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少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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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少年行-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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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勒知道今天是断然讨不到便宜了,两眼提溜一转,心中暗自盘算: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石勒转身,撒丫子就跑,

    叶少缘好不容易找到他,岂会让煮熟的鸭子飞了?叶少缘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照石勒的屁股就飞起一脚。石勒一下子就被叶少缘踹翻在地,兀自拼命的想爬起来继续跑。叶少缘亮出鞋底,一脚踩在了他那张粗糙的脸上,用力压了两下,连本带息都收了回来。

    石勒疼的“哇哇”怪叫,赶紧求饶道:“小爷,我错了,我下次不敢了,哎呦!祖宗,你放了我……”

    叶少缘下定决心,要在他心里面留道yin影,让他以后再作恶时,总有个顾忌。他脚底加力,又使劲在石勒的脸上捻了几下,坏笑道:“下次不敢了?那你的意思,这次就算了是不是?你长得虽丑,但也不要想的太美。你也不去出打听打听,我“辣手催命小白龙”的手段,这名号可不是白叫的。”

    石勒绞尽脑汁,也没想出江湖中还有这号人物,但听着他这什么辣手催命的,就他妈慎人,为了保住小命,连忙道:“爷爷,我错了,我有眼不识泰山,一会我就把眼珠子挖出来踩泡玩。您老说个数,只要您大人大量,饶了小人,不管您要多少钱,我都赔给您。”

    叶少缘鄙夷的看了石勒一眼,语气冰冷道:“钱再多,也只是个数字,有些东西失去了,就可能再也找不回来。钱,我不稀罕。我只要你带我找回雪走,否则我就让你尝尝那生不如死的滋味。”

    叶少缘的目光冷冽,散发出了一道十分强烈的杀意,就如同在战场上遇到了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样。

    石勒打了个冷战,这种眼神令他感到恐惧,那是真正的要杀人的眼神,这少年竟然真的敢杀死自己。

    石勒止不住的颤抖,哆哆嗦嗦道:“好,我答应你,我现在就带你去找陈国公的大公子,要回雪走。”

    叶少缘狠戾之sè稍缓,松开踩在石勒脸上的脚,伸出手,一把将他提了起来。

    石勒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yin险笑容,左手不知道从哪里抓了一捧生石灰,忽的洒向了叶少缘的面门。原来,这石勒平时也做着贩卖生石灰的生意。今ri,刚好带了些样品,竟然派上了用场,救了他一条xing命。

    叶少缘暗道一声不好,赶紧用手臂挡住眼睛。这片刻的时间,石勒就已经跑出了巷尾的死胡同,来到了人群川流不息的主道之上。真应了那句话:狗急了,也能跳墙。石勒惊魂未定,便跑便嚷道:“来人啊,杀人啦,救命啊!……”

    街上的行人、商铺的掌柜,闻声望向街道上张皇逃窜之人,见是那平ri里yin险恶毒的“胡狗”石勒,心里都拍起了巴掌,哪里还会帮他,暗道不知道是西天的哪尊神佛,显了灵通,派来了使者,来收拾这恶霸。

    这街道之上,正好行来了一队维持西市治安,正在例行巡逻的唐军。石勒老远便看到了这队唐兵,终于见到了救星,激动不已。他连忙向走过来的唐军挥手、叫喊,来引起他们的注意。巡逻队的小头目看见了石勒,知道出现了状况,赶紧领着手下的士兵,向石勒跑去。

    巷尾死胡同,白烟散尽,弄的叶少缘满头、满脸全是白灰,所幸眼睛没沾到生石灰,否则非把眼睛烧坏了不成。叶少缘暗骂道:这石勒真孙子,难道竟想着怎么yin人,哪有出门带生石灰的?叶少缘刚想去追石勒,一抬眼,却看到了一队官兵和他在一起。叶少缘知道这石勒之所以能成为这西市的一霸,一定和这里管事的衙门有些勾结。真要是见了官,石勒一定会恶人先告状的,自己定然讨不到什么好果子吃,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就是这个道理了。

    叶少缘心道:好汉不吃眼前亏,总算知道了雪走的下落,以后再收拾你这恶霸也不迟。想到此节,叶少缘心里稍微舒服了一些,他不愿多做停留,以免被官兵找到,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他出了死胡同,朝与石勒相反的方向跑出了西市。

    叶少缘出了西市,又跑出了老远,回头望去,见没有官兵追来,才长吁了一口气。叶少缘跑的太急,呼吸有些乱。他双手扶膝,弯下腰,大口喘着气,却忽然听到有两名女子“格格”的笑声。叶少缘心下纳闷,抬起头,竟然看到前面走来的两名年轻女子,对着自己指指点点,还发出嘲笑之声。

    叶少缘想起自己头上和脸上的白灰,现在的样子一定jing彩极了,顿时明白了一切。他自嘲一笑,朝两名女子做了个鬼脸,吓得两名女子花容失sè,“啊”的一声娇呼,跑的不见了踪影。

    叶少缘哈哈大笑,恶趣味十足。

    叶少缘肆无忌惮的笑声,引来了更多路人的围观。叶少缘的脸皮终究没有想象的那么厚,受不了这么多人的唾沫星子,他用袖子捂住头脸,拣了个人少的小道,落荒而逃……
………………………………

第二十五章 不患贫而患不均

    叶少缘一路上小心翼翼,既要躲着坊间的居民,又要留意观察后面是否有官兵追来,逃的很是辛苦。等到叶少缘到了如家小栈所在的那条街道时,天sè已是不早。冬季的长安夜长天短,太阳落山之后,气温很快便降了下来。叶少缘却还不敢进如家小栈的大门,偷偷的躲在了大街上隐蔽的角落之处。他知道石勒能找到自己的住处,怕他通知了官兵,在客栈守株待兔。叶少缘瑟缩的蹲在街角,寒风似刀,灌进了衣领,吹的浑身冰凉。他等了半天,不用说官兵了,连个猫猫狗狗的影子都没有。只有那座与周边环境格格不入的荒凉客栈,在寒冷的夜sè中,发出昏暗的烛光。

    叶少缘的脸蛋已经冻得发青,感觉耳朵和鼻子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如果他再在这里等下去,非被冻成冰棍不成。另外,叶少缘还放心不下艾钱,也不知道他回客栈了没。他一狠心,暗道:死就死,我就算被关进了衙门,也好过在这里被活活冻死。

    叶少缘幽灵般的闪进如家小栈的前厅,快速走向后院的客房。屋里昏暗的灯光,映在叶少缘那张沾满生石灰的惨白脸上,真有几分似厉鬼的模样。

    黄莲独自爬在柜台上,闭着眼,正在似睡非睡之间。他听见屋里有响动,便睁开了眼睛,正好看见了叶少缘那张吓人的鬼脸。他恍惚间,以为是阎王爷派了白无常来索命,吓得“哦呜”一声哑叫,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

    叶少缘心事重重,走的又急,也没留意客栈前厅是否有人。他乍的听见了这一声怪叫,也被吓了一跳,退后了三步,jing惕的打量着四周。他见是那哑巴黄莲,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长吁了一口气,道:“人吓人,吓死人不知道吗?没正经的玩意。”说罢,他一甩长袖,头也不回的走向了后院。

    只留下呆若木鸡的黄莲,一肚子的话说不出来,憋屈到了极点。正应了那句话: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叶少缘走进后院,看见客房的油灯亮着,知道是艾钱回来了。他赶紧推门进屋,见到艾钱正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根长针,在一个山核桃的外壳上刻着什么。

    艾钱听到动静,转过头,看见了叶少缘那鬼一样的大白脸,忍不住“扑哧”一笑道:“大少爷,你今天卖面粉去啦?”

    叶少缘一脸郁闷,没好气的道:“我可没功夫和你开玩笑,出大事了,你没发现咱们的宝贝丢了吗?”

    艾钱赶紧摸了摸缝在衣服里面的钱袋,还在,没丢。他如释重负道:“钱包在呢啊,没丢呀。”

    叶少缘恨不得踹他两脚,道:“你没发现雪走不见了吗?”

    艾钱问道:“别吓唬我,它不是和你在一起?”

    叶少缘正sè道:“我会拿雪走开玩笑吗?”

    艾钱这次信了,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激动的喊道:“那你还不快去找?”艾钱和雪走相处了多年,对这头充满了灵xing的白驴,也有了相当深厚的感情。尤其是昨天,竟然有人肯为雪走出价一千两白银之后,就更加的喜欢它了。

    叶少缘神sè一暗,道:“我比你还着急,可是却不知道从何下手,所以想和你好好商量商量。”

    叶少缘事无巨细,将和雪走丢失一事有关的线索都告诉了艾钱。

    艾钱听完后,也不说话,低着头,手摸着下巴,在屋里打转。

    叶少缘被他晃的眼晕,不耐道:“你不说话,老瞎晃悠什么?”

    艾钱白了叶少缘一眼,道:“你懂个屁,这叫思考,谋定而后动。这件事怎么做,我已经有了些眉目。”

    叶少缘不信道:“真的?”

    艾钱一脸可靠的样子,重新坐到了椅子上,分析道:“如果石勒没有撒谎,雪走真被他送给了陈国公的大儿子的话,那么你就算杀了石勒也没用。”

    叶少缘想了想,道:“没错,陈国公侯君集乃是天策府的上将,正一品的朝廷大员,可以说是权势熏天。子凭父贵,就算是石勒吃了熊心豹子胆,他也不敢得罪国公府上的这位大少爷的。因为得罪了这位大少爷,可能就不会只是死,那么舒服了。”

    艾钱点点头,道:“正是如此,所以我们首先应该确定一下,雪走是不是真的在国公府,然后再从长计议。”

    叶少缘道:“好,我这就去。”说罢,他转身走向门口,便yu出门。

    艾钱愣了一下,喊住他道:“你疯了?现在,天sè已晚,且不说现在正是宵禁的时候,走在大街上已是有罪,何况你夜闯国公府,一旦被官兵逮到了,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

    叶少缘虽知如此,却还是放心不下雪走,面露忧sè,道:“雪走如果真的在国公府,没人知道它的脾气习xing,一定会吃不少苦头的。

    艾钱替他宽心道:“放心,雪走是被当成宝贝一样送进国公府的,他们肯定是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没准那馋驴现在都乐不思蜀了呢。”

    叶少缘听他这么一说,心里反而好受了不少,心道:真的如此便好。

    艾钱不忘提醒他道:“我看你还是先把脸洗了。对了,千万别用水,用油,要不就真成鬼了。”

    叶少缘不爱动弹,道:“艾钱,这事你擅长,还是你伺候伺候少爷我。”

    艾钱无奈,只得找油去给他擦脸上的石灰……

    夜里虽未出现那令人遐想的声音,但叶少缘心里惦记着雪走,仍是一夜无眠。

    天刚蒙蒙亮,公鸡还没打鸣,叶少缘便起了床,叫起了艾钱,出门去打听雪走的消息。艾钱犹自呵欠连天,为了雪走也只能是强打jing神了。

    昨夜又下了场雪,外面的世界一片银装素裹。坊间的屋顶落满了积雪,街道两旁的枯树挂满了冰条,极目向街道的尽头望去,白茫茫一片,似是无边无际。

    叶少缘领着艾钱的小手,冒着严寒,深一脚浅一脚的向长安东城行去。长安东城的住户虽然不及西城的多,但是由于离三大内(西内太极宫、东内大明宫、南内兴庆宫)更近,所以周围坊里多是皇宫贵族和达官显贵的府邸。东城可以说是长安城的富人区,那静国公的府邸便位于东城的永乐坊。

    叶少缘进入了东城,感觉气氛明显和西城不同,紧张了许多。东城街道上巡逻的官兵比西城的多了几倍,不时便会遇见一队巡逻的唐军。坊间的居民大多是有一定身份的大户人家,一般都是深宅大院,外围筑有高墙,琉璃瓦大红门,和西城的青砖红瓦小民宅相比,豪气了不止一点半点。位于长安东城的主道朱雀大街,老早便有人在清扫积雪,因为这条路是达官贵人们,进入皇城,朝天子的必经之路。

    艾钱望着这一片片的豪宅大院,叹道:“难怪有人说长安城的富贵权势一大半都在东城,今ri一见,果真如此。”

    叶少缘却不以为意道:“这一大半的富贵权势却掌握在极少数的人手里,而大多数人都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温饱都难。不患贫,而患不均。解决不了这个难题,这一大半的富贵权势,早晚也是过眼云烟。”

    艾钱瞪大了眼睛,望着叶少缘,有些听不明白他说的话,总觉得他话里的意思有些离经叛道。艾钱索xing不在去想,走向一位面善的扫雪者,行了一礼,道:“老伯,我想向您打听下静国公府怎么走?”

    那扫雪者,打量了一下穿戴略显穷酸的二人,指了指朱雀大街东边的方向,冷冰冰的道:“往东一直走,到了永乐坊,最大的那处宅子便是。”说罢,他便不再言语,兀自扫雪去了。

    艾钱感慨道:“唉!无财无势,连扫大街的都不拿正眼看你。”

    叶少缘无奈道:“现实就是如此,所以我才更喜欢旅行。寄情山水,远比和这种人打交道有趣多了,走。”

    叶少缘和艾钱一路向东,几经周折,终于来到了那扫雪者口中的永乐坊。这坊间的街道上不时有华贵的马车呼啸而过,街道又不宽,有好几次都险些撞到两人。

    艾钱想起了他们在长安城大门之外时,那辆从他们身边飞驰而过的马车,气鼓鼓的道:“若有一天,我能称王,第一件事便是下令任何人不得驾乘马车,否则没收财产,发配边疆,让丫儿得瑟。”

    叶少缘点头道:“恩,我坐驴车。”

    两人望着永乐坊里一座座的华府大院,心里一阵犯难。这里的住宅面积几乎都差不多,实在是找不出来最大的那一座宅子是哪个。

    正当叶少缘和艾钱不知道如何是好时,街道前面却传来了一阵熟悉的震天驴鸣声。两人对视一眼,默契的同时挖挖了耳朵。驴鸣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响,他们真的没有听错。

    叶少缘抬眼向街道前面望去,只见一道熟悉的白影,正连蹦带跳的向自己疾驰而来,不是雪走还能是谁?

    叶少缘不禁喜出望外,心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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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一箭射穿龙王头

    那道白sè的身影,果然是叶少缘朝思暮想的雪走。只见雪走的后背上还坐着位锦衣玉冠的贵公子,他被雪走颠的东倒西歪,双手紧紧抓住缰绳,身体伏在驴背之上,就好像乘着飘在惊涛骇浪上的小舟,随时都可能倾覆。雪走铃铛般的大眼睛布满了血丝,鼻子里喷着白气,不住怒鸣,竭尽全力要把那骑在自己后背上的贵公子摔下来。雪走xing子骄傲的狠,除了叶少缘外,任何人骑在它的后背上,都会惹来的它的暴怒和疯狂的反抗。

    雪走后面还有两匹快马,紧追不舍,却被它越拉越远。马上的人焦急的喊道:“公子,快下来,危险!这牲口疯了。”

    这贵公子却和雪走较上了劲,哪里肯放手。他下定了决心,今ri一定要收服这不听话的畜牲。

    叶少缘冲上前去,大喊一声,道:“雪走!”

    雪走听到叶少缘的呼唤,见他就在自己的前面,神智稍清,但神情依然疯狂。雪走双蹄如飞,眼看便要撞到挡在前面的叶少缘。

    那贵公子使劲拉着缰绳,却拉它不住,向叶少缘急喊道:“要命的,快闪开!!!”

    千钧一发之间,雪走一声愉悦的长鸣,在距离叶少缘面前三尺之处,两条前腿高高扬起,竟做人立,硬生生的停了下来。

    那贵公子对这突变的形势,毫无准备,一下子从驴背上,仰面朝天的摔了下来。

    后面紧随而至的两人,看见贵公子摔下了驴背,大惊,赶紧从马背上跳了起来,扶起了那公子哥。

    公子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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