过他的乡亲们都说,如今他那副鸡斗眼就会往上看,不往下看。嘴老是那么撇撇着,脸上的肉丝横横着,好像周围的人,都欠他八百吊的钱没还似的。浑圆的身体也像面团急剧发起一般,臃肿不堪。一双外八字脚,走起路来像鸭子,一跩一跩的……据说骂人可凶了,还学会了日本骂人话——妈拉巴子!巴嘎!不离口!他下边的人往往因为一些小事,被他骂个狗血喷头,在他手下干事,真是大气不敢出。

    这样人家,这样的人,如要深更半夜去打扰……虽说是他儿子的老同学,也算是小客人,那也……势必要惊动那位所长大人,如果惊醒了大人的美梦,一旦不高兴,发起怒来,还不得把他们两个小客人骂了出来!结果碰一鼻子灰不说!于黄毛姐姐的脸面也不好啊!

    咳!还是忍忍吧!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还是等明天白天那位所长大人上班再说,避开他,同学之间说话也方便,可以无所不谈,谈好了再把黄毛姐姐接回来。

    王盛烈想到这些,只好耐着性子又坐了下来。

    可是他实在想不明白黄毛姐姐会到三角眼那里去养伤。多委屈呀?光委屈还好说!可靠吗?安全吗?别让那位所长大人给卖了,说不准把黄毛姑娘当成他往上爬的牺牲品!他那种人什么“粑粑”拉不出来!若是那样,黄毛姐姐可就惨了,重新关进监狱,受那非人道的折磨……听说那次为了救黄毛姐姐,抗联费尽心机,连老师川端都介入……多不容易!

    盛烈脑海里不知为什么反复在想这个问题,想不开也想。这不奇怪,这是因为他和黄毛姐姐关系实在是太好了,太密切了,两个人用情都很深的缘故。

    盛烈为黄毛姐姐的事,想的有点出神,忘了旁边还有黑凤和二和尚。

    黑凤和二和尚见他发呆,知道他在想心事,也能猜到他在想什么?所以两人不想也不便去打扰。另外两个人也有许多话要说。

    黑凤姑娘把脸转向张义。

    “对了,张义!你深更半夜来这里……想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或者什么紧急的事要办吧?”

    黑凤想起二和尚是深夜来访,于是问二和尚一句。

    “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谁能三更半夜来?的确是有一件很重要,很紧急的事情要办!”

    “噢?什么重要事情?这么紧急?”黑凤吃惊的问。

    “民以食为天,吃饭第一!吃饭的问题呗!”

    “你家又揭不开锅了?”黑凤吃惊的问道。

    “不,不!你想哪去了!这次可不是为我们家!我是专门来为山上的抗联筹集粮食和盐来了,这次准备做些干粮……我爸说白天目标太明显,行动起来也不方便,所以才让我半夜前来……”

    王盛烈虽然在另一旁想心事,但是他们这边的谈话,也没躲过盛烈的耳朵。二和尚的话,也引起王盛烈注意。他把惊异的目光投向二和尚。

    只见黑凤说道:“哦,原来是这样!我说的呢!怪不得三更半夜跑来,你不说我还真以为你来道喜……呵呵!什么都别说了,说正事吧,你想……”

    “现在老百姓都很苦,我不知道你们小铺能不能帮上这个忙?”

    黑凤眼珠转了转。“盐我估摸是没什么问题,这粮食……市面可是越来越紧张,做干粮那得棒子面……不瞒你说小铺已存货不多……不知山里需要多少?”

    二和尚想了想。“怎么的还不得一袋两袋的……听说这次需要准备二三十人,四五天的干粮……”

    “需要那么多?”黑凤吃了一惊。

    “准备路上用……我看你们有的话,就先拿一袋吧!另一袋我在来拿,顺便把大洋给你们带来……”

    “这……钱不用着急……这棒子面确实不多……”黑凤一听这话有点犹豫,“十斤八斤我能做主,这一袋五十来斤……我可不敢做主,需要请示老太太,可是这深更半夜的……怎么好意思把老人家叫醒?”她忽然想到盛烈,盛烈不是在这呢吗!大主意还是让盛烈拿吧,于是她看了一眼盛烈。

    盛烈明白她的意思,便问黑凤:“黑凤……姐,咱家还有多少洋面?”

    王盛烈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黑凤”两个字后面冷不丁的带出一个‘姐’字,叫的很生硬,很不顺口。

    黑凤乍一听楞了楞,显然对这个“姐”字很不适应,当然也不是很高兴,不过……也好,有二和尚在场,让二和尚听听,也不能说不是一见好事,因为除了盛烈她心目中就是……他不想让二和尚误会。

    除此之外,更让她吃惊的是,王盛烈提到洋白面。那可是老太太多年攒下的体恤,年节,或者家人有什么病,都舍不得吃,更不用说卖,如今盛烈问起她,难道他想把……

    黑凤冷冷的也是奇怪的瞥了一眼盛烈,没好气的说道:

    “你说的是洋面?……不多了!大概不到两袋吧!不过……”

    “那就让张义都带上吧!做成白面馒头当作干粮不是很好吗!”盛烈毫不迟疑。

    黑凤心想:“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你可倒大方,上牙下牙那么一碰……洋面都给出去,那今后全家人……就这么一点念想,万一来个客人,上哪淘弄去!拿什么给客人吃?”

    黑凤这么想,但有二和尚在,说不出口。

    二和尚多乖巧,会察言观色,他看一眼盛烈,又看一眼黑凤忙说:

    “那……不好吧,都给我拿走?那你们的买卖不做了?这年头倒腾粮食,可是最赚钱的买卖!尤其是洋白面……另外你们也得吃呀……”

    二和尚明白黑凤心理,所以他才这么说。尽管山上需要,他也不能不为盛烈家考虑,为黑凤考虑。

    “咳!不要小家子气!我说都拿去就都拿去!有什么比支援抗日重要?那些山里人都是我们兄弟呀,他们和小鬼子浴血奋战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我们有好日子过!我们再穷,也比山上的条件好!在山上,风餐露宿,东跑西颠,到了冬天北风烟雪,挨饿受冻,容易吗?”

    “那倒是……不过也得量力而行……”二和尚还是客气的说了一句。

    “不!应该尽力而为!尽我们的一切所能!今天我说了算!都拿去!”

    黑凤在一旁挂不住劲了。

    “二和尚!你这个人也是,人家让你都拿去你就都拿去!听见没有?……我还没说什么,就已经说我小气了!难到你也想当小气鬼?”

    “这……确实有点不好意思,不过……也没办法确实需要……但愿这是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什么话?为什么?以后不想到我们这来了?拿我们当外人?你要是这么说我可不答应……”

    “不是,不是,我是说……对不起,这是军事秘密,欧阳大队长不让说……”

    “欧阳大队长?你说的是欧阳大师兄吧……好吧,你若是不说,我就去问他!……一别两年多,我真想见见他!”

    “你们认识?”二和尚吃了一惊。

    “何止是认识!我和他在日本时就建立了深厚友谊!”

    “那今晚我领你去见见他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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