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圆沈光内炤,浮景外鲜繁文缛藻,交采接连奇章□□,的(
皪〕其间嘉镂鍚之盛美,感戎马之首饰。图兹物之攸宜,信君子之所服。
尔乃藉彼朱罽,华勒用成。骈居列跱,焕若罗星。○《北堂书钞》一百
二十六。《艺文类聚》八十四。《御览》三百五十八、八百八。
〈车渠?赋〉并序
车渠,玉属也。多纤理缛文,生于西国,其俗宝之,小以系颈,大以为
器。
惟二仪之普育,何万物之殊形。料珍怪之上美,无兹?之独灵苞华文
之光丽,发符采而扬荣理交错以连属,似将离而复并。或若朝云浮高山,
忽似飞鸟厉苍天。夫其方者如矩,圆者如规。稠希不谬,洪纤有宜。○《艺
文类聚》八十四。《御览》八百八。
〈槐赋〉并序
文昌殿中槐树,盛暑之时,余数游其下,美而赋之。王粲直登贤门,小
阁外亦有槐树,乃就使赋焉。
有大邦之美树,惟令质之可嘉。托灵根于丰壤,被日月之光华周长廊
而开趾,夹通门而骈罗承文昌之邃宇,望迎风之曲阿。修干纷其漼错,绿
叶萋而重阴。上幽蔼而云覆,下茎立而擢心。伊暮春之既替,即首夏之初期。
鸿雁游而送节,凯风翔而迎时天清和而温润,气恬淡以安治。违隆暑
而适体,谁谓此之不怡。○《艺文类聚》八十八。
〈柳赋〉并序
昔建安五年,上与袁绍战于官渡。是时余始植斯柳,自彼迄今,十有五
载矣。左右仆御,已多亡,感物伤怀,乃作斯赋曰:
伊中域之伟木兮,瑰姿妙其可珍。禀灵祇之笃施兮,与造化乎相因。四
气迈而代运兮,去冬节而涉春。彼庶卉之未动兮,固萌而先辰。盛德迁而
南移兮,星鸟正而司分。应隆时而繁育兮,扬翠叶之青纯。修榦偃蹇以虹指
兮,柔条阿那而伸。上枎疏而孛散兮,下交错而龙鳞在余年之二七,植
斯柳乎中庭。始围寸而高尺,今连拱而九成。嗟日月之逝迈,忽衅衅以遄征。
昔周游而处此,今倏忽而弗形。感遗物而怀故,俛惆怅以伤情。于是曜
灵次乎鹑首兮,景风扇而增煖。丰弘阴而博覆兮,躬恺悌而弗倦。四马望而
倾盖兮,行旅仰而回睠秉至德而不伐(乎)〔兮〕,岂简卑而择贱含精
灵而奇生兮,保休体之丰衍。惟尺断而能植兮,信永贞而可羡○《艺文类
聚》八十九。《文选》二十七石崇〈王明君辞〉注。《初学记》二十八。《
御览》九百五十七。
〈莺赋〉并序
堂前有笼莺,晨夜哀鸣,凄若有怀,怜而赋之曰:
怨罗人之我困,痛密网而在身。顾穷悲而无告,知时命之将泯。升华堂
而进御,奉明后之威神。唯今日之侥幸,得去死而就生。托幽笼以栖息,厉
清风而哀鸣○《艺文类聚》九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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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铜雀台十三
陈祚明
子桓笔姿轻俊,能转能藏,是其所优。‘‘‘‘转则变宕不恒,藏则含蕴无尽。其源出於《十九首》,淡逸处弥佳。乐府雄壮之调,非其本长,间学孟德。惟《大墙上蒿》、《艳歌何尝》二首,谐臻其极,愈多局张之迹。气不充,故局;力不及,故张。然极其体量,亦克赴之。至於丰神婉合,掩映多姿,觉亦擅独造之胜。魏文帝诗如西子捧心,俛首不言,而回眸动盼,无非可怜之绪。倾国倾城,在绝代佳人,本无意动人,人自不能定情耳。
《短歌行》思亲之作,哀情徘徊。用鸣鹿飞鸟比体甚切。一意承接,异於孟德者矣。
《秋胡行》二首(“尧任舜禹”篇)言志稍类孟德,而语便近。(“泛泛绿池”篇)“有美一人”岂卞太后所见侍御者耶?所怀如此,体安得高。然故婉转有风致。
《善哉行》二首(“上山采薇”篇)章法条递,风情婀娜,殊觉其佳。孟德诗乃使人不知为佳,此体所以高。子桓兄弟诗非不甚佳,然固已逊乃父一格矣。此首客行之感,言之酸楚。发端四句,情在景室之中。“忧来无方”,言忧始深。意中有一事可忧,便能举以示人,忧有域也。惟不能示人之忧,戚戚自知,究乃并己亦不自知其何故,耳触目接,无非伤感,是之谓“无方”。非“无方”二字不能写之。“高山”二句,兴语,高古。末解正是忧深。“不如饮美酒,被服纨与素”,与此同意。驰驱定不能忘忧,然忧终不可忘,反不如姑且驱驰耳。(“有美一人”篇)即《秋胡行》次首之旨而申畅之。“离鸟”六句,言愁深至。诗所以贵比兴者,质言之不足,比兴言之则婉转详尽。“延颈鼓翼”,写辗转反侧之状至矣。
《煌煌京洛行》意取功名善全之士,比意新警,刻意作高古之调,杂引前人,并以舒其议论,故事事无不生动,此可以得使事之法矣。此等处极摹乃父。
《十五》,汗漫萧蓼,结句有致。
《善哉行於讲堂作》,强学孟德做语苦心,亦未必自然,亦未安。调未能健,差得不弱。
《铜雀园》,'淫鱼'二句,生动。'东'、'西'、'南'三字已变宕出之,又伏一'北'字於淫鱼飞鸟之下,何其故作态度若此。虽非一篇中所重,未为佳处,然正是有意为之。藏排比字面於中,而使人不觉,令识者览之,作一笑也。於何知之?於其用'南'字知之。
《折杨柳行》,音节高古。'四五日'语便作致,速则太速,迟则太迟,此之谓速矣。'茫茫非所识',正使果尔,亦复何叹?此意含蓄,校下文所辨尤深。子桓言神仙则妄言也,疑神仙则但疑也,不似孟德有沉吟之心。凡诗中言神仙有二途:高士真切怀想,失意人有托而逃。如此,则芝丹鸾鹄,都非浮响。舍是妄谭,皆所谓躭词章,无意旨者。故诗以由衷为贵矣。
《燕歌行》二首('秋风萧瑟天气凉'篇)此七言一字一韵体,又与《柏梁》不同。《柏梁》一句一意,此连绪相承。后人作七古,句句用韵,须仿此法。盖句句用韵者,其情掩抑低徊,中肠催切,故不及为激昂奔放之调,卽篇中所谓'短歌微吟不能长'也。故此体之语,须柔脆徘徊,声欲止而情自流,绪相寻而言若绝。后人仿此体多不能佳,往往以粗直语杂於其间,失靡靡之态也。('别日何易会日难'篇)次篇便不及首篇之婉约,然犹不失风韵。
《陌上桑》极仿孟德,荒荒苍苍,其情悲苦。'稍稍'句佳,足知从军之久。
《秋胡行》前后屡呼应,章法圆警,一日三秋之思,言之极为切至。
《上留田行》此与《日重光》同一体。中间三字,文势却不可驻,须极流走,使紧接乃佳。此篇语亦古质不羣。
《大墙上蒿行》大墙上生蒿,荣华无久时,以比人生寿命不得长,乃反极陈为乐快意,淋漓铺叙,情极畅,词极雅。无端写剑一段,文情横姿。'驳犀'二句,生动之甚。又无端说冠一段,长短不齐,咸自谓美,本排而变,多非有余,少非不足,并擅。淋漓如此,淋漓之极,忽然为乐苦迟,使人不觉自悲。如作赋者劝百而讽一,劝不百,讽不切。文欲跌宕灵快,立言之体自应尔也。如此言悲,乃真足悲。雍门言琴,不先列不能使君悲一层便不畅,文势欲飞舞生动,不得此法,未有能飞舞者。写剑说冠所以为无端者,人所快意,在身所衣、口所食及浮生美色耳,今列衣食於前,才各一语,藏声色於后,亦不过数语,独将服饰中摘出冠剑二事,极意摹写,此何为者?总之,取致不欲寻常,将人所不加意者,偏为著意,所谓於闲处点染,将衣食声色或倂在前,或倂在后,则文气亦板。今偏疏疏落落散缀前后,何等变宕!口腹所尝止一句,身体所服独增貂鼲二句,又在口腹句下,何等参差!此皆先秦、《史记》做古文妙法,非韩、柳以后所知。诗家长篇定须得此结构方妙。盖长篇须有章法,法密则整,变则动,密之极而后能变,不可废此不讲,漫然执笔也。'为乐常苦迟'以下,一篇正意,却只用数语结之。盖长篇常患散漫繁冗,冗则卑,故结处最宜坚峭。使中晚唐人为此,再加淋漓畅写,则拖沓不成章法矣。古文亦然,《过秦论》'仁义不施'仅二句,柳子厚《梓人传》刺刺不休,高卑之别也。
《艳歌何尝行》无乃亦怀皇皇畏人之意,未受禅以前所作耶?通篇用意在少小以下一段,翻纵笔为快乐,令极畅,此亦章法反正之妙。小弟独无官爵,所以独无忧。使常手作此,首句下便接长兄云云矣。反先提饮醇酒,炙肥牛,作此无端语,趣绝。男儿一解,结上度下,力*密,语又极悲凉。
《月重轮行》名言古调。
《黎阳作》三首('朝发邺城'篇)命意居然得体,苦雨之叹已具。('殷殷其雷'篇)'遵彼'四句,喜其雅切。'辚辚'六句,备极生动。('千骑随风靡'篇)魏诗常调。起六句语法,自非晋人可及。
《於谯作》此所谓建安体,华腴之中,妙能矫健。'罗缨'二句,便觉班坐林立,非一二人,生动有态。
《孟津》平调亦有声节,铿锵可听。
《芙蓉池作》建安正格,后人非不追做,然正不易似。试细玩味之,'双渠'四句,写景何其生动。'飞鸟'句,健。'丹霞'二句,光泽鲜丽。结四句,俛仰有情。盖佳处本在词语之外,非渠木枝条云目诸字有异也。以辞求之,末矣。
《於玄武陂作》柳垂有色,色美在重,羣鸟有声,声美非一。水光泛滥,与风澹荡。佳处全在生动。写景如不生动,不如其已。
《至广陵於马上作》本不能飞渡耳,却作此论,命意据胜。后段使事,借古形己,皆有意义,故但觉雅切,曾无滞累。如此使事,虽多何伤。
《杂诗》二首('漫漫秋夜长'篇)景中情长。('西北有浮云'篇)二诗独以自然为宗,言外有无穷悲感,若不止故乡之思。寄意不言,深远独绝,诗之上格也。
《清河作》辞旨宛转相抱,亦以自然独胜。
《代刘勋妻王氏杂诗》二首('翩翩牀前帐'篇)此章心伤断绝,借物形己。('谁言去妇薄'篇)此章惓惓不忘,情怀忠厚。初不言司马氏女,略露怨怼,甚得性情之正,语不须琢,婉曲缠绵矣。
《黎阳作》数言耳,景与情毕尽,且能生动悲凉,知其用笔之妙。(《采菽堂古诗选》卷五)
朱乾
《临高台》此诗前后分两解,前约汉铙歌《临高台》,后约瑟调《艳歌何尝行》。疑时被命远征,故以黄鹄为比,前祝君,后自叹也。微意在行为臣当尽忠六字内,言臣固当尽忠,君亦当体恤臣也。此诗玩其词旨音节,当属瑟调《临高台行》。
《钓竿》言所挟非所求也,渊深而鱼藏,行路之好,是陆地求鱼,犹孟子所谓缘木也。虽又芳饵,意何所为。故求材必於大匠之门,取货必於五都之市。(以上《乐府正义》卷三)
《十五》此魏文从军,卽其行役道路所经见而兴慨也。古辞有《十五从军征》诗,疑卽此《十五》,而魏文拟之也。……《水经注》:魏文帝猎於大石山,虎超乘舆,孙礼拔剑投虎於是山。山在洛阳南。乾按:溪谷所有楩楠芝草,以比国家富庶。雉雊鸡鸣虎啸,以比谗党比周。操继室卞氏生四子:丕、彰、植、熊。植性机警,多艺能,才藻敏赡,操爱之。丁仪、丁廙、杨修数称植才,劝操立以为嗣。此诗所指雉雊鸡鸣,则仪、廙之属;虎啸风起,则植也。(同上卷五)
《长歌行》严沧浪以岧岧山上亭其义不同,别为二首。乾按:……魏文西山一何高篇,亦当以彭祖称七百为《折杨柳》本辞,慨叹愚夫妄传而作。而以西山一何高为艳。必欲合而解之,则有不可通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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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铜雀台十四
朱乾
《临高台》此诗前后分两解,前约汉铙歌《临高台》,后约瑟调《艳歌何尝行》。疑时被命远征,故以黄鹄为比,前祝君,后自叹也。微意在行为臣当尽忠六字内,言臣固当尽忠,君亦当体恤臣也。此诗玩其词旨音节,当属瑟调《临高台行》。
《钓竿》言所挟非所求也,渊深而鱼藏,行路之好,是陆地求鱼,犹孟子所谓缘木也。虽又芳饵,意何所为。故求材必於大匠之门,取货必於五都之市。(以上《乐府正义》卷三)
《十五》此魏文从军,卽其行役道路所经见而兴慨也。古辞有《十五从军征》诗,疑卽此《十五》,而魏文拟之也。……《水经注》:魏文帝猎於大石山,虎超乘舆,孙礼拔剑投虎於是山。山在洛阳南。乾按:溪谷所有楩楠芝草,以比国家富庶。雉雊鸡鸣虎啸,以比谗党比周。操继室卞氏生四子:丕、彰、植、熊。植性机警,多艺能,才藻敏赡,操爱之。丁仪、丁廙、杨修数称植才,劝操立以为嗣。此诗所指雉雊鸡鸣,则仪、廙之属;虎啸风起,则植也。(同上卷五)
《长歌行》严沧浪以岧岧山上亭其义不同,别为二首。乾按:……魏文西山一何高篇,亦当以彭祖称七百为《折杨柳》本辞,慨叹愚夫妄传而作。而以西山一何高为艳。必欲合而解之,则有不可通者。
《短歌行》《古今乐录》曰:王僧虔《技录》曰:《短歌行》仰瞻一曲,魏氏遗令使节朔奏乐。魏文制此辞,自抚筝和歌。歌者云:贵官弹筝,贵官卽魏文也。此曲声制最美,辞不可入宴乐。《雅》有《蓼莪》,为孝子不得终养;《颂》有《闵予小子》,为成王朝丧朝庙。魏氏节朔奏乐,非古也。然其情辞悱恻,则去《三百篇》远矣。
《猛虎行》诗以为汉宠任外戚,卒致族灭,故为后来者戒。不知后夫人之行、侔於天地,一与之齐,终身不改,果如《关雎》、《鹊巢》能以徳选,岂其甫媾新欢,遽防升降?魏文寡恩,他日《蒲生行》之作,已兆於此矣。
《燕歌行》《燕歌行》与《齐讴行》、《吴趋行》、《会吟行》,俱以各地声音为主,后世声音失传,於是但赋风土。而燕自汉末魏初,辽东、西为慕容所居,地远势偏(原误作遍),征戍不绝,故为此者,往往为离别之词,与《齐讴》诸行,又自不同。庾信所谓《燕歌》远别,悲不自胜者也。……燕、赵古多感慨悲歌,今所存者,荆轲《易水》,其大较也,曼声郁扬,音节忼慨。故秋风、别日二曲,为七言长句,每句入韵,犹《易水》之意也。晋、宋作者仍之。自梁以后,七言间韵,与大概歌行体同,但切燕地而已。失其声音而专咏风土,乐府之末造也。(以上同上卷六)
《秋胡行》(朝与佳人期篇)若,海若也,神之故曰灵若。明珠喻道。此魏文思贤之诗也。(泛泛绿池篇)有美四句,亦见《善哉行》。《秋胡》古辞已亡,凡述事题,得古辞一篇,后人更可不作,如传玄二首已属赘矣。故前人於此题多假借之词,本其陷溺欲海,则为求仙之说,所谓真人,何有於路旁美妇,晨上散关山是也。本其偷欢瞬息,则为神仙长久功名不朽之说,壮盛不再,进趣放逸,忽然腐朽,愿登泰华山是也。本其夫妇俩不相识,则为人不易知之说。尹躬暨烫,咸有一德,而此夫妇二心,尧任舜禹是夜。若朝与佳人期与泛泛绿池二首,一则海隅莫致,一则在庭可遗,皆非路旁乱掷。而折兰结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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