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俏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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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俏郎君-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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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匠头哭泣着离开了。

    临走时还在埋怨王浪军的脾性燥,不该与狄溥死磕而送命。

    狄溥似乎料到有人来,派阿福盯着点。

    阿福把老匠头的一切都看在眼里。

    待老匠头走后,阿福摸到坟头上,趴在地上拔拉坟头上的土层。

    一阵翻找,阿福硬是没有找到老匠头留给王浪军的身份证明与银子。

    “混账东西,老匠头糊弄人?

    不对,难道老匠头发现福爷跟踪他了?

    不行,老匠头若是逮住福爷撒气、非死即伤,撤…”

    那老家伙不好惹,阿福匆忙间嘟囔着离去了。

    余下一座狗啃了的新坟,沙沙随风悲鸣?
………………………………

第5章 浪子问世

    狄家庄东北,翠碧山顶。

    一袭蓑衣人面东盘坐在青石上,叠手把黄竹杆横陈压在大腿上越出青石南北两端,竹竿丝线迎风簌簌轻晃。

    晨雾漫山林,树揺叶落珠。

    湿气浓厚,似是冻醒了蓑衣人,持黄竹插在青石右侧的地上撑起身来,挑眉精目看向东方一抹鱼肚白低吟道:“夜凄凉、身心恍。

    日绽芒、不敢忘!”

    话毕有所觉,顺着眸子余光豁然右后转身,看见一幕奇异的景象,惊异的愣在当场。

    时至四月中旬,漫山青翠。

    可这翠碧山下一片黄叶,不,黄红相间的叶片迎风招展。

    一夜色染,似是入秋了?

    松针泛橙,柳枝随风飘出了枫林浪潮。

    不可思议,奇哉妙哉。

    蓑衣人左手掐指捻动,心潮澎湃,面色红润,停手抚须转身跳下青石。

    步履轻盈,踏地无痕。

    折向西南山下钻林越石,直达翠碧山南水湾畔。

    举目打量,蓑衣人择水湾与环绕狄家庒流出溪水的交汇处,正对着水湾对面的青山,放杆垂钓。

    似是轻车熟路,技艺纯熟。

    可是蓑衣人甩杆放空钩下河,所钓何物?

    貌似比姜子牙专业,直钩改弯钩,钓到鱼的几率就大多了。

    可惜持续到朝霞初绽,紫气东来,蓑衣人也没有起竿一次,所为何来?

    睡着了么?

    真邪门。

    奇怪。

    嘘。

    别吵。

    鱼咬钩…

    不,来人了。

    “沙沙”

    一袭灰袍少年人踩踏在黄绿不齐的草地上,走近水湾交汇处。

    只见灰袍少年人目视水湾东方,两山夹彩虹的景象,信步前行,朗朗说道:“阴阳交替春东黄。

    红白绿紫映青岗。

    两青分流生紫烟。

    一轮虹门彩炫塘。

    美景若梦已初尝?

    世炎凉、欺私访?

    堪荒唐、戏王郎?

    似梦非梦化吉祥。

    今夕何处把名扬?”

    “哗哗,唧唧”

    溪水伴奏,鸟儿欢唱。

    彩烟起舞,骄阳给意,生机盎然。

    似是庆祝诞辰…少年人不禁摇头,登上盘踞在水湾边沿的青黄色凸石,也不搭理坐在凸石左侧丈外的蓑衣人,纵身一跃。

    “哗啦啦”

    一个猛子扎入水湾,掀起一阵水花。

    金珠玉露般的散花在朝阳霞雾中,晶莹剔透,亮晶晶的。

    只是让蓑衣人面皮抽抽,流露出一脸古怪之色。

    此子谈吐不凡,胸藏丘壑,似是要等的人。

    可是此子好生无礼。

    岂不知路人相见也需含笑、拱手礼让?

    此子却视贫道,不,视老朽而不见,不知礼数。

    不敬老,也就罢了。

    但此子打扰老朽垂钓…蓑衣人微恼,侧眸少年钻出水面,摇头甩飞起一头乌发,伴随水花四溅飘彩珠。

    展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俊脸,严肃,泰然…

    搭配一双深邃的眼神,透着坚毅,疑惑…

    这是一张久经沙场打磨,怀有故事的脸颊。

    可此子才多大?

    十五六岁。

    这般年纪就展露出不弱于将帅的气势,奇哉妙哉?

    待老朽试他一试…蓑衣人轻咳一声,见少年侧眸看来,板着脸轻斥:“小子好生无礼。

    你一大清早上抽风下河洗澡,形同蛮夷莽夫。

    不通礼教,庶民之流。

    难怪你无礼的冲下河吓跑了鱼儿,庶子不可理喻?”

    庶子小民洗浴,也知道避嫌。

    一般不会在人前与村镇人流较多的水域内洗浴。

    多半在家里烧水洗浴。

    以免失礼人前。

    遭人非议。

    不懂礼。

    则耻。

    怪。

    稀奇。

    可此子……

    “哗啦啦”

    王浪军挥手扬起水花回敬蓑衣人,见蓑衣人惊呆了,一边洗浴一边说道:“天道无情。

    皇权血腥。

    官商争利。

    民众食天。

    天家何其多?

    多到你一个蓑衣翁来管小民鱼摸,再浪一波…”

    “哗哗”

    话毕掀起一阵水花四溅。

    惹得丈外的蓑衣人侧身以蓑衣阻挡水花,心里有苦说不出。

    这是什么人啊。

    透世炎凉,一语中的,临了果断的反击。

    人家是来摸鱼养家糊口的。

    这还怎么论理?

    蓑衣人憋屈的说道:“小子倒打一耙,你懂不懂先来后到…”

    “谁看见了?

    傻了吧,你没个证人还敢瞎咧咧?

    说到底你在岸上,你看不起的小民在河里摸鱼,谁先来后到的一目了然,对不?”

    小样,跟哥斗,王浪军搓揉着下巴,侧头见蓑衣人气的直哆嗦,不禁勾起一抹笑意说道。

    其实这时代钓鱼的人非富即贵。

    因为贵族大臣是皇权的基石,皇帝素以官职与封赏山岭土地、河流与水库笼络功臣,巩固帝位。

    促成功臣报皇恩,经营私人领地的时局。

    领地世袭也很正常。

    而领地由专人负责,皇权威慑。

    即便是荒芜一片,也没有人干涉与招惹皇权,贵族的威严。

    那是找死。

    所以在狄家庄东南方水湾里钓鱼的人非等闲之辈。

    正巧王浪军把狄家庄内的某些人恨上了。

    碰上一个骚包老头正好出气。

    老家伙管的也太宽了。

    管到狄家庄来了。

    吃撑了吧?

    有毛病。

    刺激。

    显…

    混账,蓑衣人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可拿王浪军没办法了。

    毕竟王浪军说的没错。

    王浪军身在河中就占理了。

    因为长安城周边的人都懂礼。

    没有人认为王浪军会无礼的打扰蓑衣人垂钓、冲入河中。

    所以蓑衣人吃了哑巴亏。

    多少年没生气了?

    谁敢惹贫道?

    皇帝都不敢,此子怎么…气死老道了,蓑衣人失手揪得白胡须一阵疼痛,咧嘴说道:“小子,你可知昨日天现异象。

    灵斧破空来,弯弓射天狼。

    漫天映彩芒,影射当今皇,敢当何罪?”

    此事惊动了皇帝,连带蓑衣人冥冥中感触到增进修为的契机,匆忙间寻觅而来。

    原本寻着异相彩光溢散在空中的气息,有迹可循,但寻到狄家庄范围就断了彩光的气息。

    似是溢散消融在空中了?

    饶恕如此,蓑衣人盘坐在翠碧山顶修炼了一夜,修为增进了不少。

    可又疑惑不解。

    这异相彩光是什么能量?

    具有神奇的妙用…蓑衣人一时间捉摸不透,就看见漫山青翠入秋的景象,掐指一算就与王浪军撞出了火花。

    王浪军微微一惊,剑眉连跳着思索了片刻,又想不出所以然来,游向岸边说道:“最是猜忌惑人心。

    你这老头无事找事,庸人自扰。

    说吧,你碰瓷,不,你讹诈我有什么企图?

    我身无长物给不了、你什么东西…”

    “你,你,你刻意骂老朽不是东西,呸,是东西,咳咳…

    混账小子,等着老朽让你蹲天牢……”

    言词无状,无视礼教,蓑衣人对走近身边的灰袍少年有了新的认识,气呼呼的说道。

    虾米?蹲天牢…王浪军一听就火大了,刚从坟堆里死里逃生,又要面临天牢,有完没完了?
………………………………

第6章 宝竹竿?

    “咔嚓”

    谁吓谁呀?王浪军一把夺过蓑衣人手中的黄竹杆,顺手折断竹竿扔进水湾,随波逐流。

    心疼得蓑衣人脸面抽抽,胡子一翘一翘的。

    那是生长了三百年的黄竹啊!

    天下屈指可数的珍品。

    就这么没了?

    心疼死了。

    亏死了。

    得陪。

    “哇啊”

    蓑衣人捶胸顿足的假哭着,围绕在灰袍少年身边团团转,痛心疾首的嚷嚷着:“小子,你见过生长了三百年,仅仅长到一指粗的竹竿吗?

    看你一脸憨样就不懂。

    那是价值连城,万金难求,绝无仅有,独一无二……”

    “停,那不在水里漂着么,自个捞去。

    再烦人,就扁你一顿,闪开。”

    碰瓷,讹诈,找抽啊?王浪军一愣火大了,指着漂流在水湾中的竹竿,侧眸瞪着蓑衣人怒声呵斥。

    这是什么人啊?

    为老不尊。

    不学好。

    欠扁。

    若非这白胡子老头年龄不小,长的细皮嫩肉的,不禁揍,王浪军真心想揍人了。

    这就不爽了。

    憋得慌。

    因为王浪军昨夜被人活埋了,临昏迷之前亦在拼命的想着冲出坟坑、杀光狄溥一帮人报仇雪恨。

    可惜狄溥顺利的把王浪军活埋、窒息昏死过去。

    只是王浪军再次醒来时躺在坟堆边上,手里攥着身份令牌与装着二十两银子的灰色钱袋。

    啥情况?

    摸不着头脑。

    不过坟堆左侧长出了一丛树根,密密麻麻的。

    颇为诡异,仅此而已。

    完全看不出坑洞的模样。

    这让王浪军百思不得其解。

    遂憋着一肚子仇火走到水湾里洗浴。

    思及昨日几度生死挣扎,挣扎至死,那感觉,恐惧得不要不要的。

    醒来后心里的仇火升腾,滋长。

    只想着杀了仇人泄恨。

    否则就会憋死。

    撞上老无赖…

    杀气腾腾,眼神如刀,蓑衣人看得分明,绕到王浪军身后故作跌倒,伸手抱住了王浪军的腰围,不依不饶的叫道:“啊,你折断了老朽的宝杆还想杀人啊?

    杀,老朽让你杀。

    你杀了老朽也要抵命。

    老朽活了一大把年纪,黄土都埋到脖子上了。

    拉上你做垫背的也不亏。

    你杀啊,要么赔老朽的宝杆?”

    “什么宝杆?

    那分明是一根普普通通的竹竿,一折就断了。

    这就是普通竹竿的特性。

    根本就不是什么宝杆。”

    老混球,无赖,王浪军扭腰没有甩脱蓑衣人,没好气的呵斥。

    若非顾虑到杀人偿命。

    特别是杀害贵族中人,就会变成官府里的通缉犯亡命天涯。

    处处躲避,过着被官兵捕快追杀的日子。

    朝不保夕,天知道哪一天会死?

    迫使不能杀了蓑衣人惹上人命官司,王浪军早就动手杀人了。

    包括昨日,王浪军没有虐杀狄家庄里的人,都是顾及到自身的安全,迫于无奈,不便下杀手。

    否则不介意这会儿多杀一个老无赖。

    就是这气息…蓑衣人侧脸贴在少年人的后背上一阵猛嗅,遂松开搂抱的王浪军双手,走到凸石边拉起一根丝线。

    “嘶嘶”

    银丝如梭,穿针引线。

    出水分浪,延伸了出去。

    须臾间,拉直了连接在已随波漂流到三丈外的黄竹杆上的丝线,嘶溜拽起竹竿脱离水面。

    飞回来抓在手中,蓑衣人扬起断裂的黄竹杆,愤怒的说道:“你不信这是宝竹竿,那就到狄家庄找把刀硬砍竹竿验一验…”

    “去狄家庄借刀?

    你是借刀杀人,还是狄家庄的人?”

    找死?王浪军一愣板起一张冷脸呵斥。

    哪壶不开提哪壶?

    正愁没法杀入狄家庄,赶上这老头是不是…

    杀气,蓑衣人微微一惊,持竹竿撑在王浪军的左肩头上,愤怒的说道:“谁是狄家人?

    还借刀杀人,至于吗?

    杀谁,杀你啊?

    你想都别想了,想死没门。

    除非你还老朽一根宝竹竿,爱死不死…”

    “靠,你个老无赖顺杆子爬是不?

    再说一遍试试,你张嘴呀,张嘴我就一把掐死你?”

    混蛋,王浪军愤怒的瞪着老无赖,探出手来冲老无赖跃跃欲试着呵斥。

    蓑衣人无惧,王浪军气坏了。

    咋地?蓑衣人跨前一步,微低头盯着王浪军怒道:“来,你一把掐死老朽试试?

    要不要老朽喊人过来围观?

    让人看着你掐死老朽?

    那多风光无限啊?”

    “走,到狄家庄风光去。”

    不痛快就干,王浪军拿老无赖没辙,抬手拉着老无赖的胳膊,一路小跑着奔向狄家庄南大门。

    远观朱红大门,狄家庄金字牌匾高悬。

    搭配宫羽楼角遮风挡雨,反射出朝阳金芒。

    结合红墙绿瓦左右延伸几里地。

    当真是高门大户,阔气。

    延着东南墙走近中段的南大门,迎来一阵惊呼:“快看,采花贼来了…”

    “啊,真是他,快,快去禀告老太爷…”

    “老太爷,不好了,采花贼来了……”

    守门的护卫一阵呐喊。

    虾米,采花贼?

    找死的吧?王浪军一头黑线,啥情况啊?

    贼喊捉贼吧?

    这是栽赃…

    有趣,蓑衣人怪异的侧头看着少年说道:“嘿嘿,老朽就知道你不是好人来着。

    怎么样,显露原形了吧?

    你说你年纪轻轻的,干啥不好,偏要去偷人家闺女…”

    “闭嘴,要偷就偷你的闺女。

    看什么看?你知道我被狄家庄里的人栽赃陷害是什么滋味么?

    屠庄的滋味,懂么?”

    该死的,王浪军气坏了,愤怒的瞪着老无赖吼道。

    这个不大好,不,很好,蓑衣人玩味的看着王浪军,摸着白胡须说道:“老朽不懂,反正老朽没闺女。

    不怕贼惦记,就怕小贼不还老朽的宝竹竿…”

    “靠,你有完没完?”

    要么开杀戒…王浪军怒不可愈,动了杀心,大声呵斥,却见狄奎带着一帮人急匆匆的赶到大门口。

    狄奎看见蓑衣人一愣色变,正待张口打招呼,就被蓑衣人说话打断了:“那谁,拿把刀来用用?”

    “啊,给,快,送把刀过去…”

    这老道玩什么把戏?狄奎心中存疑,但不敢反驳蓑衣人,招呼着奴仆送把刀过去。

    奴役双手托起腰刀,躬身低头举过头顶送到蓑衣人身前奉上腰刀。

    蓑衣人没有接刀,随手扔下断为两节的黄竹杆说道:“用力砍断竹竿。

    愣着干什么,砍。”

    五大三粗的奴役不敢动,转头见主家点头,转身挥刀过顶,对准倒地的竹竿劈砍下去。

    “嘭嘭嘭”

    三刀连劈,一气呵成。

    可是刀砍竹竿,竹竿没事,但腰刀卷刃了。

    一帮人看傻了眼,这是什么竹竿?

    比腰刀还硬?

    “嗖”

    好玩,蓑衣人夺过奴役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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