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可无的心态,反正中了举已经可以交代了,余下的能中进士那是祖坟上冒烟了,中不了也没什么,又不是非要拿个进士回去不可。
“人有可交不可交,不可交之人远着就是,何必交恶?”岳怀逸也觉得程维的性子其实有些矛盾,大多时候他都是一个随性的人,看什么事情都不怎么上心。可是遇上那钱无咎就跟赌徒输了红眼的样子颇为神似,也不怎么二人这么不对眼。
到得摆摊的地方,旁边的摊主替他占着位置,岳怀逸忙道了谢,自己将背上背的竹箱拿下来,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将里头这几日画的山水花鸟一一摆上。程维在一旁帮忙,将山水跟花鸟分开摆放,边干活边对着岳怀逸说道:“易安兄,春闱过后你可有什么打算?”
“若有幸得中,自然是想考个庶吉士能在翰林院,修书立志是我所愿。”
“你这人真是无趣,别人都求个官做做,你倒好当起书呆子来了。”程维摇头叹息,大有恨不能以身替他好好教诲一番的架势。
“这画儿怎么卖?”
初冬的天气带着几分干燥,阳光洒下来落在人身上暖暖的,清风拂面带着几分冷意,只是这管子好声音当真是让人乍闻只觉得好似夏日里饮了冰碗般舒畅。
岳怀逸抬起头看向站在自己摊子前开口说话的人,只见他一身月白色长袍垂于脚踝,腰束碧玉串成的锦带,中间嵌着几颗红宝石,特别的璀璨耀眼。乌黑的长束于头顶,长长的眉毛带着几分英气,眉下是一双黢黑黢黑的眼睛,大大的眼珠在眼眶里灵活的转动,衬着鼻管下那微翘的唇角多了几分的调皮之意。
不知是哪家的少年跑出来玩耍,只看穿戴便知道不是寻常人家的孩子。京都里世家名门,皇室贵胄比比皆是。有人戏言,楼上洒下一把瓜子,随便一砸都是个官儿。这话虽有些夸张,但是却也自有天子之城的矜贵。
那双眼睛滴溜溜的一直盯着自己,岳怀逸的俊脸竟有些觉得烧起来,忙垂下头做严肃状,开口说道:“一幅画五百文。”
“咦?这么好的画怎生卖得这么便宜?”
那少年这话颇有几分不知人间艰辛的滋味,到底是富贵深宅养出来的少爷,哪里能知道他们的辛苦,他就淡淡一笑,道:“生存不易,只欲饱腹。”
“哦,这样啊。若是这般,你随了我去只做我的画师,我保你一辈子生存容易,饱腹无忧如何?”
那少年的话里带着浓浓的调侃,岳怀逸便一下子冷下脸来,原来是个前来寻事挑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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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几许情深化鸳盟2
第二章:几许情深化鸳盟2
书生自有其傲气傲骨,明知道他是今岁举子,来年要春闱取士,居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简直就是折辱与人!
岳怀逸冷了眉眼,原本温和的五官此时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剑,对着那少年说道:“这画不卖了,请去别的地方吧。”说着就将那少年手中的画几乎是夺的架势抢了回来。
那厢程维都看呆了,几时见过岳怀逸这样恼羞成怒的样子,便是那钱无咎嘴巴如此恶毒,都不能让他动一丝一毫的怒火。这少年不过是这样寻常的一句话,倒是让他的火气都给激起来了。此时看着那颇为俊俏的少年面上万分惊愕的模样,显然也是被岳怀逸的举止给吓到了。
程维自己生的不俗,五官俊俏,肤色又白,他又是个锦堆里养出来的,因此浑身上下都有股子富贵气息。岳怀逸与他大不同,他是百姓出身,自有一番清苦进学之旅打磨出来的锐气,因此打眼看去便能瞧得出来。但是纵然粗衣布衫,却也瑕不掩瑜,遮掩不住岳怀逸那骨子里头带出来的孤傲。说来也怪,岳怀逸明明是南人,可是五官并不似其他南边学子多有脂粉气息,反而棱角分明,五官大气,若不言不语很是能唬人。再加上其身量颇高,不少人第一眼见他都以为他是北人。
程维自以为他跟岳怀逸也算是这一届学子中容颜翘楚之辈,不敢言天下无双,却也是难有匹及之人。然则眼前这个少年,却又跟他们不同,仿佛是个玉做的,浑身上下剔透的就找不出一处有瑕疵的地方。从头到脚,从衣衫到配饰,从五官到仪态,难以说出口的雅致从容,这少年的出身他是想都不敢想了。
不愿意岳怀逸得罪了贵人,程维立刻笑着打圆场,对那少年说道:“这位兄台,实在是对不住。我们是这一届待考的学子,只怕是要辜负你的好意了,我们兄弟十年寒窗,自然是想要光宗耀祖的。”
那少年身后跟着两名仆从,其中一人面带怒意,对着程维道:“我家少爷是看得起你们,才会收你们入府,若是不识好歹……”
“平和,我让你说话了吗?”那少年怒斥道。
“属下知罪。”那平和立刻垂下头,不复方才放肆之态。
“去,墙角站着去。”少年下颌指指岳怀逸背后的墙角之处。
平和二话不说就过去立着了,这样一幕让岳怀逸跟程维都有些意外,不等二人开口,那少年就对着二人说道:“不好意思,让你们见笑了。我约束下人不利,不曾想狗仗人势这样的事情会生在我身上,还请原谅则个。这位兄台,喏,你什么时候气消了,不让他站了,他就不用站了。如此一来,你的气可消了吧?”
“简直是胡闹,你的家奴你自惩罚与我何干?”岳怀逸就没见过这样不讲理的,好似这家奴犯了错,没有规矩,都是他的错一样。“你我素昧平生,不过偶遇,虽一言不合,却也并未结下大仇。兄台这般处置与我有失公允,你这家奴因我受罚,岂不是要怨恨与我,我又何辜?”他家家奴犯了错,自然是自家没教好,教训自己奴才是他自家的事情,这个时候却偏要讲为着他,他是跟他一言不合,又不是跟他家的奴才不合,他处置家人却要怪在他身上,真是不讲理。
那少年被岳怀逸的一番说的给说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紧随着面上也带了恼色,就道:“你这人真是个书呆子,读书读傻了吧?这事儿怎么跟你没关系呢?跟你关系大大的!”她长着大么大,就还没有被人如此数落过,也不曾这样被人抢白过,更加不曾这样委屈过,不曾想今儿个一下子全都遇上了。
“荒谬,荒谬!”岳怀逸觉得今儿个出门没看黄历,简直是诸事不宜,立刻就开始收拾才摆了一半的摊子,对着程维说道:“咱们收拾收拾先回去吧,今儿个出师不利,也没了心情作画写字。”
程维比岳怀逸精通些人事儿,知道眼前这少年怕是得罪不起的,忙拉了一把岳怀逸对着那少年说道:“出门在外都不容易,我们兄弟也只是想卖些字画贴补生计,这位兄台,得饶人处且饶人,我这兄弟最认死理,我这里替他赔不是了。”
“话可不能这样说。说的我好像仗势欺人似的。”少年吃了这样的亏自然是不乐意的,就对着程维说道:“先把话说清楚,你不用怕,我还不是那混不讲理,以势压人的主儿。万事脱不开一个理字,若是我真的无理,我便放你们好好的离开,绝对不会事后找麻烦,若是他无理,就需得给我赔礼认错。”
是个讲理的就好,程维松了口气。
岳怀逸并不是真的一丝人情都不懂,就只是瞧不惯这少年那行事做派,好似让他给他做画师是多大的荣幸一样。如此嚣张,恶仆随行,可见是霸道惯了的。
“好,那你说,我如何无礼了。”想要讲理,他还不惧。
那少年挑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岳怀逸,见他一脸认真与自己讲理的样子,真是憨气十足。看到这里,心里的那怒火倒是小了些,又起了促狭捉弄的心思,便道:“这事儿你干系最大,我来逛街无意中瞧见你的画,心里喜欢便想要买画,这事儿对吧?”
程维看着这少年真的一本正经讲理的样子,也觉得有几分好笑,索性袖手旁观起来,反正对方没什么恶意,大约就是跟岳怀逸一样是个认真的性子,两人磕上了,可不是有趣么?
岳怀逸想了想,便道:“你是不是来逛街我不晓得,又是不是无意中瞧见我的画儿,这个我也不晓得。你想要买我的画儿,这个倒是从你口中听到。”
“我既是走到这条街上,自然是来逛街的!你晓得不晓得有什么紧要的,只要知道我想买你的画儿就成,你既然认了这一点,咱们往下说。你说五百文一幅画儿,我就问这画儿怎么这么便宜。我是见这画儿画的当真是不错,价钱也的确是太低了,难免有些委屈了这画儿,这才问了一句。当时你便答我,生存不易,只欲饱腹。你既然这样说了,我就认为你的确是生存艰难,心里起了惜才之心,不忍你落魄街头卖画为生,既然你都能在街头卖画,那么做我的画师又有什么不可以的。我可以给你很高的月俸,让你衣食无忧专心做画儿,又有什么不对的?从头到尾你都没讲你是应届学子,来年春闱,我哪里知道你的来历,你这人不分青红皂白,便以为别人都不是好人。你自认为我辱你尊严,踏你傲骨,是你自家所想,却不是我自己所想,强加于人自己所思,岂不是混不讲理?我这家奴忠心于我,见了主子受委屈自然要拼命相护。他既然出言不逊,念及你那高傲的自尊心,我这才想着交与你出口气,心里想着如此便能化干戈为玉帛,谁知你竟说出那样的话,误以为我陷你于不义之地,我就纳了闷了,你有什么是值得我陷害的?这样讲来,你来说是不是你自己无礼至极?”
什么叫做颠倒黑白?
岳怀逸当真是见识了!
什么叫做指鹿为马?
今日算是开了眼了!
就在程维觉得这少年书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好像他们是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对的时候,就听到旁边自家这兄弟开口了,“我与你身份有差,地位悬殊。所以你认为的好心,好意,我就应该心怀感恩的接着,谢着,认为这是至高的恩典。若是事情反过来,我这般对你,你还能这样理直气壮吗?说到底,不过是有身份之人自以为礼贤下士,别人就应当感恩戴德,不应该口出拒绝,驳了你的颜面而已。你这家奴出言无状,行为恶劣,分明是你自家规矩不好,约束不利,却口口声声让我出口气,只是我这口气如何来的?还不是因你而来!凡事因你而起,自家不知道反省,反而理直气壮认为别人无状,这般的规矩教养,也真是让再下开了眼界了!”
竟是要质疑他的教养了,这可是比吃饭都要大的大事儿!
“怎么气成这样了?”忽然人群中挤出一人来,快步就走到了那少年的身边,低头看着他的脸,张口就问了这样一句。“哟,这世上竟还有人有这样的本事,这可稀罕。”
“诚哥,你不去当你的差事,凑什么热闹?胖成这样,小心嫂子不让你进门!”这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女扮男装的昭懿大公主,此时心口窝着一口气,诚哥儿自家撞上来,可不是要倒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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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几许情深化鸳盟3
第三章:几许情深化鸳盟3
热闹的长街上人来人往,这边吵成一团,引来不少人的驻足观望。这里头住的人大多是前来赶考的学子,因此识得醇王府世子爷姬修诚的人几乎是没有。可是因为一并扇子扬名的程维却被不少人认出来,凑上来看热闹的越来越多。
姬修诚皱眉的看着周边越来越拥挤的人群,低声对着姬元昭说道:“咱们先回,这儿我替你出口气怎么样?”
元昭此生何曾吃过这样的亏,自然是不肯答应,两人略作争执,那边岳怀逸跟程维连摊子都收起来了,顿时气得脸都要黑了,一把扯住岳怀逸的袖子说道:“谁许你跑的?”
岳怀逸大约长这样大都没遇上过这样的事情,看着自己被扯住的袖子,只得讲道:“这位兄台,话不投机,行不同路,既是如此,大路朝天,各走半边。大街之上拉拉扯扯有辱斯文,还请放手!”
姬修诚:……
这是哪里跑出来的奇葩,他心里都要笑疯了,这些年来大约姬元昭真的是不曾遇上过这样的异类。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来,拖着元昭就走,边走边说道:“你跟一个书呆子叫什么劲儿,这世上好玩的事情多着呢。对了,你这次出宫,又是偷着跑着出来的?”
“什么叫做偷着跑出来的,我有腰牌的,正大光明!”元昭怒了,伸手扯了姬修诚的耳朵分外的凶残。
姬修诚连忙告饶,“你别扯我耳朵了,上回我红着耳朵回去 ,你嫂子以为我去了什么不正经的地方,睡了*的书房,都要被你害死了。”
元昭讪讪的放下手,“活该,谁让你上回骗我来着。”
“天地良心,是你自己想要看看那齐家的小郎君,听闻跟人家貌比潘安就坐不住了。谁知道人家长得画风与你预计不同,这又不是我的错。”姬修诚摇头晃脑的戏谑道。
“你还说,那也能叫貌比潘安,还不如方才那犟死理的臭书呆好看呢。”元昭就想不明白了,那名气颇大的齐家小郎君,生了一双桃花眼也就算了,鼻子太高,嘴巴太大,笑起来血盆大口吓死人了,哪里跟美貌有半点的关系,给她爹提鞋也不配!
“哎,你这么一说,好像那方才那书生生的真的挺不错的。要不要我替你打听打听去?”姬修诚故意这样讲,那样倔脾气的人,昭姐儿才不会喜欢呢。这几年娘娘跟皇上都要被大公主给磨死了,这选驸马的事情一拖再拖,非要自己找个合心意的。为了给大公主找个合心意的,他一个大男人抢了媒婆的差事,也真是够衰的。
谁知道元昭却一本正经的托着下巴想了想,点点头,“这个主意不错,性子虽然挺拧巴的,不过生的挺好看。”
姬修诚:……
姬修诚没把这事儿当正事儿,以为元昭不过是一口气未出,所以才会那样讲。反正她的性子素来是这样,不管对什么事情都不会又太长久的热情,也许就是随意口跟自己开个玩笑,转头自己辛苦个半死她却给忘了,你跟她诉苦,她还要笑你傻。
谁知道这次元昭竟是真的上了心,毕竟还没有人会跟那书呆子一样跟她顶过嘴,一时间还真是有些稀罕。知道他是今科的学子,元昭回宫之后就先去见了太子姬光誉。太子虽然还未成亲,但是却已经居住在东宫,皇帝的意思是作为一国太子,是要从小开始磨练的。其实元昭知道,她爹不过是不愿意弟弟住在后宫,免得母后整日的只有他们这些孩子,切,谁还不知道他的小心思。为了成全她爹,看她多好,主动搬到东宫跟他弟弟作伴。
元昭换了身上的男装,这才一路小跑的去书房找弟弟。门口守卫的小太监一看到她,立刻行礼问安,“奴才给大公主请安。”
元昭抬抬手让二人起来,问道:“太子在吗?”
“回大公主的话,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