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情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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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情伤-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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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悦清和耿沧柔同时啊了一声,耿沧柔脱口说道:“烟雨江南?不正是我爹爹当时所中剧毒?它怎么又失传了?”柳悦清接口说道:“那日在此山山道,谢姑娘你惊退江舞鹤时,不正是用了残泪花雨?此事你也忘了。”

    谢荟兰听到柳悦清说起当日情状,忍不住扑哧一笑,闪烁着狡黠目光,得意地说道:“那是我骗骗他的,残泪花雨带有异香,我就用随身带着的胭脂香粉打了他一个香艳毒物,真把他给吓跑了。”

    柳耿两人面面相觑,又同时失笑不已,当时局势剑拔弩张,谢荟兰却能沉稳冷静,做戏煞有其事,连江舞鹤这等厉害角色也被她当场惊退。耿沧柔急忙问道:“小妹当时就好奇,为何姊姊的毒药一见雨就会失效?”谢荟兰说道:“我派多数毒物都是无色气体粉末状之物,多是借着风势或内劲伤人,若是遇到雨势急剧水流湍急,便会大为削弱,虽说不是毫无用处,但面对江舞鹤这等高手,已令他不足为惧了。”她叹了口气,说道:“南疆少雨少水,当年师祖炼制毒物时疏于深虑,留下这个缺憾,也正因此,第三代祖师才又设法制成了冰下落魄,此物不受晴热阴雨天气变化,只可惜这门毒物没有传到我师父手里。”

    柳悦清想了想说道:“令师祖死于冰下落魄,这位前辈体内也有烟雨江南和残泪花雨的毒性,想必这几件都是那时失传的,不知拈花前辈在这里遇见了什么,竟会悉数用尽这几门毒物。”耿沧柔盯着中年汉子,苦笑说道:“恐怕只有清悲大师和这位前辈才知其中一二。”柳悦清看着谢荟兰说道:“贵派失传毒物再现,或许也能探出些许端倪。”谢荟兰双手环在胸前,说道:“等清悲大师运功完毕,我这就问他。”

    半个时辰稍纵即逝,只听清悲大师一声轻喝,双目缓缓睁开,谢荟兰早已凑上前去,急急忙忙地问道:“大师,解药是否有效?”清悲大师吐出一口浊气,微笑说道:“老衲胸口暖意融融,双腿似乎也不似以往冷如寒冰,确有功效,只是老衲积毒已久,一粒丹丸效果甚微,看来一旬半月后才能消去毒性。”谢荟兰松了口气,说道:“如有效用那便是好,倘若药丸不够,我可以回山再炼。”清悲大师笑道:“三十余颗,够了够了,倒是这位施主还请谢施主想想法子。”

    谢荟兰微微摇了摇头,说道:“大师抱歉了,他体内的毒我没本事化解。”清悲大师一呆,还没回过神,谢荟兰已把其因细说道来,清悲大师听罢,才缓缓点头说道:“原来如此,想不到这位施主中毒如此繁杂,实出老衲意料,老衲斗胆问一句,令师对此也无法可想?”谢荟兰说道:“家师千金孱弱多病,这些日子旧患复发,家师不能脱身,那日我离山时,家师托我转告大师,最迟半年内,她老人家便会来这里一趟,还请大师原宥。”清悲大师笑道:“令师要老和尚在这里再住半年?也罢,三十年也等了,再过区区半年并无妨。”谢荟兰弯嘴一笑,说道:“家师还说,这位兄台中了狼毒幻神散时日过长,或许头脑经脉早已毁损,即便救了性命,也变成了痴呆傻瓜,更何况此人终年少饮少食,身躯早已羸弱不堪,恐怕毒性未解,就会一命呜呼。”清悲大师微微一怔,双手合十说道:“我佛慈悲,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老衲只求尽力为之,若这位施主不幸亡故,那也是天定之数。”

    柳悦清说道:“大师慈悲为怀,令人肃然起敬,只是晚辈不知当年大师为何会来到此山,怎又中了剧毒不能动弹?”

    清悲大师垂目不语;过了半晌才说道:“此事说来颇失少林颜面,不过也无需隐瞒二位施主,三十余年前,我寺藏经阁内被人抢去了三本经书,其中一本记载有四门少林绝艺,老衲当时受方丈托付,下山前来夺回经书,只是这个对头好生厉害,老衲数次和他交手,都是棋差一招,呕血败阵,最后一次更是凶险,老衲接连中了他三掌,几乎经脉寸断,休养三年才尽数复原。”

    三人都露出惊容,谢荟兰瞪大眼睛,说道:“大师可是当年少林第一高手,这个偷书贼竟会这么厉害?那为何还要去偷少林功夫?”

    清悲大师摇头说道:“这位施主并非偷书,而是正大光明闯入少林,那日正巧老衲下山施一场佛法,未曾和他遭遇,回山后才知他打伤了方丈师兄,菩提院和戒律院两位师兄也受了些内外伤,少林寺中以他们三人武功修为最杰出,竟都败下阵来,戒守藏经阁的小师弟更不是他的对手,几乎命丧对方掌下。老衲当时又惊又怒,当即告辞下山,追捕凶手,却想不到……”他苦笑一声,又道,“若非柳芳霆大侠几次施以援手,老衲恐怕早就毙命当场了。但少林绝学不能遗失,老衲养好伤势后,又动身追寻这位施主,得知此人在琅琊山隐居不出,老衲取道入山,在山下一处山谷才见到他,顿觉周身如置冰窟,眼前一黑,就此晕厥,等老衲再次醒来时,这才发现全身僵硬如铁,阴冷似寒冰,竟是无法动弹,便知中了异术。”

    柳悦清恍然点头,开口说道:“抢去贵寺经书之人原来是沈通尧,难怪方丈大师都制不住他。”清悲大师说道:“三清山英雄大会少林寺不曾参与,却知山上遇上惊天变故,死了无数武林同道,少林上下深感痛惜,据柳芳霆大侠后来提起,沈施主从三清山侥幸逃脱,竟变本加厉残害武林人士,他武功诡异,性格乖僻,却自道禅宗修为,老衲深不以为然,英雄大会后二三年中,沈施主闯荡南北,杀人不少,少林寺上下也有耳闻,只是不曾料到他会上山进犯本寺,老衲想到此人武功高绝,手段毒辣,方丈诸位师兄弟幸免于难,老衲后来思之,甚感后怕。”

    耿沧柔感慨说道:“沈通尧作恶多端,柳前辈才将他困在山里动弹不得,如此一来,可救得无数武林人士免遭毒手。”柳悦清无奈地摇头说道:“此人性情极为狠毒,爷爷为何只求困住他?倘若废其武功,或是斩杀此人,以绝后患,便无后顾之忧,爷爷这般举动,我着实难以看透他的心意。”耿沧柔想了下说道:“我猜柳前辈意图感化沈通尧,上天有好生之德,可不能随意取人性命,让他改邪归正,更是功德无量的一件事。”清悲大师露出赞许之色,说道:“耿施主此言颇得我佛家真谛,老衲受教了。”谢荟兰笑道:“耿家妹子师尊是绝情神尼,和老和尚你也算同宗同源。”

    清悲大师呵呵一笑,说道:“老衲察觉自己竟是动弹不得,当时又惊又怒,运起全身功力,却依然毫无效果,这时便听一人哈哈笑道:臭和尚,你中了冰下落魄剧毒,这下就好玩喽,你内力太差,只能乖乖等死了,甚好甚好,姓柳的,咱们又多了个人陪葬,就更不寂寞了。正是沈施主的口音。老衲当时虽然极少出寺下山,却也知道冰下落魄这门毒物,陡然听闻自己中了这门剧毒,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若不是全身僵直难动,恐怕就当场晕厥倒地了。”

    谢荟兰笑道:“师祖在英雄大会后休养数年,复又重返中原,原来是会那沈通尧去了,大师太不走运,被我师祖冰下落魄误伤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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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回:绝毒困名宿

    清悲大师说道:“或许并非如此,当时听闻沈通尧开口,老衲暗暗惊喜,却见他离自己极远,背靠一块岩石盘膝而坐,虽是微笑着,但脸色极为古怪,老衲仍然清晰记得,他双颊忽青忽紫,忽墨忽赤,一呼一吸间,就转变了四色,甚是诡异。而在老衲左侧三丈之外,柳施主正渊停岳峙,极显大家风范,他眉间隐隐透出一股黑色,竟是如老衲一样身中剧毒,他目光深邃,望着前方,却不是看着沈通尧,老衲随他眼光望去,只见一名三十余岁的女子双手十指呈莲花盛开状,置于胸前纹丝不动,双目更是紧闭,老衲虽与她相隔稍远,却也一眼辨出,这位女施主早已中毒身亡。”

    柳悦清和耿沧柔都看了谢荟兰一眼,柳悦清问道:“这位女侠就是谢姑娘的师祖拈花公主?”清悲大师点头说道:“正是拈花施主,老衲和拈花施主素未谋面,实不相识,只因这位女施主是中毒气绝,老衲当时绝未想到她便是拈花施主,直到许久之后才知她的身份,阿弥陀佛。”谢荟兰摇头叹道:“师祖终年玩弄毒物,最终却被毒物送了性命,真是造化弄人,却不知她老人家为何如此,大师可否指点迷津?”

    清悲大师念了一句“阿弥陀佛”,说道:“老衲到山谷时,令师祖已是身故,但何故中毒身亡,老衲确实不知,恐怕只有柳大侠和沈施主才知其中详因。”他见谢荟兰微露不信之色,不禁微微一笑,说道:“出家人不打诳语,老衲当时中毒极深,生死一线之间,自顾无暇,运功抵抗体内寒毒,却愈发觉得全身更是冰冷,似乎连血液都将冻住,正暗暗叫苦时,山谷入口处陡然又出现数道人影,从老衲身后扑上前去,举刀扬剑冲向沈通尧。”

    柳悦清摇头说道:“这些人杀不了沈通尧,都要先中毒而亡了。”清悲大师不住点头,说道:“柳施主虽未亲临,却如亲见,这些人只是冲过老衲身前数丈,都纷纷惨叫倒地,口吐白沫,抽搐不停,不一会儿更是脸色发黑,尽数气绝而亡,老衲虽沉得住气,见到这般光景,也是吓得汗毛竖起,一时岔气,就晕了过去。”

    谢荟兰拍手笑道:“清悲大师是少林高僧,见多识广,却也吓成这样,师祖若是地下有知,可要得意忘形咯。”耿沧柔笑道:“你这么说清悲大师,大师可要动气了。”谢荟兰笑道:“大师是得道高僧,岂会和我这个区区小女子一般见识,大师你说对吧?”朝着清悲大师眨了下眼,露出一副小女儿神态。清悲大师忍俊不禁,说道:“谢施主古灵精怪,老衲动气不得。”

    谢荟兰撅嘴说道:“这些家伙中了我师祖留下的余毒,我派这几些独门毒物,只是吸入余毒也能致人死地,这些人功夫练得又不到家,这才当场毙命,换作是清悲大师修为深厚,可就安然无恙了。”

    清悲大师说道:“侥幸未死是真,安然无恙可就差远了,老衲再次醒来时,已到了这处山洞,却不知是谁将我送至此处,当时我冷得发抖,毫无心思去考虑这些事情,咬牙运功和这股阴冷寒毒抗衡,直到把这股阴毒逼入双腿,已是数月之后,这时我再也不用受这股冰冷寒气侵蚀,心头着实高兴时,陡然发现下体因这股寒毒而无法动弹,老衲虽有双腿,却如无腿残废,当时心境低落,差些自绝而死。”

    耿沧柔拍拍胸口说道:“好险好险。”柳悦清却说道:“换做是我困在山洞无法动弹,只怕亦有此念头。”清悲大师呵呵一笑,说道:“老衲若是自绝而死,便是辜负救我到此的侠士,再着老衲能将此毒自全身逼至双腿,再花些时日亦能迫出体外,却想不到过了十年之久,却只化解了其中五分。”

    柳悦清微微动容,说道:“冰下落魄威力如斯,令人大开眼界,只可惜如今失传了,无缘见识。”谢荟兰得意地道:“冰下落魄取物万年不化的玄冰,自然威力无俦,否则怎会是敝派八大毒物之一呢。”

    清悲大师感同身受;微微颔首说道:“此物让老衲吃得不少苦头,确实名不虚传,不过老衲和这股寒毒缠斗十年,对它已是知根知底,掐指估算一番,再有十年八载应能把这毒物祛除干净,而老衲修炼了数十年的枯禅,才能忍得寂寞,否则这十年早已忍受不住,正当此关键时刻,这位施主却是突然不期而至。”他瞥了一眼身旁纹丝不动的中年汉子,嘴角挂起一丝无奈笑容,又道,“老衲在这里隐居,地形极为隐蔽,这些年来并无人来到这里,这位施主突然闯进这处山谷,着实吓了老衲一跳。”

    说到这里,清悲大师笑了笑,说道:“那些年来,老衲为了祛毒,便在洞中几不出户,也不曾见到沈通尧和柳大侠现身过,清静之余,未免略显孤寂,这时有人出现,老衲甚感心喜,只是这位施主跌跌撞撞奔进,老衲还未看清他的长相,他就扑倒在地,竟似死去了。老衲好不容易挪动过去,欲翻过他身体看个究竟,身前突然又是一人出现,竟是柳芳霆柳大侠。”

    柳悦清听到爷爷再度出现,微微动容,更是凝神细听,便听清悲大师续道:“柳大侠乍然现身,老衲猛吃一惊,柳大侠看到老衲,似乎也是深感意外,盯着老衲看了数眼,突然露出几分喜色,说了几声很好,很好,又道此人身中几门剧毒,却仍未死,他自己有要事在身,无法在此耽搁,便叫老衲多多照顾这位施主,说完柳大侠就匆匆离去。老衲当时着实大感迷惘,不知发生何事,但见这位施主气若游丝,不得不救。这位施主体内所种之毒比老衲尤为过之,老衲竭尽所能,直至今日,已过了二十五载,却只能保住他性命,却无法令他复原,眼看他如将枯之树,日益羸弱,老衲也是心急如焚,不知如何是好。”

    柳悦清顿有所悟,说道:“大师连年运功不断,才保住这位前辈不死,大师却因此无暇再逼出腿上寒毒,如此仁义行径,令人肃然起敬。”清悲大师淡淡一笑,说道:“救人一命,功德无量,老衲这具臭皮囊,没了也就没了,这位施主来历应是不小,身中数门剧毒却仍一息尚存,可知内力极高,柳大侠后来说过一句:这位施主剑法很好,和尚若能救他一命,也算功德一件。能得柳大侠赞誉者,寥寥数人而已,老衲便更是好奇他的身份,柳大侠微笑不语,老衲正想哪一日功成,便能相询这位施主,直至谢施主不意到访,老衲深感菩萨慈悲,这位施主受了二十五年苦楚,终该苦尽甘来。”

    谢荟兰露出几分歉意,说道:“可惜这位兄台体内的毒太过杂乱,连我也无能为力,辜负大师一番期许了。”清悲大师笑道:“老衲也知期望渺茫,这位施主到此数年后,柳大侠又一次造访来到,见到这位施主如此模样,当时就大笑一声,对老衲说了句清悲大师果然名不虚传,我原以为这位朋友活不过三天,却给大师生生夺回一条性命,老衲能得柳大侠赞誉,古井之心竟也生出一丝惊喜,后来才琢磨出,柳大侠当时要老衲照顾这位施主,其意是等这位施主死去之后,小心将其埋葬,他全身都是剧毒,若不小心沾上即死,实是个危险人物,洞外那些尸骨有不少是去往山谷的武林人士,他们中毒死去之后,柳大侠一一转移此地,这里方位隐蔽,这些尸骨都含有剧毒,不能随意丢弃山内。”

    耿沧柔秀目扫了柳悦清一眼,说道:“这位前辈全身剧毒,柳前辈竟把他交予大师,这未免过于托大了。”清悲大师说道:“老衲体内亦有极毒,以毒攻毒,倒是不怕,柳大侠恐也未料到老衲能让这位施主续命不死,显得极其惊讶,老衲当时很是得意。又过了数年,柳大侠再次造访,这次他携着一名女施主前来,只是这位女施主早已死亡,老衲看清她的相貌,正是老衲初入那山谷时见到的女施主,柳大侠将这位女施主置于地上,说了几句话,老衲这才知道,她正是闻名天下的拈花公主,只是她为何会中毒身亡,柳大侠当时只是叹气,脸有愧色,却不曾明说,老衲至今不知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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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回:鬼纹灵蛤

    柳悦清急忙问道:“拈花前辈身故之后,身上可还有剩下的毒物未曾用尽?”清悲大师稍想片刻,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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