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表妹说什么呢…”
羞死了,狄韵娇羞嫣然的反驳。
忽而,庄内一阵大乱,喊叫声连片:“谁,来人啦,有人闯入庄内,抓贼啊……”
“贼子在后院,快,快放箭,射死他…”
………………………………
第17章 京贿拱桥
“呀,不好了,公子被护卫发现了,怎么办啊?”
怎么会这样?香荷依窗见护卫打着灯笼把后院照得通明,灯光下人影幢幢,对公子展开围追堵截与射击,吓得花容失色惊呼出声。
“噗通”
公子…狄韵跌坐在地板上无声啜泣,若非晁小姐一把搀扶住腰肢,指不定会摔成什么样。
究竟发生了什么?
表姐情根深种了…晁小姐不知怎么的,心里酸酸的,搂着表姐说道:“表姐念郎断肠,那牛郎飞天了。
去见织女去了。
没工夫搭理表姐,表姐还心疼牛郎么?
不害臊…”
“啊,表妹说什么呢?谁会牛郎了?”
呀,心急失算了,浪军武艺高强,不会出事…狄韵会过味来,娇嗔着捞表妹的痒痒。
“咯咯咯,痒,表姐羞急撒泼…”
痒死了,晁小姐一边扭着身子躲避表姐的绕指柔,一边指着琴案上的钱袋子,以及紫钵揭露表姐。
瞒不住了,羞死人了,狄韵娇嗔着跺足坐到秀凳上,想到什么问道:“表妹,打听到什么消息没有?”
“有,也没有。
没有打听到侍郎公子提亲的事情,但听见外祖父不停的说狄家即将光宗耀祖的话。
念叨个没完没了的,喜于言表。
言语中只字不提侍郎公子,透着蹊跷,也说不通啊?”
外祖父不会是生病了吧?晁小姐既担忧又疑惑,坐到表姐身边,心神不宁的说道。
怎么会这样呢?
提亲之事岂可儿戏?
既然是侍郎公子前来提亲,理应让祖父念叨侍郎公子才对,怎么会置之不理?
莫非其中另有波折…狄韵自幼攻读典籍想得深远,不禁吓得花容失色。
若真是那样,公子…狄韵内心凄苦,酸疼,泪流满面的说道:“表妹,别瞎猜了。
快来尝尝这羊肉火锅的味道。
保证表妹从未吃过这么美味的食物,吃一回今生难忘!”
“表姐的话怎么这么酸呢?
想到什么了,表姐就与郎君永别了?
咦,好好吃哦,难怪表姐…”
表姐的命怎么这么苦?晁小姐与表姐互诉衷肠,知之甚详,就以快刀斩乱麻的方式规劝表姐,突尝羊肉,入口即化,泌人心脾惊呼出声。
这时,香荷回转身来,见小云瞅着小姐闺房珠帘内闪烁出彩莲莹蕴的光辉,蹙眉不悦,走到小姐身侧,点头示意小姐,公子安全出庄了。
公子果然文武双全,狄韵凄然一笑,摆着手说道:“香荷,你也去吃点羊肉火锅。
这是公子特意送来的,都尝尝吧!
公子姓王,名军,字浪军,并不是郎君…”
“呀,那岂不是说,表妹前日误会表姐夫了?
还以为表姐夫不知羞耻,当众放浪,是个登徒子呢?
看来表姐夫真是文武双全,又给表姐做什么情诗了?”
真是个妙人,勾人心的…晁小姐不禁臆想翩翩,羞红了脸蛋,酸溜溜的问道。
这表妹向来直率,敢爱敢恨,只是…狄韵到不介意表妹惦念王郎,甚至生出撮合王郎与表妹的心思。
如此一来,即便猜测为真,为保名节殉情而死,也可让表妹替自己侍奉王郎,含笑离世,心无憾…
可是…狄韵端详表妹的神往之色,蹙眉说道:“表妹心念文公子,可不能…”
“啊,哪有?那是可怜同乡。
文公子家境贫寒,但为人勤奋好学。
让人看见了心有不忍,总想着帮一把,可表妹也无能为力。
这次回长安给外祖父祝寿,已经忘了这件事。
表姐不提,表妹还真想不起来了呢?”
那人怎么能与浪军公子相提并论?晁小姐在心中比较,面上口是心非的娇嗔道。
表妹说谎话就脸红,狄韵没好气的点着表妹的额头说道:“表妹脸红什么呀?
都写在脸上了,但三心二意可不是浪军所喜…”
“啊,什么呀,表姐欺负人,谁稀罕呀?”
人家真没有对文酸儒动情吗,晁小姐心慌意乱,娇嗔着反驳,自己难道真的喜欢上浪军公子了…
……
狄家庄内人乱,情也乱。
全乱到一个人身上,可惜让那人给跑了。
“沙沙”
舒坦,真香,王浪军走在月华辉映下的灌木丛中,闻着手里湘绣着鸳鸯图案的荷包,向水湾上游的木桥挺进。
木桥是通往长安的必经之路。
好像叫狄家桥,彰显出狄家修建的桥梁之意。
狄家桥位于狄家庄以北十几里地。
桁架在十几丈宽的河道上,成拱形木制桥梁。
桥宽一丈三,八骑并排行军可安然通过。
足见这是一条链接官道的主桥梁。
重要性不言而喻。
“咔嚓,哗啦啦”
桥下的斜撑木方碎裂落水。
伴随木条、木块随波逐流,流向东北…
延伸了半里地,方才没有木质物品飘游下来。
一切恢复到原本的状态。
桥依旧是那座桥。
它对着官道。
没毛病。
翌日。
天晴日朗。
万里无云,一片祥和。
忽而,一队身着红装的队伍,抬着大红礼盒、扎红花,敲锣打鼓的行来。
好不热闹,喧嚣齐天的。
震的狄家桥咯吱响。
似是受不了?
可能么?
谁信?
队伍渐近。
打头的是一位胖子,骑着一头丈二的大棕马,穿红袍、扎红花、戴礼帽,趾高气扬的逼近狄家桥南端。
“吁律律…”
大棕马人立而起。
“啊”
胖子摔在地上打滚惨叫着。
听着慎人,惊得后面的人搁下礼盒跑过来救人牵马。
“少爷,您没事吧?”
怎么回事?奴仆吓得扑倒在地上救助少爷,生怕救护慢了引来灾祸。
哎呦,爷的腰子,胖子抽悸在青砖道上,反手给了奴仆一耳光呵斥道:“混账奴才,你怎么不提醒爷?
是不是活腻歪了?”
“啊,少爷这一巴掌打得真准,都把奴才的嘴都打歪了。
奴才看见马腿流血了。
呀,快看,桥面上竖立着一块牌子…”
真倒霉,就知道要挨揍,奴仆捂住被少爷抽打的脸,侧眸狄家桥惊呼道。
什么?胖子一惊,龇牙咧嘴的忍着痛,在奴仆的搀扶下站起来看向狄家桥说道:“去,去看看怎么回事?”
五个奴才应令而去。
“少爷,路面上有木刺。
木刺扎马腿上了,马負痛受惊摔伤了少爷。
少爷,不好了,那告示牌上写着:京贿拱桥、画地为牢。
肥猪入巢、倒地惨嚎。
谁也别跑、叫人小瞧。
黄金扶谣、交钱过桥。
这,这是拦路打劫…”
好大的胆子,奴仆绕到茅草地上接近狄家桥南头,瞅着桥中心竖起的牌子喊道。
这里有悍匪?在哪呢…胖子惊目四顾一无所获,气得咬牙切齿的嚷嚷:“混账奴才,还不把道上的木刺给砍平了?
供大队人马顺利过桥。
若是耽误了提亲的吉时,小心你们的脑袋!”
“是,砍,把道上的木刺都砍了…”
为什么倒霉的总是奴才?奴仆嚷嚷着指挥护卫砍除了道上的木刺。
道路畅通,送礼队伍再次开拔。
行至桥上,吱嘎吱嘎响,忽然桥梁轰隆隆塌陷下去…
“啊,救命啊…”
………………………………
第18章 借花献佛
狄家桥轰然坍塌入河,掀起一阵惊涛怪浪。
刹那间,浪头水花四溅,木板滚浪。
纷乱了视线。
隐约看见桥梁烂为漂萍,随波逐流。
事发突然,惊得提亲的队伍惊恐万状。
其中一些人跌入河中,挣扎在水中着呼救。
但他们的呼喊没有引起奔逃在岸上的人的注意。
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场面乱成一锅粥。
嚎叫连片。
“啊,桥塌了,快跑啊…”
“少爷,救命啊…”
“混账奴才,快来保护爷,谁跑谁死…”
爷要杀了你们,胖子颤悸在桥头上爬行,既恐惧又愤恨的瞅着向外跑的奴才撕心裂肺的呵斥。
跑在后面的奴才吓得滚翻在地上。
人人灰头灰脸的,连滚带爬的返回桥头救援少爷…
“哗啦啦…”
河水冲天而起。
水珠向南岸漫天飞溅。
犹如一片水幕泼洒,笼罩下来。
突兀,诡异,连绵不绝,吓得岸上的人亡魂皆冒。
惊魂欲绝,不要命的向外疯跑。
边跑边喊着妖怪来了。
不顾一切。
舍弃了礼盒,礼品,以及从水中飞上岸的人。
这些人昏死在岸边的草丛中。
人人口溢河水,湿漉漉的变成落汤鸡。
看上去像落水后呛水而昏迷的模样。
可他们人人遍体抽悸,面色苍白。
这显然是吓得七荤八素的模样。
似乎经历过什么?
或许是噩梦。
没完。
“呼呼…”
水幕散尽,狂风大作。
不,一阵怪风骤起,卷起一股粉尘飘散开去。
成青灰皇绿四色翻涌、弥散在桥南低空中。
乌烟瘴气的蔓延开去。
宛如一条烟尘龙影由河道向南飞腾,追赶逃命的人。
看见的人吓得三魂出窍,七魄离位,只剩下本能的自救行为,跑,离妖怪、妖气远一点,再远点…
妖气,妖风过后,卷走了桥头上的礼盒与礼品。
一共八大件,飘游在河道中顺水而下。
奇怪的是八大礼盒绑在一起漂流。
只见礼物,不见人影。
不,一道人影漫步在河道北岸边上。
自得悠闲,迎着朝阳缓行,似乎对狄家桥上突如其来的惊变状若无睹。
格格不入,颇为奇怪。
收获不错,王浪军扛着四尺竹竿,杆头上牵引着银丝鱼线拉扯礼盒向下游撤离,满载而归。
一夜暴富不过如此。
这趟无本买卖,既阻截、惩戒了提亲的人,又斩获颇丰,正好利用一下…
但愿这些礼盒可以改变狄老的固执,成全一桩美满姻缘。
否则忙碌了一整夜,破坏桥梁,力掀水浪,以及散出粉碎树木花草的粉尘恐吓敌人,实施的借花献佛之计,白瞎了?
计划源于木匠行话:干千年,湿万年,不干不湿管半年。
此为木质的特性。
说的是干木料可保持原样千年不腐烂。
而长期泡在水中的木料可存万年。
唯独干湿不定的木料,容易生虫变味,烂的快。
只要控制木质内的水分,结合力量…王浪军思及一夜的劳动成果,满意的笑道:“哈哈,爽。
不知道那胖子猪头气死了没有,痛快…”
……
狄家桥桥头。
提亲的队伍渐渐聚拢。
人人衣冠不整,其中不乏摔伤流血,摔破衣袍的人。
所有人流露出褴褛不堪的凄惨模样。
不过这些人惊吓过后,相继走回来排成一队,任凭自家少爷发落,无一例外。
该死的奴才,胖子找不到刀剑杀了这些奴才,抡起巴掌挨个抽打。
“啪啪啪”
奴才挨抽,没有人躲避,吱声。
分担下来,人人一脸巴掌印,但把少爷的手反震得通红,才算告一段落。
疼死爷了,胖子抖着手腕吹气,不解痛,愤恨的吼道:“你们都该死,竟敢丢下爷独自逃跑。
跑啊?怎么都回来了?
爷还以为你们可以长出翅膀飞到天边去苟且偷生。
就算如此,你们的家人也会为你们弃主偷生的卑劣行径偿命,不得好死。
说,你们想怎么死?
或是想办法解决这件事,求亲之事不能延误,否则你们都去死吧!”
“啊,少爷,不知提亲的礼单还在不在?”
奴众惊恐,常年侍奉在少爷身边的奴仆大声提醒,引来奴众感激的注目礼。
只是奴众转向少爷摸遍全身没有找出礼单的模样,又吓得面无人色。
完了,死定了,胖子摸遍全身没有找见礼单,急出一身冷汗颤声嘀咕:“礼单呢?礼单在哪儿?
该死的,你们看什么看?
还不快想办法,想死啊?”
“少爷,没有礼单只能硬闯狄家庄,想必狄老爷子不会为难少爷。
若是提亲之事被拒,少爷就追究狄老兴风作浪抢劫礼品,造反什么的。
狄老一家不死也会没落为底层人。
因此,狄老不敢不承认亲事,只要见面说清楚…”
真是张家的废物三少,奴仆凑到少爷耳畔提醒了一句,心中满是存在感。
咦,这主意不错,张琦双目一亮,侧眸阿瑾说道:“阿瑾,你说的不错,那狄老爷子不敢忤逆。
只要狄老应下亲事,这次事件爷既往不咎。
不过爷现在该怎么过河?”
“少爷稍安勿躁。
虽然少爷此时赶往上游的龙首桥过河,无法赶在吉时抵达狄家庄提亲。
但是这条由狄家庄监管的河道内,必有游船码头,寻船过河…”
真是命好的猪脑子货色,阿瑾指着河道解说。
坐船,哪有船?张琦举目望去波光粼粼,不见船影,气得冲奴才吼道:“混账奴才,都愣着干什么?
去,都去寻船过河。
若是找不到船,耽误了提亲的吉时,你们都该死…”
“是,少爷!”
唉,混口饭吃都会掉脑袋,什么时候是个头,奴仆心有不甘,但人人奔向河道寻船,不落人后。
……
河道下游,狄家镇南柳树林里。
“沙沙”
一辆板车满载礼盒驶向镇子。
红艳艳的堆满了一丈多长的板车。
板车虽是柳木打造,但车把、车身、车轱辘都很结实,不亚于钢铁似的。
而且行驶时没有吱嘎响,不似木质板车该有的现象。
板车无声压草地,不错,王浪军推着板车前行,欣赏着诞生在自己手中的第二件工艺品,板车。
柳木板车,浓缩了木质密度,变得坚韧耐磨。
譬如板车轱辘,形似自行车轮子,软木车胎,坚木车圈、辐条、轴承、车轴,车架组成一辆板车。
硬如铁板,软似气胎。
再以树油做轴承润滑剂,减少轴承与车轴的磨擦阻力,既保护了车轱辘的受损性能,又省时省力。
不到片刻,王浪军推着板车抵达八仙坊,叫来工人吩咐道:“大家都停下手中的活计。
除了留下一部分人看管八仙坊之外,其余的全到镇里去置办大红礼服。
限时半个时辰集结。
而后跟随本公子前往狄家庄提亲!”
“啊,公子,您没说错话吧?
提亲,向狄小姐提、提亲,可,可狄小姐命不久…”
这怎么可能?阿亮从欣赏板车中惊醒过来,仰视公子颤声说道。
幼稚,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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