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孤预溪呢?后来他又回到大漠了。”挽千寻继续问道,整个人又开始对孤预溪充满好奇。
“后来孤预溪回到了大漠,他对萨布可汗的做法心怀芥蒂,便连和副将廖不伟在一年之内起兵,逼迫萨布可汗退位,自己为王,也就是现在的漠北王。”
“宣德贵妃既然选择了与孤预熙私奔,那心中肯定是喜欢他,那为何现下宣德在宫中并没有表露出丝毫难过之意。”挽千寻回想起经过的种种事情,例如宫宴那天,花园巧遇,漠北王与宣德说话的语气并不像是恋人而像是反目的仇人,就好比现在的自己与卫梵。
“那是因为宣德贵妃得知自己的父亲被孤预溪囚禁,便心生怨恨,到底是爱恨仇离,不久后孤预溪又娶了副左使王爷耶律旻的女儿,也就是琼羽王妃,宣德是禁不止时间的摧残的,长时间心中的郁念不能化解,便因爱生恨,也就变了自己的性子,变成现在的心狠手辣。”吴嬷嬷低头深深地叹了口气,似是在感慨二人之间的遗憾的感情,又好像是在惋惜萧焕紫从一个善良美丽的女子变成了此时宫中傲慢心狠的宣德。
“怪不得,怪不得父亲提及和亲之事她是如此在意。”挽千寻小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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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3章,卫梵来探
“虽然她嘴里不说,但是心里还是放不下,闻得你要赴大漠和亲,心里自然是不痛快了。”吴嬷嬷笑道。
“可是和亲一事,我本不知情,和亲的尊贵皇亲有很多,为何偏偏是我?”挽千寻像是把吴嬷嬷当成了倾诉对象。
“那就恕奴婢冒犯之罪了,挽大人太过在乎权贵名利,闻得与自己有益的事情,自然是求之不得了,所以便上奏皇上将你封为和硕格格下嫁。”吴嬷嬷慢条斯理的说罢静静地注视着挽千寻脸上的变化。
挽千寻神色黯淡了下来,叹了口气,“我明白了,所以宣德贵妃误以为是我有意接近漠北王,便派人通知玉大人,将当年之事在自己身上撇清关系,然后再捏造一些无须有的罪名在朝廷之上弹劾我父亲,这样父亲获罪,挽家败落,我便在没有资格和亲,原来她们竟是这样算计我。”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小姐,万事还是顺其自然吧。”吴嬷嬷见挽千寻忧心忡忡的样子,便出声安慰到。
牢房中换来的是持久的安静,挽千寻闭上双目,任回忆在脑中穿梭,而吴嬷嬷便闭口不言,怕是再说出些什么让小姐难过的话,毕竟丧母之痛还久久没能逝去,家中败落,沦落至此,倒也是极为可怜之人,这并不像她,无牵无挂,被人打发了就打发了,哪怕在这狱中过一辈子也是无妨。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名狱卒嘴里哼唧的拿着一提东西朝这边走来。
“吃饭吧,挽千寻我可真是佩服你,里里外外能牵扯到这么多人。”说罢,他便将手中的东西放到地上。
“这是什么?”挽千寻看着他。
“这是贵人送来的,哎,真不知道你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走吧,有人想见你。”那狱卒摇了摇头说着,随手便打开了牢门上的大锁。
“不行,我绝对不允许小姐再被你们带走了,你们休想碰她。”恩让走过来挡在挽千寻的身前。
“你还真是个不知好歹的姑娘,这个贵人可是你们小姐巴不得要见的呢。”狱卒瞥了一眼恩让神气的说。
“谁要见我?”挽千寻绕过恩让走到前边询问。
“挽小姐到底随不随属下一观全凭小姐做主。”说着那狱卒便将手中的东西示与挽千寻。
挽千寻见到那手中之物神色大变,随即又被惋惜与悲伤掩埋,沉静的转身开口道:“你叫他离开吧,我是不会见他的。”
“小姐当真不去?贵公子扬言可以帮助小姐。”那狱卒用着打探的语气朝挽千寻示意。
帮自己?韩周氏此时已经病重,自入狱以来并不曾见到她,也不知先下状况如何,若是真的有人能帮助自己打探到母亲的情况那便是再好不过了。
最终还是斗不过内心的挣扎,挽千寻随着狱卒来到了一间封闭的屋子,四周没有窗户,只有暗暗的烛火一晃一晃的将身前那高大的影子打在墙边上无比修长,那人一身青灰色锦袍,背对而立,浑身散发着儒雅的清香沁鼻而来。
“你已与我恩断义绝,来这里做什么。”挽千寻朝前面的灰色身影淡漠的开口。
尉迟卫梵带着探问的表情回头看向她,“你恨我?”
挽千寻听闻微微一笑抬头对上他的视线,“恨,什么是恨,我只不过是被你的恨麻木,有点害怕了。”
“千寻,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不会改变先下的结局,也许有些事情都是天注定。”尉迟卫梵看着挽千寻,眼神里充满了自责与懊恼。
“事已至此,无需再言,我已说过与你死生不复相见,牢中习风不好,不适合大人踏足,还是请回吧。”挽千寻双眼微红,说罢便转身欲离开,却被一只大手禁住。
“先下真相大白,当年之事与你无关,但却是与你父亲脱不了干系,我自知当年无情将你流放西北,但我今日前来,并不是想要奢求你的原谅,而是想要帮助你。”尉迟卫梵拉住挽千寻解释道。
“帮我,你帮的了我,你却帮不了我父亲,皇上下的旨,岂能收回?”挽千寻背向他回到。
“你父亲处心积虑想要利用你,你却还在想着保全他。”尉迟卫梵拉回挽千寻语气中带有焦急之色。
“那是我的父亲,好比当年你一口认定是我害死你父亲是你是作何感受。”挽千寻望着他,眼神里充满了哀伤。
“如果不是他,我们两个怎么会有今日。”卫梵眼中带着血丝强调。
“我不相信,是玉威高威胁我的父亲,一切全在他的掌控之中,先是密谋利用我父亲毒死尉迟大人,在嫁祸给父亲,却不料被我阴差阳错的顶了罪名,到现在我父亲乃是他们的后患,他们便对我家赶尽杀绝。”挽千寻甩开尉迟卫梵的手。
“你给我点时间,我一定弄清楚事情的缘由。”尉迟卫梵双手扶向挽千寻的双肩,用怜惜与坚定的表情望着她。
挽千寻抬目,滚烫的泪水夺眶而出,吸了吸鼻子开口“卫梵,我们两个已经不可能在一起了,对不起,您请回吧。”
“你要相信我,你的生身母亲是辅国公府的嫡小姐,你外公是正一品太傅,皇上的老师,相信有他出面,你便可以安然出狱。”尉迟卫梵竟知道自己是韩周氏所出,看来当年这个天大的阴谋中还牵扯着好几家的恩怨。
“你知道我母亲,她在哪?”挽千寻惊讶的看着他。
“皇上念她是太傅的女儿,又多年在府中不问世事,一病就是十七年,已经允她回公府静养了。”
“她无事就好,辅国公府恨不得此时赶快与挽家断清关系,谁会来关心这个有虚无的表小姐呢,更何况连母亲自己都不知道她有一个女儿,尉迟公子请回吧。”挽千寻将视线移到别处,不再去看那人此时一脸追悔莫及的表情。
“你若对我当真无情到这般田地,为何刚才见到狱卒拿出的玉佩便肯跟他来见我。”尉迟卫梵迟迟不肯罢休。
“卫梵,我们真的已经不能在一起了。”挽千寻心中已经明了,那日在京城与漠北王相遇,此结局便已经注定,便将挽千寻抱有的所有幻想一浇而灭,毁了一个人,就如同毁了一颗坚定的心一样,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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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4章,朝堂争辩
尉迟卫梵闻言闭上了双目,沉默良久开口,“虽然我不明白你与漠北王到底是因何事相识,但是我要提醒你,他之所以这样做多一半是为了报复。”
“什么报复?”挽千寻抬头看着他。
“这件事情我还没有想清楚,我先进宫,向皇上请旨放你出去,稍后再谈。”尉迟卫梵摇了摇头。
“不用了,我已经决定了,况且出去,我也没有家了。”挽千寻低下头静静地开口。
“有我家!”卫梵拉起挽千寻的手认真地捕捉她脸上的表情。
“我回去了。”挽千寻甩开他的手扭头便离开了,只留下那掀长的身影驻足在原地,暗暗地攥紧了拳头
午后的日光格外刺眼,议政殿外火红的梧桐叶被风吹动的刷刷作响。
一名公公拿着把蒲扇弯腰步入议政殿道:“启禀皇上,兵部尚书尉迟齐之子卫梵求见。”
赵治此时正在兴致勃勃的隽画着殿外那火红的梧桐叶,笔法坚韧有力,阔气潇洒,一幅秋景点枫图便顺理成章的在他手下挥洒而成。
“微臣参见吾皇,吾皇万所万岁万万岁。”尉迟卫梵踏步进入殿中,着一身官服扶拳而跪。
“兵部尚书尉迟之子为何事而来?”赵治抬眼一望,然后并没有停下他手中转动着的笔,而是继续着他的画作。
“回皇上,家父当年惨遭奸臣之手,如今真相已浮出水面,纵然挽家有株连之罪,但是微臣念在幼时之情,望吾皇开恩,赦免挽家上下女眷。”尉迟卫梵一身凛然之气向上参奏。
赵治闻言抬头看向尉迟卫梵,面露怀疑之色,“当年是你钦定挽家之女流放西北三年,如今怎么了,念旧情了?”
“微臣只是觉得当年之事有些亏欠千寻,事情并非她做却替父承受了三年之苦,更何况现在真凶已绳之以法,她做为挽家之后纵然有罪,那便将那西北三年全当做是她的惩罚罢了,如今三年已过,还请吾皇开恩,赦免于她。”
“朕知道她当年惨遭流放受过的罪,但是朕的圣旨已下,如今赦免,恐怕难以堵住众人悠悠之口。”赵治放下手中的笔深思。
“启禀吾皇,挽家庶出的大小姐挽千寻乃是嫡夫人韩周氏所出,也就是韩太傅的外孙女,当中阴差阳错之事是出于府中侧室正五品光禄寺少卿之女苑奴歌的精心算计,导致挽千寻多年继于身份低微的荛氏膝下,甚至到现在韩周氏还不曾知道当年自己产下的龙凤胎中还有一个女孩儿活在世上,此事有当年的接生婆作证,皇上可以宣来对峙,如若属实,皇上便可以将挽千寻以辅国公府表小姐的身份赦免出狱。”尉迟卫梵面色从容,轻而易举的推理出如此妙极的办法。
“如若属实,她便可以安然出狱,朕问你,难道这一切仅仅是你对她的一点愧疚吗,还是你根本旧情未了?”赵治用打探的眼神望着他。
尉迟卫梵表情呆滞,随即又恢复镇定,“微臣不敢戏弄皇上,恕臣私心,儿时之情岂能轻而忘记。”
“可是朕已经决定将她下嫁西北和亲了。”赵治回头注视着尉迟卫梵脸上表情的变化。
果真尉迟卫梵的脸上露出不可相信的表情,“皇上,您说什么?”
“吏部侍郎挽明道曾向朕说起过这件事情,朕也一直在思考之中,后来因其父获罪,朕一直碍于她身份并不曾下旨,如今经你一提醒,倒是让她获得了辅国公府表小姐的身份。”赵治走到书案旁将事情坦然。
尉迟卫梵闻言面露焦急之色,“皇上,那漠北王脾性残暴,大漠先前萨布可汗乃大瑞国仗,后来竟惨遭他手,再者,他府中已妻妾颇多,何须再多一个受罪。”
“卫梵,朕重用你,你也不要失了分寸,以你的身份相貌娶个公主那也便是绰绰有余,何必留恋罪臣之女。”赵治见他如此失态便出言警告。
“皇上恕罪,微臣只是不想一个正值青春的女子一辈子葬送在大漠。”尉迟卫梵低下了头慢慢回到。
“看来尉迟公子是对本王颇有看法啊。”闻声便从殿外走进一位身着白色长袍的飘逸男子,一双好看的丹凤眼正饶有趣味的盯着尉迟卫梵。
“参见皇上!”孤预溪简单一礼随即又将视线转移到此时神色惊讶的尉迟卫梵身上。
“微臣拜见大王,漠北王真是折煞在下了,像大王这样拥有飒爽英姿的人,他人岂敢有什么看法。”尉迟卫梵嘴角上扬露出三分弧线的微笑。
孤预溪便冷笑一声转身朝赵治作礼,“皇上,臣有要事要回禀。”
“殿下请说。”赵治走到雕金龙椅前坐下。
“当日皇上提及和亲一事臣并未应允,但后来臣与挽小姐遇过多次,发现她生的美丽纯良,不趋炎附势于权贵名利,有着坚强刚毅的性格,再者,既然皇上有意成就一对良缘,那臣便遵从皇上旨意,摒去前嫌,迎娶挽小姐入我大漠为平南王妃,以慰皇上之恩。”孤预溪颇有深意的将话说完,然后似笑非笑的看着尉迟卫梵。
“既然殿下如此作想,那此事由朕认真考虑定能周全,你们暂且退下吧。”赵治闭目不再言语,孤预溪嘴角扬起一抹邪魅的笑容,转身离开了议政殿。
殿外,那抹白色的高大身影屹立在梧桐树下,影子被残余的夕阳拉的笔直修长。
“不知漠北王为何如此与在下过不去呢?”尉迟卫梵漫步到那人身后慢慢说道。
“尉迟公子曲解本王的意思了吧?和亲之事是挽千寻的父亲亲自上奏吾皇,本王只是随了皇上与挽姑娘的心意,应该算是一举两得,佳偶天成吧。”孤预溪转身带着一脸戏虐的表情回到,说完便大步离开了皇宫,尉迟卫梵见他远去的背影心中暗暗压愤,无奈自己兵权微薄,无足以与他抗衡,双手握拳,狠狠地打在了梧桐树上,落叶漫天飞舞,映着此人的心情,落寞的在夕阳之下隽画着秋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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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5章,狱中听旨(1)
丰都驿馆。
“大王,你为何要娶那挽千寻。”配风将手中的茶递给孤预溪疑惑的问道。
孤预溪揉了揉头,接过此茶抿了一口,“当年若不是他父亲与那玉威高狼狈为奸,焕紫怎么可能就那么快的被抓走。”
“那大王的意思是?”配风在孤预溪身边七年,却有时候仍旧是猜不透自己主人的心思。
“我娶她并不代表我会接受她,挽明道欠下的债,没别的办法了,本王只能让他的女儿来还了。”孤预溪手露青筋将手中的茶杯紧紧握紧,面露狠色。
明月高照,一束银白的光透过窗间的缝隙洒在挽千寻的后脊,静谧的夜随着几声回巢的鸟叫而更显清冷。
“小姐,自从你见了卫梵大人以后,整个下午便是魂不守舍的,怎么了?”恩让小心的问。
“没事,只是有一些时候想不明白一些事情。”挽千寻摇了摇头。
“小姐,人世间有多少事能称心如意,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莫要强求。”吴嬷嬷见势便从牢房那边走到木栓跟前出声安慰。
“嬷嬷,您在这里已经有些时间了吧。”挽千寻叹了一口气,望向吴嬷嬷扭转了一个话题。
“回小姐的话,奴婢在此牢中已经两年有余了。”那吴嬷嬷见挽千寻如此问,脸上先是一惊随即便带上了笑容。
“两年?是何事竟能让你在这个地方呆上两年”挽千寻深表诧异,这个地方阴冷潮湿,连耗子都不能生存下去,更何况一个活生生的人竟能在此豆腐块大的地方待上了两个年头。
“咳,奴婢一把贱骨头死了倒也不足惜,但是却偏偏沦落到这个地方来,竟是因为我在皇后面前失言,将九尊重阳鞭的来历说了出来。”吴嬷嬷沮丧的低下了头。
“来历,什么来历?皇后知道了又如何,不过是一个鞭子而已。”挽千寻越发对发生在吴嬷嬷身上的事情感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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