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帮人看傻了眼,这是什么竹竿?
比腰刀还硬?
“嗖”
好玩,蓑衣人夺过奴役手中的腰刀,顺手抛给少年说道:“你试试砍两刀,这是不是宝竹?
值不值万万俩黄金…”
“靠…”
老无赖没说假话,可是…王浪军接过腰刀,尴尬的站在原地,完犊子了。
没钱赔竹竿咋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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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牛皮无赖
摊上大事了?
一不小心折断了一根竹竿,就要赔偿万万俩黄金的天价。
万万俩黄金可以垒起一座小山了。
上哪去掏这么多黄金?
就算抢劫大唐皇家金库,冒死前往一次又能劫走多少黄金?
三五百斤顶天了。
此路不通,赚钱暂时没戏。
那就…王浪军心念一动,扔下手中卷刃的腰刀,走到黄竹杆旁边,弯腰拾取地上的竹竿说道:“不错,这竹竿做武器不错。
尾端七尺多长,做打狗棒顺手。
前端四尺多长,用作惩戒奴才最带劲。
不知狄老觉得如何?”
“啊”
怎么回事?狄奎一愣转向采花贼右侧的老道,见老道惊讶的瞪着采花贼,顿时摸不准了。
若是采花贼一人前来闹事。
只需一声令下,号令护卫百箭齐发,射杀采花贼即可消灾。
但采花贼与老道一同前来就变味了。
抛开老道对狄家有恩不说。
单说老道的能力,人脉圈,都是狄家望尘莫及的存在。
狄家敬重巴结老道还来不及呢?
哪敢得罪老道?
如今这老道与采花贼的关系…狄奎心中打鼓,遂蹙眉说道!“你现已平安无事,不离开这里还来干什么?”
“干什么?
你还有脸……”
真该死,王浪军念及数次差点被狄家人给整死了,愤怒的瞪着狄奎,走上前去吼道。
只是蓑衣人抢先一步走到少年前面,接近狄奎手拉手的往庄里走着说道:“走,进庄,边吃边聊…”
狄奎不敢反驳,想到什么转身就走。
余下王浪军憋屈的跟了进去。
路过剑拔弩张的护卫通道,护卫纷纷让道。
但一百多个护卫始终跟随包围在采花贼后方。
人人一脸杀气,恨不得把采花贼给瞪死了。
这是什么事?
老无赖究竟是谁?
牛皮哄哄的,让狄奎不敢忤逆一句,奇了怪了?
看看先,王浪军尾随狄奎进入狄家大堂,分宾主跪坐在案桌后方。
狄奎蹙眉索目扫了一眼坐在右手边的采花贼,转向左侧的老道说道:“他的身份现已查清。
身为契丹人,潜入长安图谋不轨。
若非他好色成性,掳掠待字闺中的娘子…”
“慢来,别乱说…”
要遭,蓑衣人见抱膝坐在对面的少年一脸怒容转为寒冰杀气,转向狄奎说道。
狄奎不察,王浪军拍案而起,怒指狄奎吼道:“老匹夫,先看看我这块身份令牌、来路正不正?
再论你们一家人设计陷害我偷窥小姐沐浴。
不计小姐失贞、遭人唾弃、自尽之危,妄想将我打死。
我没死就被你们下药,麻倒了。
你们再把我拖到庄后的树林里活埋了。
此仇不共戴天。
不知谁该死?”
“这,这,这怎么可能?”
孽障,狄奎接过王浪军抛来的身份令牌,边看令牌边听着惊的站起身来,失声惊呼。
因为早在月前,狄奎就从儿子狄方嘴里听说过采花贼的事。
那采花贼先后掳掠了待字闺中的娘子十几人。
至今查无结果。
现已惊动了皇上。
皇上下旨狄方尽快破案,否则提头来见。
因此,狄方一头扎在衙门里坐镇指挥,缉拿采花贼。
赶上采花贼的武力与王浪军差不离。
在王浪军打倒狄家一帮护卫之后,就让狄奎认定了王浪军就是采花贼。
所以王浪军在狄奎眼里就是一个死囚。
狄奎只是对王浪军实施拖刀计。
先慢其心,再聚众合围射杀王浪军。
没成想王浪军被狄溥提前给麻倒了。
狄溥活埋了王浪军之后,就让阿福哄骗狄奎,人已杀了,正带着尸首回县衙交差去了。
狄奎信以为真。
没成想再次看见王浪军打上门来,吓得不轻。
面色苍白,冷汗直冒,王浪军冷視狄奎的面色不对劲,沉声说道:“没什么不可能的。
希望你交出元凶,了结恩怨。
否则……”
“等等,不是老朽不交人,只是他们连夜离开狄家庄了,没法交人…”
这事闹的,狄奎懊恼不已,心乱如麻的把身份令牌交还给王浪军,为难的说道。
王浪军的身份令牌上刻有陇伊村字样。
这是一个特殊村落。
知道的人极少。
而他们的身份特殊,令牌难以伪造,迫使王浪军的身份被狄奎认可了。
狄奎陷入困境,又见王浪军一脸杀机,无奈的转向老道求救。
“啪”
这下有的玩了,蓑衣人搁下茶盏,摸着胡须说道:“不急,不急,此案另有隐情。
案情错综复杂,还需仔细勘察取证,方可捉拿、治罪元凶。
切莫操之过急…”
“闭嘴,有你什么事?
你不是索赔黄竹杆的钱么?
找他赔偿,他欠我两条命,加上名誉,精神损失,误工费,伤体…”
祸水东引,王浪军懒得跟吓得满面惨白的狄奎欧气,大手一挥让狄奎赔钱,一举两得。
至于揪出狄奎抱养的孙子狄文,没有证据指证狄文有罪。
仅凭狄文利用老匠头算计王浪军,皆是一面之词。
不足以为证,王浪军对此很无语,试着用钱财旁敲侧击,从狄奎口中探出口风。
什么跟什么?
狄奎听得一头黑线,搞不懂精神损失费等乌七八糟的名词,摇头摆手说道:“狄家没钱赔。
要赔也该由罪魁祸首来赔。
他们跑路了,你去追讨吧!”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死要钱的吝啬鬼,王浪军听得浑身不爽,站起身来说道:“行,有你求我的时候。
咱们骑着驴子看唱本走着瞧。”
“桥归桥,路归路,无缘不相候,送客。”
笑话,狄家求人也是求权贵人士,狄奎不屑一顾的说道,转向老道点头赔笑。
这是个问题,蓑衣人见少年已走出大门,侧眸狄奎低声说道:“天意不可逆,为何辞转机?”
“什么?”
当真,狄奎一惊一乍的,见老道走出大门,心里火急火燎的,乱了方寸。
十年前,老道亲自登门,给狄韵算了一卦:贵不可言,命悬甲年。
卦意:尊贵之身,无命享受。
而这一消息不胫而走,说狄韵是短命鬼,可把狄家人给吓坏了。
拖媒人说媒没人理会,无人愿意迎娶短命鬼。
时间一长,狄韵就让狄家人冷落在外,混日子等死。
以至于,狄韵遭遇偷窥沐浴事件,狄奎也没当回事,仅仅下了一个封口令杜绝狄家人丢丑。
至于狄奎对狄韵的个人丑事,反正人要死了,还计较那么多干什么?
可这会儿狄韵的命运有转机,就有机会登上皇后…狄奎越想越兴奋,但又焦虑不安起来了。
转机在哪儿?
那老道又不说清楚?
难道老道说的转机在王浪军身上?
这怎么可能呢?
一个浪子还能逆天不成?
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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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伊人顾盼
狄家后庄,芸音阁。
琴声透阁而出,婉转动听。
时而行云流水,时而激昂,荡气回肠…
回荡在芸音阁周边的空间内,宛如天籁之音。
美妙的音律引来了三五对鸟雀,飞临在柳枝间落足静听。
听得兴起,鸟雀偶尔扑腾着翅膀跳跃在柳枝上,翩翩起舞。
迫使柳枝拂动随风浪,妖娆至荷塘内、水波荡漾,惊飞起几对落在嫩荷上的蜻蜓,双双点水翩飞。
“沙沙”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临近。
蜻蜓飞散,鸟雀惊飞到空中盘旋。
似是不愿离开这方乐园,盘旋在空中监视下方打扰它们聆听天音的人。
“锃”
琴铉绷断。
出大事了,香荷状若无闻,撩开珠帘进入小姐闺房,叠手屈膝盈盈一礼喘息道:“小姐,不好了…”
狄小姐端坐于北窗下按琴抬头,杏眸传疑,顾盼生辉。
惊得坐于右侧秀凳上的晁小姐侧眸相询。
小姐矜持含蓄,心惊而保持着端庄优雅的姿态。
小姐都不说话,但立于晁小姐身侧的小云丫鬟不乐意了的说道:“香荷,瞧你毛毛躁躁的,惊慌成什么样了?
真像一只受惊的兔子,蹬腿逃窜。
蹬断了表小姐的琴弦,仔细你的皮…”
“啐,就你皮嫩,等下饶不了你…”
皮肤好,得意什么呀?香荷念及小姐被家人冷落,不得已凡事亲力亲为维护小姐,变得皮肤粗糙,咬牙反驳。
小姐不幸,本就不公。
哪里轮到一个丫头片子暗语相讥?
小姐亲近表小姐没好处,小云不服气的正待张口,见自家小姐蹙眉看来,低头不语。
小云丫头心不坏,只是太近利了,晁小姐暗叹一声,侧眸香荷点头说道:“香荷,前院发生什么事了?”
“啊,哦,对了,文少爷差人传信。
说那位饿死鬼投胎的饭桶,一大早醒来嚷嚷着要吃饭。
直接吵到大堂,把老太爷气坏了,安排人给那人做饭打发走了。
可老太爷这会还在大堂里欧气呢!
不经意间说出那人是采花贼,现已派人去衙门报案,引官兵过来拿人…”
那人是采花贼,小姐天生雪肌玉体、可命真苦,香荷暗自忧伤,既心伤又愤怒的说道。
原本小姐被人说成短命鬼,没人娶了,暗自神伤,郁郁寡欢。
可小姐遇上了一位文武双全的人,命运转向,即将迎来幸福。
可是那人为什么是饿死鬼投胎的饭桶,还是一个采花贼?
一个采花贼凭什么玷污小姐…
可能吗?狄小姐不惊而浅笑,吐气如兰,神往的说道:“公子文武双全,怎么可能变成采花贼?
就算公子是采花贼,也比狄文表面儒雅、掩饰他那贪婪的眼神强到天上去了。
他派人传信不可信。
此事不必再说…”
“我的小姐啊,您就是笼中的凤凰,飞不出去,也闻不到外界的新鲜空气…”
就算小姐说得对,可那人都要被官府追杀了,结果…香荷急得花容失色的劝谏。
希望小姐忘了这档子事,重新开始。
以免徒增悲伤…
但愿公子捎来佳音,狄小姐轻摇凤首,浅笑不语,转向表妹抛去求救的眼神。
表姐玲珑剔透,晁小姐手托香腮伏于案上,侧眸表姐莞尔笑道:“表姐还在揣摩那位公子的打油诗吧?
嘻嘻,那诗词听着肤浅,上不得台面。
可当真是寓意深远。
特别是那句杀身走高跷,携美扭傲娇,看今朝,尽风骚…
意境深远,只是不知道高跷是何物?
但高跷与杀身之祸连在一起,结合当日公子被护卫围攻而大展神威横扫护卫来看,透着藐视天下,一怒为红颜,携美傲娇当代,尽展一世风骨…的意境。
呀,那是何等风范,表姐知道吗?”
真是动人心呢!
好想,好想成为…晁小姐越说越是神往,不觉间流露出巧笑嫣然的媚态。
不知羞,公子…狄小姐羞怯掩面,雪肌殷红一片,呼吸渐促着嗔怪道:“表妹若是喜欢,表姐就把公子让给表妹…”
“呀,表姐呀,说什么呢?”
想什么呢?晁小姐扭捏不依的娇羞道,可心跳的好快?
或许是公子无礼的调侃:郎君必不负……
八字没一撇,也搞错了对象,公子就敢以郎君自居,不知羞,可说道心坎上了。
不,不能和表姐争抢…
也不知公子过得怎样?狄小姐羞怯不已,又挂念公子含羞凝视着表妹说道:“表姐的一生就指望表妹了…”
“啊,表姐折杀表妹了,表妹省的。
小云,你傻愣着干什么?
还不去为表姐打听打听公子的消息,莫非是等小姐亲自去?”
“啊,哦,小姐可不能抛头露面、惹人闲话。
小云这就去探听那位饿死鬼投胎的公子的消息……”
那位饿死鬼不会把自己给吃了吧,小云不情不愿的行礼离去。
“咯咯咯…”
闺房内传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似是已经盼到了公子的喜讯……
……
狄家庄外,青砖道上。
这是什么衣服啊?王浪军拧起灰袍的一角,左跳右蹦的向狄家庄西方的小镇行去,浑身不得劲。
布料粗糙,磨擦在空荡荡、没有内衣防护的皮肤上。
不经意间传出一阵音律,沙沙作响。
像是翻纸张的声音。
这也就罢了。
权当音乐。
享受。
可是布衣磨得皮肤冒火花,谁受得了?
赶上被人当怪物看,王浪军跳到右侧三尺外,一把搂住蓑衣人的脖子说道:“老家伙,咱们对换一身行头怎么样?”
看出来了。
蓑衣人身上的蓑衣并非草木、桔梗制品。
而是一种黄色绫罗,湘绣些许青丝线,点缀成黄里吧唧带青禄色的蓑衣。
乍一看去,像是一套刚编织成功,显露出青黄不齐的蓑衣色泽。
可这料子摸着滑手,上等货。
一眼就被王浪军看上了,为了皮肤着想……
勾肩搭背,成何体统?蓑衣人遍体一颤,挣开少年人的搂抱,抱着双臂走到一旁,警惕的看着少年说道:“小子,请自重。
像你这般年纪犯了龙阳之好真是…”
“滚,真是榆木疙瘩。
摸一下都不行,你以为你是黄花大闺女?
讲究男女授受不亲。
你还别说,想想这些个礼法都不可思议。
这种日子怎么过啊?”
切,老家伙有那能力么?王浪军不屑的鄙夷,不禁臆想翩翩,感觉与世不融,无法接轨?
仅穿着一身灰袍,空荡荡的就不习惯,这往后的日子…
莫非这小子被彩光改造成这样、疯疯癫癫的?蓑衣人古怪的看着少年,见少年身上的灰袍早已干透了,惊呼道:“小子你的衣服…”
“靠,我怎么把钱掉地上了…”
钱袋子?王浪军盯着前方丈外的钱袋,小跑过去拾取钱袋子笑道。
“放下,这是犯法的知道不?”
捡钱?蓑衣人一惊大声呵斥。
几个意思这是?
………………………………
第9章 路不拾遗
几个意思?
哥捡个钱包惹人眼红了?
貌似这装着十几枚印有开元通宝的钱袋子,不够偿还这老头索赔的万万俩黄金?
那这老头…王浪军不爽的站在青砖道旁,颠着手里的灰色钱袋,侧眸白胡子老头说道:“够么?
你要是觉得够,那你就拿去,咱俩两清。
从今往后,你走你的水殡,别把晦气带给我这位萌新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