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宠难鸣》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孤宠难鸣- 第6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你们回来啦……萱萱?你怎么了?”余妃雪敏锐地察觉到南盈萱低沉的情绪,瞥了姹紫嫣红四人几眼,疑惑地问道。

    南盈萱漠然不语,慢慢往前走。

    连嫣见南盈萱走到不远处的桌前坐下,小声地向连慕臣与余妃雪解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余妃雪一了解到她走后在云王府发生的事后,惊讶地张大了嘴,快步移动到南盈萱身旁坐下。

    “你……你……你真的跟哥说了那样的话?”打死她,她也不相信萱萱会对哥说那么狠的话。

    “不说还能怎样?”南盈萱烦躁地揉着额头,“如果我什么都不做就走,你觉得爷会不来找我吗?他会想尽办法引我出来的。只有这样,让他以为我是因此想要离开他,才能尽可能地拖延时间。但他那么聪明,等他反应过来,一定会看穿我的破绽的,不过那时,我们要做的事应该也已经做完了。”

    余妃雪叹了口气,唯今之计,也只有如此了。只是可怜哥哥了,又要尝一次被抛弃的痛苦。

    连慕臣看着南盈萱脸上还有隐隐泪痕,蹙眉倒了杯水放在她面前。

    “你真的要杀云原绝?他毕竟是个侯爷,这件事若被人查到……”

    “后果先不管,做了再说。”她举杯喝了一口水,压下胸口闷闷的感觉,侧头问连慕臣,“你是怎么跟邑王爷说的?”

    “没说,留了一封信,说我去找你了,其他的留给他们自己想吧。”

    南盈萱淡淡一笑,这句话可以蕴含很多意思,师兄真够聪明的。

    “萱萱,你要怎么杀云原绝?你要入府刺杀还是引他出来?”余妃雪见南盈萱情绪好转,立即切入了正题。

    南盈萱微沉吟,正色道:“在他府内动手变数太大,引他出来最好。”

    “那要怎么引呢?”

    “送封信去侯府,说归剑山庄故人约他相见,有事向他证实。”

    连慕臣抚唇轻笑,她这样做,若是别人日后查起,也会查到归剑山庄的头上。而且,越是明显的事越不可能,归剑山庄也可以以此辩白,这样事情又陷入云雾中了,真是高招。

    “你这样说,云原绝就会出来吗?”余妃雪仍旧觉得此计不妥,云原绝也不是傻子,怎么会那么轻易就中他们的圈套。

    “里面当然信上还要加一些东西,字会写得娟秀一些,最后的署名我会写京都故人。”

    余妃雪忽然明白了南盈萱的意思,恍然大悟道:“你要让云原绝知道是你约他见面的?”

    “我会约他在山里见面,并言明此事不想太多人知晓,所以会独自前来赴约,希望他也一个人来。但以他多疑的性格,必定不会只身前来的,况且……”她顿了顿,眸中闪过一道精光,“就像我想杀他一样,他肯定也想除掉我。所以他也不会让别人知道他要赴约的对象是我,毕竟他也怕爷事后查起。”

    只要他不向别人透露太多的线索,这样以后就不会查到她身上。

    “但他身边的亲信必须死,难保他不会跟亲信说。”一旁的连慕臣淡淡地补充道。

    “对对对,”余妃雪连连点头,又问道:“那你真的要去见云原绝?”

    “当然,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南盈萱嘴角勾起狡黠的笑意,心中暗道:云原绝,你欠爷的,我一定替他讨回来。
………………………………

第一百一十一章 相思

    “侯爷,这是刚刚一个孩子送来的。”

    云原绝蹙眉,接过管家递过来的信函,见信封上一个字也没有,疑惑地问道:“孩子?谁家的小孩?”

    “奴才去查过了,那个小孩只是附近一个卖饼郎的孩子,他说信是一名蒙面黑衣人给他的,让他送去候府,还给了他一锭银子。”

    “那人可有留下什么话?”

    “他说,如果侯府的人问起,就说是归剑山庄的故人送来的,侯爷就会懂了。”

    云原绝诧异地挑眉,莫非是南耀信?他急忙拆开书信,细细地浏览着,看到最后时,眸中闪过一道锐利的幽光,随后嘴角微微上扬。

    一旁的管家看得奇怪,遂问道:“侯爷?信是谁送来的?”

    云原绝收起书信,神秘地笑了笑:“一位故人。”

    管家知道云原绝无意告诉他,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便退下了。

    云原绝望着窗外蔚蓝的晴空,摸着手上的玉扳指,心情畅快无比。他万万没想到在那样的挑拨后,竟能引得南盈萱亲自来找他,正好,他就把她杀了,永绝后患,也让那个孽种试试与心爱之人阴阳两隔的滋味。

    是夜,夏侯流冽独自坐在疏影轩院子里的石凳上,在这里她无数次依偎在他怀里,对他笑,对他撒娇,对他生气,又求他原谅……这些,大概以后都不会有了吧。他自嘲地笑笑,拿起手中的酒坛,仰头就往嘴里灌。

    她走后,他一直在想,是不是他早一点告诉她这件事,事情就不会发展到今天这一步。但如果她早就知道这件事,或许她在更早之前就已经离开他了。他根本就不该有那一点贪念,他不该舍不得她与他的孩子,他应该早一点逼她将孩子拿掉的。这样,或许她就不会觉得他在利用她了。她性子那么倔,一旦她认定的事,别人怎么做都是徒劳。

    他瞥了眼身旁放着的几个空酒坛,不耐烦地皱眉,为什么他还没有醉?为什么他还是清醒的?为什么她巧笑嫣然的模样还清晰地在他脑海里?为什么还能感受到心里的那如同刀割般的剧痛?

    房间里她所有的东西都在,她的衣裙,她的鞋袜,她的珠钗,她的脂粉,她的味道……但她不在了。他捂住胸口,觉得那里似乎被挖了一个大洞,空落落的。

    从小父皇就对他说,他一出生就害死了他的母妃,他是罪人。父皇不疼他,甚至厌恶他,他拼命努力只想博得他一点的关注。他的母妃留了一封书信给他,字里行间都是对这个世间的眷恋和不舍,以及…对一个男人深深的爱。

    那个男人不是他的父皇,也不是他,而是原侯云原绝。

    他的母妃从小就与原侯情投意合,只是无奈地被他的父皇强召入宫,霸占了她的身子,但她的心一直都在云原绝身上。她在信中恳求他替她好好照顾云原绝,就当是她以死换取他的出生的回报。所以,在后来的日子里,无论云原绝如何折磨他,为难他,他都只是一味地忍让。甚至,就连从小照顾他的,他母妃的侍女昕姨被云原绝毒死之时,他都只是一声不吭地将她埋葬了。

    他知道,这是他欠母妃的。

    和幽然是他在黑暗世界里的同伴,她让他无需独自前行,她是他这么多年黑暗岁月里的唯一抚慰。然而,后来她也离开他了。她走的那天,她是这样对他说的。

    “冽,我离开你,不完全只是因为我承担不起你身上的蛊毒,还有,我觉得我努力了这么多年,你的心还是冷的。”

    和幽然说他的心是冷的,萱儿也说他的心捂不热。大概是因为他从小习惯用冷漠伪装自己,那一种冷已经深入骨髓了吧。

    他再次将酒灌入喉中,感受那种冰冷之意缓缓在他体内流淌,试图用这样的方法减弱他的心痛。他从怀中掏出她送他的香囊,放在手中紧握着。

    她与和幽然是不一样,她是他黑暗世界中唯一的光,她是他的太阳,她照亮了他,他让他离开黑暗站在光明下。然而,在见过那么耀眼的光后,他又如何回到黑暗里活下去……

    在同一片夜空下的,除了夏侯流冽,还有南盈萱。

    她坐在一处凸出的崖壁上,凝望着手中的碧玉镯发呆。余妃雪与连慕臣找了她许久,才在此处找到她,立即便跃了上去一左一右地坐在她身侧。

    “在干嘛呢?”余妃雪知道她心情不好,语调尽量轻快,见她一直盯着手中的碧玉镯,也凑近细看,“这镯子之前看你戴过……嘶!”突然,余妃雪似发现了什么一般,震惊地倒吸一口冷气,夺过她手中的镯子,翻看手镯的内侧。

    待余妃雪看清碧玉镯内侧刻着的那一个小小的“云”字后,声音都有些抖了。

    “这……”余妃雪抬眸望向南盈萱,激动地握住了她的手腕,“这是可以号令三万云卫的信物,作用相当于兵符啊!”

    云卫是夏侯流冽一手创立的军队,里面的将士精锐强悍,个个都有以一挡十的能力,更有五千武功高强的精兵,由云卫的五大统领亲自**,大内侍卫都不是他们的对手。云卫的存在使得周边各国都对大夏忌惮三分,不敢轻易进犯。

    南盈萱惊慌无措地望着那通体透亮的镯子,整个人都懵了。云卫有多厉害她当然知道,但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碧玉镯竟然是号令云卫的信物,怎么会有人那玉镯当兵符呢?这太匪夷所思了!

    “你确定…这是号令云卫的信物?”南盈萱还是有些不相信。

    “当然了,这碧玉镯是以前照顾哥的一位宫女,叫云昕的留下的,她因为在哥小时候护着哥,被云原绝毒死了。哥哥为了纪念她,就把这碧玉镯当作云卫的兵符了。你看,”余妃雪翻过碧玉镯,将镯子内侧露给她看,“这里有一个云字,看见没?”

    南盈萱仔细一看,还真的有一个“云”字,之前她一直没注意。

    “这是哥送你的生辰礼物吧?”余妃雪记得是在南盈萱生辰过后,这碧玉镯才出现在她手中的。

    南盈萱呆呆地点点头,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爷怎么会将这么重要的东西送给她?若有一天她…背叛他了呢?那他要怎么办才好?

    “哥真偏心!”余妃雪不满地噘嘴,将碧玉镯放回南盈萱手中。这碧玉镯她才见过两三次呢,竟然就这样送给萱萱了。

    连慕臣听着她们两人的对话,垂头轻笑,摸摸南盈萱的头道:“看来他还真的是疼你。”

    南盈萱摩挲着那在黑暗中发出暗暗绿光的碧玉镯,越发地难过了,他这么疼她,将自己最利的剑送到她手中,她却这样伤他。

    果然,她就是一个大坏蛋!

    余妃雪见她伤心自责的模样,与连慕臣对视一眼,望着他们身下那笼罩在夜色中的山林,喟叹一声。希望他们能够顺利地除掉云原绝,不要让萱萱和哥这些痛苦白受了。

    三日后。

    夏侯靳臣跟着徐又白走近疏影轩的院门,一进去,就看见夏侯流冽趴在桌面,似乎睡着了,他桌上和身旁都堆满了酒坛子。夏侯靳臣还未走近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他蹙眉继续走到他身侧,见夏侯流冽面容憔悴,发髻散乱,无奈地叹息。

    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今日徐又白亲自到他府上,请他去看看夏侯流冽,说夏侯流冽情况很不好,还在路上将夏侯流冽与南盈萱吵架的始末告诉了他,他这才知道了前几日连慕臣突然离府的原因。

    但在来到云王府之前,夏侯靳臣都没有想到,夏侯流冽会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即使是当年和幽然离开时,他也只是把自己关了两天,然后就像没事人一般了。

    “他这样多久了?”

    “已经三天了。”

    徐又白无计可施地望着夏侯流冽,这几日他们几人轮番劝了他许久,他都一言不发地直接将他们撩倒了。他们实在是没办法了,只能去邑王府找夏侯靳臣。

    夏侯靳臣盯着夏侯流冽那落魄的模样看了一会儿,实在是忍不住了,带着怒意直接将他从桌上提了起来。

    夏侯流冽身子猛地被人拉起,他皱了皱眉睁开眼睛,霎时间无法接受耀眼的阳光,不适地哼了一声。

    “起来!”

    夏侯靳臣大声一吼,总算将夏侯流冽的神思唤了回来。他睁开眼,有些茫然地望着夏侯靳臣。

    “王叔……?”

    “你这臭小子,你自己在这里喝酒有什么用!你要舍不得她就将她追回来!”夏侯靳臣望着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难道你要像我一样,悔恨终生吗?”

    夏侯流冽心中一痛,挥开夏侯靳臣拽着自己的手。

    “依她的性子,恐怕很难……”他双眸蕴含着浓烈的悲色,茫然地望着前方。既然她说出了那么无情的话,就代表这件事在她心中是不可原谅的。

    “但你怎么能就这样放弃呢?”夏侯靳臣对夏侯流冽不自信的模样十分地不满,他认识的夏侯流冽不是这样的。他看不过去,拖着夏侯流冽往外走,“走,我带你去找她。”

    “你找不到的,她躲起来了……”夏侯流冽苦笑一声,疲倦道。这几天他发疯一般想着她,还让徐又白去烟幂楼打探蝶宫的位置。但烟幂楼上下应该是受了她的吩咐,都闭口不言,小雪也走了,他根本找不到她。

    “有一个人必定知道她在哪。”夏侯靳臣也知道南盈萱与连慕臣都在蝶宫,脚步不停,脸上是肯定的神情。

    “谁?”夏侯流冽无神的双眸一亮,急忙追问道。

    “师父。”
………………………………

第一百一十二章 报仇

    云原绝骑着马带领三千将士往山上走,他身侧的副将孙谷见前方山路蜿蜒绵长,擦了擦额上的汗问道:“侯爷,还有多远?”

    “应该就在前面了。”云原绝指了指前方,有些烦闷地回答道。信中约在他在此山的山顶相见,说到这里自然会见到。但他已经快到达,都未见半个人影。

    他隐隐有些怀疑,到底他是不是被人骗了?那封信根本不是南盈萱送来的。

    待他们转过一个弯后,视力甚佳的孙谷一眼就瞥见了那道路侧站着的黑衣人。那黑衣人头戴帷帽,将头遮得严严实实的,他疑惑地蹙眉,有些辨不明那黑衣人的正体。

    此时,突然吹来一阵狂风,几缕秀发从那帷帽飘出,那人似乎很慌张地想要遮掩,但还是被孙谷看见了,他立马呼唤云原绝。

    “侯爷,在前面!您快看!”

    云原绝往前看去,远处有一名身穿黑衣,头戴帷帽的人,他定睛看那人身形,一看就是个女子,而且与南盈萱的身形很像。那人见他望过来,突然惊慌地抬步往前跑。

    云原绝眸中闪过一道幽暗的精光,猛地一挥马绳追了上去,孙谷也紧随其后。他们两人本就策马骑在前方,这样一追之后,与后面奔跑的将士拉开了一段距离。不过他们两人都未察觉,一心只想快些追到那名黑衣女子。他们突然拐了个弯,消失在了将士部队的面前。

    南盈萱抚着隐痛的肚子,顾虑着身子,只能尽量快地慢慢跑着。后面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她知道那人已经快追上她了,立马身子往下一倒,装作摔倒在地,头上的帷帽也顺势掉落。

    她身后的云原绝见她跌倒在地,突然觉得有些怪异,他认识的云王妃并没有这么弱,而且他敏锐地忽然察觉到他们被引到了一个狭窄的山路里,只有去和回两条路。他回头一看,发现自己身后除了孙谷空无一人。

    “不对,有诈!快走!”他眸光大作,惊觉他们已经与将士相距太远了,连忙一脸急色唤孙谷。

    然而他刚刚调转马头,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道有些熟悉的女声。

    “侯爷,不是约好相见,怎么要走?”

    云原绝一回头,南盈萱那张倾国倾城,美艳无双的脸映入他的眼中,他目光瞬间染上了血腥的杀意,拔剑向她冲去。南盈萱见他杀气腾腾地奔来,勾唇诡异一笑。

    她就是要引他来杀她,他已经察觉到不对了,就不能让他再与他的将士会合。虽然他的将士们已经被蝶宫设置的陷阱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