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旨。”
各部官员跪地领旨离去。
一阵调动之后,慈恩寺门口仅剩下十来个人。
人人一脸惶恐,静待皇上发话。
胆敢谋害朕的皇后,找死,李世民怒视着跪在地上的十几个人,最后锁定在吴太医身上说道:“吴太医,你跟在皇后身边多年。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你有什么要求?”
“啊,臣不敢居功,言苦,只想尽心尽力的替皇后娘娘调理身体。
这次皇后娘娘被柱子砸成重伤,骨质碎裂多处。
实为罕见,非药石可医。
臣无能为力,但舍命阻挡亵渎皇后娘娘的小崽子…”
希望那个小崽子成为替罪羊,吴太医诚惶诚恐的叩拜在地上,不敢抬头,颤悸着说道。
亵渎皇后,只怕你这老东西的嘴才是亵渎皇后,李世民暗恨吴太医畅言皇后被人亵渎了,传出去将被世人指责。
顿时不好了,拂袖摆手说道:“拉下去,斩立决。”
“啊,不,皇上饶命,饶命…”
侍卫一拥而上,架起瘫软求饶的吴太医就走。
没有人同情,唯有鄙视,白痴一个。
不明白皇上问话有玄机。
不思悔改自认罪孽,还在玷污皇后,嫁祸他人,存心找死吗?
何况那个小崽子把皇后救活了。
剩下的活就是维护皇后的颜面,避免皇家出丑。
在这个时候羞辱皇后,不死才怪了。
不过皇后没死,皇上的心里肯定不好受,戴绿帽…
该死的老东西,李世民见吴太医被斩首了,转向郑大人说道:“你们京兆尹有什么发现?”
“启奏皇上,臣带人赶到现场抓人,控制局面,还没有来得及审讯案情。
右武军就来了。
又赶上秦将军不合作,闹了一曲,所以…”
该死的,吴太医就这么死了?郑大人冒着冷汗跪地奏报实情。
废物点心,李世民气急了,坐到侍卫抬来的龙椅上,侧眸郑大人说道:“你办案真是别具一格。
除了抓人就是控制局面,留待归总审问对吧?
不顾破坏案发现场,不计突击审问相关人员、错失了最佳的辨认、辨别罪犯的时机。
来人,把他带到一旁去掌嘴,候审。”
郑大人吓瘫了,被侍卫带到一旁掌嘴,掌掉了几颗门牙,惨叫着向皇上求饶。
死不足惜,李世民恨透了,宰了吴太医、掌了郑大人的嘴还不解气,侧眸秦琼说道:“秦将军有心了。
不知将军让公主游说皇后出宫该当何罪?
国母出宫,作为一国之君、朕竟然一无所知,朕想问问将军作何感想?”
“臣无话可说,只想根治皇后娘娘的顽疾。”
但愿浪军治愈了皇后的顽疾,秦琼单膝跪地,抱拳行礼说道。
该死的,伙同一个野小子亵渎皇后,偷偷摸摸…李世民恨的牙牙的,怒道:“秦将军真是忠心耿耿啊!
为何没有传唤神医进宫为皇后医治顽疾?
皇后如今生死未卜,难道不是秦将军伙同野小子劫持皇后,诱朕出宫,一举成擒。
达到你们谋反的目的,找死乎?”
“什么?诱骗皇上出宫,篡位……”
………………………………
第41章 顺手牵羊
李世民说出一句挟持皇后制造塌寺事件,诱李世民出宫,谋朝篡位的话,石破惊天。
侍卫惊悸哗然,警惕的拔出刀剑戒备着。
吓得跪在地上的和尚们头皮发麻,颤悸不止。
最不济的是那些撞枪口的行人,吓瘫在地上口吐白沫。
似乎意识到这回死定了,畏惧死亡、吓疯了。
即便是在场的将军与各位大人,亦是缩着脖子哆嗦得如刚从冰窖里爬出来的模样,浑身上下抖出了波纹。
这可是谋朝篡位,血腥政变,会死人的。
人人吓得面如死灰,看在秦琼眼里亦是心神恍惚,不可思议的凝视皇上说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皇上自知臣的为人。
何必多此一举,大可赐死臣即可。
臣敢问皇上可有此意?”
“朕怀疑秦将军的动机不纯。
秦将军又不愿意给朕一个满意的交代,朕不这么分析,还能怎么想?
朕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耿直愚忠之人,难解朕意在诱敌出洞…李世民蹙眉不展,总觉着观音婢遇危是人为的预谋,但无从入手追查背后的主谋,逼问秦琼。
秦琼既然策划、接引皇后出宫,其中必然出现了纰漏。
导致某些有心人钻了空子,制造事端。
否则观音婢出宫会通知朕派人护送。
至少也会给朕捎个口信。
朕的观音婢知书达礼。
绝对不会忽视礼仪私自出宫,这于理不合。
结合观音婢出宫恰逢慈恩寺坍塌,怎么会这么巧合?
若非观音婢贤良,秦琼忠义,朕还真会怀疑秦琼勾结某个势力劫持皇后,图谋不轨。
如今观音婢暂时无恙,正是引蛇出洞,揪出主谋的最佳时机。
可惜观音婢不宜露面,郑大人糊涂办案、有可能与主谋是一伙的。
而秦琼不善心机,加上尉迟将军好勇无谋。
如此局面,没有人帮朕演戏,出谋划策诱捕背后的主谋…
“沙沙”
春香走出寺门,从呆滞的秦将军身边走过。
直达皇上身前,跪地呈上一面残破的木板,一尺多长,字迹斑斑。
上书:臣妾伤重、失血过多,急需百年以上的药材滋补、调养身体,暗传臣妾病危的消息诱敌,实安,勿忧。
好,妙计,观音婢真是朕的贤内助,李世民高兴坏了,遂转身惊慌失措的吼道:“来人,不,尉迟将军。
朕命你快马加鞭赶回皇宫,取百年以上的药材医治皇后,有多少全部搬运过来。
快,速去速回!”
“啊,遵旨!”
怎么回事?皇后娘娘刚才不是好好的吗,不好,病变了,尉迟融一惊领旨,翻身上马,策马扬鞭疾驰而去。
余下一路烟尘滚滚,弥漫开来,迷障、惊恐了人心。
人群越发乱纷纷,惶恐不安了。
再偷眼看皇上站起身来,来回徘徊,焦躁不安的模样,人人把心提到嗓子眼了。
千万别震怒,下旨斩首…
暗传病危的消息,不及暴脾气的尉迟将军离去,李世民觉着身边无大将指挥右武军应变御敌,最容易诱发敌人上当。
相反敌人会以为尉迟将军回宫搬救兵去了。
而尉迟将军在宫中疾走一回,会让敌人的眼线传递消息。
如此一来,敌人不出洞都不行了。
这诱敌之计是朕的观音婢想出来的,真是好计策…
……
寺内,皇后跪坐在蒲团上,顾盼嫣然,凝视着义子俊朗的面颊说道:“军儿具有军师之才。
真让本宫刮目相看,若是军儿此计果真一举诱敌成擒。
事后保军儿在军中任职,建功立业,封妻荫子…”
“啊,别啊,义母,您就饶了我吧。
我才不参军呢,在军中打打杀杀的多危险啊?
一不小心就被人给砍成两半,还死不了,一直疼死。
那滋味,想一想都不寒而栗。
太可怕了,打死也不去。”
什么呀?这叫报仇捞外快两不误、顺手牵羊好不?王浪军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一个劲的嚷嚷着不干。
没志气,缺乏血性,也没有忠君报国的意思,这怎么能行?皇后不高兴了。
但看见秦夫人一脸浅笑不语,香荷小丫鬟欣喜的直点头。
加上狄韵用那双担忧而祈求的眼神看过来,皇后直觉着不能做恶人了,心一软说道:“那好吧,军儿不参军就去做文官。
充分的利用你的智慧为民众办实事。
只是你没有功名在身,只能从参事,仵作,书记官做起…”
“别,义母别为我操心了。
我就想做个富贵闲人,利用我体内修炼的草木精华内力,制作木艺品,形成规模,赚尽天下财。
怎么,我的理想让义母不高兴了?
义母认为木艺是下人干的活,下贱,上不了台面对不?
这种理解有误。
理应是这世界离开谁都照样转,但离开某一项技艺,就会导致世人的生计受到严重影响。
乃至影响到自然生态。
好比木艺品,若是没有木匠去砍伐树木建造、制作物件,人们的生活处处受制。
而树木花草会长满全世界。
想想木匠修理世界,多伟大啊?”
做人就做人人为我,而非我为人人,王浪军摸着下巴,神往的游说义母,颠覆了三观。
真有那么伟大吗?皇后没见过外面的大世界,但听人说过大森林是世人的禁区。
不禁改观了认知…
……
“报,启奏皇上,张大人和李大人联袂求见皇上?”
侍卫跪禀,李世民挑起浓眉,侧眸慈恩寺院门,隐见他们的影子说道:“宣。”
“宣张大人,李大人觐见…”
皇上动了杀机,小德子躬身领旨,侧身扯开嗓门传旨。
片刻后,张李两位大人,踏着斜阳下的影子走近皇上,跪地奏禀:“臣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你们二人有何事启奏?”
来的真是时候,李世民手扶新奇的太师椅扶手,微微坐直了身板,俯视跪地的张李二人问道。
皇上都坐上太师椅了?李大人与张大人对视一眼,率先奏报:“启奏皇上,长安城内外人心惶惶。
民众聚在一起妄议国事,现已被臣等暂时控制。
不过剧臣观察发现,此事隐有越演越烈的趋势,谣言四起。
民众妄议皇上金口玉言,说话不算话。
原本皇上下旨处斩所有涉案之人,迟迟没有行动。
还在议论一个少年妖孽,兴风作浪,劫持皇后,亵渎…”
“闭嘴,是谁在疯言疯语,全都抓起来斩首示众。”
混账奴才,李世民一怒而起,厉声呵斥。
这是在逼朕做弑杀无辜,做昏君。
那些跪在左侧三丈外的和尚,以及牵扯进来的人,绝大多数人至今任然蒙在鼓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若是杀了他们,朕还算什么明君?
只是朕当时心急口快,开了金口,变成把柄落入贼臣手中,如何是好?
“臣惶恐,恳请皇上维护皇威,处斩涉案之人,捉拿少年妖孽、处以极刑,以安民心…”
张李二人跪奏,义正言辞。
一场阴谋拉开了战幕……
………………………………
第42章 反诗出台
皇上乃一国之君,九五之尊,高高在上。
受人敬仰膜拜,风光无限。
但世人不知,皇上的一举一动皆有行为规范,严于律己,言行如一,才能服人、安天下。
皇上一旦开金口,言出必践。
否则皇上就会被世人鄙视,留下后患。
时下,李世民开金口斩杀涉案之人,没有付之于行动,遭遇大臣以民众舆论逼宫,吵得不亦乐乎。
传入寺内,急坏了皇后。
这该如何是好?
皇上此时不杀那些涉案之人,必将失信天下人。
还会与大臣生出隔阂,自此矛盾激化,将迎来无穷的麻烦。
但若是皇上杀那些人,就变成了不明事理、滥杀无辜的昏君。
再经逆贼小人宣扬,说皇上嗜杀成性,残暴不仁,制造事端,乃至成为谋反的借口。
到那时天下大乱,会死很多人…皇后一念至此花容失色,下意识的侧眸义子,愣了,军儿在笑?
这都什么时候了、军儿还笑的出来?
不,不对,莫非…皇后心中一动,张口欲言,却见义子递上一块木板。
接到手中一看,皇后顿时冰融化笑颜,嗔怪道:“军儿故意惹本宫生气,焦虑不安是不是?”
“没有,绝对没有,哪能呢?”
没有才怪,义母生气而焦虑的模样惹人…王浪军见义母把木板交给春香送给皇上,摇头否认。
一脸无幸,惹得狄韵偷笑,香荷翻白眼。
秦夫人无奈的摇头浅笑,连带一群宫女一脸的不信。
小人精,鬼点子太多了,信你才怪了。
而且连义母都调戏,不尊礼仪。
哪有人敢对父辈说瞎话的?
简直就是离经叛道。
没规矩,坏规矩。
坏坏的那种。
什么人啊?
可是他古灵精怪的演戏,说谎,让人生不出气来。
反而感到新奇,温心,特亲近的感触。
没见皇后娘娘都对他嗔怪连连的,真是羡煞旁人…
真拿你没办法,皇后轻拍额头,又松手以芊芊玉指点在义子无幸的额头上,嗔怪训斥:“小人精、小叛逆,满口胡言。
这可不好,要不得的。
既然军儿认本宫为义母,本宫就严加管教你循规蹈矩。
以免失礼,失信,失德于人,被人耻笑…”
“啊,不是,义母,您看看这是什么?”
不是吧?救人救出一个紧箍咒、戴在头上变孙猴子啊?任人念经还不得烦死…王浪军甭提多郁闷了,一脸苦涩,掏出身份令牌,塞给义母说道。
心说这牌子与义母有关系。
这是一种缘分,再续前缘,总该不会横加教导什么礼仪…
这是…皇后接过令牌抚摸在手中,怀念的双目泛潮,遂坚定的说道:“好,本宫既然收故人之子为义子,更应该好好教导军儿学礼仪…”
“啊,不是,和着我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怎么可能?不是说慈母多惯儿么?这不惯还管…王浪军感觉思维跟不上时代了,一脸苦涩的嚷嚷起来。
惹得众美娇笑嫣然:“咯咯咯,该…”
这叫什么事?
没天理…
……
寺内温馨细语,笑闹不断。
而寺外一片萧杀,正在上演逼宫戏码。
“臣等恳请皇上下旨处斩涉案之人,以正国法,安服天下…”
张李二人跪奏,李世民却在细观木牌上的清秀字迹,虽心生疑惑、观音婢执笔写出木纹字迹是何道理?但字意带来的冲击力、冲散了心中的疑问,欣喜莫名。
淡化了烦躁的心情。
泛起一股自信。
否极泰来。
太好了,朕的观音婢真贴心,李世民欣喜正容,威慑着跪在地上的张李二人说道:“大胆,你们联袂逼宫,蛊惑朕做嗜杀成性的昏君?
朕当真昏庸无能,任由你们摆布杀人,变成傀儡皇帝?
你们是在实行挟天子以令诸侯?”
“啊,微臣不敢,一心维护皇家尊严,天地可鉴,恳请皇上履行金口玉言…”
吓唬谁呀?张李二人心安理得的跪奏,逼迫皇上下旨处斩涉案人员。
果然如此,李世民不怒反喜,微低头扫了一眼手中的木板,霸气的说道:“住嘴,你们说朕金口玉言。
朕说过斩杀涉案之人,可这些和尚涉案了吗?
若是他们涉案,你们也都涉案了,是不是连你们一并斩首示众?
你们难道不知涉案意指犯案、设计等策划、实施案件发生的相关人等?
也就是抓主谋,杀肇事者。
而非是斩杀你们口中的所有人,你们这是在逼宫造反…”
“啊,皇上息怒,臣不敢,臣一心维护皇家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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