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情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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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情伤- 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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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战一回,行径和眼前的青年人别无二致,只是两人武功强弱却是有云泥之别,柳悦清念道:“换做是斩魔大会时,我能胜他一场,但北上去秦家庄时若遇见此人,反而是他技高一筹了。”

    青年人才唉声叹气完,便听一声怒吼响起:“哪个龟儿子在外面大吵大闹?二妹怎能安睡,真是无法无天了。”只见南宫烈大踏步跨出庙门,却没走近,气鼓鼓地张望过来,原来庙外刀剑相斗,早已将庙内的南宫烈和关氏惊醒,只听刀剑声急促剧烈,关氏满脸都是畏惧之色,南宫烈挡在关氏身前护住她,这时刀剑声一去,他火爆性子怎能忍耐得住,当即冲将出来,关氏则是缓缓走到门口,倚着败坏的门栏,尽显俏生生的模样。

    郁温柔哎哟一声,叫道:“关姊姊,你可不能出来,刀剑无眼,伤了你就大事不妙了,宰猪的,你快去看好关姊姊,否则叫你哭都来不及。”

    南宫烈听她说的话奇怪,忍不住向她看去,只见郁温柔指着自己和关氏说道:“还愣着做啥呀?”南宫烈突然明白,跳起来叫道:“你说我是宰猪的?”郁温柔愕然说道:“我们那里宰猪杀牛的都和你差不多模样,五大三粗的,这很奇怪吗?”

    她一语道来,宁怜雪嘴角挂起微笑,关氏更是捂着嘴乐不可支,青年人有些泄气,无精打采地说道:“这里有寻常百姓,那更是不能打了。”突然抱拳说道:“在下庄寿鹤,来得唐突,惊动了各位,柳公子的剑法果然深不可测,庄某深感佩服。”

    柳悦清吃了一惊,脱口叫道:“崆峒三侠之一的庄寿鹤?”青年人颔首说道:“正是庄某,略有薄名,不想柳公子也曾听闻。”

    柳悦清说道:“庄兄过谦了,崆峒三侠在武林中颇有威名,尤以庄兄为盛,只是庄兄素来神龙见首不见尾,难知行踪,今日有幸得见,着实令在下有些意外。”庄寿鹤哈哈笑道:“柳公子是责怪庄某来得无理了?”柳悦清连忙说道:“不敢不敢,庄兄请勿误会。”他心思转动,突然想到了孙寿虎,忖道:“孙寿虎在我和兰妹妹手里吃了大亏,莫非他是为此而来的。”当下急忙说道:“庄兄今日到此,可是为了贵派孙师兄之事?”庄寿鹤连连摇头,说道:“孙二师兄?不对不对,柳公子千万别把我和二师兄混在一块,我和他行事方式全然不同,混淆一起可就要我的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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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伸出一根手指,说道:“我一路追赶柳公子,其一是久仰柳家武学,柳家掌剑刀法无一不是名震江湖,庄某孤陋寡闻,急盼一睹究竟,这些年长久隐居在南疆之地,庄某也正想颠颠自己的份量,正好借柳公子的功夫一用,‘长剑当歌’果然比我的刀法高明多了,这下班门弄斧,还好见者不多,也不算丢脸了。”说着咧嘴一笑,做了个古怪表情。

    柳悦清忙道:“庄兄谦虚,庄兄的刀法变幻万千,在下心头早已叫苦不迭;若再斗下去,在下定会败在庄兄手里了。”庄寿鹤笑道:“难说难说,既然你谦虚我也不张扬,咱们也就不用追究十招八招之后的事了,只是可惜,可惜……”说到这里,他连连摇头,叹气不已,柳悦清也不知他可惜何事,正奇怪着,庄寿鹤接着说道,“‘长剑当歌’已领教,‘仰云刀法’却还没见识,着实有些不甘心啊。”

    柳悦清看着他手指说道:“庄兄有这个‘其一’,想必还有‘其二’,不妨也说来听听。”庄寿鹤也看着自己翘起的食指,失笑说道:“那就接着说‘其二’吧。”他又伸出中指,续道,“其二是月落乌啼帮主受了重伤,这些天恐怕不能来找柳公子的麻烦。”三人听罢,都是又惊又喜,柳悦清脱口问道:“庄兄可否详细言明?”

    庄寿鹤说道:“我在月落乌啼埋伏了数日,这黑衣蒙面的装扮倒也便利,无人识破我的身份,只是被几个人呼来唤去,令我很是不快,这次这帮主老儿在寒山寺摆下大阵仗,我也被派了过去,这帮主神神秘秘的,等见到了柳公子,我才知道原来是这件破事,反正我蒙着面化身一个虾兵蟹将,就在一旁尽看好戏。我在月落乌啼有二十余日,略闻帮中杂事,这帮主老儿的确有些真功夫,比庄某都胜过不少,我见猎心喜,只是我有些私事在身,无法露出形迹,否则便和他斗上一斗。”他转过头看了宁怜雪一眼,说道,“当时这位宁公子一剑把帮主老儿打翻在地,眼看就是死了的样子,可把我吓了一跳,后来你们逃向寺门那里,才走不久,那老儿就翻身而起,当时也没见他有啥异样,只是一言不发,到门口我看他张弓射了你们几枝阴箭,力道雄厚之极,令我惊骇万分,宁公子那一剑蕴含内力之深,换做是我,恐怕这条命都没了,这个月落乌啼帮主竟然分毫未伤,难道此人练就了金刚不坏之身?”

    他突然笑了起来,一副乐不可支的样子,说道;“我却没料到这老儿走到佛堂前已勉为其难,这几箭强行射出后,更是有些站立不稳,等到火光突灭后,就喷了好几口血,随即就往地上倒了下去。”

    郁温柔听到这里,这才松了口气,拉着宁怜雪说道:“宁哥哥,原来你这一剑重伤了那个老坏蛋,我还想呢,这老坏蛋又不是天上的神仙,怎么会打不死的。”宁怜雪笑道:“如此能让月落乌啼不能前来找柳大哥的麻烦,我就算大功告成了。”

    庄寿鹤嘿嘿一笑,说道:“此话也难说,若非月落乌啼中有人暗助于你们,依当时情势,几位还是极难脱身而出的。”柳悦清说道:“原来是庄兄灭的火光,真是大承恩情。”庄寿鹤连连摇头,说道:“非也,翻了火把的不是庄某,是个白衣蒙面女子。”柳悦清奇道:“白衣蒙面女子?”郁温柔突然惊叫道:“是她,肯定是她,我见到那老坏蛋身后站着个白衣女子,那时我急欲往寺外奔逃,只匆匆看了一眼,这女子也是蒙着面庞,看不到容貌。”庄寿鹤翘起大拇指说道:“月落乌啼中就她着一身白衣,姑娘眼神锐利,正是这个女子。”郁温柔突然有些忸怩,看了宁怜雪一眼,却不答话。

    柳悦清皱起眉头,说道:“既然只有她是一身白衣,那在卧龙街前我已和她照过一面,当时一场恶斗,可谓性命相搏,如今为何却要救我们?”庄寿鹤说道:“女人的心思变化万千,咱们男人就别费这个力气去琢磨了,这个女子好生了得,用暗器打翻持着火把的人后,又一掌拍在自己左肩,竟把自己也伤得不轻,顿时呕血倒地,我突然起了恻隐之心,那些月落乌啼下属都惊讶帮主倒地不起,四周乱成一团,我就趁机又打伤了几人,望能救得那白衣女子的性命。”

    郁温柔眨眨眼睛,好奇说道:“你伤人是为了救人?这我就不懂了。”柳悦清说道:“伤者多了,更能蒙蔽那位帮主视线,这人头脑非同一般的聪明,只有持着火把的人和这位白衣女子受了伤,或许瞒不了此人。”庄寿鹤点头说道:“她这般多此一举反而画蛇添足,不自残更不着痕迹,这小姑娘胆子虽大,却不甚聪明。”郁温柔苦笑道:“如此尔虞我诈,换做是我绞尽脑汁想这些事情,恐怕都活不过二十岁。”

    宁怜雪微笑说道:“各人各胜擅场,柳大哥原本就比咱们聪明一些,我也就懒得费脑子思索了。”柳悦清沉吟一下,问道:“这位姑娘来历庄兄可否知晓?”庄寿鹤说道:“你要去谢她一番?那甚好,我当了那臭老头几天下属,被支来唤去,甚是觉得不快,正想找他去痛快地打一架,你何时前去,不妨来唤兄弟一声。”柳悦清失笑说道:“庄兄想多了,在下和月落乌啼有许多过节,他们也欲致我于死地,往后定会有殊死缠斗,既然我们受了这位姑娘偌大恩情,到时能劝她改邪归正,不要误伤人家性命。”庄寿鹤大笑道:“传言柳公子是多情种子,果然无假,好一番怜香惜玉的说辞,那我也不瞒柳公子了,这位姑娘的名字我无意中听到过几次,姓云,云朵的云,双名绊笙,羁绊之绊,笙箫之笙,名字很秀气,容貌就不得而知了,我见她时她都蒙着脸,这姑娘极受一个弹琴老者喜爱,当时她自伤惊叫倒地,我若没看错,第一个飞奔过来的就是那弹琴老者。”

    柳悦清颔首说道:“他们二人是师徒,自然情谊不浅,只是弹琴老者欲杀我而后快,他的徒弟却设计助我们逃走,师徒二心,颇为奇怪。”

    庄寿鹤说道:“庄某潜伏他们总舵时,发现这个帮派有很多神秘之处,只可惜时日匆匆,我若呆得久了,恐怕会显露痕迹,就更难以脱身了。”柳悦清问道:“庄兄为何要偷偷扮成月落乌啼下属,埋伏其中,难道是月落乌啼也盯上了崆峒一派?”庄寿鹤摇头说道:“咱们这破门派离平江府远着呢,这帮主胃口再好,也难对敝派有兴趣,这次潜入月落乌啼,只是庄某私事而已。”他突然又抬手做了个“三”的手势,说道:“其三是向柳公子询问一人,我去月落乌啼暗访未果,特来请柳公子指点迷津,听说柳公子曾和项出云见过一面,可知他如今去人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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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悦清听他询问项出云,也不知两人之间有何恩怨,但自己并不清楚项出云行踪,大可不必隐瞒,当即说道:“项出云曾来过敝庄,已是数月前的旧事,当时项兄因较艺而来,却因敝庄出了些事故,未能遂其所愿,之后在南郡耿府又曾相会一面,如今其人行踪在下确实不知。”庄寿鹤眉头一皱,说道:“这可就麻烦了,我曾隐隐听到他去过清月山庄,还以为他正和柳公子在一起,这家伙数月不回南疆一次,还真逍遥自在了。”柳悦清说道:“当日他和敝庄繁霜伯伯一同进退,此时或许仍在伯伯身侧,庄兄不必太过牵挂。”庄寿鹤一拍大腿,恍然说道:“原来和项出云在一起的是前辈高人繁霜居士,庄某走眼了,既然是清月山庄的人,柳公子可否知道,繁霜前辈带项出云前去月落乌啼是为了何事?”

    柳悦清脸色一变,脱口说道:“繁霜伯伯到月落乌啼去了?”庄寿鹤沉吟一下才道:“我只看到项出云随着一个人高马大的老人去了到月落乌啼总舵,可不敢确定他就是繁霜居士,我没见过繁霜前辈,只是你说他们两人在一起,我就按着柳公子的话说了。”柳悦清奇道:“人高马大?”庄寿鹤点头说道:“和项出云几乎一般身高,我识得项出云多年,他身材魁梧奇特,我实在是没见过如他一般高大的男子,想不到那个老头子亦是长有九尺身材,我当时看到着实吃了一惊。”柳悦清神色一展,笑答:“那就不是繁霜伯伯了,他比项出云要矮近一个脑袋,想必是两人告别分开后,项兄又结识了其他江湖人物。”庄寿鹤仰天叹了口气,说道:“原来如此,莫非还在月落乌啼中?那就有些不对,说不得改日我再去探查一次。”他顿了顿脚说道:“那日我迟了一步,没追上他,失去了踪迹,他若被困在月落乌啼中,着实令庄某头痛。”

    柳悦清问道:“庄兄急寻项出云有何要事?”庄寿鹤苦笑一声,说道:“项出云的老子和我是莫逆之交,这些日子他老子想念儿子紧了,他自己却又是个大懒虫,就拜托我去把项出云拎回来,我曾受过他些许恩惠,这事就无法推辞了,中原之地太过辽阔,寻人正是最难之事,这些日子可把我给跑苦了。”柳悦清想想此言不差,心头暗暗好笑,项出云有个极懒的爹爹,却又能让三侠之一的庄寿鹤替他来回奔波,世上奇事诸多,实非自己所料。

    庄寿鹤回头扫了庙内一下,便说道:“既然问不出项出云的行踪,那庄某这就告辞了,来得唐突,请各位多多海涵。”向众人连连作揖后,突然嗖地一声,已掠到数丈之外,可见其轻功造诣亦是不俗。

    柳悦清没料到他说走就走,急得他连忙高声喊道:“庄兄留步,我有一事相询。”庄寿鹤止住身形,回转身来,柳悦清问道:“庄兄提起月落乌啼总舵,敢问它在何处?”庄寿鹤微微一怔,不解说道:“你们不是都去了寒山寺了?又和他们干了一架,月落乌啼几乎倾巢出动,自然那里就是他们总舵所在,月落乌啼寒山寺,那可是极有名的,柳公子聪慧绝伦,怎会多此一问?”柳悦清愣愣地说了声“多谢”,垂首沉吟了一会,摇头苦笑道:“竟然真是如此简单,实是大出我的意料。”抬头一望,庄寿鹤已是远去,只听得他的声音悠悠传来:“他们的虾兵蟹将都驻扎在穹窿山上,寒山寺内的只是他们的首脑人物。”

    南宫烈缓缓走了过来,望着庄寿鹤离去方向,说道:“这姓庄的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真是无理得很,柳兄弟,你怎么不把他臭打一顿,这家伙害得我和二妹睡不安稳,着实可恶。”

    他吹胡子瞪眼神情奇特,柳悦清莞尔笑道:“在寒山寺内我们承他相助之情,臭打他一顿岂不是落下恩将仇报的恶名?”南宫烈愣了一下,讪讪一笑,说道:“竟有这等事?那就放过这小子一马了。”他话音刚落,关氏已开口说道:“就你这点粗浅的功夫,也敢拦着人家?这位庄公子功夫远胜于你,三招两下就要了你的命,大哥你呀,就嘴巴会逞能。”南宫烈摸了摸头,笑道:“二妹你不是不会功夫的?怎知我挡不了两三招?”关氏捂着嘴笑道:“这可是连瞎子都能看明白的事情,我可没大哥这么笨。”柳悦清等闻言都是哈哈大笑,南宫烈不由气结不语。

    柳悦清看了看天色,说道:“宁兄弟元气恢复,大伙儿都去睡吧,不久之后天色将亮,就无法睡得安稳了。”他双目闪着一丝欣然之色,似乎有喜事突然降落,令他兴奋莫名,其余诸人却没察觉,都进到了庙中,纷纷就地而安,柳悦清抱着剑鞘,曲腿坐在了庙门口,长夜重归寂静,只剩夜风徐徐吹拂。

    这日天色一亮,众人先后醒转,休养一夜,柳悦清等四人都是神采奕奕,一扫疲态,只是宁怜雪依然脸色苍白,满脸憔悴之态,郁温柔拉着他的手,怜惜之色溢于言表。

    柳悦清端详着宁怜雪脸色,皱眉问道:“那股真气仍在作祟?”宁怜雪说道:“此时倒没发作,不过昨日我内力大耗,今日隐隐觉得又有卷土重来的迹象,柔妹妹为此也发愁着。”柳悦清忙道:“我来助你一臂之力。”宁怜雪摇手说道:“不可,这里山间野外,不知还会遇上什么凶神恶煞,如今赶路要紧,在此打坐练功又要耽搁了。”柳悦清笑道:“咱们绝艺在身,怎会怕了凶神恶煞?宁兄弟体内隐患我也感同身受,若不及时去除,实是后患无穷。”他想到自身也被月落乌啼帮主强行打入邪门真气,至今已令自己数度丧失神智,想到这里,他更是心惊不已,暗道:“昨晚恶战,所幸并未发作,否则可要一团糟了。”他缓缓说道:“关姑娘的病情也拖不得,赶路自然不能耽搁,宁兄弟有我照顾,郁姑娘不如先回天岛取药,再来南郡耿府汇合,郁姑娘你看此法如何?”

    郁温柔闻言,脸上现出犹豫之色,望着宁怜雪说道:“这个,我……我……”宁怜雪一时没留意她的神情,连连点头说道:“大哥此法不错,咱们能省去不少时间,柔妹妹,你……”突然看见她为难之色,不禁一怔,脱口问道:“你的脸色怎会如此难看?”柳悦清无奈地一笑,说道:“傻兄弟,她是不舍得和你分开,又想着救关姑娘,正进退为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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