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情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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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情伤- 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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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府,也是为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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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4不解蹊跷 悖异事因作叙

拈花公主突然精神一振,说道:“既然如此,谢丫头由我接来,岳潇,你随我去不?”岳潇已察觉拈花公主急欲动身,便向柳悦清和耿沧柔拱手告辞,拉起拈花公主的玉手,笑道:“那是自然。”走到洞口,龙瑶嫣正斜身倚在一旁,岳潇稍一犹豫,朝她点头说道:“龙姑娘,告辞了。”

    龙瑶嫣一颔首,回应说道:“岳师兄走好。”岳潇嗯了一声,拈花公主端详着龙瑶嫣,啧啧称赞道:“好美的姑娘,连我看着也忍不住心动,你也是柳悦清的老婆吗?这臭小子艳福还真不浅。”龙瑶嫣顿时红晕上脸,摇头说道:“不是,姑娘你误会了。”转过身子面朝山壁,不再和拈花公主对视,拈花公主眼中讶色一闪,突然笑道:“好个奇怪的女孩儿家。”

    岳潇叹了口气,拉着拈花公主走入山洞,便听拈花公主银铃般的声音悠悠传来:“柳悦清,你多娶几个老婆我也不管,但你若欺负了谢丫头,可休怪公主我手下无情。”

    声音遥遥远去,柳悦清和耿沧柔面面相觑,猛地都是失声大笑,耿沧柔笑道:“苗人和咱们汉人脾性果然有些不同,拈花公主大庭广众之下和岳潇卿卿我我,我看得都有些脸红。”柳悦清莞尔不语,低头看了一眼中年人的尸身,长叹一声说道:“早知如此,我该请秦初月来此一次,虽然此人相貌变化巨大,但若他真是凌绝星的话,秦初月或许还能辨认出,如今他一死,这身份就真成谜了。”

    耿沧柔也是有些泄气,说道:“世事难料啊,清弟你这话说的有理,咱们上次出山后就该找秦庄主了。”柳悦清苦笑道:“我也是去了雁荡山见到爷爷后才知其中内情,若早知他有凌家独门兵刃,或许我会另有打算,在江州城外遇见秦初月时,我有过这个念头,但急事接踵而至,到了猫鹰窝上我都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这是我的失策。”耿沧柔柔声说道:“咱们都是凡人,无法面面俱到想得周全,你也别太灰心,所谓天无绝人,咱们再想其他法子。”

    柳悦清笑了笑说道:“姊姊说的是,我把他妥善葬了后,咱们也出山了。”

    耿沧柔点头说道:“那我和龙姊姊在外面等着你,这里就辛苦你咯。”眼看龙瑶嫣依然面向山壁,便走到她身旁,见她正在喃喃自语,却听不出念着什么,便好奇问道:“龙姊姊,你说的是些什么?”

    龙瑶嫣惊呼一声,转头看着她慌慌张张说道:“没有,没有。”俏脸泛出晕红之色,耿沧柔笑道:“这里血腥味太浓,咱们先出去。”龙瑶嫣还未回过神来,已是被耿沧柔拉出了山洞。

    两女在山洞外稍候片刻,便见到柳悦清缓步而出,这一次来回奔波,不但没见到谢荟兰,连眼前这个中年人也已惨死,此人身怀凌府独门兵刃,如今身故,身份成谜,柳悦清一念及此,不由得大感头痛。

    耿沧柔见他脸色不佳,便柔声安慰数语,两人稍作商量,自柳悦清从东雁荡出发后,如今过了约有一月之久,或许宁怜雪和郁温柔早已到了荆州,于是两人打算先回耿府一次,龙瑶嫣听到动身前往耿府,也是微微点头,颇有欣喜之意。

    三人出了琅琊山,不日回到耿府,这次开门相迎的又是孙老伯,此老一见到大小姐,顿时喜上眉梢,转身奔走叫喊,耿沧柔刚入庭院,便见耿落笙已是快步走上,笑道:“我的好女儿,你终于回来了,柳贤侄也在?看来柔儿这次东行功德圆满了。”他一手拉起一个,满脸笑容看着柳悦清。

    柳悦清急忙叫了声“伯父”,耿沧柔却是笑道:“也就月余没见,爹爹怎像个小孩子一样,往日我在师父那里修行,数年不回,可没见你老这么兴奋。”耿落笙笑道:“不一样,我看你把清儿接回,就没由来的好生高兴。”

    耿沧柔噗哧一笑,拉过龙瑶嫣说道:“爹爹,这是我在途中认识的好姊姊龙瑶嫣,这次女儿特意带她到耿府做客的。”又在龙瑶嫣耳旁低言几句,龙瑶嫣颔首称是,跨前一步,行礼说道:“拜见耿叔叔。”

    耿落笙看清她的容貌,脸色顿时一变,说道:“这位姑娘怎会和龙霜月如此相像?”耿沧柔笑道:“龙姊姊是龙霜月前辈的女儿,前些日子震惊武林的斩魔大会就因龙姊姊而起,此事说来话长,龙姊姊是个好人,爹爹你可不要吓坏了她。”耿落笙点点头,看着龙瑶嫣说道:“龙姑娘是小女义姊,便是一家人,来到耿府大可不必拘束。”龙瑶嫣点了点头,却是倚着耿沧柔,左右不停张望,甚是好奇的样子。

    这时,柳悦清眼角瞥见南宫思箴缓缓走出,心中一动,急忙问道:“伯父,不知宁怜雪和郁温柔姑娘是否已来到了这里?”

    耿落笙摇摇头说道:“我听说了这事,一直在府内相候,但至今未见他们到访,我生怕南宫姑娘等得心焦,就让先儿去东雁荡探个究竟了。”

    柳悦清和耿沧柔都是吃了一惊,两人对望一眼,柳悦清说道:“我曾听郁姑娘说,她来回一次不过十数日,如今已过了近一月却还没来耿府,难道说是途中出了意外?”耿落笙摇头笑道:“天岛既然不为大宋所知,那定是在离咱们极远的地方,东南沿海时常有渔民出海捕鱼,若此岛近在咫尺,早已被人发现,或许郁姑娘此时正在前来咱们荆州的路上,清儿不必焦急。”

    南宫思箴走到众人面前,裣衽说道:“为了思箴的疾病,却让各位挂念担忧,令思箴着实汗颜。”

    耿沧柔笑道:“思箴姊姊怎说这种客气话,在平江府清弟蒙姊姊多次照顾,咱们谢你都来不及。”她张望一下,问道:“南宫兄人呢,怎不见他人影?”南宫思箴微笑道:“他去街上闲逛了,要他在屋里呆一整天,可是要他的小命了。”

    众人都是一阵大笑,这时耿天鼎夫妇等人也都一一现身,耿沧绣挽着凌烛明走在最后,柳悦清又是一阵惊喜,上前说道:“许久未见,凌兄还是风采依旧。”

    凌烛明笑道:“绣妹最近身子欠安,小弟得知后,放心不下便来探望,听闻柳兄将至,便厚颜在府中相候,却不料一候就是十余日,柳兄可让人好等。”柳悦清笑道:“是兄弟的不是,还请凌兄恕罪。”

    这一日耿府着实热闹,耿落笙大摆酒席,替女儿和柳悦清龙瑶嫣接风,耿府上下一时忙碌了起来,耿家姊妹生怕自己的未婚夫婿碍着手脚,便将他们推到了后院中,耿沧柔担心龙瑶嫣拘谨,便也拉着她一同前往。

    后院中,这几个少年男女围坐在石椅上,聊着闲言碎语,只有龙瑶嫣走到一株桂树前,静静凝视着枝头桂花,沉默不语。

    耿沧柔见凌烛明等人都是微露讶色,便笑了笑,轻声说道:“我这位姊姊有些孤僻,你们都不要见怪。”当下起身走到龙瑶嫣身旁,两人交头轻轻私语。柳悦清开口说道:“当日在凌府听闻耿沧绣姑娘身中奇毒,如今姑娘气色不佳,可还是余毒未消?”

    耿沧绣斜斜倚着凌烛明的臂膀,花容憔悴,宛如娇弱花蕾,甚是令人怜惜,她向柳悦清微微一笑说道:“多亏大伯本事神通,我中的剧毒都已解了。”凌烛明却是愤愤不平之色难抑,恨恨说道:“绣儿剧毒虽解,但为了保全性命,身处严寒十数日,落下病根至今未愈,这个恶贼,若是给我知晓他的身份,我定要将他千刀万剐。”耿沧绣摇着他的臂膀说道:“今朝喜庆之日,凌哥哥,你可不能说打打杀杀的事,太扫兴了。”凌烛明搂着她,脸上怨气一扫而空,笑道:“绣妹说的是,今日不谈,今日不谈。”耿沧绣轻轻一笑,俏脸上溢满幸福之色。

    柳悦清问道:“自上回与凌兄在府中相遇,如今已过数月,于假扮凌兄一事小弟无时无刻不甚为牵挂,不知凌兄可曾探得蛛丝马迹?”凌烛明苦笑说道:“我费尽心思安排那场斩魔大会,之后便来此陪着绣妹,其中虽然离开些许日子,毕竟绣妹出了这件大事,令我好生放心不下,后来时常想到,柳兄无论武功还是才智都胜我百倍,此事交与柳兄,我便放一百颗心,于是就偷懒一次,柳兄可不要怪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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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5不解蹊跷 悖异事因作叙

柳悦清笑着摇了摇头,突然问道:“凌兄可曾见过令尊?”凌烛明一怔,随即说道:“年幼时曾见过,只是当时家父重病在身,卧床一年有余,于我五岁时便就死了。”柳悦清一点头,沉吟稍许,又道:“令尊重病期间,是否有人前来探访令尊?”凌烛明侧过头想了一会,苦笑说道:“当时在下年幼,实是记不得这等琐事,大哥他长我十余岁,家父重病时几乎都是他亲手照料,改日我替柳兄问问家兄。”

    耿沧绣轻声说道:“凌哥哥常在小妹耳边称赞柳大哥是人中之龙,才高八斗,如今有此一问,可是能撇清凌哥哥冤枉之名了。”

    柳悦清摇头说道:“与我清月山庄一案并无干系,却和姑苏凤展牵涉甚深。”回头叫唤耿沧柔,耿沧柔应了一声,拉着龙瑶嫣坐到柳悦清身侧,耿沧绣打量着貌似天仙般的龙瑶嫣,忍不住脱口叹道:“这位姊姊,你好美呀。”

    龙瑶嫣嘴角微动,僵硬地一笑,显得手足无措,耿沧柔摇摇头说道:“绣妹别多嘴,且听你姊夫说。”

    柳悦清猛地转头望向耿沧柔,耿沧柔一愣,突然察觉到不妥,差点惊叫出来,但见凌烛明和耿沧绣似乎都未发觉,急忙向柳悦清使了个眼色,柳悦清轻咳一声,便将琅琊山内那个不知身份的中年人一事全盘道出,凌烛明和耿沧绣凝神细听,却都是好生迷惘,两人对望一眼,都是一脸大惑不解之色。

    好不容易柳悦清将此事道毕,随后说道:“在下这次正是从琅琊山而来,只可惜功亏一篑,如今再也无法知道此人身份了。”

    凌烛明有些迷惑,便问道:“柳兄说欲知此人身份,怎又牵扯到‘姑苏凤展’了?”柳悦清说道:“此人独闯山谷,却中了拈花公主布下的毒物,成了半死不活之人,其所携带的兵刃被家祖所获,这把兵刃正是凌府独门兵刃子母双剑。”

    凌烛明身躯一震,失声叫道:“我凌家的独门兵刃?”

    柳悦清微微颔首,突然拔出放置手边的利剑,指着剑身说道:“传言凌家的‘六合剑法’依贵府子母双剑而创,在下这支剑再也寻常不过了,而那支母剑较之它却更显弯曲,寻常不易见得,或许除了凌府的子母剑之外,别无它家分店。”凌烛明说道:“确实如此,我凌家三套子母剑都以百炼精钢铸成,长短轻重都甚有讲究,正因如此,当年我爷爷凌傲翔不幸惨死三清山巅,那对子母剑落入山崖,府上便派人前往兵刃坠落之地,苦寻数日后终还是找到下落,取了回来。”

    柳悦清双目陡睁,急促地说道:“如此说来,淮阳凌府独门兵器不曾遗失?”凌烛明缓缓说道:“三把兵刃,相赠宁怜雪其中之一,另外两把置于华星楼中已有好些年头,斩魔大会时我人在华星楼中,自当见过这两把子母双剑。”柳悦清喃喃说道:“原来家祖所获的并非是凌傲翔前辈当年落在山崖下的那一把,想不到竟是被家祖说中了。”他突然问道:“这把子母剑淮阳凌府谁人能够执掌?”凌烛明说道:“凌家弟子若能练成‘六合剑法’,便能配此利剑,只是这门剑法过于难练,近三代凌家弟子只有家祖家父两人登峰造极,因此只有三把而已,并未多铸。”

    柳悦清突然长舒口气,盯着凌烛明说道:“凌兄,在下有一言正要道出,还请凌兄听罢切勿吃惊。”凌烛明笑着说道:“柳兄将有高谈阔论,凌烛明早已有所防备,但说无妨。”

    柳悦清颔首说道:“方才在下说了,宁怜雪手中的子母剑是家祖从那位中年人手中取得,凌兄既然说了三把剑如今所在之处,华星楼中这两把暂且不谈,宁怜雪这一把不是当年凌傲翔前辈遗留之物,那只可能是凌绝星前辈所持的那一把了。”

    凌烛明脸色陡变,脱口叫道:“不对不对,我听家兄说当年家父患病之前已功力大损,这把子母剑才遭人夺去,当时我不过三岁,家兄为护我周全,被恶人打伤,经脉遭受重创,自那以后不能练武,我出道后找寻过凶手,却都无果,难道不是柳芳霆前辈杀了夺剑之人,替凌家取回了这把兵刃?”

    柳悦清摇头说道:“焯明兄之言其中有诸多不合理之处,其一是烛明兄说令尊病后功力损耗,才致恶人夺剑,当时烛明兄三岁,如此一算,这恶人行事是在十六年之前,当时令兄该是几岁?”凌烛明说道:“家兄比我痴长一十三岁,当时他正是一十六岁。”柳悦清点头说道:“当时斩魔大会上,令兄却说身上的创痕是二十余年前留下,秦庄主在旁也是听得一清二楚,如此一来两次说法就相悖了。”凌烛明皱眉说道:“或许只是家兄当时口误而已。”柳悦清说道:“焯明兄因此而不能习武,如此恨事实不该记错。再者既然令尊重病不起,那人为何要夺走凌府的独门兵刃,若是有仇有怨,却留下令尊的性命,也是大违常理,这把子母剑形状奇特,对方拿去也是毫无用处,又何必多此一举。”

    凌烛明这才有些吃惊,满脸狐疑地望着柳悦清,凝神听他续说。

    柳悦清说道:“以上这些疑处尚可暂不理会,有一事更令人捉摸不透,那位中年汉子闯入琅琊山时分明是二十五年之前,二十五年之前已在山中的这对子母剑又怎能于十六年前在淮阳凌府遭人夺去?”凌烛明顿时目瞪口呆,喃喃说道:“是啊,时光怎可能会倒流,这道理果然不通。”他猛然瞪大眼睛急切问道:“柳兄,小弟头脑已乱成一团,实是看不出其中奥妙,还请柳兄明言。”

    柳悦清说道:“我也是方才才想出了大概内情,但若有差错,还请烛明兄不要见怪。”凌烛明大力摇头说道:“柳兄说笑了,小弟只有感激不尽。”柳悦清笑了笑,随即脸色变得凝重,说道:“焯明兄身上的伤应是二十余年前所留,他对凌兄说了假话。”这下连耿沧柔也有些吃惊,脱口问道:“此话怎讲?”柳悦清叹道:“凌前辈重病亡故时,烛明兄不过是个幼童,仍未到懂事之龄,当时印象模模糊糊,如今怎还能记得清楚分明,或许烛明兄对于令尊的不少记忆都是从焯明兄口中得知的吧?”

    凌烛明沉吟一下,有些错愕地说道:“经柳兄一提,还真如柳兄所言,家父的许多事都是从家兄口中得知,连恶人夺剑一事小弟也是事后才知。”柳悦清松了口气,说道:“既然如此,在下更能断定焯明兄所说的多是虚言,瞒了烛明兄十多年。”

    凌烛明忍不住拍案而起,大声叫道:“不可能,我和大哥兄弟情深,他连淮阳凌府根基都可弃之不要,亦要出手助我报绣妹之仇,又怎会对我满口谎话?”耿沧绣见他额头青筋突兀,牙咬切齿的神情有些可怕,忍不住拉着他的手腕,怯生生地叫了他一声。

    柳悦清却是毫不色变,淡淡说道:“烛明兄请勿激动,这也只是小弟一言之词,并不作数,只是说与你一听罢了。这件事小弟全当猜测其来龙去脉,焯明兄不知为何欺瞒了你,谎称这对子母剑十六年前遭人抢夺,实则是在更早的二十五年前被一男子携着闯进了琅琊山,这个男子便是真正的凌府前门主凌绝星,当时重病在身卧床不起的人却是由他人假冒的赝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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