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情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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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情伤- 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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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悦清急忙走了过去,耿沧柔说道:“这里都是些细小碎片,似乎都是木屑,但我捡到几块木头碎片,或许就是那丢弃之物。”柳悦清急忙拉着她回到屋内,点灯细看,果然是三片碎木块,厚度薄如刀刃,看色泽形状原是一块整木,分明是给人震碎之后,只留下了这三小块。

    耿沧柔拿过一块仔细打量,啧啧说道:“这是上好的紫柚木,或许是某人用作配饰,唉,毁成这样好生可惜……咦,清弟你看,这木块上刻着字呢。”柳悦清急忙凑近看去,这块拇指大小的碎木上半截清晰刻着一个“妻”字,下半截却是一片空白,柳悦清急忙展开手中其余两块端详,其中一块上面并无字迹,另一块最小的碎木上赫然书有二字,上“心”下“竹”,占满了整片木块。

    柳悦清喃喃说道:“心竹,心竹,难道说是个女子的名字?”耿沧柔颇为赞同地说道:“或许还是持有此物之人的夫人,这人竟然把如此贵重之物毁损,太令人可气了。”柳悦清皱眉说道:“此人怕被我追上,一时无计可施,便用这个手段分散我们心神,而他身上只有这件事物,匆忙之下别无他法,只得将这块配物扔出。”耿沧柔叹了口气,说道:“若是被这位心竹姑娘知道这件配物已毁掉了,她定会伤心难过的。”柳悦清握住耿沧柔的小手,柔声说道:“这也只是咱们胡乱想的,也非确定之事,姊姊你看,这心竹两个字有些奇怪,比那个妻字要小了近一半。”耿沧柔脸色一红,抽回手说道:“难道这两个字别有含义?”柳悦清耸耸肩说道:“此事小弟就不得而知了。”

    耿沧柔拨弄着三块碎木,幽幽说道:“心竹,心竹,这个人身上别无他物,却也要将这块配饰藏在身上,此人定是对他的妻子念念不忘,用情至深。”

    柳悦清微微一笑,突然说道:“在贵府打扰多日,小弟实是汗颜,明天我便准备动身西行了。”耿沧柔吃了一惊,说道:“这么快就走,你的伤不打紧吧?不如等痊愈了再走。”柳悦清笑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有许多事亟待解决,烛明兄是个大好男儿,我不能让他背负害我全庄凶手这个恶名,早一日动身更有把握,姊姊,你随我一起去如何?”

    耿沧柔沉吟一下说道:“我自幼拜师离家,在爹爹身边并没多少日子,原本我是打算回来多住些时日……”她眼珠子一转说道:“我问问他老人家,许不许我出门?”

    柳悦清笑着说道:“我想你爹爹肯定是求之不得呢。”耿沧柔呸了一声,笑骂道:“贫嘴。”

    次日,柳悦清向耿落笙拜别,耿沧柔说起要助柳悦清一臂之力,与他同往,耿落笙喜形于色,连口答应,陆唯夕也吵着和清哥哥柔姊姊一起出发,顺道寻找师父,却被耿落笙拦下,耿落笙称他已大致知晓陆唯夕师父行踪,改日亲自带她出门寻找其师父,她起先甚是不依,直到耿沧柔出声安慰,柳悦清更是说耿伯父乃武林泰山北斗,修为精纯,得他指点,武功当能一日千里,陆唯夕这才委屈答应。

    于是,柳耿两人告别诸人,策马出了荆州,柳悦清调转马头,向东行去,耿沧柔急拉缰绳,赶上和他并肩,脸上显出疑惑之色,问道:“昨晚你说往西而去,咱们这可是向东走了。”

    柳悦清点头说道:“我意欲去拜访一下拈花公主,只是突然想到一事,便打算先去琅琊山走一遭。”耿沧柔皱眉说道:“你是说去那琅琊绝境?”柳悦清说道:“琅琊绝境一事已过去甚久,至今都不曾听闻沈通尧此人消息,此人雄心万丈,理应不该如此沉寂,家祖那日重伤之下,会否重回那山谷养伤,我亦是十分挂念,拈花公主在昆仑山一带,路途遥远,不如先去琅琊山探探。”

    耿沧柔忽然领悟,颔首说道:“琅琊绝境人去楼空,果然没有比那里更适合休养疗伤,或许真能在其中找到柳前辈。”她顿了一顿,似笑非笑地说道:“倘若遇到的不是柳前辈,而是沈通尧那魔头,咱们该如何应付?”柳悦清剑眉一扬,颇显意气风发,朗声说道:“这姓沈的那日好不威风,此时我已非吴下阿蒙,若真遇到这老儿,更要和他好好大战一场。”耿沧柔笑道:“你这些日子武功大进,定要吓死那沈通尧了。不过……”她明眸轻转,关切地问道:“这几日还有腹痛症状吗?”柳悦清摇头说道:“自那日后便再无此症状,究其原因小弟也很是摸不着头脑,恐怕只有遇见我爷爷,向他老人家请教了。”耿沧柔脸上现出一丝忧色,说道:“那白发老者传你深厚内力,好生令人不解,若是知其身份,便能得知其意善恶。”柳悦清微笑说道:“终有一日会遇见,姊姊别多虑了,此老一把年纪,或许只是家祖一位故友罢了。”耿沧柔轻轻一笑,说道:“但愿如此。”

    两人策马相谈,沿道疾驰,这一路赶了数百里,到了月上梢头,两人都感有些疲累,见马儿更是尽显疲态,便入了近处一座小镇客栈,休憩一晚再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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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战读者1(截至147回)

    南郡耿府的故事至此暂告一段落,其间变故接踵而来,想必各位看官都是心生疑虑,男主角柳悦清为何会神智大乱,出手伤人;耿府府主才受重伤,月落乌啼便趁势而来,其对耿家情况了如指掌,令人匪夷所思;失传数十年的武林第一奇毒为何会重现江湖;耿府戒备森严,却为何后院被人下毒而无人察觉,诸多悬疑接踵而至,着实令人目瞪口呆,而最为瞠目之事便是仅一个出入口的屋子,人一进去便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此人究竟用了什么方法脱身的,或许是本书迄今为止最大的悬疑。

    从理论上说,从男主角踏入耿府之后,笔者字里行间已埋下了诸多线索,密室之案发生时,所有线索都已展露在大家面前,不知各位能否从中寻出关键线索,来破解这个密室消失之谜,这个神秘人物是如何逃出这间宛如密室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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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回:花容曾绝美 甘愿毁伤

    柳悦清在屋内刚收拾妥当,只听屋外一阵叩门声,随即耿沧柔款款步入,柳悦清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心急火燎,却让姊姊跟着我受罪,小弟好生过意不去。”耿沧柔摇着头笑道:“事不宜迟,咱们这一路急赶,明日便能到了山脚,若真能见到柳前辈,那才是一件喜事。”柳悦清说道:“当日我爷爷把宁二公子携走,他若能得我爷爷,如今也该很了不得了。”耿沧柔推开窗户,斜身倚靠,略显讶异地说道:“不曾听说你们柳家对外收徒,如今是改门规了?”柳悦清笑道:“我家没这个门规,我年幼时曾听爹爹说过,我家祖先也是拜师学艺,这几门功夫并非柳氏自创,再说武学博大精深,若能收几个徒弟将柳家这几门功夫流传后世,倒也是一件功德无量的好事。”耿沧柔若有所思地说道:“江湖上传言武林有三大擒拿手,玉女教的破玉罗刹手就没传到我师父那里,摘星揽月手是秦家庄老夫人的独门绝技,自从她负气出走,多年来不知下落,这门功夫看来也要失传了,如今三大擒拿手只剩柳家的千丝缠花手了。”她眼珠子一转,笑吟吟地说道:“那你教我千丝缠花手如何?大不了我当你徒弟咯?”柳悦清看她一脸狡黠之色,不知她所言是真是假,不禁一怔。

    耿沧柔看他发呆,忍不住扑哧一笑,说道:“我只是逗你玩的,只是久仰这门绝学,何时方便,给我瞻仰一番便可。”柳悦清忍不住笑道:“姊姊要学,我岂敢秘技自珍,我先把口诀说与你听。”说着走到她身边,耿沧柔急忙摇手说道:“好啦好啦,我师父那儿的功夫还没学精,等我功成圆满后在向你请教也不迟。”柳悦清点头说道:“绝情神尼的武功,也是独步武林的绝技,小弟仰慕已久,何时也让小弟一观。”耿沧柔轻打他一下,说道:“你这人还真不会吃亏,我那些三脚猫的功夫你可不一定看得上。”柳悦清笑道:“天地良心,小弟绝无……”话说到一半,突然响起一阵叩门声,柳悦清顿时住口。

    两人转头齐齐看向门前,又是砰砰几声,果然有人敲门,柳悦清讶道:“这里有人认识我们?还是寻错了房间?”说着走过去拉开房门,眼前赫然站着一个黑衣人,一顶帽笠将脸孔压住,无法看到此人相貌。柳悦清还没开口,那人已说道:“柳公子耿姑娘果然下榻在此,可否进屋说话?”

    柳悦清愣了愣才说道:“无妨,请进。”心中却大为惊讶,此人口音极熟,却一时回想不起。待此人进到屋里,伸手摘下帽笠,开口说道:“耿姑娘,你我又见面了。”

    柳悦清看清对方相貌,忍不住脸色一变,脱口叫道:“左龙群,怎么是你?”斜身滑步,挡在耿沧柔身前,耿沧柔看清此人相貌,也是吃了一惊。

    眼前之人相貌古怪,宛若活死之人,除却左龙群之外怕再无第二人有此异相,耿柳两人知他手中毒物厉害,都是心弦一紧。

    左龙群打量着柳耿二人,见二人神色紧绷,一脸不安之相,忍不住咧嘴一笑,说道:“你们休要慌张,我寻你们只是有一事相问而已,并无伤人打算。”

    柳悦清定了定神,沉住气说道:“阁下那些毒物确实厉害,不过你若要伤人,在下也只能作玉石俱焚之念了。”左龙群大笑一声说道:“柳少庄主豪气干云,果然了得,左某只欲和这位耿姑娘说些话,不知是否方便?”耿沧柔展颜一笑,说道:“左伯伯,多谢你这么挂念我娘,我娘地下有知,想必也会暗暗欢喜。”她见左龙群脸色柔和,并无恶意,慌乱之情立去。

    左龙群闻言,嘴角猛一抽搐,大现悲色,叹气说道:“我和你娘认识近十年,却不了解她的心思,世上众人再也没有比我更为愚蠢的了。”耿沧柔说道:“左伯伯性情中人,我们这几日说来都好生佩服,哪有愚蠢一言。”左龙群愣了愣,说道:“令尊没有怪罪我?”耿沧柔摇头道:“家父从未恨过左伯伯,如今只是个小误会而已,左伯伯不必放在心上。”左龙群长叹道:“南郡耿府,果然名不虚传。”

    柳悦清这时插口说道:“左前辈手握失传多年的天下第一剧毒和拈花公主赖以成名的独门毒物,却不知是从何处得到?”左龙群摇头说道:“此人对我有恩,他曾叮嘱不便说出他的来历行踪,我当时应允他了,便要向他守约,只是此人绝非拈花公主,二位大可放心。”柳悦清笑道:“此人可是个男子?”左龙群脱口道:“你怎知……”却又立刻住口。柳悦清说道:“拈花公主归隐江湖数十年,这些年来谁都不曾见过她,左前辈却如此自信判断此人非她,那定是性别有异,并非女子。”左龙群大笑道:“好个柳少庄主,当日耿府中已见识厉害,如今更是令左某无话可说。”柳悦清微微一笑,说道:“前辈过誉。”

    左龙群笑了一阵才罢,突然转头盯着耿沧柔,朝她脸上看去,目不转睛,直视良久却不说话,耿沧柔被他瞧得有些害怕,柳悦清见势,急忙将她拉到身后。左龙群又打量起柳悦清,见他长身玉立,相貌英俊,便若有所思,说道:“耿家侄女,我看你和二师妹长得颇像,只是这脸上肌肤,似乎有些异状,你左伯伯玩弄毒物这些年头,对药物一类也略有研究,若是我眼力不差,你脸上可是……涂了某种药物?”

    柳悦清心头咯噔一下,他也曾怀疑过耿沧柔脸蛋做了易容,却是看不出用了何种手法,此时左龙群一言惊醒,他暗暗叫道:“该死,我怎未想到这个关键?”紧紧盯着耿沧柔,心头掠过几分不安。

    耿沧柔犹豫一下,突又转头望向柳悦清,两人目光一对,耿沧柔便觉对方目光灼热,直直凝视自己,便侧过脸说道:“左伯伯何以有此想法?”左龙群抬起头,现出一缕遐思之色,悠悠说道:“那时我一见你,差些就把你当作你娘,你和你娘相貌极似,神态更是相近,偏偏是脸上肌肤黝黑,你娘是世间少有的美丽女子,她的女儿又怎会难看,再者你手上肌肤洁白如玉,一人身上端不可能生有两种肤色,如此一算,你左伯伯也就明白了几分。”耿沧柔苦笑一声,说道:“左伯伯目光锐利,侄女不服不行了。”

    她如此一说,便是承认左龙群所言不假,柳悦清差点一跳而起,双手按住耿沧柔臂膀,激动地说道:“柔姊,你这是……为何?”

    耿沧柔突然眼泪夺眶而出,她挣脱了柳悦清的双手,哭着说道:“我就是要变成一个丑丫头,让别人都不会喜欢我。”柳悦清张大嘴巴,恁凭他再聪明多智,也好生不了解耿沧柔为何有这念头。左龙群看出他迷茫之色,顿时冷冷说道:“好笨的小子,她这么做都是为了你。”

    柳悦清茫然说道:“为了我?”左龙群叹气说道:“耿家侄女,你娘把她的美貌贤惠给了你,却同时也给了你她的疾病,对不对?”耿沧柔流泪点头,哽咽难语,柳悦清惊道:“你是说你也和你娘一样,先天心脉缺损?”耿沧柔稍稳情绪后才说道:“我出生后不久就生了一场大病,大夫诊断后说我患了和我娘一样的疾病,于是在我六岁时,我爹爹就把我送到了师父那里,蓬莱的求缘心法对心脉极为裨益,这些年来心坎处倒是真没犯过病。”柳悦清喃喃说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那也不必毁了容貌,这真是……”

    左龙群冷笑一声,说道:“说你愚笨果然不假,她这个疾病不宜生育,强行怀上,生产时随时都有送命之险,就如同她娘一样,世上男子虽多,却有几人原意娶一个无法生育的女子为妻?耿家侄女或是有了这个念头,才自甘藏起容貌,以免你们这些男人和我一样,徒增烦恼。”他自嘲一笑,又道,“你和你娘真像,你娘当时也是这个脾气,我数度追求无果,却不料遇上耿九鼎后,却是陷入无法自拔,真是天意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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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回:道苦衷情意 念尽思藏

    这几句话似乎字字敲进耿沧柔心坎,她返身扑到床上,蒙住面孔大声痛哭,柳悦清叫了声“柔姊”,左龙群却喝住了他,说道:“让她哭哭也无妨,只是姓柳的小子,我今日前来有一句话提醒你。”柳悦清恭声说道:“还请前辈教诲。”左龙群低声说道:“我离开耿府后又在府外偷偷张望过,见到耿家侄女愁眉不展,显然是为情所困,当时不知缘起何人,如今才知她心中牵挂之人就是你,姓柳的小子,无论以后耿家侄女心思如何变化,你若是对不起她,我左龙群可不会手下留情。”

    他神色严峻,不似开玩笑,柳悦清怔了一下才正容说道:“晚辈不敢。”左龙群脸色一展,拍了他一下说道:“清月山庄,名震武林,名门之后。一言九鼎,如此我便也放心了,这就告辞,打扰了。”当下也不多说,说罢转身便走。

    柳悦清不料他说走便走,心中还有一事正要询问,却听屋内耿沧柔哭声悲切,只得放弃追赶,走回屋内,忖道:“左龙群爱屋及乌,对柔姊很是照顾,有这一位长辈在旁照顾,柔姊以后能少了甚多险阻。”见耿沧柔悲伤得厉害,急忙走过去拍拍她香肩,柔声说道:“姊姊,你也别太过伤心,过些日子咱们去问问岳潇,且看有无根治之法。”

    耿沧柔仰起身子,转过头来,一张脸庞如梨花带雨,看得柳悦清心中着实怜惜。耿沧柔一抹泪痕,哭着道:“你这人,果真是什么不懂。”柳悦清笑着说道:“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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