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猛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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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猛虎- 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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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番恕罪,文彦博出得太学,归家而去。

    留得众人一个个面面相觑。

    孔子祥往胡瑗面前凑了凑,开口问道:“先生,咱们还去上书请命吗?”

    胡瑗看着龚博士手中的万言血书,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这封情真意切的辞呈,叹了一口气,说道:“既然目的已然达到,罢了,你们把这汤药休养费分了吧,各自归家养伤就是。”

    此时的胡瑗,陡然间还高看了文彦博几眼,不为其他,就为他这份担当,哪个高官之人,能如文彦博这般,做错了事情,说辞官就辞官的?

    这种道德品质,当真还……不错。

    孔子祥倒也没等着分钱,找来布巾,擦了擦脸上的血迹,出了太学,就去寻甘奇了,同行还有冯子鱼。

    家中的甘奇,也还是刚刚收到太学生被打的消息,也正准备出门去太学,就见到孔子祥与冯子鱼两人上门而来。

    三人在门口见了个正着,甘奇连忙把两人迎进了家中,听得两人前后一通说。

    甘奇额头上成了“川”字形,甘奇知道这喷子难当,非常难当,还是没有想到会这么难当。

    文彦博一番动作,花了点口舌,花了点钱,好似把甘奇之前筹划许久的努力都给白费了。

    这真是甘奇没有想到的事情,也不是甘奇把事情想简单了,而是甘奇没有想到文彦博这般好手段。

    “道坚兄,何必还愁眉不展呢?那文贼此番自己辞了官,岂不是正中下怀,道坚兄也算是目的达成。”孔子祥开口说道。

    甘奇摇了摇头,叹气说道:“唉……目的达成?你们啊,包括胡先生,都被他耍弄手段骗了。”

    “道坚兄何出此言呐?那辞呈可写得是情真意切,做不得半点假,胡先生可是亲自看了又看,辞呈也在胡先生手中,明日就给他递到官家当面去,哪里还能被骗?”孔子祥一脸疑惑。

    甘奇想了想,又道:“说骗也不贴切,辞官之事,哪里有这么简单啊?文彦博是把这辞呈写了,胡先生自也会给他递上去,但是官家看了之后,批不批才是关键所在。当今官家是何等人物?出了名的宅心仁厚,这辞呈越是写得情真意切,官家十有八九越是不会批,官家不批,辞什么辞?一百份辞呈,不也跟没写一样吗?他文彦博,还不是稳坐朝堂?”

    “啊?”孔子祥脱口而出一个惊讶的疑问,又道:“这般?”

    冯子鱼也是满脸惊讶说道:“道坚兄所言,是说我们凭白挨了一顿打,就这么给点钱,了事了?文贼这宰相,还会继续做?”

    甘奇点了点头,说道:“罢官之事,哪里是由文彦博自己说了算的?他这么一出,怕不是官家还念他的好呢,这叫以退为进。你们往后啊,若是为官,都得学着点。”

    “气煞我也,气煞我也,凭白让他给摆弄了,不行,不行不行,我得会太学去,去与胡先生说清楚,也与诸位同窗说清楚,这上书请命之事,还得做。”孔子祥又换了个气愤不已的模样。

    甘奇却道:“罢了,这一回怕是不成了,心气都散了,你再回去说,还有几个人能随你去啊?”

    这种事情,讲究一个气氛,讲究一个趁热打铁,趁火上。火都熄了,气氛也没了,别人汤药费,休养费都拿了,还请什么命?再说挨打的也是少数人,其他那些没有挨打的,没了那股子群情激愤,又能请个什么命?

    这就是文彦博的高明之处。

    孔子祥听得甘奇之语,便是自责非常:“我当时就该拍案而起,怒指那老贼,破口大骂,骂他个体无完肤,骂他个狗血淋头。”

    孔子祥激动是激动,气也是气,气的是自己刚才在文彦博当面,怎么就没有这么做呢?

    冯子鱼说得一语:“倒也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至少让他那儿子入了开封府,总得判个什么罪名不是?”

    打人,判个什么罪名?汤药费也赔了,休养费也给了,赔礼道歉也有了,还是当朝宰相亲自赔礼道歉,判二十大板?或者三十大板?如此而已。还能判个刺字充军不成?

    这话甘奇没有说出口,只是点头说道:“罢了罢了,从长计议,从长计议吧。”

    从长计议,那就还是得甘奇自己来了,按照甘奇自己的谋划,按部就班把氛围再烘托一次,下一篇,御史唐介的贬谪之路,当把文彦博打压异己之事彻底捅出来,这就不是简单的道德有失了,而是欲盖弥彰,以权谋私,打压异己,陷害同僚。

    气得不行的孔子祥,还提醒着甘奇:“道坚兄,你可得小心了,那文彦博手段如此高明,怕是定要报复与你。”

    “嗯,这几日,我当注意着。”甘奇自然得注意着,第三期报纸一出,那就是血海深仇了,杀人灭口都不为过的事情。


………………………………

第一百六十六章 尴尬的老师与学生

    甘奇是真注意了,巧儿成衣忽然也关门了,大小的彩坊也关门了,相扑场里的比赛也暂停了。连城内的宅子都不住人了,甘奇直接回了城外家中去住。

    要打要杀也好,栽赃陷害也罢,甘奇这就是准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撑住一些时日,必须让文彦博罢了官,如此,甘奇这清流正派的大名,才能在汴梁城竖立起来。要想真正当一个众人敬佩的清流正派,还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连梨园春的戏也不唱了,不过这梨园春都是没有关门。梨园春戏院之外,日日都有人拿着笔纸来等候着,等候着甘奇讲课。

    甘奇忙着印刷报纸之事,倒也真准备开讲了。

    梨园春门口,贴着硕大的告示,什么时间准时开讲。告示一贴出,门口等候许久的学子们,立马激动得奔走相告。

    甘奇回到甘家村的这一日下午,苏轼苏辙兄弟二人便来拜见,这兄弟俩带着一脸的不爽而来。

    刚一见面落座,苏轼就埋怨道:“道坚,你着实害人不浅,那日你不救我也就罢了,你还往外推我,推得我是一身麻烦。”

    苏辙也埋怨道:“这回好,我兄弟二人算是给人盯上了,每日不厌其烦,出门都不敢出。”

    甘奇倒是没有多少坑了人的觉悟,笑道:“怎么?我还说你兄弟俩中了进士之后,就失踪了呢,原道这几日都躲在家中不敢出门?”

    苏轼见得甘奇还在笑,说道:“你还笑得出来,来日待得你中了进士,看我兄弟二人如何给你找媒人去。”

    甘奇笑着道:“好好好,一报还一报。”

    这算是解气了,苏辙的脸也板不住了,说道:“这几日未来寻道坚,也是杂事繁多,既有那些说亲媒人的纠缠,也有各处答谢的宴请,昨日家父还带着我们上门去谢了欧阳学士,实在是脱不开身。”

    甘奇也是能理解的,答谢倒是不假,其实也是跑关系,中进士才是开始,不多多在京城里跑上一跑,怎么能补个好官职呢?一个不好,派到十万八千里外去做个知县判官的,那就不美了。

    甘奇便也笑道:“这几日也不见吴承渥那厮了。”

    苏轼答道:“吴承渥自然也是一样,四处答谢着,也不对,他倒不用如何四处答谢,当是他家夫人带着他到处走动去了。”

    苏辙也点点头说道:“嗯,我倒是听人说过几句,说吴承渥可能会补到国子监去,兴许就补到太学去了,听说门路都疏通好了。”

    “什么?太学?这厮到太学当官?”甘奇有些诧异。

    苏轼笑道:“他到太学去给人讲经倒是合适,就是不知到时候是你叫他老师,还是他叫你老师,哈哈……”

    这还真是个为难的事情,是个笑话,苏轼大概是等着看笑话了。

    如果吴承渥真到太学当官了,直讲也好,博士也好,甘奇与吴承渥这个人就尴尬了,也不知讲课的是老师,还是听课的是老师。

    “太学的官他倒是当得,我的老师他却是当不得。”甘奇答道了一语。

    “到时候他若给你上课,你就坐到他后头去听讲,哈哈……”苏轼笑得开心不已,甘奇尴尬,他就没来由有点开心。

    玩笑话说完,苏辙忽然开口问道:“来时的路上听人说道坚兄要在梨园春开课授弟子?”

    “弟子什么的,就不谈了,开课随便讲讲,也是被逼无奈,家中每日被人堵着也不是个事,总要应对一番。”甘奇答道,其实还有一个缘由甘奇没有说。如此开讲,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为自己争取资本。

    长远的说,甘奇开这种大课,来个几百上千人,保不齐其中有几个争气的,以后入了官场,如何也当以学生之礼对甘奇,这就是以后的助力了。

    近的说,甘奇最近有些危险,教上几百上千个读书人,到时候万一有什么压力或者问题,这些人鼓噪起来,也闹上一闹,上千读书人在汴梁城闹起来,也不是玩笑,必然也是满城风雨,只要闹起来了,越热闹,甘奇就越安全。

    说大一点,这就是人心所向,就是甘奇的资本。这些人,往后在市井之中,在文人圈子里,也当是甘奇的铁杆粉丝,为甘奇冲锋陷阵,帮甘奇制造舆论。

    “也好,左右我兄弟俩无事,明日也一并去听听你讲课。”苏轼是凑热闹的心态,也想看看甘奇到底说些什么。

    甘奇点着头说道:“好,你兄弟二人明天来听就是。”

    甘奇是真不露怯,说自己擅长的,岂能露怯?

    三人闲聊,吃酒,相谈甚欢。

    城内,汝南郡王府中,也有几人在谈话,便是赵大姐与吴承渥,赵大姐还特地把赵小妹与赵宗汉也请来了。

    便听赵大姐说道:“如今你们姐夫官职之事已妥当,准备好好备上一顿宴席,请甘先生入府答谢。答谢嘛,倒是好说,但是大姐心中还有一想,所以才回来叫你们两个一同商议。”

    赵小妹还一脸懵圈,不明所以,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事情要商量。

    赵宗汉却是立马会意过来,说道:“大姐,要说甘先生,自是个良人,虽然还未中进士,但也在太学进学,身份也大不相同了,就是父王那里,也是说得过去的,以甘先生之才,来日进考,也当不在话下,大姐只管去说就是。”

    赵小妹这算是听明白了一点,面色一红,说道:“什么就去说啊?我……我……”

    “你什么你啊?你听着就行了。”赵大姐打断了小妹之语,又道:“那咱们是先与父王说呢?还是先与甘先生说?”

    赵大姐此时,是已经着实准备开始这件事情了,之前那都只能算是考察阶段,为妹妹找夫君,看上了有才的良人,难免上心几分。此时吴承渥被甘奇教程了进士及第,这位甘先生就真的不能错过了,必须把事情赶紧办了。

    “先与父王说吧,父王点头了,此事就好办了,万一父王作了另外打算,与甘先生说早了,岂不是消遣与他?”赵宗汉答道。

    没想到吴承渥有不同意见,接道:“夫人,我倒是觉得此事应该先与甘先生说,甘先生若是点头了,才好与岳父大人去说,宁愿消遣了甘先生,也不能消遣了岳父大人。”

    赵大姐闻言眉黛一挑:“怎么?甘先生还能不同意不成?我老赵家多高门楣?还能委屈了甘先生?甘先生岂会不同意此事?”

    吴承渥是真觉得甘奇可能会不同意,所以才出此言,此时见得自己夫人要生气的模样,连忙换了一个语气说道:“夫人,夫人呐,甘先生不同旁人,有才之士,多是傲气之辈,我只说是万一,万一啊,万一甘先生到时候不同意,那就是消遣了岳父大人,万一岳父大人生气了,那就……”

    “有才?难道夫君你不有才?你都考了一甲第三名,多大才华?虽然比不得甘先生吧,那也差不得多少了,有才又如何?”赵大姐真是个中年妇女的思维模式。

    吴承渥连忙解释道:“夫人谬赞了,夫人谬赞了,以为夫之才,比起甘先生,那是萤火与皓月之别也,不可同日而语。”

    “多大的才华,我老赵家也配得起,就按宗实说的,待我先与父王说好,父王点头了,就把甘先生请来赴宴。”赵大姐大气一语,低头看向自家小妹。

    却见小妹忽然起身说道:“大姐,大姐,我……我……不该在此处的,我先走了。”

    听都听完了,赵小妹才觉得自己不该在这里,匆匆而走。

    吴承渥满心担忧,似乎觉得这事情可能真要出问题,却又不敢再与赵大姐争执多言。这进士也中了,官也跑好了,吴承渥似乎还是没有当家做主的派头。

    (明日老祝父亲动手术,这回手术之后,应该就问题不大了,欠了几个章节,一并来补。)


………………………………

第一百六十七章 嘿,瞧把你能的

    开讲了,人山人海的梨园春,挤得满满当当,年纪小的,十二三岁,年纪大的三十出头,皆是在那科举路上削尖脑袋爬的人。?随?梦?。

    在戏台后场的甘奇,吃着茶,倒也不急着上台。

    苏轼见得这场面,开口笑道:“道坚今日赚得多少钱啊?”

    这句话倒是把甘奇问住了,甘奇反问一语:“什么赚钱?”

    “什么赚钱?人山人海的,每个人不得收个几百钱?百十贯又到手了吧?”苏轼是看透了甘奇。

    却是不想甘奇连连摆手:“读书人的事,怎么能收钱呢?我这大门敞开着呢,只要挤得下,谁都能来听,若是这还收钱,当真枉读了圣贤。”

    甘奇不敢相信地看着甘奇,笑道:“呦……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吧?你甘道坚不赚钱了?奇事,奇事,古今第一奇事。”

    “我甘道坚是那样的人吗?难道子瞻兄心中就是如此想我的?”甘奇赚钱是要赚的,但苏轼是不知甘奇讲课之事所图甚大,压根就不是钱的事。

    “妇人的乳兜我都给你画了,你还跟我说这个?”苏轼这个郁闷啊。

    “兄长,兄长,文雅一点,文雅一点。”苏辙听得“乳兜”二字,实在不美,出言提醒着。

    苏轼本就是那欢场浪荡人,开口一语:“与甘道坚,还谈文雅?”

    “与我怎么就不能谈文雅?”甘奇这是有点享受与苏轼斗嘴的乐趣了。

    “我与你一起,早已斯文扫地,还谈甚文雅不文雅的。”苏轼又斗了一句。

    倒是苏辙笑个不停,说道:“兄长莫不是又要割袍断义?”

    苏轼略有尴尬:“嘿,你这小子莫不是个妇人家?胳膊肘还往外拐了,你俩这是有奸情啊?把你小子换个装扮嫁了甘道坚如何?”

    苏辙见得惹火上身,连忙拱手笑道:“兄长恕罪,恕罪,道坚不为人子,道坚不为人子啊。”

    “我不为人子?也罢。”甘奇是不准备吃亏的,既然都不为人子了,那就一不做二不休,转头从后场上台,抬手一抚。

    满场之人见得甘奇出来,正准备欢迎欢迎热烈欢迎,见得甘奇抬手在压,立马鸦雀无声,要说读书人,就是这点好,尊师重道,若是看戏的客观,禁声就没有这么快了。

    待得一禁声,甘奇已然开口:“今日这课啊,一共讲三堂,今日我特地把两位好友请来了,一位苏轼苏子瞻,一位苏辙苏子由,他们两个先讲,我再讲。”

    说完甘奇转身对着后场的门招着手,说道:“子瞻兄,请吧,您大才,先请。”

    被坑的苏轼气急败坏,开口便道:“甘道坚,我是来听你讲课的,什么时候变成我要讲课了?”

    便听场中一片齐刷刷的声响,有人已然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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