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情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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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情伤- 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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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会如此难看?”柳悦清无奈地一笑,说道:“傻兄弟,她是不舍得和你分开,又想着救关姑娘,正进退为难着。”

    宁怜雪看着郁温柔笑道:“咱们又不是生离死别,何必露出难过的表情,不妥,不妥。”郁温柔跺跺脚,低声说道:“我就是不愿和你分开嘛。”只因柳悦清在旁,她声音细不可闻,宁怜雪都没听清,便问她说了什么,郁温柔摇摇头,却不言语。

    这时,关氏走过来说道:“大哥已把马车准备妥当,大家可以出发……各位脸色都不甚佳,莫非又出了什么事?”柳悦清把三人所谈之事略一说来,关氏不禁笑道:“这等小事,怎令三位烦恼了?宁公子和郁姑娘小夫妻如胶似漆,柳公子你也能狠心将他们拆开?我这个病一时半会也死不了,郁姑娘不必如此行色匆匆,且等宁公子伤势好了再动身也不迟。”

    郁温柔正愁眉苦脸着,听关氏这么一说,顿时笑颜如花,拉着她的手说道:“多谢关姊姊,我就是放心不下宁哥哥,你不会把我当恶人,认定我见死不救吧?哎呀……”她突然惊叫道:“我和宁哥哥还不是小……小夫妻,姊姊你说得不妥。”俏脸红得如一只大苹果,瞥了宁怜雪一眼,见他深情地望着自己,脸蛋儿更是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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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6世外山间 神仙老 故友聚

柳悦清皱眉说道:“在此逗留也非上策,不如边行边做打算。”关氏微笑着摇摇头,说道:“妾身有一拙计,我和大哥这就往荆州前去,柳公子你们不必一路跟随,我们两人只是寻常人家,路上并不惹眼,实是不能再拖累三位了。”

    柳悦清稍一思索,决然说道:“关姑娘此言甚是,烦请二位将我们送至城镇,我看宁兄弟伤势似有反复,需寻个地方静养一下为妙。”宁怜雪现出惭色,说道:“都是小生拖累了各位。”

    南宫烈在马车上久候不至,心头一阵急躁,这时冲将过来,说道:“你们唠叨不停,不赶路了?何不上车再谈?”关氏嗯了一声,看着宁怜雪说道:“宁公子此时能否上车随行?”宁怜雪莞尔说道:“小生虽然有些内伤,却也不至于羸弱至此,自当能行。”他起得身来,上身猛地一阵摇晃,差些站立不稳,郁温柔急忙扶住他,宁怜雪皱眉说道:“若不压制住这股邪气,恐难行动自如,去到镇上我需再调息一阵才行。”

    柳悦清拍拍手说道:“那事不宜迟,咱们就快动身。”众人齐声叫好,逐一进入车厢,南宫烈当即策马,离开了这座荒郊废庙。

    一群人向西而行,午时未到,来到了宣州芜湖境内,宁怜雪欲找个清净之所打坐,便和柳悦清郁温柔一同下了马车,原意是南宫烈驾车直往荆州而去,却不料芜湖遥遥望着长江,关氏欲一览水路风光,不顾南宫烈坚决反对,执意要乘船去到鄂东再走陆路,柳悦清等相劝几句亦是无果,无奈之下,只能依关氏所言,马车一路奔到江岸客船处,这次换作关氏和南宫烈下了马车,关氏笑道:“走水路马车便无用了,妾身将它托于柳公子照顾,这马儿随我们多年,可算良驹一匹,也能权当各位的脚力。”

    柳悦清等先后下车,与关氏和南宫烈告辞后,郁温柔突然奔到关氏身前,摘下手腕上的七彩丝带,将其系在关氏腕部,关氏瞪着秀目凝视着丝带,正自狐疑不定,郁温柔已笑道:“这是我们那里辟邪消灾的事物,传言只要把这条彩虹丝带缚在手上,天大的灾祸也能安然避过。”关氏急忙说道:“如此贵重之物,妹妹怎能给我?快快取下为宜。”郁温柔摇头说道:“姊姊身体欠安,有此物保佑,定能化险为夷,若不是我放心不下宁哥哥,便能早去早回,姊姊不生我的气我已感激不尽了。”关氏眼眶泛红,颇为感动地说道:“我还没谢过妹妹奔波救命之恩,妹妹再这么客气,姊姊真的要无地自容了。”郁温柔嘻嘻一笑,突然想起一事,叫道:“关姊姊,咱们已经熟识啦,可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了,告诉小妹如何?”

    宁怜雪拉过郁温柔说道:“关姑娘不是江湖中人,大宋风俗流传至今,姑娘家是不能在外说出自己闺名的。”郁温柔瞪大眼睛,脱口说道:“竟有这等奇事?男人的名字呢?”宁怜雪笑道:“男子可以在外抛头露面,也没有藏名一说,而一般寻常人家女子婚后随着夫姓,自身名字便不重要了,只有大户人家的女子取名才极为考究,却也不会轻易说与他人听的。”郁温柔咋舌说道:“这不是重男轻女么?凭什么男人的名字随便说,女子就不行?简直就是荒唐。”

    关氏轻笑道:“这是流传千年的风俗,就算咱们女子有诸多怨怼,也是无可奈何的呀,听说江湖中人洒脱,就无这些陋俗规矩。”郁温柔叹了口气说道:“我真是不知这些乱七八糟的规矩,姊姊莫要生气。”关氏摇了摇头,说道:“如今妾身结识了你们不少的江湖侠客,也可以算是半个江湖人,大可不必被这些规矩束缚,妾身姓南宫双名心慧,乳名思箴,妹妹以后叫我思箴便可。”

    郁温柔错愕万分,不解问道:“姊姊不是姓关吗?怎么又改姓南宫了?”关氏笑道:“我十岁就定亲了,夫君正是姓关,只是十四年前……”她神色突变黯然,郁郁说道:“他突然不辞而别,至今都没他下落,那时我们还未成亲,但订了亲的女人就算是出嫁了,我就改成了夫姓,若以你们江湖人来说,便是成亲后女子也可以不用随夫姓,那我就该叫作南宫思箴。”

    郁温柔低声念了几句,随即赞道:“南宫心慧,南宫思箴,这两个都是好名字呀,姊姊不说那才是可惜了。”南宫思箴笑道:“妹妹才是人如其名,温柔可人,百炼刚化为绕指柔,宁兄弟好福气呀。”郁温柔脸色一红,叫道:“姊姊又来取笑人了。”

    柳悦清望了一下客船那方,说道:“那艘游船尚有不少空位,这里相距平江并不算远,月落乌啼或会紧追而至,如今事不宜迟,两位不如这就动身,等月落乌啼事情了结,便可再回平江,重振‘七彩居’。”南宫烈握紧了拳头,愤愤说道:“柳兄弟,那群龟儿子就交给你了,俺南宫烈到时候再谢你大恩大德。”柳悦清连连说道:“不敢,不敢。”见南宫思箴和郁温柔仍在私语,便走近两人,说道:“关……南宫姑娘,快请动身吧。”

    南宫思箴点了点头,柔声说道:“望柳少侠事事遂心,郁姑娘事事如意,宁公子身体安康,南宫思箴必当天天念经诵佛,以祈三位吉祥多福。”

    郁温柔紧握着南宫思箴的玉腕,肃然说道:“姊姊稍等些时日,宁哥哥身体大好后,我就回岛取麒麟血去。”南宫思箴说道:“有劳妹妹了。”向三人行礼告辞后,走到南宫烈身边,轻声说道:“走吧。”

    柳悦清向郁温柔低声数语,郁温柔连连点头,扶着宁怜雪回到车上,柳悦清说了句“稍等片刻”,掠过南宫兄妹,飞奔到游船那处,南宫烈和南宫思箴对望一眼,都是一脸不解,两人缓缓走近,却见柳悦清借来纸张笔墨,笔走游龙,写了几段文字后,这才搁笔,将题字纸张交给南宫思箴,寥寥数语后,便又匆匆赶回。

    郁温柔见他翻身登上马车,策马赶车往镇中行去,便探头说道:“有了这封书信,南郡耿府中人便不会有所疑虑了?”柳悦清笑道:“不瞒郁姑娘,柳家和耿家自父辈便是故交,耿伯伯千金耿沧柔姑娘是我的未婚妻室,她认得我的笔迹,南宫兄妹便能安心在耿府避难。”

    郁温柔和宁怜雪都是惊喜交集,郁温柔咯咯笑道:“柳大哥果然了得,这些日子不见,竟然都娶回娇妻了,这般风流韵事,小妹倒是要洗耳恭听。”宁怜雪在旁也是微笑说道:“恭喜柳大哥,到时小弟要讨一杯喜酒喝了。”柳悦清笑道:“我俗事缠身,短时之内还顾不得自身私事,说不定反是宁兄弟先我一步。”宁怜雪和郁温柔互望一眼,彼此都是一脸深情,郁温柔握着宁怜雪的手掌,娇羞说道:“我还得回去请示我爹爹,他老人家还不知道宁哥哥呢。”

    柳悦清在车外驾着马匹,车中只有他们两人独处,郁温柔抚摸着宁怜雪的俊脸,脉脉含情,低声说道:“我爹爹定会喜欢你做他女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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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7世外山间 神仙老 故友聚

柳悦清开口说道:“郁姑娘,我求你一件事,不知可妥当?”郁温柔收回情思,笑道:“柳大哥,你怎么和我们这么见外?请说便是。”柳悦清犹豫了一下,才开口说道:“贵岛的麒麟血真能万病皆治、起死回生?”郁温柔笑道:“起死回生不敢说,不过岛上喝过麒麟血的人,即便是极难医治的重病,都立刻药到病除,你是担心思箴姊姊的病?”柳悦清说道:“我……我这里有两例疑难杂症,中原之地无药可医,麒麟血或许能有功效,在下有个不情之请,郁姑娘能否多取一些麒麟血回来。”郁温柔想了一下,说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回岛看看,若能多取,定当替柳大哥拿来。”柳悦清大喜过望,连声道谢。

    他微微仰望天空,脑中浮现耿沧柔和谢荟兰的俏脸,他左手轻轻握了下拳头,喃喃自语道:“柔姊,兰妹,这麒麟血或许真能治好你们体内顽疾,虽然我不知这是何物,但求祈福老天,定要让你们身体复原,便是要了我的性命,我也是心甘情愿。”

    三人一晚未食,此时都是饥肠辘辘,于是下到馆子饱餐一顿后,来到城郊寻得清静之地,宁怜雪在车内再度盘膝运功,压制体内修罗邪气,柳悦清和郁温柔替他护法,那日在凌府别院,变故接踵而来,因此无暇交谈,此时闲来无事,便各自说了琅琊山分别后的诸事,柳悦清侃侃道来,一个时辰仍未说罢,郁温柔听得连连咋舌,吃惊说道:“宁哥哥在柳爷爷那里练功,数月一晃而过却犹不知,没想到柳大哥竟然遭遇到这些事情,中原武林果然纷争不断,好生可怕。”

    柳悦清靠着一株白杨,笑道:“郁姑娘这是后悔来中原了?”郁温柔摇摇头,说道:“那也不见得,只是慨叹中原寥寥数月,所遇奇事可抵得上天岛一生,虽然有些令人惴惴不安,却也很是有趣。”柳悦清朝车厢望了一眼,说道:“我和宁兄弟初见时,他还是个在飞来峰上抚琴弹曲的书生少年,如今却成了身怀绝技的少年俊才,此刻细思,宛如南柯一梦。”

    郁温柔说道:“当日柳大哥为了救那位谢姑娘匆匆离开,便也无法去见柳爷爷柳奶奶,柳大哥若无余事,如今咱们一同东去雁荡山如何?”

    柳悦清大喜说道:“我也正有此意,还请郁姑娘带路。”

    郁温柔笑道:“柳大哥你也毋须焦急,这次去取麒麟血,我不得不回天岛一次,正要往东海方向去了,等宁哥哥疗伤好后,咱们就动身。”柳悦清不住点头,一时感慨万分,暗道道:“若是能寻到爹爹,再找回娘亲,三代同堂,那更是圆满之极了。”

    两人又等候近半个时辰,才听到宁怜雪长舒口气,似是行功完毕,柳悦清和郁温柔走至车前,便见他从车内一跳而下,说道:“让柳大哥和柔妹妹久候了。”

    郁温柔眼珠子在他脸上转了一圈,关切问道:“此时还有异状吗?”宁怜雪淡淡说道:“比之昨日更是好了不少,我自身的功力恢复愈多,便愈能把这股邪气死死压住,昨日耗费真气过甚,才让它有可趁之机,如今它已不能作乱了。”郁温柔展颜一笑,大现宽慰之色,拉着他的臂膀说道:“那咱们这就赶路咯……呀,你身上又全湿透了,好一股汗臭。”捂着鼻子皱眉不语。

    宁怜雪和柳悦清都莞尔一笑,宁怜雪笑道:“压制修罗邪气好生辛苦,我汗出如浆也颇不好受,看来我需依柳爷爷所言,修罗真气不完全消尽之前,绝不能妄用十成功力,这次可吃足苦头了。”

    郁温柔揉了揉鼻子,说道:“那咱们去见柳爷爷如何?”宁怜雪愣了一下,不住点头说道:“我怎把这事忘了,妹妹已经向柳大哥说了?”郁温柔说道:“那是当然,咱们先去东雁荡拜见柳爷爷他们,随后就出海去天岛,如此顺路,当可省去许多奔波。”宁怜雪应了声“好”,说道:“好些日子没见他老人家,我也很是想念,咱们一块去。”郁温柔拉着宁怜雪跨入马车,回头笑道:“咱们这就动身,还得劳驾柳大哥这一路权当一次车夫了。”

    柳悦清大笑道:“使得使得,这些日子南北奔波,心力憔悴,今日纵马奔驰,才是快意人生。”当即上了马车,转向东南,三人一路大道疾行,路上波澜不惊,到第四日午前,便入了雁荡山脉。

    前方山峦起伏绵延,波澜雄壮,森林枝繁叶盛,更能闻得淙淙水声,鸟语蝉鸣,柳悦清昂首远眺,见此壮丽景物,疲惫之色立时尽去。

    郁温柔探头四下张望了一下,挪身到了车外,蹙起秀眉说道:“这里就是雁荡山,怎生我毫无印象?”柳悦清说道:“雁荡山地域宽阔,咱们只是到了北雁荡,去往东雁荡还需些时辰。”郁温柔恍然说道:“原来如此,我只在柳爷爷家里住着,周围可都不熟。”宁怜雪也探出半个身子,笑道:“我当时也是初次来到这里,那日是从西面进入,今日从北方前来,我也分不出这是哪儿了。”

    柳悦清笑道:“东雁荡我有些印象,只是入山这辆马车可不好走啊。”郁温柔急忙说道:“柳爷爷并未住在山内,是在东雁荡山脚下的一个村落,若能绕着走,咱们就不必入山了,这马儿是思箴姊姊的坐骑,咱们不能扔在这里。”

    柳悦清应声叫道:“去到东雁荡后,要请郁姑娘指点了。”郁温柔笑着应了声“是”,宁怜雪也是笑道:“柔妹妹若不认得,我也认得。”郁温柔回头瞪了他一眼,宁怜雪神色一窘,朝她做了个鬼脸,郁温柔噗哧一笑,娇躯挪了过去靠在宁怜雪的身侧,宁怜雪环臂轻轻搂住,闻着她身上幽幽清香,心神不禁一荡。

    自北雁荡往东,沿着山脉而行,郁温柔指着险山峻岭,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时而拉着宁怜雪偷偷轻笑,时而凭空吹着口哨,化作一曲悦耳曲调,悠久回荡,宁怜雪凝视着她,微笑不语。

    这一路走得颇快,待到霞光遍地、黄昏渐近时,东雁荡已在眼前,郁温柔眼珠子四下转动,打量着四周地形,宁怜雪已是指着前方岔道笑道:“从左方小道往前再走十余里就能看到村落,便就到了。”郁温柔小嘴一撅,娇嗔说道:“我也看出来啦,谁让你说的,找打。”轻轻捶了宁怜雪几拳,向柳悦清说道:“从左方小道往前再走十余里就能看到村落,便就到了。”

    她依样画葫芦说了一遍,宁怜雪只得苦笑不已,柳悦清精神一振,应道:“明白了,马儿,驾。”念及马上就能见到爷爷奶奶,柳悦清脸上难抑兴奋之色。

    转入左侧小道,徐徐走了十余里,果不其然,一座小村落赫然入目,但见村落周围好大一片农地,此时仍有不少人下田耕种,马车踢踏而至,顿时将这些人惊动,好几个壮汉放下手中生活,快步聚拢一起,紧盯着马上不速之客。

    转眼来到众人身前,柳悦清拉住马匹,郁温柔早已从车厢里纵身跃下,眼珠子四下扫过,突然笑道:“多日不见,大伙儿记不得我了?”

    众人盯着郁温柔,早已都是激动之色,又听她开口说话,当下齐声轰然叫道:“是小仙姑,小仙姑回来了。”好几人转身往村内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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