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情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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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情伤-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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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支支吾吾说道:“没有……这是……”却不知如何分辨。

    柳悦清微微一笑,目光朝耿沧柔看去,见她也正凝视着自己,两人目光一对,耿沧柔微微侧开了脸,似乎神色有些发窘,柳悦清怔了一下,厢房房门突然打开,众人转头望去,见耿天鼎走了出来,他招呼几个丫鬟进屋,郑萱急忙上前问道:“先儿如何?”耿天鼎神态轻松,说道:“折腾了一阵,这会儿应该复原了,再稍作休息便可。”郑萱脸色一喜,从丈夫身边闪过,当先冲了进去。耿天鼎大叫道:“里面气味难闻得紧,等丫鬟们打扫后你再进去。”郑萱心头挂念儿子,哪里听得进去。

    耿沧绣和陆唯夕相对一笑,也是冲入屋子,柳悦清和耿沧柔最后走了进去,刚跨进屋子,一股刺激气味扑鼻而来,正是耿沐先呕吐之物散发,柳悦清皱了皱眉,屏住呼吸,见到几个丫鬟上下清扫时也是捂着口鼻,不禁莞尔,目光转去,见到耿沐先坐在床边,神情萎顿,耿落笙和耿天鼎在一旁交谈着,郑萱却是搂着爱子,怜爱之情溢于言表。

    这几日耿沐先昏睡不醒,虽然左龙群曾说三日后自行醒转,众人依然忐忑不安,拈花公主的毒物千奇百怪,若无独门解药,想救却也无法,郑萱这三日茶不思饭不想,着实没有一日睡得安稳。此时见到耿沐先安然无恙,耿府上下心头都是一块石头落地。

    便听耿沧绣拍手笑道:“三弟这次可……可是吓坏我们了……什么东西竟然……竟然这么厉害……弄得我们束手无策……还……还……这么古怪的味道……我先出去一下。”她实在是忍不住这股奇怪味道,掩着口鼻便往屋外冲去。

    耿落笙叫道:“大家都到外面去,这房子得空置几天才能住人。”众人一股脑儿又走了出去,柳悦清展臂深深呼吸,这才觉得一阵神清气爽,却见耿沧柔在一旁看着自己,一副乐不可支的表情,便问道:“姊姊什么事这么开心?”耿沧柔微笑道:“你刚才的表情古怪得很,好像是……”她眼珠子一转,又道,“踩着一只大老鼠。”柳悦清失笑道:“那要问你的那个姊姊了,何故来这一股怪味。”耿沧柔说道:“你是说谢荟兰谢姊姊?”柳悦清颔首说道:“否则就要远去南疆一次了,左龙群手里有拈花公主的成名毒物,其因不得不去查个清楚,左龙群他至情之性,这种人行事往往会偏激过分,偏走极端,拈花公主的毒物非同小可,留在左龙群手里太过危险。”

    耿沧柔叹道:“先是凌烛明之事未了,又起左龙群这个枝节,我看若再来几桩这般闲事,给我们三十年都不够用呀。”

    柳悦清突然笑道:“够用,够用。”他突然拉起耿沧柔的手往一旁走去,却没见吴伯雍在正前方,一下子撞了上去,吴伯雍哼了一声,便摔在地上,柳悦清急忙将他扶起,连声抱歉。

    耿沧柔见他一时莽撞,倒是有些惊讶,未及回神,玉手又被柳悦清拉住,便听他说道:“左龙群这事不难,姊姊,咱们去一处地方我说给你听。”他手上用力,耿沧柔不由自主地被他拉着往前走,等他停下脚步,耿沧柔这才察觉,自己已随他来到了前庭角落。

    她定了定神,缩回手去,说道:“清弟,你又搞得这么神秘,这次可是什么道理?”柳悦清笑道:“没事,只是想让姊姊一人知道而已。”耿沧柔微现不悦之色,说道:“此事事关重大,为何不能让我爹爹他们知道,你再这般胡闹,姊姊可不理你了,我去叫爹爹他们。”转身便走。

    柳悦清急忙说道:“且慢。”伸手拉住耿沧柔,耿沧柔挣脱他,沉脸说道:“我也是个端庄女子,你这般举止轻佻,给我爹爹见到也罢了,若给外人看到,还以为我是不知检点的轻浮女子,这事你若要说就说给大家听,若只告诉我一人,那我不听也罢。”

    柳悦清愣了愣,这才苦笑道:“我是把姊姊当成我至亲至爱之人,这才把我心中所思说给姊姊听,别无他意,只因此事还未水落石出,太多人知道小弟所说道理,若是不小心泄漏给那个凶手,要查明原委可就更困难了,毕竟如今敌暗我明,只能谨慎为上。”

    耿沧柔听他说自己是他至亲至爱之人,忍不住心头砰砰直跳,怒气也就消了,略显愧疚地说道:“我也不该对你发火,真是对不住了,你在这里说,也不怕被凶手听到。”柳悦清笑道:“这里是耿府,谁能有这本领潜入我们附近?不过姊姊也说得对,以防万一,咱们改个时辰再说,你看,吴管家来了。”
………………………………

第146回:以妙计诱敌 瓮中捉鳖

    耿沧柔也已看到吴伯雍走近,脸上一阵飞红,定了定神,瞪了柳悦清一眼,吴伯雍走到两人身前说道:“大小姐,柳公子,老爷说今日少爷康复,人员集齐,是大喜之事,特摆桌庆祝,吩咐小人叫二位过去,大家都在席上等着二位。”

    耿沧柔笑道:“爹爹也来铺张一番了,这不像他老人家的的路数啊,咱们快去吧。”柳悦清点了点头,走到耿沧柔身侧,说道:“晚间我来姊姊处,这左龙群为何会有拈花公主独门毒物一事,我已有些头绪,却还要姊姊和我一同琢磨。”他突然偷偷向耿沧柔眨了眨眼,嘴角扬起一丝神秘的微笑。耿沧柔愣了一下,点头说道:“也好。”不过是风平浪静过了几日,柳悦清便能想出些蛛丝马迹,真不知他是如何凭空想出的,心中不由好奇心大盛。

    晚间,已近三更天,耿沧柔早早回到房内,闭门不出,靠窗坐着愣愣出神,想到黄昏时自己气恼模样,忍不住喃喃说道:“我对清弟是不是太凶了,唉,他不会生我的气吧?……他若对我心生芥蒂……那也是件好事,我……我不能害了他。”幽幽轻叹一声,耿沧柔眉间微现落寞之色。

    正胡思乱想着,便听到一阵极轻敲门声,她收回思绪,起身开门,门外正是柳悦清,他闪身进屋之后,将屋门一关,松了口气说道:“柔姊,没人跟踪前来,这下天机就不会泄露了。”

    耿沧柔白了他一眼,说道:“你这人奇奇怪怪的,在我南郡耿府,怎么也像做贼一样?”柳悦清嘻嘻一笑,说道:“小心驶得万年船,再说耿伯伯灌了我好些酒,如今我脑袋都有些晕眩。”耿沧柔笑道:“都怪你,一杯一杯灌我爹爹和二叔,他们也是许久没饮酒了,想不到今天竟然被你灌了个酩酊大醉,清弟,你真是胡闹。”她拉过两张椅子,坐下说道:“那你说说看,左龙群的事情你看出哪些端倪了?”

    柳悦清说道:“那日我在耿府四周绕过一圈,府上围墙虽高,却难不倒绝顶高手,所以耿二叔去后院莫名其妙中了荼蟾瘴之剧毒便也一清二楚了。”耿沧柔若有所思,微微颔首说道:“清弟的意思是……”柳悦清似乎很是兴奋,声音一下子高亢许多,说道:“当日耿府,看似只有左龙群一人,其实另有一人藏于暗处,我们都被左龙群吸引心神,对这暗处之人却是疏于防范了,此人着实了得,差一点便从我眼中混将过去,却可惜他露了一个天大的破绽,让我察觉到此人的身份。”耿沧柔眼中闪现出一丝兴奋之色,说道:“是哪个恶贼?”

    柳悦清突然放低声音,含糊说了个名字,耿沧柔却没听清,急忙问道:“你再说一遍。”柳悦清嗯了一声,缓缓说道:“此人便是那……”正说到此处,门外突然一声清脆响声,似乎有人撞到了东西,柳悦清猛然起身,厉声喝道:“谁在偷听?”风一般地撞门而出。

    耿沧柔未及回神,柳悦清已消失不见,她急忙轻呼一声,匆匆跟出,昏暗中,前方柳悦清的身影极速向前飞窜,再往前数丈,隐约可见另一道黑影快速向前疾奔,耿沧柔暗暗吃惊:“果然如清弟所言,果然另有贼子要暗算我耿府中人。”连忙提起轻功紧跟而上。

    寡地,耿沧柔耳中听到一阵清脆声音,似是有人随手丢弃物事,前方柳悦清猛然身形缓了一缓,复又急追而上,但见他身法轻巧快捷,掠过一道长廊,一个右转就不见了身形。耿沧柔吃了一惊,提气猛追,在弯角处猛然疾转,突然间惊呼一声,撞到了一人身上。

    对方一伸手臂将她拉住,耿沧柔这才看清眼前之人正是柳悦清,急忙问道:“清弟,你这是在搞什么名堂?”柳悦清握着她的手,侧过身子望向前方,耿沧柔定睛瞧去,前方赫然一间屋子,房门仿似被人推动过,此时正微微摇摆,发出低沉吱呀声。柳悦清望着房门,低声说道:“那人冲进了伯父的书房。”

    耿沧柔先是一惊,随即大喜,说道:“爹爹的书房就这一扇门,此人竟然逃进这间屋子,那可是再也插翅难飞了。”柳悦清点点头,低声说道:“先让他自行出来,否则咱们再进屋也不迟。”和耿沧柔走到门前,沉声说道:“阁下偷偷摸摸房前窥听,可是与左龙群里应外合之人?在下稍稍耍了个手段,想不到你果然上当,阁下如今藏不了行迹,不妨现身一见。”

    过了稍许,屋内并无一丝声响,柳悦清不禁笑道:“此屋尺丈方圆,朋友在里面如何藏匿?大丈夫敢作敢当,当日你敢让左龙群大闹耿府,今日山穷水尽时还想负隅顽抗?”但屋内依然悄无声息,可见此人毫无现身之意。

    柳悦清眉头一皱,耿沧柔低声说道:“这位朋友不死心,咱们就来个瓮中捉鳖。”柳悦清点头说道:“烦请姊姊取根蜡烛过来。”耿沧柔应声而去,不久便飞速赶回,柳悦清接过点燃蜡烛,笑道:“我进屋探探。”耿沧柔摇头道:“还是我进去。”柳悦清笑道:“姊姊替我压阵,此人心思狡猾,你守在门口,绝不能让他脱身。”说着便推门而入。

    耿沧柔深知屋内凶险,周遭昏暗之下,对方若用偷袭手段,极难防备,柳悦清体恤自己,才抢险进屋,她芳心微颤,胸口一时柔情大动。

    屋内烛火亮起,四处晃动一番便即停住不动,耿沧柔在屋外屏气细听,屋内安静得毫无声响,竟是听不到分毫打斗声呵斥声碰撞声。耿落笙他们早已酒酣耳热,大醉不醒,于此间惊动充耳不闻,因此此时并无人过来,四周依然静谧无声。

    又等片刻,屋内依然毫无变化,耿沧柔心弦紧绷,忍不住噗通乱跳,掌心泛出汗水,心中不停嘀咕:“清弟进去了这么久,怎没有一丝动静?难道被那人暗算了?”她抬头看去,见那烛影方才开始一丝不动,已有一盏热茶时辰。耿沧柔急忙大喊一声“清弟”,屋内却无人应答,她芳心大惊,按耐不住,又是一声呼喊,猛然推门而入。

    冲入书房,耿沧柔赫然见到柳悦清正立在屋子中央,负着双手,剑眉紧蹙,似是遇到了天大的难题,蜡烛被他置于桌上,烛火轻轻摇曳。耿沧柔松了口气,扑到他身前,说道:“清弟,你怎不回我话啊?”

    柳悦清“啊”了一声,这才惊醒,见耿沧柔看着自己,不禁笑道:“姊姊怎么进来了?”耿沧柔说道:“你不答我话,我看这蜡烛又纹丝不动,还以为你被那恶贼害死了,真是吓死我了。”她泪光盈盈,嘴角却露出一丝安慰笑容,柳悦清看在眼里,心中感激,微笑说道:“我正想着一件奇事,一时出神,竟没听到姊姊唤我,让姊姊无故担惊受怕,小弟真是该死,向姊姊赔罪。”说着正儿八经朝耿沧柔深深一揖。

    耿沧柔嫣然一笑,说道:“这节骨眼上,你还和我开玩笑,那恶贼呢,可是被你制住了?”柳悦清苦笑道:“我把这间屋子来回寻了数遍,却没见到此人踪迹。”耿沧柔讶道:“那便是此人没跑进这间屋子,你却为何不早出来?”柳悦清摇头道:“我一路追赶,离他不过数丈距离,此人逃进这间书房,我是决计没有看错。”耿沧柔更是惊讶,说道:“此屋三面墙壁,只有一扇房门,他进屋了可就没法出去了呀,我没见有人从屋里奔了出去。”柳悦清叹道:“正是此事让我琢磨不透,难道此人就此凭空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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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回:密室竟无踪 刻字为谁

    两人四处张望,这间屋子宽阔有限,不过一张桌子数把椅子,一排书橱上排列着百余册书籍,整整齐齐,错落有致,并无被挪动过痕迹,且书橱紧靠墙壁,后方决计无法藏人,书橱旁一个深棕色事物静卧一角,正是耿落笙纪念亡妻其中安置着许多亡妻画像和遗物的箱子,也并未有移动的迹象,耿沧柔看到这个箱子,突又想起三日前所生之事,心头一阵悲伤,微微转头,见四周墙壁梁檐上亦是干净整洁,并无一件事物,更不见一丝痕迹。

    柳悦清沉默半响,才说道:“屋内只有这些事物,那人却能神不知鬼不觉从这间屋子消失,这岂非已脱出常人之能,姊姊可看出其中奥妙?”

    耿沧柔在屋内走了一圈,在书橱前站立良久,无奈地摇着螓首,说道:“这事极为古怪,你看这张椅子歪斜一旁,显然是被人撞到过,看来此人进了这间屋子不假,之后又用计脱身而去,只是我也丝毫看不出端倪。”柳悦清问道:“这间屋子可有暗门?”耿沧柔连连摇头,说不曾有过。柳悦清一笑道:“这样可就更令人糊涂了,既然此人已经脱身,那咱们快去看看伯父他们。”耿沧柔脸色一变,急声说道:“爹爹他们都醉得糊涂,此人若是趁机下手,可就不妙了,快走,快走。”匆忙转身之下,不留神膝盖撞在箱子上,一声闷哼,那箱子纹丝不动,耿沧柔却是痛得弯下了腰,捂着膝盖连连喊痛。柳悦清急忙扶住她,说道:“伯父他们醉酒,几位姑娘家却都清醒着,有郑前辈在,那贼子决不敢作乱。”

    耿沧柔揉着腿说道:“我就怕那人手段毒辣,萱姨也不是他的对手,你看他能从这屋子脱身,这本领已是闻所未闻,不知道他还有什么惊人之举呢。”

    她忍着痛疾奔而出,柳悦清跟随而出,两人在府内各个房间逛了一圈,见到耿落笙等早已熟睡,郑萱这一日劳累,也早已就寝,府内一派风平浪静,不由都松了口气,耿沧柔笑道:“幸好此人没在府内生事,想必他不知爹爹他们会喝醉。待到明日我和爹爹说去,咱们耿府需加强守卫,此人太过神通广大,若再给他乘机偷袭一次,这里都要天翻地覆了。”

    柳悦清笑道:“吴管家住哪间厢房?”耿沧柔向前一指说道:“吴管家连日奔波,恐怕早已就寝,你此事还要寻他?”柳悦清说道:“去看看,我对那贼子不放心,吴管家可不要遭他毒手。”

    两人边说边来到吴伯雍房前,耿沧柔只推开房门一道缝隙,里面就传来震天响的呼噜声,耿沧柔急忙把门关好,侧过脸笑着说道:“幸未遇险,你听他这般呼噜声,这些日子可真是把他给累坏了,咱们也别惊醒他了。”柳悦清笑笑称是。

    两人回身走入庭院,一路漫步,耿沧柔突然说道:“刚才我们追赶时,我耳边传来一个奇怪声音,仿似有人将某物丢弃,你可曾听见?”柳悦清点点头,说道:“原来姊姊也留意到了,小弟正要去看个究竟。”

    说话间,两人走到小道一处,柳悦清说道:“我听声音应该是在这里附近,咱们这就找找。”耿沧柔点点头,两人俯身探查,只是周围黑灯瞎火,寻物实是不易,两人在周围细看良久,突然间,耿沧柔娇声唤道:“清弟,你来看,这是何物?”

    柳悦清急忙走了过去,耿沧柔说道:“这里都是些细小碎片,似乎都是木屑,但我捡到几块木头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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